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晏因爲生氣,臉色漲紅,看着溫暖的房間,又破又小,氣更不打一處來,“你就準備讓我兒子住這裡?”
“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兒子!跟你沒關係,他也絕對沒你想的那麼嬌貴,只要在我身邊,他住在哪裡都會很開心!”
溫暖心想,原本也沒想住這裡的,她也只是來收拾一下東西搬去蘭頤那裡,但是他偏偏過來糾纏着不放,她偏又不想如他的願。
蘇以晏看着她抗拒的臉,直接走過去,拉過了溫暖,“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既然生下了孩子,難道你不應該負起責任,給孩子創造更好的條件?”
溫暖聽到責任兩個字,回頭滿是諷刺的看着蘇以晏,“你這是在跟我講責任?眭”
蘇以晏臉上拉了下來,他知道,一個全程幾乎缺席的爸爸,來講什麼責任確實沒什麼資格。
但是,現在他想負起這個責任了,她卻不想再給他機會了嗎?
這時,牀上的孩子忽然哇哇的哭了起來,溫暖再也不理蘇以晏,回到牀邊,看着孩子,“言言,怎麼了?餓了嗎?你剛吃過東西啊,難道是拉臭臭了?”溫暖拉開了寶寶的尿布,果然拉了,她熟練而快速的換了尿布,孩子似乎舒服很多,依依呀呀的眨着眼睛,看着前面,溫暖俯身,在孩子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口吱。
蘇以晏只在後面看着,只覺得她弓着身子,裡面洶涌的***,似乎即將躍出了粉嫩的胸衣,看起來,似乎比懷孕的時候,還大上幾分。
她只顧着孩子,也沒在意,蘇以晏的喉嚨動了動,看着她的身體。
雖然剛剛生過孩子,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但是她的身形還是好的,大概懷孕的時候很辛苦,並沒有胖很多,恢復起來,也很容易,他從背後,靜靜的轉過臉去,直到她弄好了孩子,站起身來。
回過頭,她看着蘇以晏,“你怎麼還不走?”
卻發現,蘇以晏似乎面頰微微有紅潤,僵硬的表情此時雖然仍舊冷漠,卻總覺得有些異樣。
他見她眼中帶着疑惑,走過去叫道,“走?我爲什麼走,還有,你剛剛叫他什麼?顏顏?誰叫你給我兒子取這樣的名字的?我那是兒子,不是女兒,你亂取什麼顏……”
溫暖一臉黑線,“你有沒有點文化,言,昌言無忌的言,不是顏色的言!”
瞥了他一眼,溫暖懶得再看他,“或者蘇總腦袋裡盡是什麼紅顏知己,所以纔會想歪了吧。”
“你……”
“還有蘇總你怎麼這麼閒,一大早就來我這裡堵門,不覺得很沒趣嗎!讓開好嗎,我現在很忙,有很多事要做,麻煩你不要……”
蘇以晏煩躁,不等她說完,直接一把抓過了溫暖,將這個女人裹進了懷裡,直接吻上了她的脣。
溫暖只覺得整個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貼了上來,他霸道的抱着她,不給她反抗的機會,長舌直接捲進了她的口中,咬着她的舌頭,似是懲罰一般。
她微微覺得有些痛,連忙拍打着他的前胸,嗚嗚的叫着,讓他放開他。
他就是不放,不單不放,還更緊緊的圍着她。
溫暖只覺得他的脣掃過她的,舌尖被他用力的吸進去,整個舌頭都被吸的麻酥酥的。
溫暖氣的直接扭住了他的腰,用盡全力那麼一擰。
他吃痛,似乎身體動了一下,但是竟然好像沒有痛覺一樣,仍舊抱着她親吻,甚至更火熱的深吻入喉。
她幾乎要被他纏的沒了力氣,心裡又氣又惱,這個男人是瘋了嗎?
而他身體越來越火熱,貼在她身上,好像要將她燃燒了一樣。
太不像話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感到自己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了,蘇以晏終於放開了溫暖。
溫暖卻還最後用力擰了他一下,還是不解氣。
整張小臉因爲氣惱和氧氣不足,現在紅撲撲的,霸氣明顯不足。
對於這個結果,他倒是很滿意。
只是腰真疼,這個女人,下手真狠!
所謂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溫暖!
他拉開了衣服,果然,腰上已經紫了一片,裡面都要淤血了。
“溫暖……好啊溫暖你……你謀殺親夫啊!”他叫道。
溫暖一愣,“蘇總,誰是親夫!你說話注意點!”
“我不是嗎?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直接指向了襁褓裡的言言。
剛剛看過“過激畫面”的言言倒是還不知情,依依呀呀的揮舞着小手,躺在牀上眨着眼睛,剛剛滿月的孩子,還不會翻身,倒在那裡十分聽話。
嗯,看起來不哭不鬧的,很有蘇家的大度氣質,蘇以晏心裡想。
溫暖卻十分生氣,直接擋在了孩子面前,“蘇總,我說過多少遍了,這個是我的孩子!跟你沒關係,還有,你給我出去,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在這裡給我耍流氓,你……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過孩子,你就當着孩子的面……你就要‘***’!”
嘿,這就叫***了?
蘇以晏說,“那是接吻!是追女孩子的必備技術,你知道西安在社會上男女比例有多失衡,我兒子要早點掌握技巧,以後才能在太多的男孩子裡脫穎而出,找到老婆,我這是在提前教導他!”
“是啊,有蘇總這樣的高超技巧,所以就可以直接紅顏滿天飛,家裡一個看不夠,外面還想再找一個?你出去,我的孩子不需要你這樣猥瑣的教導,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
“你推我幹什麼,溫暖……”
“你不要吵了好不好,你這樣很影響我的孩子!”她不管不顧,直接將他推出了出租屋。
然後纔回到了牀邊,看着在牀上什麼都不懂的奶娃娃。
“言言,剛剛的話當沒聽到哦,剛剛那個人也全部忘記,以後不許跟他學,聽見了嗎?”自己耍流氓就算了,竟然還敢教她的孩子耍流氓。
溫暖簡單收拾好了東西,想要提出去,卻發現外面那個男人還在,從窗子可以看到,他耀眼的白色跑車,開進了這種地方,白色的車都快成了灰色。
她吐了口氣,坐在那裡給尹蘭頤打電話。“蘭頤,我晚點再過去。”
“怎麼了,溫暖,不是有什麼事吧,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不是……”她不太想說外面有那麼個男人一直耍無賴,堵在那裡不動
潛意識裡,她真不想讓人將她的孩子跟蘇以晏扯上關係,她還想平平靜靜地生活,將孩子安靜的養大,但是外面的男人,顯然總是鍾愛打破她的安靜生活、
是爲了孩子,纔會這樣苦苦糾纏吧。
可是,她不可能爲了孩子,忍受他的家庭,忍受他的未婚妻,而且,今後他總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到時候,他對言言的愛,怎麼可能還持續?
“那是怎麼了,啊,溫暖,是不是那些人又去堵你?你不要怕,我怎麼也是警察呢,他們要是敢傷害你跟言言,我馬上帶着隊伍過去……”
“蘭頤,你就不要操心了……我這邊只是有點麻煩,等我甩掉了麻煩,就去找你。”
尹蘭頤卻似乎很快想明白了,“啊,那個麻煩是不是某個人啊……嘿嘿。”
溫暖臉頰微紅,低頭說,“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哎,他這麼殷勤到底是要幹什麼啊,難道是要挽回你嗎?”
“可能只是想借着機會要孩子而已,反正……我會盡快甩掉他,讓他不要到處跟着。”
“其實你現在過來也沒關係啦。”
“他在這裡纏着我已經很煩,你還要上班,我不想把煩惱也帶給你。”溫暖如是說。
而且,蘇以晏這個人,誰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萬一他隨時隨地耍流氓,溫暖實在不想讓人看到……
下午,他的車就一直在外面停着,他一會兒下車抽菸,一會兒在車上閉目養神,就是不走。
人來人往,沒一會兒,外面就傳開了,說這邊門口堵着一輛高檔車,一看就是進口的,裡面的人已經等了大半天,不知道在等誰。
之後有人說,白天看到他進了阿容的房間,出來後就等在門口不走了。
外面,有人正路過,看着蘇以晏,又看看裡面的出租屋,“哎,是等阿容的?”
蘇以晏原本消沉的坐在裡面,看着溫暖的住處,想着這個狠心的女人,果然就讓他在這裡等着,一等就是三個多小時,也不心疼一下,也不出來見個面。
卻沒想到,一個大媽笑盈盈的就出現在了這裡,看她對着他打量的那個熱情勁,蘇以晏有些不太舒服。
平時對人要求嚴格的他,對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不滿,也不習慣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此刻看着這個看起來跟溫暖認識的大媽,只能撇起嘴笑了笑。
“但是,你是阿容的什麼人啊?”
蘇以晏挑眉,“我是她丈夫。”
大媽一聽,嚇了一跳,阿容一來就挺着個大肚子,也不愛說話,第一個月足不出戶的,第二月開始擺攤買早飯,可沒聽說阿容有丈夫啊。
“之前沒見過你啊……”大媽繼續發揮八卦心情,笑眯眯的問。
蘇以晏繃着臉,說,“有些事。”
大媽一聽,忙問,“吵架了離家出走?”
蘇以晏不說話,只是看着前方,脣角動着,也不否認。
大媽馬上笑起來,“哎呦,我說呢,怎麼還挺着個肚子就出來了,這阿容看着老實,火氣好大啊,這個時候離家出走,這是來接阿容的?也是,孩子都出生了,是該接回去了,那個,你怎麼一個人來的,叫你父母啊,親戚啊,都一起來,大家都在,你老婆也不好意思跟你吵了,大家一起勸一勸,爲了孩子,不就甘心跟你回去了?”
蘇以晏看着裡面,如果真的大家勸一勸,她就會聽話,那她也不是溫暖了。
“哎,要不我們幫你去勸勸?看阿容脾氣倒是挺倔。”
蘇以晏說,“她不開門。”
大媽笑着說,“我先過去,讓她開門。”
沒一會兒,溫暖聽到了敲門聲,從貓眼看了看,是附近賣菜的大媽,平時買早餐跟她坐對面。
“張大媽,什麼事?”溫暖打開門說。
“哎呦,孩子出生了?”
“嗯,是啊。”
“哎,孩子都滿月了,讓孩子的爸爸見見嗎,你別這麼狠心,小兩口打架,牀頭打牀尾和的,你還讓人家等那麼久,不過,我看小夥長的很好啊,樣子還有點眼熟,跟電影明星似的,開的車也不錯……看不出來啊阿容,你丈夫挺有錢的,你說你,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還把自己弄那麼辛苦,圖的什麼。”
溫暖聽的一頭霧水,但是簡單一想也明白過來,之後大媽一直在嘮叨,說着她的夫妻經,溫暖終於受不了,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砰砰砰的敲了敲他的車門,她鬱悶的說,“蘇以晏,你在亂說什麼,你是誰的丈夫,什麼離家出走,我什麼時候跟你有過關係了!”
蘇以晏沒想到這麼一激還真有效,她竟然就出來了。
下了車,他看着溫暖,表情裡卻滿是理所當然,“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你應該說你說對什麼了吧!”溫暖叉着腰,氣的身上的汗毛都豎着,對着他大吼。
“哎,阿容,你看你,有話好好說。”多事的大媽又來攔着,溫暖礙着有人在,有些話也不想說的太絕,免得讓人家看笑話。
蘇以晏一看,卻有恃無恐起來,雙手百無聊賴的插在口袋裡,靠在車上,冷酷的臉上,卻閃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怎麼了,不就是剛我親了你一下,你就生氣到現在,但是你說,我不親你,還能用什麼辦法讓你住嘴,誰叫你說話那麼損。”
“你……”他就直接這麼說了出來,讓溫暖氣的結舌。
後面大媽聽了,哈哈笑了起來,拉着溫暖,“阿容,給你男人點面子嗎。”
誰是誰男人啊!
溫暖回頭對着大媽義正言辭的說,“大媽,他並不是我的男人!”
大媽看她那麼嚴肅,有些奇怪,難道真的不是?
再看向蘇以晏,蘇以晏一副隨便你怎麼說的樣子,靠在那裡,低聲嘟囔,“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大媽一看,這表情明顯的寫着“我是男人我讓着你的”幾個大字。她看着溫暖,“好了好了,就當他不是你的男人,你不是他家女人,你們現在纔剛認識,那就當做重新認識一下,重新開始嗎。”
蘇以晏覺得這位大媽總算說了句他愛聽的,他看着溫暖,忽然拉起他的手來,“重新開始好嗎?”
這句話,說的極其認真,似乎這輩子,都從沒這樣認認真真的說過一句話。
重新開始?如果真的重新開始,溫暖想,她會選擇在年會那天提早離開,那樣,就不會錯進了他的房間,然後纔有了以後的事情。
經歷了那麼多事,現在一句重新開始,就可以抹殺掉過去的種種嗎?
她沒忘記他怎樣羞辱她,沒忘記,他說過,有一天,要她在他面前求他要她,沒忘記幫他籌辦的訂婚宴會,沒忘記他跟木子姚的纏綿。
是啊,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何苦再來糾纏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在不斷的變動着,從失落到漠然,從漠然到冷靜,自始至終,他都深深的凝視着她,希望她能跟他對視,看一看他眼中的堅決。
她的目光終於歸於平靜,似乎已經決定了什麼。
她看了看蘇以晏,伸出手來,“好,我們重新開始,蘇以晏。”她擡起手來,跟他握手。
蘇以晏心裡流過一絲欣喜,似乎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痛快的答應了。
他忙握住了她的手,然而還沒說話,卻聽溫暖淡淡道,“我叫溫暖,你呢?”
“蘇……蘇以晏。”
這是什麼路數?
她淡淡一笑,眸光柔亮,“蘇以晏?嗯,這個名字跟我命裡犯煞,恕我不能跟你繼續見面,好了,拜拜了。”
說完,她坦然的放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走。
“哎,溫暖!”蘇以晏忙回頭去抓溫暖,拉過了溫暖低吼,“你什麼意思!”
溫暖歪着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什麼什麼意思,我們之間重新開始,回到最初互相不認識的時候,重新認識,然後我認識你後,覺得你的名字不好聽,我們不能愉快的相處,所以決定離你遠點,結束,好了,再見。”
“你……”
溫暖說着,直接大步回了房間,嘭的關上了門。
蘇以晏氣的站在那裡,雙手放在腰間,卻又無可奈何。
傍晚,林希遠過來給蘇以晏送飯。
林希遠看着車裡灰頭土臉的蘇以晏,無奈的說,“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慌不忙的,現在着急什麼,不行就先回去吧,以後時間多着呢,慢慢再繼續。”
蘇以晏坐在那裡,嚼着漢堡,眼睛盯着溫暖的房門,漆黑的眼裡,閃着紅光。
“我倒要看看,她這顆心,能狠到什麼程度……”
林希遠看向裡面,他覺得,溫暖的心,想要狠下來,確實能狠到讓人想不到的程度……
“你不會是要在這裡守一個晚上吧。”
蘇以晏沒回答,只是狠狠的瞪着裡面。
林希遠看着蘇以晏這個樣子,“喂,我再很認真的問你,你不會是真的愛上了溫暖了吧……”
蘇以晏眸子微微停了停,看着裡面。
見蘇以晏不說話,林希遠搖搖頭,又問,“但是你準備怎麼處理木子姚的事?”
蘇以晏看着林希遠,“蘇以乾那邊還有什麼動靜?”
“還是一樣,前幾天那些跟着溫暖的人,這幾天已經被打壓的差不多,現在溫暖身邊應該是安全的,但是溫暖的孩子一天沒有被正視,她跟孩子,就仍舊危險一天,你什麼時候帶着孩子回蘇家?”
蘇以晏看着林希遠,“你看呢?”
林希遠瞥見他眉目中的無奈,再看裡面那位,嘆息着說,“你覺得溫暖不會讓你帶孩子回去?”
“溫暖現在甚至不許我接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