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過的十分不快。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父親終於轉醒。
半夜十二點的時候,醫院打來電話,說她的父親已經甦醒,正準備做檢查鈐。
溫暖趕去的時候,檢查已經快要做好洽。
溫暖抓着父親的手,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溫程澤捂着頭,還有些迷茫,“只記得一輛車忽然刮過來,我的自行車跟我一起被掃到了一邊,我倒了下去,撞到了什麼上,就沒知覺了。”
“你還記得是什麼車嗎?”
“是一輛白色麪包車,我還奇怪,明明我走的是非機動車的車道,他怎麼就衝了過來。”
自然,他根本就沒看清那車的車牌號,而那個路段,警察去看過了,並沒有監控。
跟溫暖想的差不多。
溫暖安慰了父親,抓到兇手都是其次,只要父親醒來了,他能康復,那就最好。
父親在醫院修養了兩天,確定淤血已經乾淨了,他也沒什麼事了,纔出院回家。
溫暖接了父親回去,扶着他坐在牀上。
溫程澤坐在牀上,抹了抹剃光了的頭,笑着看着溫暖,“這幾天怎麼沒見以晏?我的醫藥費又是他出的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溫暖拿水的手頓了頓,回頭說,“喝點水吧。”
溫程澤哦了聲接過了水,似乎沒注意到她的不同。
第二天,陶雲打來電話,說佳然過幾天要舉行婚禮了,她們在幫忙籌備。
溫暖趕去跟她們會和。
陶雲先出來接她,兩個人進去的時候,陶雲說,“進去後表現的平常點就行了,佳然想先聯繫你的,又放不下面子,藉着這次機會,你們也好好的說幾句話。”
溫暖說,“放心,我沒準備鬧事,那件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我還不知道你嗎,我是怕佳然那個破嘴,又會亂說出什麼。”
“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她嗎。”
進了婚紗店中,就看到佳然很林默默正在試婚紗,佳然穿着一套白色及地婚紗,層層疊疊的細紗,托出她修長的身段,脖子上一顆鑽石項鍊,襯的肌膚如雪,她頭髮沒有弄,只簡單的綁了起來,對着鏡子看了又看,她跟一邊的林默默說着什麼。
“這件不錯啊,佳然。”陶雲進去說。
李佳然擡起頭來,看到溫暖,微微尷尬。
“這件很漂亮了,怎麼樣,試了幾件了?”溫暖也說。
“都試了七八件了,我換衣服換的腰都要斷了,”李佳然笑着抱怨着。
氣氛總算慢慢的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選好了婚紗,大家準備找地方休息,林默默家裡沒人,又離這裡很近,大家爲了照顧孕婦,一起去了林默默家。
誰知道,在她家剛泡好了茶,卻聽見門的聲音,不多時,朱父朱母走了進來。
看到幾個人,他們也是一愣。
林默默趕緊起身,說,“爸媽,你們回來了。”
朱母掃過了幾個人,目光定在了溫暖的身上,隨一笑,“哎呀,你們來玩啊,好好玩,好好玩,我們就是回來拿點東西。”
幾個人站起來打招呼,“打擾您了。”李佳然說。
“打擾什麼打擾,你們來玩家裡還熱鬧點,當是陪陪默默了,對了佳然要結婚了吧?”
“是啊,我們剛試過婚紗過來的。”
“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七七八八了,很快就好了。”
朱母走過來,眼睛笑眯眯的,招呼幾個人坐下了,她也跟着坐下了,看着茶水說,“怎麼泡這個茶啊默默,你幾個朋友難得來,也不哈哈招呼,哎,老朱,我屋裡的上等鐵觀音拿過來,那是今年別人送的,你們嚐嚐,說是好幾千一斤呢。”
“哎呀那麼貴重的東西……”李佳然忙說。
“貴重什麼貴重,不也是人喝的。”
坐着坐着,她卻不急着走了,倒是跟幾個人聊了起來。
看向了坐在一邊的溫暖,朱母笑着說,“溫暖啊,他們都結婚了,你也沒說什麼時候也結婚?”
溫暖愣了愣,不知道怎麼話題推到了自己這邊。
陶雲在溫暖一邊,見溫暖爲難,跟着接話,“他們婚禮總要好好的籌備一下,不會那麼倉促就結婚了吧。”說着,她玩笑着擠了溫暖一把。
不等溫暖回話,朱母那邊又接了過去,“也是也是,有錢人家都是這樣的。”
朱父在那邊也湊了過來,說,“溫暖,什麼時候蘇先生來接你啊?我就好奇他那輛車,那輛阿斯頓馬丁,到底是什麼性能的,嘿嘿,你知道,我家一直開這個洗車行,所以我們對車比較感興趣,在溫城是不少好車,我們也看了不少,不過蘇總那輛車可是家喻戶曉,我們光聽說沒見過。”
溫暖尷尬一笑。
朱母在旁邊揶揄,“什麼車,你就知道車,不過,溫暖,什麼時候讓蘇先生也來家裡坐坐啊。”
溫暖不好這個時候說她已經跟蘇以晏分手了的事,似乎會把氣氛一下弄的尷尬無比。
“有機會吧,他一直比較忙。”
“哎呀,也是,這蘇先生什麼都好,就是這點,太忙。”朱母的表情好像是個關心溫暖的長輩一般,十分認真的擔憂着。
朱父在一邊說,“人家忙是人家做大事業呢,那能一樣嗎。”
“那當然不一樣,女人啊,不在乎男人在外面做什麼大事業,只在乎他的陪伴,溫暖啊,不過你們也要互相體諒。”
“是……謝謝伯母關心。”溫暖只好笑着迴應。
“說起來,溫暖你們怎麼認識的啊?”朱母似乎不知道,她此時已經忽略了別人,把話題都放在了溫暖的身上,倒是讓溫暖更尷尬起來。
陶雲卻十分樂於看好戲,“以前暖姐是蘇總的首席秘書,所以他們才認識的。”
“秘書啊?”在普通人眼裡,似乎受電視劇影響,總覺得秘書並沒有什麼重要。
朱父倒是比朱母有些見識,在一邊說,“潤宇的總裁秘書?哎呀,那是個厲害的地方啊,溫暖看着就能幹,原來還做過公司高管呢。”
朱母不解的擡起頭用目光詢問。
朱父解釋說,“你以爲秘書好做呢。隨便有個本科學歷會用辦公設備就行的?咱們不說別的吧,就說一個最大的,聯合國秘書長,那個也叫秘書吧,但是那個是絕對不一樣的,是不是?”
溫暖無語,“那個確實是太不一樣了……”
朱父親憨厚一笑,說,“我比喻的大了點,不過,潤宇那麼大的企業,當個普通的秘書或許還簡單,不過是總裁秘書,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可以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啊處理的也不簡單的是一個文件那麼簡單,動輒是上億資金啊。”
溫暖莞爾,“動輒上億資金的是總裁,我只不過搭把手。”
“要我搭手上億資金,我估計嚇的腦袋都抽掉了。”
朱母似乎明白了點,說,“哎呀,那你是怎麼選上的?”
溫暖說,“是公司內部選拔,由董事會推薦人選,最後再經過考覈後,選擇一個。”溫暖說的是選秘書長的一般流程。
不過聽着董事和i這樣的高級字眼,他們已經覺得很奇異。
朱母笑的跟花兒似的,“真是厲害,默默,你也要好好跟溫暖學習啊。”
林默默笑笑,看着溫暖,不覺嘆息。
果然金錢其實是可以買到真實的笑容的,看此刻朱母的笑,多麼的真實溫暖。
事後陶雲開完下般的說,朱母看着溫暖,跟看着自己閨女似的,恨不得要摟着親親抱抱了。
未免尷尬,幾個人眼神交流後,決定還是先走的好。
逃出了朱家,李佳然翻了個白眼,說,“真是,臉色變的那麼厲害,她當她是在玩川劇變臉啊。”
“行了,他們家早就這個樣子。”
李佳然看着溫暖,笑嘻嘻的說,“哎,頓時成爲第一號人物……剛她都沒多看我跟陶雲一眼,有這麼偏心的嗎。”
溫暖說,“你坐到我的位置就知道有多尷尬了。”
李佳然心想,她坐到那個位置怎麼會覺得尷尬呢,沒有溫暖這件事的時候,她來朱家一向也是那個位置的,大概沒有今天這麼殷勤,但是,朱家對她是還蠻不錯的。
自然,他們是早知道她家開的洗澡城的緣故。
“算了,以後還是別來默默家了。”佳然說着出去,邊走邊說,“真不知道默默怎麼能忍受的了他們家這氛圍。”
佳然的婚禮如火如荼的準備着,佳然又是那種動輒就要大辦特辦的人,所以連着多少天,陶雲他們都別想脫身,一直在給她準備這件事。
好在酒席之類的不像默默那時候都是自己操刀,範家倒是沒少做事。
佳然只要操心她怎麼打扮,用什麼脣蜜,戴什麼飾品之類的了。
範勇準備好之後,會來諮詢佳然的意見,酒店是什麼,菸酒是什麼,喜糖什麼樣式。
佳然一通的挑三揀四之後,再打回去讓他重新準備。
範勇也被折騰的厲害,還沒開始婚禮呢,就發誓說這輩子再也不想再辦什麼婚禮了。
佳然聽了就這他的耳朵說,好啊你,之前你還想再辦婚禮來着?
範勇忙說,我這不是讓你折騰的腦子不夠用了,才脫口而出的。
佳然很鄭重的說,“我這不也是溫爲了我們有個共同的美好的回憶,才這麼在乎的,你累,我也累啊。”
範勇無奈,給她看着婚慶公司送來的樣片,說,“婚慶公司說出一輛寶馬做頭車,後面再出五輛奔馳。”
“那才六輛車啊。”
“怎麼,六輛還不夠?”
“默默結婚的時候還八輛呢,到時候環城跑車的時候,都不夠看的。”佳然喪氣的說。
“行了,堵車那麼嚴重,你弄那麼多車,到時候堵在路上更難堪。”
“什麼啊!不幹,不結婚了,不夠丟人的。”
“哎你……”範勇無奈,忙拉着她的手求道,“婚慶公司說他們也沒辦法,弄不到那麼多車怎麼辦呢,咱們這次趕上了結婚人最多的時候,一個婚慶公司好幾個結婚的,他上哪租車去啊。”
佳然頓了頓,把目光停在了溫暖身上。
範勇順着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正在寫請帖的溫暖。
等溫暖要走的時候,就看到範勇走了過來,看着溫暖,一臉爲難的樣子。
範勇走過去,“哎,溫暖,這件事你不幫忙是不行了。”
溫暖擡起頭來,“什麼?”
“跟蘇以晏借兩輛車怎麼樣?他家裡一定不少車吧。”
溫暖一愣,忙說,“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車,但是……這不太好吧。”
“別這麼小氣,溫暖,你不好意思說,我跟他說,”範勇說,“你也知道佳然這個人有多折騰,這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她突然對車不滿意,讓我換婚慶公司,婚慶公司菸酒都給聯絡好了,她讓我怎麼換啊。”
溫暖也知道佳然的性格,是作了點。
範勇要不是真喜歡她,早就被她作的逃走了。
範勇一向倒是個務實的人,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對人也不錯,溫暖覺得能幫他一把就幫一把,只是,就算她跟蘇以晏還好的時候,她也從不會主動找他幫忙,更何況現在……
“這樣,你不好意思的話,把電話號碼給我,我自己跟他說,好不好?”
溫暖猶豫不決,範勇在一邊急的跟什麼似的,“不是給個電話號碼都不行吧?”
話說到這份上了,溫暖不給電話是不太好說。
她拿出手機來,找到號碼,報給他。
範勇拿到號碼就直接撥了過去。
然而,一會兒,他擡起頭來,看着溫暖,“怎麼是空號?”
溫暖愣了愣,“不會吧……”
如果是別人,分手了,換了號碼,免得麻煩,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是蘇以晏,他這樣的位置,手機號碼也不是隨便可以換的。
範勇看着她,“他用的也是你這樣的手機嗎?”
溫暖聽了,點了點頭。
“給我看看手機。”
他拿過了溫暖的手機,說,“你手機有個功能,只能接到你想接到的電話,其他人打過來就顯示空號,哎,真絕了,不過,溫暖,當時我就說你這個手機看着難看,其實不一般,沒想到你的手機是真的啊。”他說着,還擺弄起了她的手機來。
溫暖說,“我當時也並不知道……”
“你知道嗎,這個手機最貴的不是什麼機殼之類的,最貴的是服務,單獨配置的系統,等於人家設計一個系統,就爲了少數那麼幾十個人服務,想想就牛啊,哎……他不能接我的電話,你的他一定會接吧。”
“啊?”溫暖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撥號了。
“範勇……不行……”
“沒事,我跟他說,就用你手機打一下。”
“不是,我跟他已經……”
溫暖話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已經通了。
蘇以晏很快接了電話。
“哎,對不起,對不起蘇總,不是溫暖,我是範勇,就是那天我們見過一面的,佳然的老公。”
“哦,你好。”
“是這樣的,我跟佳然過兩天結婚。”
“哦,是嗎,恭喜你。”
“謝謝謝謝,但是,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啊,我跟佳然結婚,需要用車,可是婚慶公司的車不夠,您看您那有沒有剩餘不用的車,借給我兩臺……”
那邊沉吟片刻,然後說,“好,我讓人給你準備,要兩臺嗎?”
“是是,兩臺就行了,真謝謝蘇總了。到時候您來喝喜酒啊。跟溫暖一塊來。”
溫暖聽着這句話,頭恨不得埋到最低去。
這時,蘇以晏說,“溫暖在嗎?”
“啊,在在。”範勇趕緊說,“就在旁邊呢,那我讓他接電話,我就不打擾您了。”
溫暖臉頰微糖,看着他遞過來的手機,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不想接起來。
燙手山芋一般。
然而,看着範勇,卻還是不得不拿了過來。
“喂……”
那邊的呼吸聲通過話筒傳過來,聽的溫暖呼吸也跟着緊促起來。
“我以爲是你打過來的電話。”他聲音有些沙啞,輕輕的繞着信號傳來,聽的溫暖耳朵不自覺的都有些發癢。
心裡微酸,語氣努力的保持着該有的疏離,“對不起。”她吸了口氣,“範勇拿了我的手機,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打過去了。”
“你這樣解釋只會讓我更難堪。”他說。
“我……對不起。”溫暖可以說的,似乎只有這三個字了一樣。
“難道就這麼分手了,從此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嗎?溫暖,就算是分手,偶爾也可以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吧?就算是普通認識的人,也會偶爾互相打招呼,不是嗎?”
溫暖緊緊的捏着電話,覺得自己的呼吸在慢慢的擁堵。
“溫暖?”
溫暖咬脣,沒有回答。
“溫暖,說話好嗎?”
溫暖啪的按掉了電話。
放下後,她覺得自己渾身似乎都在顫抖。
他聽到她掛了電話,一定會很難過吧。
他會不會罵她,這樣狠心的溫暖,竟然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掛他的電話吧。
溫暖低頭,閉着眼睛,雙手捏着手機,放在臉上靜靜的待了一會兒。
覺得似乎好了很多,她才重新站起來。
算了,反正該狠心的時候,就應該狠心下來纔對,他生氣了也好,覺得丟了面子也好,恨她吧,討厭她吧,那樣,如果能讓他覺得更容易生活的話。
李佳然的婚禮在週末舉行。
婚禮那天,賓客十分的多。
溫暖和陶雲他們早早的趕到了佳然家中,幫佳然準備。
陶雲做伴娘,溫暖只是去幫忙,進去就看見陶雲穿了個粉色禮服,也是佳然給準備好的。
陶雲第一次穿的這麼粉嫩嫩,還有些不自在。
佳然家裡十分忙亂,兩個造型設計師在給她化妝和弄衣服,她坐在那裡,看了溫暖一眼就不能再多說話了。
外面來了很多親戚,溫暖跟陶雲都不怎麼認識。
倒是佳然的父母,溫暖跟陶雲都間過幾次,尤其他們還是溫暖的房東呢。
佳然的父親是個典型的胖子,肚子大的從頭頂估計都看不見自己的腳面,她的母親卻非常瘦,皮包骨頭的樣子,使她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更顯得老了一點,也因爲不太愛笑,給人感覺有些刻薄。
幸好,佳然遺傳母親的樣子多一些,所以身形苗條,個子也很高。
她的父親今天自然也是特別忙,準備東西的同時,還要陪着親戚朋友。
溫暖跟陶雲在外面等着的時候,佳然的母親過來,說,“陶雲,你怎麼在這裡,你i要進去,一直陪着佳然才行,你今天可是伴娘啊。”
“哦……是是。”
“溫暖啊,你看着點客人的茶點,水沒了添水,點心沒了上點心。”
“哦,好的。”
自然,佳然的性格也多遺傳了這位母親。
溫暖跟陶雲很有共識,對於她這樣不客氣的吩咐嗎,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分開去忙了。
溫暖幫着客人添水和點心,客人們大多是佳然的各路親戚,趁着結婚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話也比較多。
“佳然嫁的真不錯,你沒看過那位姑爺吧,一表人才,又會說話,又會笑的,家裡條件也好,他自己也上進,在一個公司做經理的,一個月萬八千的呢。”
“是嗎,那是不錯,也配的上佳然了。”
“佳然命就是好,以後不用工作,天天在家裡待着了吧。”
“那還用說,有老公一個人工作夠他們吃喝了,父母的錢給他們攢下來就行了,現在都是獨生子女,不給他們留着給誰留着,哎,這個,你是保姆吧?倒水啊,沒看水都沒了。”
溫暖聽見聲音,擡起頭來,見她看着自己,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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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畢,不知道審覈過的時候已經是什麼時候了,希望你們看到的時候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