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灣別墅。
北堂深目光沉冷地盯着蘇希雅,右手將一張化驗報告揚了起來,宣佈結果,“正如大家所看到的,照片上的指紋和蘇小姐留在玻璃杯上的指紋,是一致的。”
“不,這不可能!”蘇希雅激動地搶過化驗報告,迅速掃過上面的結果,不敢置信地搖着頭,“這不可能,我根本沒有碰過什麼照片,更沒有把它交給什麼綁匪,你們這是誣陷!”
“希雅,你別激動。”赫連城安撫了幾句,從她手裡拿過化驗報告,仔細看過之後,眼神犀利地盯着北堂深,說道,“希雅懷疑得沒錯,這份報告是你找人做的,真相如何,也只有你知道。”
北堂深雙手抱着肩膀,冷笑,“你覺得我是在誣陷蘇希雅,我爲什麼要誣陷她?”
赫連城言辭犀利,“我可以試着猜想,是因爲你想要對付我!”
晟昊集團和博鰲集團是競爭對手,博鰲集團處處和晟昊集團作對,在商場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北堂深嘲諷勾脣,“把私事和公事混爲一談?這不是我的風格。赫連城,我不是你,我不會因爲私人原因擅自取消合約,造成一千萬的損失。”
北堂深是在赤果果的影射他因爲齊夏的原因,取消和魅力雜誌的廣告合作。
赫連城臉色一沉,冷冷道,“無論如何,你這張報告單缺乏說服力,就算指紋一致,也不能排除別人陷害希雅的可能性。”
白虎早已忍不住,大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朱雀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難道我們還會說假話不成?”13acv。
赫連城面容冷酷,“你們說的或許是真話,但你們也是從中間人那裡聽來的,你們能保證中間人說的是真話?”
白虎不服氣地嚷道,“當然,中間人的爲人我一清二楚,他肯定不會說假話!”
北堂深淡淡道,“赫連城,沒想到你偏聽偏信到了這種地步,有了科學證據,還覺得不夠。”他搖了搖頭,露出遺憾的表情,“不管你信不信,這張報告是權威機構做出來的,我絕對沒有干涉過,其他的,就交給你來判斷了。”
赫連城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蘇希雅不悅地皺了皺眉,聲色厲荏的說道,“北堂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城相信我,你覺得這是錯的?我本來就沒有做過,城爲何不能相信我?”
北堂深冷笑,“蘇小姐,你果真是巧舌如簧,在鐵證如山面前都能反咬一口。”
“你——”蘇希雅氣得柳眉倒豎,“你血口噴人!”
北堂深收斂笑意,渾身散發出冷酷霸道的氣勢,“我會用事實告訴你,我有沒有血口噴人,蘇小姐,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證人。”
教父,也就是朱雀他們口中的中間人!
蘇希雅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震驚。
水別沉地致。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緊盯着她的北堂深還是留意到了,心中越發肯定她是罪魁禍首,也堅定了拆穿她真面目的想法!
赫連城也留意到了。
回去的路上,赫連城一句話也沒說,直到將蘇希雅送到家門口,他轉身看着她,目光冷靜,“希雅,我相信北堂深的報告沒有問題,照片上的指紋是你留下的。告訴我,你是不是碰過那張照片?”
蘇希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倏爾,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哽咽着說道,“你竟然不相信我,你竟然懷疑我!”
他的聲音沉冷,“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就不會在北堂深面前維護你。”
“那你爲什麼要說出那種話?”蘇希雅淚眼濛濛。
他皺了皺眉,“如果正如我們猜測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可能照片也被對方動了手腳,你如果記得什麼時候碰過那張照片,說不定能找出是誰在陷害你。”
她暗中鬆了口氣,眼淚卻掉得更兇了,“我不知道……或許,我真的碰過……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
她總不能說那張照片是她找私家偵探偷、拍的吧,可重點是,是誰把照片偷走了,還交給了綁匪?教父真的出賣她了?
赫連城嘆了口氣,抽出面巾紙幫她擦拭眼淚,她小聲道歉,“對不起,城,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
“好了,我並沒有怪你,只是,北堂深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我想,他下一步,會找出中間人。”
蘇希雅心裡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城,如果,我是說如果,中間人也證明是我買兇害齊夏,你還會相信我嗎?”
赫連城眸色變暗,沒有立刻回答,他雖然信任蘇希雅,但是他也有理智,誰會大費周章地設下這樣的圈套來陷害希雅?而且,還是這麼巧合地針對齊夏?
“你開始猶豫了嗎?”蘇希雅沒有等到答案,咬了咬脣,淚眼婆娑地說道,“那我就承認好了,是我討厭齊夏,恨她總是接近你,所以買兇害她,你現在滿意了嗎?”
赫連城無奈地皺了皺眉,“希雅,你這是做什麼?我並沒有說過不信任你。”
“但是你表現出來了。”她不依不饒。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我只是在思考,誰會有可能想要害你和齊夏,害你們的人,又能得到什麼?”
蘇希雅破涕爲笑。
淺水灣別墅,地下室。
北堂深讓人將朱雀和白虎從牆上放了下來,兩人被一鬆開就癱軟在地上,他們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傷,又被吊了兩天,不癱軟纔怪。
“我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北堂深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兩人,“告訴我中間人的身份,我饒你們不死。”
朱雀苦笑,“條件很誘人,但是我們不能答應。”
“那就再加一條,我保證白虎父母的安全,保證林院長的安全。”北堂深知道他們最擔心的是什麼。
朱雀和白虎都不敢置信,不相信殘忍冷酷的北堂深會放過他們。
白虎咬了咬牙,“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是我們綁架了齊小姐,還害得她染上毒癮,你真的肯放過我們?”他已經看出來,北堂深深愛着齊夏,只要是敢傷害她的人,一定會被他整得很慘。
北堂深一臉冷漠,“除了相信我,你們還有其他選擇麼?不說是死,說了,不光有存活的可能,還可能保住親人的性命。”
他們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對生命的渴望佔了上風,白虎面如死灰,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中間人的真實身份,我們只知道他的綽號叫教父,從我們做這一行開始,他就已經是a市所有殺手的聯絡人。”
北堂深挑眉,“怎樣才能找到他?”
朱雀無力地靠在牆上,說道,“有一家叫‘藍色系’的酒吧,他經常潛伏在裡面,戴着面具給客人調酒,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北堂深看了一眼江島,江島立刻帶人去找那家叫藍色系的酒吧,兩個小時後,北堂深接到了他的電話,“藍色系”已經關門了,沒有人知道教父的去向。
“除此之外,還能在哪裡找到他?”教父,這個人很不簡單啊!
朱雀搖了搖頭,“這是唯一能找到他本人的方式,除此之外,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她把電話號碼報了一遍,北堂深撥打了這個號碼,耳邊傳來冷冰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北堂深冷冷地看着她,“是空號。”
她神秘地笑,“是空號就對了,等兩分鐘。”
兩分鐘之後,北堂深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是一串亂碼,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號碼,他按了接聽鍵,聽到一個陰沉沉的聲音,“我是教父。”
北堂深眼眸一緊,緩緩道,“我是北堂深。”
教父嗤笑一聲,“原來是三口組當家,幸會,找我有何貴幹?”
北堂深淡淡道,“聽聞閣下最近接了個單子,目標是我的未婚妻。”
教父頓了頓,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閣下是找我算賬來了?”
北堂深冷笑,“道上的規矩我還是懂的,我自然不會動你,我只是想知道誰是僱主。”
教父一口回絕,“我不會告訴你僱主的名字,這也是規矩!”
北堂深好似不經意地問,“即使是與整個三口組爲敵?”
教父苦笑,“北堂當家,兄弟也是混口飯吃,你何苦逼我?”
北堂深一字一頓,說道,“我的女人和孩子,誰敢動,就是找死!”
他渾身散發出的冷酷煞氣,讓朱雀和白虎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教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可以把僱主的名字告訴你,不過,你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不能砸了我的招牌,否則,我就算死無葬身之地,也會保守這個秘密。”
“好,我保證!”北堂深毫不猶豫。
“她的名字,叫,蘇希雅。”說完這句話,教父就掛斷了電話。
隨着通話結束,北堂深也結束了手機上的通話錄音,脣邊勾起陰狠的弧度,蘇希雅,我看你這回,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