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圍着餐桌吃晚飯,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赫連璧穿着睡衣,頂着亂糟糟的頭髮,睡意朦朧的雙眼,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就像沒有看到衆人異樣的視線,徑直走到洗手間洗了手,坐到餐桌邊上,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管家,幫我盛一碗粥。”
白錦繡臉色很難看,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淡淡道,“阿璧,你先洗漱整理一下再吃飯。”
赫連璧狹長的眼睛半眯着,就像還沒有睡醒,打了個哈欠,懶懶道,“可是我餓了。”
白錦繡怒氣蹭地一下冒了起來,將筷子往桌面上重重一拍,“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像什麼話?”
“不好意思,我喜歡這樣。”赫連璧懶洋洋地回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白錦繡正要發飆,赫連靜拉住了她,柔聲道,“媽咪,二哥喝醉了,你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嘛。”
赫連雄皺了皺眉,緩緩道,“阿璧剛從美國回來,你就不能有點好臉色。”
白錦繡怒火中燒,少爺沒有個少爺樣子,就像沒有教養的人一樣,她不過是提醒了幾句,怎麼就變成她的錯了?
她氣得手都顫抖了,要不是赫連靜緊緊握着她的手,低聲勸慰着,她真想與赫連雄大吵起來。
“媽咪,別生氣了,我幫你盛飯,好不好?”
白錦繡深呼吸,將那口氣忍了下去,硬邦邦地說道,“算了,氣都氣飽了,我不吃了。”
她把椅子往後一挪,冷着臉上了樓。
赫連靜想要上樓看她,老夫人淡淡道,“孫媳婦,你上去看看你婆婆。”
齊夏“嗯”了一聲,特意盛了一碗粥,把留給赫連璧的那份菜也端上,徑直上了樓。
鬧了這麼一出,大家的胃口都不怎麼好了,只有赫連璧吃得津津有味。三個小傢伙很快吃完飯,赫連城也放下了筷子,老夫人說道,“阿城,你帶三個小寶貝去樓上。”
等他們走了之後,飯廳裡只有老夫人、赫連璧、赫連靜還有赫連雄他們四個人了,老夫人又看向赫連靜,“小靜,你也上樓看看你媽咪。”
“嗯。”直到現在,赫連靜纔看出來,奶奶是故意將他們大家都支開,估計是有話要跟二哥說。
飯廳裡很安靜,赫連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淡淡道,“奶奶,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老夫人臉色一變,聲色俱厲地說道,“赫連璧,你今天大鬧教堂,搞得大家都來看我們赫連家的笑話,還有沒有將這個家放在眼裡?”
赫連璧嘲諷地勾了勾脣,“你們不也一樣,沒有把我這個私生子放在眼裡麼?”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夫人氣得胸脯劇烈地起伏,“你說說看,我們這些年缺你的吃穿用度了嗎?阿城有的,你哪樣沒有?”
赫連璧冷笑,“大哥是長子嫡孫,擁有家族的繼承權,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怎麼能跟他相比?而且,我也不稀罕那些東西,就算是滿足了我的物質需求又怎樣,你們從來沒有給過我像家人一樣的關懷!”
赫連雄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阿璧,你在胡說些什麼,還不趕緊向你奶奶道歉!”
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孽障,你這些年做的糊塗事還少麼?哪一件不是我們在背後幫你擦屁股?”
赫連璧嘲諷地笑,“那只是因爲你們怕丟人,怕我這個私生子丟整個家族的臉面,纔不得不幫我處理那些麻煩。”
如果真的關心他,不會在他小時候生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牀前關心,連唯一疼愛他的爹地,都因爲老夫人和白錦繡的臉色而不得不對他收起關懷。
如果真的關心他,不會將剛剛成人的他送到美國,不聞不問。
如果真的關心他,就不會在他墮落吸毒的時候,全是指責和惡罵,沒有一絲一毫的安撫。
老夫人氣得快吐血。
赫連雄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阿璧,你給我閉嘴!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他本想讓寵愛的兒子說兩句軟話,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哪知道他竟然強硬地與老夫人對抗,簡直不像話!
赫連璧垂着眼眸,涼薄地笑,笑聲帶着無盡的蒼涼,“既不愛我,爲何要生我,養我?”
赫連雄渾身一顫,所有責備的話都卡在喉嚨,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老夫人手指顫抖着,嘴脣動了動,最終沒有吐出一個字。
她緩了片刻,才平復過來,神色嚴厲地說道,“從今日開始,齊夏就是你的大嫂,我不管你以前有什麼心思,以後都給我規規矩矩收起來!”
赫連璧薄脣緊抿着,沒有吐出一個字,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冰冷的眼神。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赫連璧走到二樓樓梯口,剛巧遇到齊夏從三樓下來。
從回家之後,齊夏就一直在逃避他的眼神,她不敢注視他憤怒、痛苦交織的眼神,現在與他狹路相逢,已是避無可避,她擠出一絲笑,“你回來了。”
赫連璧緊緊握着雙拳,聲音冷入骨髓,“你和大哥的婚禮,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她咬了咬脣,低聲道,“對不起。”
她邁步欲走,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說過和赫連城不可能,爲什麼要嫁給他?”
“你先放開我!”齊夏已經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急得用力掙扎,低聲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先放開我!”
“你怕他們看到我們現在這副樣子?哈哈哈——”他放聲大笑,笑聲瘋狂。
她聽到腳步聲更加急促了,他卻緊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急得眼眶發紅,壓低聲音道,“狐狸,我求求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他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眸,她眼中漸漸蒙上水霧。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拐角處,還差兩級臺階,就會看到站在樓梯口的他們,在他登上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赫連璧鬆開了齊夏的手腕。
“阿璧,你在這裡做什麼?”赫連雄面色不善地盯着赫連璧和齊夏。
齊夏眼中充滿了祈求。
赫連璧淡淡道,“還能做什麼,恭喜大嫂和大哥新婚之喜唄。”
“謝謝。”齊夏勾了勾脣,誠摯地道謝。
他自然明白,她謝的是什麼。他眼神一冷,再也不看她,徑直上樓。
見赫連雄眼神帶着懷疑,齊夏微微一笑,“爸爸,媽媽已經消了氣,現在小靜在陪她。”
赫連雄點了點頭,“你也辛苦了,回房休息吧。”
總算是回到自己房間,齊夏身心俱疲。
她後背緊緊靠在房門上,嘆了口氣,她這次狠狠地傷了狐狸的心,他一定不會原諒她了。還有深哥,看到他身體恢復,看到他肯出席婚禮,她真的很開心,希望他早點忘記自己,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浴室裡面的水聲停了,赫連城推門而出,看到齊夏靠在房門上發呆,脣角彎了彎,輕笑道,“老婆,你站在這裡,是想偷窺我洗澡麼?”
“呃……”齊夏震驚,“纔不是,你,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啦!”
可惡的男人,他怎麼光溜溜地就出來了!她真的沒有看錯,是完完全全的赤果果!
赫連城咳嗽了一下,“我口渴,出來倒水喝。”他本來以爲自己的老婆暫時還不會回來,所以就這麼裸着出來了……
他頭髮溼漉漉的,水珠順着他精壯的胸膛緩緩下滑,滑過奧凸有致的腰部曲線,然後是挺直修長的腿部……
雖然只是匆匆幾眼,齊夏臉頰已經紅透,心臟不爭氣地撲通撲通跳,她猛然閉上雙眼,急巴巴地叫,“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啦!”
看到她這麼青澀害羞的反應,赫連城本來還有些尷尬的心情立刻紓解了,上前一步,將雙手撐到她的背後,傾身幾乎貼到她的身上,語氣帶着委屈,“老婆,我的便宜都讓你佔盡了。”
她緊閉着雙眼,手足無措地護着自己的胸口,“你你,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真是可愛的小女人。
他低低地笑,捉弄她真的很有趣,他直接貼到她的身上,手臂緩緩繞過她的腰部,自己身上的水珠立刻侵染到她身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他眼中滿是笑意,在她臉頰上親了親,然後一路吻到她的耳邊,曖昧的低語,“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麼?我們同牀共枕那麼久,你也沒有看清楚?”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她閉着眼,慌亂地搖頭,她真的沒有看到他雙腿中間那團黑紅的……東西……
“那我豈不是太失敗了,今晚就讓你看清楚好了。”他的語氣一本正經,就像談論着今天的天氣一般。
“嗚嗚,放過我吧,我今天好累……”她淚流滿面。
他堵住她的脣,溫柔繾綣地親吻着,等到她已經氣喘吁吁,他那處已經有了反應,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他才鬆開她的脣,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今晚放過你。”
他突然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猛地睜開雙眼,用力抓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說放過我嗎?”怎麼說話不算話啊,嗚嗚。
他好看的眉頭微微一挑,戲謔地笑,“老婆,你誤會了,我現在是要服侍你沐浴。”
她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將她抱進浴室,放進浴缸裡面,溫度適中的水流緩緩流了下來,他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連衣裙背後的拉鍊上,緩緩一拉,她後背完美的曲線,漸漸闖入他的視線。
他眼眸暗了暗,雙手慢慢往前,她連忙按住他的手,“老公,我可以自己脫,你先出去吧。”13acv。
“老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由我來服侍你。”
這句話聽起來曖昧至極,她的臉更加滾燙了。
他固執地替她脫着衣服,她沒有辦法,只好配合地將手臂從裙子裡面退了出來。
他的手指在她背後的內衣上輕輕一動,釦子鬆開,她害羞地往前弓着身體,雙手也捂住了前胸。
赫連城的手指慢慢沿着她背部的曲線滑動,伸到前面,緩緩張開,蓋在她的雙手上面,聲音帶着蠱惑,“夏夏,讓我看看。”
“不要。”齊夏紅着臉搖頭,雙肩微顫。她不敢擡頭,生怕一擡頭就會撞入他那雙灼熱的雙眸。
他沒有堅持,將大掌收了回去,這個時候,熱水已經遮住了她的腿,緩緩向她的腰部蔓延。
他拿了乾淨的毛巾,打溼之後,輕輕地在她的後背上擦拭,他知道她累了,特意放輕柔了動作,生怕會弄傷她,將後背擦拭完畢之後,他還捏住她的雙肩,替她按摩了一刻鐘。
家正飯重手。她一直閉着眼,感受到毛巾在身上擦拭時,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白玉一般的腳趾緊張地捲曲着。當他替她按摩的時候,很舒適,她不禁放鬆了身體,但還是沒有放鬆警惕,雙手牢牢捂着。
毛巾已經從後面轉移到前面,他聲音沙啞,“放開手。”
“我,我自己洗。”她雙手抱得更緊了。
“聽話。”
她雙手根本就擋不住那處旖旎的風光,半遮半掩的模樣,反而更加魅惑人心,他口乾舌燥,心裡燃燒了熊熊火焰,卻又只能努力剋制着。
她還要負隅頑抗,他已不給她機會,再度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重重的揉了一下,她忍不住悶哼。嬌俏的臉頰,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他的聲音越加沙啞,“如果再不聽話,我會懲罰你的。”
他壞心眼地又揉了一下,引發了陣陣酥麻,她再也禁不住,雙肩微微抽搐,手上阻攔的力道也不由鬆懈了。
其結果就是,她被他上下其手了,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雖然他遵守了他的承諾,在最後關頭放過了她,但她還是被累得半死,以後她再也不敢和他一起洗澡了,那簡直就是暗無天日的折磨……
他將她抱回牀上,她翻了個身,立刻在他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他在她額頭落下愛憐的一吻,英俊的臉因笑容,顯得越發迷人,現在,不管是從法律上,還是形式上,她都是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