“那要是你,你會怎麼做?如果你手下的員工得了重病。”
“我寧肯自己捐錢,也不會動公司條款,這一點,方茹說得沒錯,公司就是公司,不是善堂。”
嚴肅的話題,讓氣氛非常的正式。
商場上的討論,秦沫沒有興趣,徐樂更是不理會,只能默默的聽。
聽到席幕年和安堇顏的討論,差不多已經結束的時候,秦沫自然的塞了個新的話題進去。
“對了,忘了跟你們說,山上埋的那個上報紙了,登的尋人啓事。”
“遲早的,只是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會發現屍體。”席幕年嘆了口氣,坐到了安堇顏的旁邊。
徐樂突然的,冷笑了一聲。
“明天。”
“你怎麼知道?”秦沫問了安堇顏和席幕年都想問的問題。
徐樂笑看着秦沫,像是眼裡沒有別的人存在。
“很簡單,今天晚上會有暴雨,降雨量足夠沖垮我填的鬆土,即使屍體被衝下的泥土再次掩埋,那個地方,一定會有人去把泥堆清理乾淨,在清理的過程中,屍體會出現在別人的眼前,正常人都會報警。”
秦沫目瞪口呆。
“可是天氣預報今天沒雨啊。”
“信天氣預報還是信我?”徐樂直視着秦沫的雙眼,讓她無處可逃。
秦沫的眼珠子轉動着,瞄向了安堇顏和席幕年。
那兩個人,對於這種事,都像聽天書,只能對着秦沫直搖頭。
“我……”秦沫把我字拖得很長,企圖再爭取些思考的時間。
這時,轟的一聲雷響,窗外亮光過了閃電的銀光。
“我當然信你啦。”一陣乾笑,試着遮掩自己對徐樂的懷疑,秦沫的樣子有些可愛。
席幕年看笑了,把安堇顏樓在了懷裡。
徐樂不滿秦沫的質疑,正想說上兩句。
秦沫忽然起身,拉過安堇顏就往樓上走,完全不顧及另外兩個男人的感受。
“你們自己聊,我有東西要看堇顏看。”
留下席幕年和徐樂面面相覷。
上了樓,連安堇顏都以爲秦沫是藉故開溜,笑着想打趣她一翻。
然而,秦沫卻打破了安堇顏的想像。
“有個事情只能單獨跟你說。”
“什麼事?”
“關於林昆。”
“林伯伯?他怎麼了?”
“他挺好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已經到了那裡了,聽我在那邊安排的人說,他好像是買下了一條漁船,在那裡住了下來。”
“那他見到陌深他們了嗎?”
“應該是見過了,但林陌深倆母子肯定沒注意到他。”
聽了秦沫的描述,安堇顏在想像着,那會是什麼樣的畫面,什麼樣的感覺。
遠在異國他鄉的小島,一個曾經鼎鼎大名的大律師搖着漁船當個漁夫,遠遠的默默的陪着妻兒。
其實,世間,沒有人能提前預知自己的結局。
林昆當年假死避世,怕的是仇家追殺,也煩了妻子的相逼,到頭來,命保住了,但沒保持一顆遠離的心,終究還是心繫家人。
“小沫,其實當時我是想告訴林伯伯他孫子的下落的,但是,他不要我說。”
“也好,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橋歸橋,路歸路,正常。”
“可是,那終究是他的親孫子。”
“那又怎麼樣?那個時候,那個孩子還只是那女人肚子裡的一個球,作主的是那個女人,又不是你能控制,再說了,當時,林陌深母子的所作所爲,的確讓人很害怕,不跑,那萬一她死在了林陌深母子的手裡,怪誰?”
秦沫的話很有道理,安堇顏想了想,只能點頭。
不過,這時,秦沫卻把眉頭皺上了,是安堇顏提醒了她。
“完了,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怎麼了?”
“林昆能夠對孫子的事情淡定,但我聽那邊的人回報,貌似那個老太婆是想孫子想得瘋
。”
“那怎麼辦?”
“暫時來說,還不會有事,但我怕長此以往,林陌深會被鼓動,到時,兩母子要硬逃,想方設法的尋找那個女人的下落,也很可能。”
想像了一下秦沫所說的可能性,連安堇顏都覺得毛骨悚然。
發瘋的人,誰都怕。
把生死置於肚外的去做一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會提高很多。
圍繞着安堇顏的生活,表面上平靜,實際上是海上行舟,危險重重。
林陌深那邊,秦沫又多花了些心思,暫且沒讓安堇顏煩惱。
可是,有人暗中盯着安堇顏的事情,卻沒這麼容易排雷。
邦安集團裡的那個內奸一天沒拔出來,安堇顏就覺得喉嚨裡像是有一根刺。
對方的一計,被秦沫的富二代男友攔下後,泡也沒冒一個。
安靜得要死,這是種要命的氛圍。
每天路過辦公區,安堇顏都會朝那裡面的人看上一眼,她在想,誰是?誰不是?是一個還是兩個?
這種猜測,是種折磨。
沒想到的是,結束此般不好受的居然是警察。
毫無徵兆的上門,請安堇顏協助調查,關於那個在度假村附近發現的死屍。
屍體的身份因爲對照失蹤人口,很快就得到了證明。
安堇顏不奇怪警察的詢問,只是這一次,不知道警察是哪裡來的膽子,把她和席幕年同時叫到了警察局。
算來,這是席幕年的‘二進宮’,倒也不拘束。
該喝水喝水,該回答就回答。
“警官,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看過席幕年,警察把臉轉向了安堇顏。
“是這樣嗎?
“沒錯,他說的都是實情。”
警察把席幕年和安堇顏各看了一眼,用筆敲着本子。
“這麼說,他就是這樣跟你們結下了仇怨?”
席幕年一聽,笑了。
“警官,這算不上什麼仇怨吧?如果是,那我們得有多少仇人?每辭退一個員工或者是處罰一個員工,就會結一次仇的話,照你的說法,我們得天天活在仇殺案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