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秘書間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而對象只有溫暖一個。
溫暖站在那裡,幾乎不能相信,她只來了一個月,竟然就讓這些人這樣討厭她。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做人是這麼糟糕。
而其中,恐怕也只有藍玲能明白,這不是她做人糟糕,而是許請顏。誰知道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反正這個辦公室向來不乏挑事的人,許清顏又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鈐。
大概從小生活在姐姐嫁入豪門的壓力下,她爲人做事特別有一套。
而溫暖剛來,自然還不知道許清顏的厲害。
至於其他人,許多都圖個隔岸觀火,最後不要燒到自己就好的心態吧。
溫暖咬脣,說,“好,讓警察來,清者自清!”
警察沒一會兒就真的到了。
但是,隨着警察的來到,倒是讓整個公司的人都驚動了,這下辦公室裡的人可不止是秘書間的幾個人了,外面幾乎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溫暖自己知道她沒有做過,但是不妨別人動點手腳,讓她難看。
“誰是溫暖?”幾個警察來了直接問。
“我是。”溫暖站出去。
後面的人竊竊私語,看着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溫暖,心裡有些打鼓了,看她的樣子,真不像是做那種事的人。
警察懶得多說,直接走到她的桌子邊上,“這個是你的桌子吧。”
“是。”
他們在上面翻了翻,看着下面一個鎖住的抽屜,“這裡面是什麼?”
“是公司重要資料。”
“重要到什麼程度?”
“我們部門的會議資料,我是這份資料的責任人,如果外面泄露出去,我會負法律責任的。”
“打開。”
溫暖咬脣,看着幾個警察。
他們不耐的望着溫暖,目光裡示意着沒的商量。
溫暖看了幾眼周圍的人,低頭拿出自己的一串鑰匙,打開了抽屜。
警察在裡面翻了幾下,然後說,“找到了,是這個嗎。”
衆人聽了都跟着倒抽了一口氣,竊竊私語聲更大了起來。
只見那個警察,手裡拿着個溫暖見都沒見過的戒指。
溫暖覺得心裡一沉。
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是傻子了。
原本想許清顏就是想鬧大了事情給她難看,卻不想,她直接大手筆的來了個栽贓嫁禍。
警察拿着戒指,“艾青,這個是你丟失的戒指嗎?”
艾姐走過來一看,“就是我的結婚戒指。”
隨後,她轉過頭來,對着溫暖,眼中是刻意隱忍的氣憤,“溫暖,我沒想到你真的是這種人。”
“我……”證據在眼前,溫暖的任何辯解都是枉然。
“真是,窮歸窮,也要有志氣啊。”
“看人家的東西好,自己就留着了嗎。”
“她也結婚了,沒見着她戴戒指呢,也是可憐,看到人家戒指所以眼紅了吧。”
“那也不是她的,怎麼可以偷東西呢。”
大家在後面七嘴八舌,竊竊私語。
這邊是聽不到他們的話的,只看到那裡不斷的看着這邊議論紛紛。
警察給溫暖上手銬,說,“這戒指大約價值兩萬,偷竊兩萬算是刑事犯罪了,走吧,跟着走一趟吧。”
溫暖就那麼被扣上了手銬,默然的被帶了出去……
許清顏在背後看着,暗自冷哼了一聲。
跟我鬥!
警局。
兩個人走出審訊室,甩着手裡的審訊記錄,上面只有簡單的幾行字,被甩來甩去的,顯得極不認真。
“死鴨子嘴硬,問了多少遍都那一句,她沒偷。她說沒偷就沒偷了?真是,就會耽誤我們的時間。”邊甩着,他邊說。
“算了,不行就放着,餓陣子就害怕了。”另一個接茬說。
走出警局,他去聯絡嫌疑犯家屬,這個案子其實那麼簡單,要不是裡面的女人嘴硬,今天就完事的,現在還要多麻煩一下,要想辦法讓她認罪。
電話嘟嘟的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接似的。
他罵了一句,想放下電話,卻忽然感到電話被接起來了。
“喂。”裡面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驀的讓人覺得整個人一寒。
好像是海嘯流過的沙灘一般的寂靜和慘淡,又好像是冬天樓臺上凍的硬邦邦的衣服一樣的讓人發冷。
他險些要因爲這一聲,就拋掉了慣有的吊兒郎當,去低聲下氣的說好話。
轉眼卻又想,這幹嘛?
他乾咳了聲,說,“你是溫暖的什麼人?”
他說完了,那邊卻沒有立即給他答案,而是再次陷入沉寂一般。
那沉默讓人竟然有絲絲的心虛,他甚至不確定是不是打錯了電話。
怎麼聽都覺得那邊的人氣勢強大,讓人不敢隨意說話。
縱使是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刑事罪案科也是一樣。
“那個……”
“嗯,我是溫暖的丈夫。”他說。
他愣了愣,倒是差點沒反應過來。
隨即便氣憤於自己心裡那種低微的想法,奴性啊奴性,見着誰都這麼擔心來擔心去的,窩囊不窩囊。
“你老婆因爲偷東西進來了,這裡是刑事罪案科,沒事你來一下吧。”
“偷東西?”那邊不確定是又問了一遍。
這次,他沒有給對方再詢問的機會,“就通知你一下,有事過來說吧。”
他啪的就掛了電話。
下午,蘇以晏來到了警局。
警局的人看着他,倒是一愣,說,“先生找誰?”
蘇以晏說,“之前你們打電話說我妻子在這裡。”
“啊?名字是?”
“溫暖。”
那人從剛開始的不確定小心翼翼,變爲了平常,只是在心裡說了一句,看不出來那個女的老公長的這麼有魅力。
“嗯,在裡面,因爲偷東西,你進去看看吧。”
蘇以晏被待去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況,他問是不是可以進去看看,警局的人卻說,現在還在審訊期,不能看。
蘇以晏站在那裡,沉吟片刻,沒有再堅持。
他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外面進來的許清顏。
她穿着個毛絨的鏤空毛衣,大大的鏤空,讓裡面的細邊吊帶十分明顯。
她還特意畫過妝,眉眼劃的微微翹起,樣子很媚。
她看到蘇以晏,一副詫異的樣子,說,“這不是蘇先生嗎?”
蘇以晏看着眼前的人,卻愣了半天似的。
“你是?”
許清顏臉上的笑容因此一暗淡。
笑的都有些勉強了。
“我是溫暖的同事啊,那天我們一起公司旅行的時候就見過的。”
蘇以晏似乎還真認真的想了一下。
最後也不知道想沒想的起來,他說,“哦,你好。”
許清顏恢復了笑容,走上前來,說,“你是來看溫暖的嗎?我也是特意來看看,事情處理的什麼樣了。”
蘇以晏看了看裡面,點頭,“我沒見到她,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清顏當然樂得這樣做,她說,“咱們到前面咖啡館坐一坐吧,我再詳細跟你說,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的呢。”
蘇以晏看了看遠處,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她歡快的將人帶去了,到了地方,她伸手,拉着蘇以晏進去。
咖啡館叫半城咖啡,裡面裝修成了歐式風格,刻意營造着高檔的氣氛,但是菜單上最貴三十幾塊的咖啡還是讓這裡價值掉到了低檔水平。
許清顏卻是十分開心,翻着菜單說,“你想吃什麼啊?”
蘇以晏掃了一眼菜單,“我吃過了,謝謝。”
“哦,那就喝點咖啡吧,你要什麼咖啡?藍山咖啡?卡布基諾?還是……”
“給我來杯水好了。”蘇以晏說。
許清顏愣了愣,隨即更笑道,“哎呀沒關係的,錢我來付,我跟溫暖同事一場,也還沒請過她呢,請你也一樣了。”
蘇以晏還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挑了挑眉,放棄再說話。
蘇以晏說,“溫暖的事,警局的人跟我說的不多,你能具體的說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嗎?”
許清顏拿帕子擦着杯子,說,“真怕外面的東西髒兮兮的,擦一擦吧……”
蘇以晏淡笑,忍不住說,“外面茶杯是用消毒櫃消毒幾小時後纔拿出來用的,但是許小姐你的手帕……恐怕沒經過消毒吧?”
許清顏表情滯在那裡。
一陣紅一陣白後,她笑起來,收起了帕子,“你說的也是,我竟然忘了這個,蘇先生真是個愛乾淨的人啊。”
蘇以晏說,“可以告訴我,溫暖的事了嗎?”
許清顏呵呵的笑了笑,將帕子扔到包裡,再也不想拿出來了。
她特意選的帶着點花邊的精緻手帕呢。
這年頭帶手帕的女人可不多了。
她說,“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我們辦公室的艾姐帶我們去她家裡做客,我們在那吃飯後,艾姐的戒指就丟了,艾姐想起來,那天就溫暖幫她擺盤的時候,自己單獨相處過,就有些懷疑她,但是也只是懷疑來的,我們也不相信,溫暖會這樣的,但是艾姐說,溫暖平時穿的衣服,一點品位也沒有,頭髮也從來不弄,穿的衣服就那麼幾件,來回的都洗白了,從來也不化妝,看起來就好像是從鄉下來的一樣,所以她說,是不是溫暖沒見過她的戒指,不知道那戒指的價值,看着喜歡就隨手帶走了。”
她說着,不忘記觀察着蘇以晏表情。
他沒有動桌子上的咖啡,看着前面,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舉手投足間,帶着種渾然天成般的高雅。
哎呀,這樣的男人,應該極注重細節纔是。
但是,她說着溫暖這樣的話題,卻沒從他臉上捕捉到一分覺得丟臉,覺得不耐煩的痕跡。
她沒有挫敗感,心裡想,他大概隱忍的能力比較強,不愛讓人瞧出來而已。
“今天,在辦公室,艾姐就要查溫暖的包,我想,讓艾姐來搜人,她找不到也會耍無賴,不如報警讓警察來管,免得讓溫暖平白受到污衊。可是沒想到,警察來了,竟然真在溫暖鎖着的櫃子裡,找到了那個戒指。”
蘇以晏眯着眼睛,第一次看向她,“鎖着的櫃子?”
“是啊,每個秘書都有一個鎖着的櫃子的,裡面放的是自己上司的資料,我們就是責任人,丟了要負責任的。我也沒想到,不知道你在家裡有沒有聽溫暖提起過,我覺得溫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的,但是那是她自己的櫃子,別人是絕對不會有鑰匙的,怎麼能偷開她的櫃子,我想,溫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個戒指多少錢,所以覺得艾姐那麼有錢,丟了也無所謂,但是,那個戒指,據說要兩萬多塊呢。”
她邊掃着蘇以晏的表情,聽到兩萬塊,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轉變,只是聽着。
許清顏說,“你可能不知道艾姐是什麼人,艾姐別看跟我們一樣的秘書,但是她老公
是潤宇廣場的老總。”
聽到潤宇廣場四個字,許清顏看到,蘇以晏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
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異樣。
許清顏說,“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潤宇廣場是什麼,就是市中心那個很大的商業中心,那整片商業中心,都是潤宇廣場,你可以想一下啊,能在海城佔據市中心那麼大的地方,蓋那麼大的樓,一定是很有錢的單位是第一,第二啊,他跟各個機關單位,其他企業,也一定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公司發展到那個地步,就不單單的公司了,一舉一動,就能牽涉很多的,所以,她丈夫作爲老總,也跟普通公司老總不同了,所以那是不能小瞧的,她家住在那邊上品花園,據說在外還買了個商鋪,有錢的很,得罪了她,想想也不會太好,哎,溫暖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蘇以晏不動聲色,看着她。
許清顏望着他,目光滿是侵佔意味。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魅力的男人,不說話就好像是副畫一樣,開了口就好像是海浪一樣,讓人沒辦法不爲他盪漾。
蘇以晏點點頭,卻說,“我知道了,麻煩你了,那麼,我還有事處理,再見了。”
“哎,不多待一會兒嗎,來都來了……”她看着他面前的咖啡,“你還沒喝咖啡呢。”
蘇以晏說,“還要去處理我妻子的事,就不多待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清顏想要挽留,無奈人家都沒給她機會。
她看着他動都沒動一下的咖啡,心裡哼了聲,幹嘛不喝,三十多一杯呢。
他是害怕她讓他付錢吧,乾脆一下也沒動這咖啡。
她哎了聲,搖了搖頭,拿過了他的咖啡,一起喝了。
半個小時後。
警局中。
一名律師走進了警察局。
不多時,兩個警局領導,衣服都顧不得穿好,邊繫着領結邊走了出去。
這邊有人便問了起來,“外面誰來了?”
“剛剛看是劉大狀來了。”
“劉大狀,親自來的?”
“是啊,要不怎麼副局就趕緊出去了,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聽說劉大狀很久不接私人案子了,大多時候都是在給林家當私人律師,咱們局這是得罪了林家了?”
“怎麼可能,副局那膽小的人,還敢得罪林家?”
——萌妃分割線——
昨天犯了偏頭痛,沒碼字,今天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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