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想了想,說道,“不如,我把這張照片發到道上,讓道上的朋友幫忙認認。”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我會找一些信得過的人。”
“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有進展,隨時彙報給我。”北堂深自從刺殺事件之後,對她的態度就和善了幾分,再加上她此番調查得力,他對她的信任也增加了。
“明白。”朱雀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門口,北堂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朱雀,放出消息,我重傷不愈,還在搶救中。”
“你確定要拿自己做誘餌?”朱雀眉頭挑了挑,知道他這是想放出話,將置他於死地的人的引出來,對方既然想要他的命,如果他現在重傷沒死,對方極有可能會再次出招。
北堂深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光要放出話,還要做出在醫院搶救的假象,並且,放鬆醫院的守備。”
“你確定對方會再次出手?”朱雀雙手抱肩。
“我不確定,不過,我如果想要弄死一個人,一擊不中,必有後招。”他只是從他的角度去揣測對方。
“好吧,我會安排。”
隨即,北堂深重傷住院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只是並沒有報道他是因何受傷,也沒有報道他住在哪家醫院。
齊夏也知道了北堂深受傷的事情,心裡很擔憂,想要去看他,又不知道他住在哪個醫院,只好打電話給江島。
江島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裝重傷患者的北堂深,那張俊臉啊,面若冰霜,都快趕上南極冰山了,在他老人家刀鋒般冷酷的眼神下,只好違心地說道,“齊小姐,我們老大最近不想見你。”
齊夏咬了咬脣,“我,我只是想知道他傷得重不重?”
江島又看了一眼老大,在他的眼神暗示下,回答道,“老大他傷得很重,已經昏迷不醒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齊夏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緊張地說道,“江島,麻煩你告訴我,他到底住在哪家醫院,他現在既然已經昏迷不醒,肯定不會知道我去看過他,只要你們也不說,他不會知道的!江島,你就告訴我吧!”
怎麼辦,好頭大啊!江島用眼神詢問北堂深。
北堂深設下陷阱,本來就是爲了引害他的人上鉤,如果齊夏也來了,遭遇了什麼不測怎麼辦?他果斷地搖頭。
江島咳嗽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齊小姐,我沒辦法告訴你。我還有事,先掛了。”
不等齊夏再軟磨硬泡,江島迫不及待地掛斷了電話。
齊夏又打電話給流星和朱雀,想從他們那裡挖出北堂深所在醫院的信息,他們就像是嘴上塗了強力膠一樣,怎麼也不開口。
最後,她只好放棄,心裡卻滿是擔憂。
要查出北堂深住在哪家醫院,對於齊夏來說很難,對於教父來說,卻只是小菜一碟,他很快就得到答案,北堂深住在蘇星辰所在的那所醫院,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將手中傳遞消息的紙條放在火上燒盡之後,教父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既然北堂深將星辰害得那麼慘,就讓他在星辰的面前伏法受誅吧!
深夜,醫院走廊一個人都沒有。
突然,電梯間的門開了,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的男人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他清脆的腳步聲在走廊裡留下空曠的迴音。
他的腳步停在了高級病房的門口,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握住了門把手,慢慢旋轉打開,然後走進了病房。
同一時間,在一間監控室裡,有個染着黃髮的年輕帥哥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監視屏,看到黑衣男子出現,並且進入蘇星辰的病房,他立刻叫醒了趴在一旁的同伴,“剛子,快看看,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教父?”
剛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教父的名字立刻竄了起來,激動地吼道,“什麼?教父?那混蛋終於出現了!”
黃毛帥哥也很激動,“可不是,虎哥讓我們監視蘇星辰的病房,好逮住教父那貨,我們都監視好幾天了,他終於出現了!”
剛子拍了拍頭,“先別激動,雖然這貨穿着一身黑,不像好人,不過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教父,先弄幾張照片,對了,啓動蘇星辰病房裡面的攝像頭。”
黃毛帥哥手下動作不停,嘴裡嘖嘖感嘆,“剛子,幸好我們偷偷潛進蘇星辰的病房,安置了針孔攝像頭,不然就看不到教父的真面目了,進到病房,那貨總該摘下眼鏡了吧。”
監視屏上的畫面一轉,變成了蘇星辰病房裡的情形。
黑風衣男人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英俊卻又略帶滄桑的臉,正是教父。
雀了這照自。“乾爹,你怎麼來了?”蘇星辰看到他,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她臉上的紗布已經拆了,現在雖然沒有整容前可怕,可是坑坑窪窪的臉,還是讓她不敢示人。
教父並沒有急着回答她的話,而是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星辰,你這是做什麼,把手拿下來,小心碰到傷口。”
蘇星辰搖頭,“我不放,我現在的樣子醜死了,連我自己看了都害怕,我不想讓你嫌棄我……”13acv。
教父坐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帶着疼惜,“又說傻話,我是你的乾爹,怎麼會在乎這些。”
不管他怎麼安慰,蘇星辰都不肯將手放下來,他只得無奈放棄,說明來意,“星辰,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開始向北堂深動手了,他現在重傷住院,是置他於死地的好機會。”
北堂深害得她身敗名裂,還間接性地害她毀容,她將他恨之入骨,聽說北堂深現在受傷住院,蘇星辰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不過,雖然高興,她還是沒有失去理智,想了想,問道,“乾爹,你上次動手,會不會已經打草驚蛇,萬一北堂深是故意設局害你怎麼辦?”
教父眼中泛起幾分讚賞的笑意,“星辰,你能想到這一點,很難得。不過,我已經仔細打探過情況,北堂深當晚確實受了重傷,被送到了他自己的別墅,第二天才被送往醫院的。我也查過替他做手術的醫生,確定他是因爲病情惡化,才被強行送往醫院的。否則,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住院治療。”
ωωω ¸тTk án ¸c o
混黑道的人,都有警惕性,不願意將自己曝光在公衆的地方。
“那他身邊,一定有很多看守的人,乾爹,你打算怎麼接近他?”
教父摸了摸她的頭,溫和地笑,“這件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給足了錢,自然有人會幫我辦到。寶貝兒,我會盡快讓你看到北堂深慘死的下場。”
他明明在溫和地笑,說出的話卻殘忍冷酷。
“乾爹,你真厲害!”蘇星辰一時高興,忘記捂住自己的臉了,高興地抱住他的腰。
教父低頭看到她慘不忍睹的臉,沒有害怕,也沒有嫌棄的表情,臉上反而帶了幾分憐惜,將她抱緊,溫柔地拍撫着她的肩膀。
他們又聊了幾句,然後教父就讓她好好休息,自己離開了病房。
剛子連忙對着耳機通話器說道,“老謝,那個黑衣人走出蘇星辰病房了,現在正往電梯那邊走,等他走出醫院,你一定要跟住他,別跟丟了。”
通話器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知道了。”
黃毛說道,“剛子,這件事還是趕緊報告給虎哥吧!”
“嗯,我來跟虎哥說,你先睡一覺。”
剛子將黑衣人的事情報告給阿虎,又把他的照片傳了過去。
十分鐘之後,抱着齊夏舒舒服服睡覺的赫連城,被阿虎的電話吵醒了,他看了一眼縮在一團的齊夏,悄然起身,走到陽臺外邊接電話。
等他結束通話,回到房間的時候,齊夏雙手抱着膝蓋,茫然無措地坐在牀的中間,眼淚嘩嘩地流。
她的眼神很悲傷,又很茫然,就像是遭到主人遺棄的小狗狗。
赫連城的心狠狠一疼,上前將她緊緊摟住,吻了吻她的髮絲,柔聲道,“老婆,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她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將他抱住,低聲抽泣着,“我剛纔夢見你不見了,醒來之後,發現你真的不見了,我好難過,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赫連城胸腔一陣酸澀,溫柔地親吻着她臉上的淚水,低聲道,“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我只是出去接聽電話,怕吵醒你而已。”
她恐慌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避開他灼熱的視線,輕聲道,“我做惡夢了,所以才哭的。”
他可愛的老婆,害羞了。
赫連城親了親她泛紅的耳朵,低低地笑,“我知道。老婆,我很開心。”他很開心,她和他一樣,都害怕失去對方。
齊夏總覺得他的笑聲帶着得意,輕哼了一聲,彆扭地扭過頭,不理他。
赫連城總算知道小寶和小翼彆扭的性子來自於誰了,眼中忍不住溢滿寵溺的笑,抱着她躺到牀上,將她摟在懷中,心裡被她填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