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渾身是血,身上黑色的衣物都被鮮血浸溼了,血污弄髒了臉,根本看不出他的長相,但是從他深邃冷厲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是一隻危險的獵豹。
在冷雪被他制服的瞬間,齊夏是很緊張很害怕的,但是現在,看到他渾身是傷的樣子,她反倒冷靜了下來,剛纔樹林裡面的槍聲,很有可能是針對他的,看他這個樣子,一定是在被人追殺。既然是這樣,他們就有條件可談。
齊夏冷靜地說道,“別傷害她,我們可以幫助你逃離這裡。”
男人眼眸危險地一縮,“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們?”
齊夏冷笑,“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們,殺了我們,然後你再躺在這裡等死好了,除了那夥追殺你的人,這裡還有無數的毒蛇和毒蜘蛛,我想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新鮮的血肉。”
男人目光一頓,他剛纔與地上這個女人搏鬥的時候,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就算是殺了她們,他也沒有力氣再逃出這裡,不過,他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他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遞給齊夏,“你吃掉這顆毒藥,如果你敢耍花招,三天之內,沒有得到我的解藥,就會穿腸爛肚而死。”
“好!”就在齊夏彎腰接藥的瞬間,冷雪眼中暴發出一道冷厲的光芒,右腳腳尖猛地一勾,狠狠地踢向男人的頭部。
男人雖然注意力放在齊夏身上,但是並沒有忽略冷雪,快如閃電的避開她的猛踢,但是突然頭部一痛,眼前一黑,向着地面倒去,臨昏迷之前看到齊夏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木棍。
“呼,好險啊!冷雪,你怎樣?”齊夏扔掉手中的木棍,那是她剛纔趁着男人與冷雪打鬥的時候,偷偷摸到手中的。
“我沒事!”冷雪輕鬆躍起,用腳尖踢了踢昏倒在地上男人,“他怎麼辦?要不要結果了他?”
“算了吧,我們還是趕緊下山吧。”齊夏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
兩人走出去不到五十米,齊夏停了下來,沮喪地叫住冷雪,“冷雪,我一定是瘋了,我竟然有種內疚的感覺,明明他差點殺了我們——可是這不意味着我們也應該任由他被殺啊。快,趕緊找理由說服我放棄那個可怕的想法!哎,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冷雪看着齊夏一個人念念叨叨,左右爲難,嘴角抽了抽,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你想好了?”
齊夏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們可以找個山洞,把他弄到山洞裡,至少別讓他被蟲獸咬死。”作爲一個生在和諧社會的姑娘,她還是狠不下心任由那個男人死在那裡,但是她也不能做那個愚蠢的被狼吃掉的東郭先生。
兩人回到男人昏倒的地方,正好看到一條毒蛇往他身上爬去,冷雪迅速抽出匕首揮了出去,匕首“咻”的一聲釘在毒蛇背部上,蛇尾晃了幾晃,僵硬地癱在了地上。
齊夏和冷雪一左一右扶着男人,在密林裡艱難的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找到一個山洞,將男人扔到洞裡,齊夏癱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氣。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探探路。”冷雪把匕首交給她,“要是他突然醒了,就用這個對付他。”
“這個還是你留着吧,我看他一時半會也醒不了。”
冷雪從腿部的小靴子又抽出一把匕首,“這個你留着,我還有。我很快回來。”
“好,小心!”
冷雪走了之後,齊夏檢查了一下男人的傷口,全身中彈兩處,胸膛一處,腿部一處,其他地方都是擦傷和刀傷,嘆了口氣,“雖然你很討厭,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死。”
她用匕首將他身上的衣服割成碎布條,替他將外傷包紮了一下,至於槍傷,只有醫生能處理了。
她找出手機聯絡赫連城,“該死的,竟然沒有信號!”
熱帶雨林,說下雨就下雨,一場暴雨突然而至,齊夏站在山洞口,擔憂地等待冷雪回來,昏迷中的男人突然用中文說起了夢話,“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