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剛要開口,一隻大手從背後將她的嘴巴緊緊捂住,抱着她的身體,將她拖進了她背後的那間隔間。
她的頭好痛,意識開始模糊,朦朦朧朧地看到,最後一間隔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着保潔員服裝的女人,她的腳邊,站着那個小女孩。
齊夏再也堅持不住,終於閉上了眼睛,倒在了身後那人的懷裡。
在齊夏追着小女孩來到女洗手間的那一刻,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也踱步跟來,他的步伐看似悠閒,移動速度則極快。他就是齊夏的貼身保鏢——流星。
流星站在女士洗手間的走廊上,靜靜等待,從外人的眼光來看,還以爲他在等待自己的女伴。
兩分鐘過去了,齊夏還沒有出來,流星鏡片下的的雙眼驀地閃過一道亮光,箭步衝進了洗手間。
“啊——”尖叫的是打掃衛生的保潔員,“你,你這個bt,這是女廁所!”
流星充耳不聞,迅速查看每一個隔間,每一個隔間都是空的,他一把抓住保潔員的衣領,冷漠的眼中帶着煞氣,“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紫色晚禮服的女人?”
“沒,沒有,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保潔員滿臉驚恐,縮着脖子。
“還在撒謊,自從她走進洗手間,就沒有出去過,如果你一直在這裡打掃衛生,怎麼可能沒有看到過她?”流星掐住她的脖子,“再不說實話,我就要你的命!”
保潔員驚恐地哭了起來,“我……我,他們警告我,不許說出來……”
“他們是誰?”
“不,不知道……”
“嗯?”流星眼睛危險的一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保潔員臉色變得青紫,難受地流出眼淚,“我……我說……求你……”
流星稍微放鬆了手中的力道。
保潔員咳嗽着,說道,“剛纔,有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突然從隔間裡跳了出來,把你說的那位小姐綁走了!”
她指着最後兩個隔間,“就是那裡!”
“他們從哪裡離開的?”流星一直守在門口,他們不可能從那裡通過。
“不,不知道……”保潔員害怕地捂着臉,“他們用槍指着我,我閉着眼不敢看,等我睜開眼,他們已經不見了。”
流星犀利的眼神迅速掃過空蕩蕩的洗手間,最後將目光落到將近兩米高的窗戶上,窗戶玻璃被推開了,難道他們是從那裡逃走的?
他推開保潔員,攀上了窗戶,從兩米高的位置跳了下去,下面是一片柔軟的草坪,草坪上有雜亂的足跡,他迅速地分析,這裡有小路通向酒店的後門,看來,他們確實選擇了這條路!
流星轉了轉手腕上戴着的聲音傳感器,沉着聲音彙報,“老大,大事不好,齊小姐被人綁架了,他們走的是後門。”
北堂深正在跟客戶聊天,突然聽到流星的聲音,臉色大變,跟客戶說了一句“抱歉”,箭步離開,邊走邊通知江島,“江島,派人堵住酒店所有出口,不能放任何人離開!”
就在流星跳下窗戶的瞬間,保潔員扛起一旁的黑色垃圾袋,放到了推車上,從容不迫地推着推車進入員工電梯,下到地下一層,又通過員工通道將垃圾袋運了出去。13acv。
她遠遠回頭,看到一夥黑衣人堵住了酒店所有的出口,挨個排查進出的汽車和客人,酒店的經理站在門口,不停地向客人鞠躬道歉。她脣角一勾,露出詭異的笑容。
路邊停着一輛裝滿垃圾的大卡車,見到她過來,一個司機摸樣的大鬍子從車上跳了下來,幫她將黑色的大垃圾袋子扛了起來,作勢要把垃圾袋扔到車上,保潔員連忙攔住他,“白虎,你小心點,客戶可是說得很清楚,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艹,真麻煩,也不知道客戶是怎麼想的!”大鬍子罵罵咧咧地把垃圾袋放到了車廂裡。
“少抱怨了,人家可是懸賞了兩百萬。好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要連夜送她出城。”保潔員動作靈敏地跳上大卡車,摘掉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黑髮。
大鬍子也坐了上來,啓動汽車,轉眼間就駛入了另外一條街,側臉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嘴裡嚼着口香糖,“朱雀,真有你的,能夠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肉票綁了出來,不愧是a市排名前三的殺手!”
朱雀冷靜地說道,“白虎,我們不能大意,你剛纔也看到了,北堂深這個人很不簡單,他能夠在短短几分鐘之內聚集起那麼多手下搜查酒店,說實話,我有些擔憂能不能順利離開a市。”
大鬍子自信滿滿,“放心,綁架和殺人是你的拿手好戲,逃路也是我的拿手好戲!所有的關卡我都安排好了!”
朱雀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這就是我一直選擇和你搭檔的原因!”
一個殺人,一個設計逃跑路線,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從來沒有失手過。
大卡車一路暢通無阻地經過層層關卡,駛出了a市市區,在進入高速路之前,他們換上了一輛高性能的轎車,裝垃圾的大卡車就這麼被遺棄在公路上,反正這是他們從垃圾站偷來的車,一點都不心疼。
轎車風馳電騁地駛上了省道。
剛開背將潔。後座裡,朱雀將黑色的垃圾袋打開,慢慢地拉了下來,赫然露出齊夏的臉
朱雀摸了摸她的鼻息,衝着駕駛座的大鬍子喊道,“白虎,你下手也太狠了,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白虎揚起嗓子,“那不是正好,免得醒了,路上麻煩。”
朱雀搖了搖頭,扶着齊夏躺在座位上,先取了一副橡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後從車座底下翻出一個小鐵箱,小鐵箱裡面擺放着一排整齊的小藥劑瓶,藥劑瓶裡面是透明的液體。
她搖了搖小瓶,用注射器將裡面的液體全都吸取了出來,然後擡起齊夏的手臂,將注射器裡面的液體全都注射到了齊夏的身體裡面。
白虎通過鏡子看到她的動作,好奇問道,“那是什麼?”
朱雀熟練地收拾着小鐵箱,“不知道,客戶讓教父送來的。”
白虎聳肩,“我猜測不是什麼好東西……”
朱雀打斷他,“收起你的好奇心,爲了活得更長久,這種事情,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將小鐵箱放回原處,做好僞裝,雙手枕靠在腦袋後面,懶洋洋地說道,“白虎,幹完這一票,我打算找個小島度假,等過了風聲再回來。”
白虎哈哈大笑,“還真像你的性格,不過,還是等錢到手之後再說吧!”
轎車在夜色裡面疾馳,馬路兩邊的景色迅速一閃而過。
a市,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但是北堂深等人還是沒有齊夏的下落。
酒店外面的監視器被人動了手腳,沒有拍攝到任何東西,所有的出口,包括員工專用通道都有人搜查,但是並沒有搜查到可疑之人。
流星猛然一驚,意識到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了。腦子裡快速掠過整件事,從齊夏與老大分開走到中庭開始,再回到女士洗手間,以及那個——
流星箭步衝到酒店經理面前,“把你們酒店所有的員工資料調出來!”
“好的好的!“
酒店經理趕緊命令人事部。
很快,就有人打開電腦,將員工資料都調了出來,流星拉動鼠標,快速瀏覽,最後將視線落到保潔員那一欄,指着某一個人的照片,說道,“把這個人叫來!”
“好的!”立刻有人領命而去。
過了幾分鐘,那個人急匆匆地跑過來,“經,經理,那個保潔員暈倒在更衣室了。”
“把她弄過來!”
兩名酒店員工,將那個昏厥的保潔員扶了過來,流星摸了摸她的鼻息,又查看了一下她的頭部,臉色沉了下來,很明顯,她是被人從背後劈暈了。
取出醒神的藥水,塗抹在她的鼻端,她很快就醒了過來,怔了怔,“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我問你,兩個小時前,你有沒有進過大堂那邊的女士洗手間?”
“沒有,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我在換衣服的時候,突然頭一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流星查看了保潔員的衣櫃,發現她的工作服不翼而飛,很明顯,是有人敲暈了保潔員,換了她的衣服,還易容成她的樣子,在洗手間裡將齊小姐綁架……
而他在洗手間看到的那個保潔員,正是別人假扮的,該死的,他竟然聽信她的話,由後門追了出去,肯定就在那個時候,殺手帶着齊小姐逃了出去!
推斷出這一切,流星滿心愧疚,彎着腰站在北堂深的面前,“老大,是我中了敵人的圈套,害得齊小姐被綁,請您責罰!”
北堂深視線一掃,除了酒店經理以外,其他人都被清理了出去。
北堂深並沒有看流星,而是走到經理面前,深邃的眼眸透着森森冷意,“今天的事情如果透露出去,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