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快速起身想要往外跑。
可是,蘇希雅比她更快,她突然伸出一條腿,擋在了齊夏的面前,齊夏動作太快,差點被絆倒,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旁邊的桌子,才穩住了身形。
但蘇希雅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幾在同時,一把匕首狠狠地向齊夏的肚子刺去。
電光火石之間,齊夏左手撐着桌面,用右手緊緊抓住了匕首,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劃過她的手掌心,鮮血滴答滴答掉在了地毯上。
蘇希雅咬着牙,拼命將匕首往齊夏那個方向推,冷厲的眼神一直盯着齊夏的肚子,因爲,那纔是她的目標!
齊夏緊緊握着利刃,忍着劇痛,大聲呼救,“來人啊——”
就在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瞬間,蘇希雅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身體所處的位置,剛好是齊夏鮮血滴落的地方。
“天啦,這是怎麼一回事?希雅,希雅——”最先跑進來的是蘇夫人,她看到蘇希雅倒在一灘鮮血之間,還以爲受傷的是她,連忙扶着她的雙肩,高聲叫着“醫生”。
老夫人在赫連靜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赫連靜眼尖,看到齊夏右手握着一把匕首,鮮血順着她的手背往下滴,連忙說道,“大嫂,你的手受傷了!”
老夫人忙道,“快,小靜,過去扶着你大嫂!”
赫連靜小跑過去,扶着臉色慘白的齊夏,坐到沙發上,她這纔看清楚,齊夏整個手心都已經被鮮血染紅,甚至看不清楚傷口。
醫生護士匆忙趕來,醫生檢查蘇希雅的情況,護士小姐則替齊夏處理傷口。
護士讓齊夏將右手攤開,發現刀刃已經嵌入手掌裡面,連看慣了傷口的護士也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將匕首從她的手心裡面拔出來,鮮血流得更加厲害。
右手傷口很深也很長,幾乎能看到骨頭。
護士替她包紮完之後,齊夏已經痛得快要昏厥過去,臉色慘白如紙,嘴脣也沒有絲毫血色。
醫生立刻讓人將她扶到病房裡面休息。
當赫連城聞訊趕來的時候,蘇希雅還沒有甦醒,而齊夏躺在病牀上,右手上綁着血淋淋的紗布。
他心疼地將她摟在懷中,“老婆,到底怎麼回事,你的手怎麼會受傷?”
齊夏依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心臟,還在激烈地跳動着,她現在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還覺得害怕,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着,她想將蘇希雅異常的地方告訴他,可是她現在思維一片混亂,根本講不出口。
“好了,不怕,我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赫連城感受到她的恐懼,將她緊緊抱着,安撫着她。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齊夏終於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阿城,我懷疑,蘇希雅是故意傷害我的。”
赫連城很震驚,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抿了抿脣,繼續道,“剛纔,蘇希雅突然問我的名字,還說因爲我,你拋棄了她,她責怪我在她被綁架的時候,沒有救她。然後她就變得很可怕,我擔心她突然失去理智,傷害我跟孩子,所以我起身想離開,沒想到她伸出腿差點將我絆倒,在我穩住腳步的時候,她抽出匕首,刺向我的腹部,還好我牢牢地抓住了匕首……”
她緊緊地靠在他懷裡,聲音顫抖着,“幸好,幸好我抓住了,否則,寶寶就……”
赫連城心痛無比,將她緊緊抱着,他可以想象到當時的緊張場面,他可以想象到齊夏恐慌的心情。
“阿城,我懷疑蘇希雅是故意傷害我,我還懷疑她神經並沒有失常,而是故意假裝出來的。”在赫連城趕來的時候,齊夏想了很多,將當時的情景回憶了一遍又一遍,始終覺得蘇希雅有問題,並不是人格分裂那麼簡單。
赫連城摸了摸她的頭髮,“老婆,你先休息一下,不要想那麼多了。”
齊夏緊張地問他,“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赫連城柔聲道,“我不是不相信,等希雅醒了,我會問她的,乖,不要再想了,休息一下。”
齊夏右手疼得厲害,根本睡不着,但是她又不想赫連城擔心,於是安靜地趴在他懷裡,閉上眼睛養神。
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她漸漸地沉睡了過去,不知道她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赫連城已經不在身邊,她問了護士,知道他在蘇希雅的病房裡。
齊夏拖着受傷的右手,一步步走到蘇希雅的病房門外。
她用左手,輕輕擰開把手,將房門推開一條縫隙,她看到赫連城坐在蘇希雅的牀邊,蘇希雅已經甦醒了,臉上滿是淚水。
蘇希雅哭着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傷害漂亮姐姐的?”
赫連城聲音有點低沉,“希雅,匕首是哪裡來的?”
蘇希雅哭着搖頭,“我也不知道,城,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傷害她。”
老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阿城,希雅剛甦醒過來,你不要再逼她。”
原來老夫人也在病房裡面,或許她坐在沙發那邊,所以齊夏並沒有看到她。
“大嫂,你怎麼不進去?”赫連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齊夏連忙直起身,轉頭看着赫連靜,不答反問,“小靜,你剛纔去哪裡了,我還想找你,一直沒找到。”
赫連靜笑了笑,“我剛纔看到你睡得很香,所以沒有打擾你,怕你醒來會餓,所以買了一點粥給你。”她突然湊到齊夏耳邊,低聲道,“其實是大哥吩咐我買的。”
夏中感速子。病房門突然從裡面被人拉開。
赫連城出現在門口,很自然地攬着齊夏的肩膀,柔聲道,“睡醒了,餓不餓?小靜幫你買了粥。”
齊夏用左手戳了戳他的手臂,示意他挪開。13acv。
赫連靜壞笑。
齊夏不好意思地笑,“小靜,謝謝你。”
赫連靜揚了揚眉,“跟我客氣什麼!”她的視線落在齊夏的手上,“大嫂,你的手還痛嗎?”
“好多了。”
“走,進去說話。”赫連城將手從齊夏的肩膀上挪了下來,改成攬着她的腰。
蘇希雅看到他們動作親密的進來,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哭着說道,“漂亮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有匕首,爲什麼會把你弄傷。”
齊夏垂了垂眼眸,沒有說話,讓她當着衆人的面,說沒關係,願意原諒蘇希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蘇希雅傷害她沒有關係,不該針對她的孩子!
蘇夫人開口道,“齊夏,我代替希雅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追究她的責任,希雅她現在的情況,你也明白,她確實不是故意的。”
齊夏淡淡道,“蘇夫人,你真的確定蘇小姐是因爲生病,才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嗎?”
蘇夫人臉色一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齊夏看着她的雙眼,認真地說道,“我懷疑,蘇小姐是在裝病。”
“不,不可能的,希雅如果是裝病,怎麼可能割腕自殺!”蘇夫人是跟蘇希雅接觸最多的人,她眼睜睜看着她在幾個人格之間轉換,甚至不記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齊夏掃了一眼嚶嚶哭泣的蘇希雅,淡淡道,“有可能,她只是使用了苦肉計。”
蘇夫人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齊夏,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希雅,當初要不是你見死不救,希雅怎麼會受到傷害,她遭受了這麼巨大的打擊,難道神經失常就不應該了嗎?你怎麼能用這麼惡毒的心理揣測她?!”
齊夏咬了咬牙,剛想據理力辯,老夫人突然咳嗽了一聲,說道,“孫媳婦,希雅的病情,我們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你是因爲受了傷,所以對希雅產生了一些誤會。”
“奶奶,我——”
“老婆,”齊夏剛說了幾個字,就被赫連城打斷了,他柔聲道,“老婆,你累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阿城,你要相信我。”齊夏不顧傷口的疼痛,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
赫連城低聲道,“老婆,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她從他深邃的眼眸裡,看到了擔憂,還有期待。
最後,她還是放棄了想要說的話,淡淡地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家吧。”
回家之後,齊夏還是不死心,向赫連城分析,分析蘇希雅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並沒有認同她的話,而是將她摟在懷中,用一種很寬容的神情和語氣告訴她,“老婆,你可能是受到驚嚇,所以看錯了。”
老夫人也來勸齊夏,讓她不要再多想,還說希望她能原諒蘇希雅,畢竟蘇希雅現在患了人格分裂,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爲,並不是故意傷害她。
其實,還有一個深層次的理由,就算他們不說,齊夏也知道,赫連家的人都覺得蘇希雅被綁架,是赫連家造成的,己方理虧,所以不管蘇希雅有什麼要求,或者做出什麼事,他們都想以寬容的態度對待她。
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這樣無條件的寬容態度,會傷害到齊夏,更沒有料到齊夏會做出讓他們後悔莫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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