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俊策趕回去時,就發現石未遠非常不對勁。
石未遠大睜着眼睛,就那樣呆呆地看着一個地方,眼珠子都不帶動的。
電視機,在依依呀呀的亂響着。
分明屋裡有聲音,卻讓滕俊策覺得,這裡充滿了死寂!
“未遠,怎麼了?”
滕俊策翻下粥,坐在牀沿上,攥住了石未遠的手。
石未遠木呆呆地轉了臉,直勾勾地看着滕俊策,嘴脣抖了抖。
“我……”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緊接着,她就一動脖子,狠狠嘔出來一口鮮血!
“哇……”
“未遠!!!”滕俊策驚叫起來,托住了石未遠的後背,他的手心裡,全都是石未遠嘔出來的血。
那麼炙熱,那麼滾燙,那麼……鮮紅。
“未遠!未遠!醫生!醫生!快來人啊!”
石未遠嘴邊滴答着鮮血,苦笑着幽幽地看着滕俊策,然後頭向後一仰,昏死了過去。
“未遠——!”滕俊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眼淚斑駁。
醫生護士趕了過來,又是一番緊張的搶救。
滕俊策倚着牆,咬着嘴脣,默默地落淚。
他知道男人不可以哭,男人哭顯得太沒種……可是這時候,你看着你愛的女人那麼難受,那麼受罪,你的心完全都碎掉了,不哭還能做什麼?
“未遠啊未遠,我該如何對你,纔可以讓你快樂起來?”
滕俊策反覆地問着自己。
卻說暗藏風從黛瑪麗的房間裡闊步走了出來,接着就長長地吐氣。
“磊子,給我準備替換的衣服,襯衣,褲子!全都換掉!”
“是……”
暗藏風緊緊皺着眉頭。
剛纔被黛瑪麗那隻母豬纏着,他差點吐出來。
這女人,她以爲她很美嗎?
殊不知在他暗藏風的眼裡,她只不過就是一個小丑。
讓你再蹦躂幾天吧……
暗藏風換了一身衣服,那纔跟何磊說,“走,去天然別院。”
“明白。”
何磊不敢多說話,此刻老大的臉色陰沉可怖,誰敢觸他的黴頭?
自從黛瑪麗來了之後,所有人都繃緊了弦。
暗藏風坐在汽車上,微微閉上眼睛,腦子裡反覆出現着剛剛那條短信:
【她在中心醫院,滕守着她。病情無礙,發燒、胃腸炎。】
這是墨梟悄悄發給他的短信,當時他看過之後,心馬上就亂了。
石未遠那個女人,平時僞裝得非常彪悍,其實她也有一顆極爲敏感、脆弱的心。
怎麼就這麼笨,將自己弄成了胃腸炎?
想到石未遠,他的心,就揪得生疼!
可是疼了,卻又無法對任何一個人講起。
只能硬生生的壓在心底。
壓得他要瘋了,要狂了。
汽車很快就駛上了往郊外去的環城大道,視野頓時一片開闊。
何磊說,“老大,後面有車跟過來了。”
查理斯剛剛將這個情況發給何磊。
“嗯,很好,讓他們跟着吧。”
他們黑手黨的本領,還能被人跟蹤了去?
早就發覺了,只不過裝作沒發覺罷了。
汽車很快就到了天然別院。
暗藏風下車,馬上一個穿着天藍色雪紡衫裙子的女人,歡快地向他撲了過來。
“藏風~~~~你來了!”
樂然然一頭撲進暗藏風的懷裡,在他懷裡蹭了蹭腦袋。
暗藏風從鼻腔裡“嗯”了聲,算是回答了。
胳膊搭在樂然然的肩膀上,兩個人像是親密無間的情侶那樣,在開滿鮮花的花園裡走着。
手下都分佈在四周,嚴肅地立着。
查理斯趁着點菸的時機,賊賊地瞄着四周……
後來,暗藏風和樂然然親密地走進了房子。
很久很久,都沒有出來。
“咔吧!”
視頻到此結束了,黛瑪麗一張臉難看得要命。
“叫什麼?樂然然?”
她陰着嗓子問。
手下點頭,“是的,公主,樂然然,最近半年纔算火起來,原來都是無名小卒。據分析,樂然然應該是暗藏風在背後資助。”
“兩個人在一起好幾個月了?”
“嗯,這幢別墅就叫什麼天然別院,是專門送給樂然然的。名字是樂然然的。”
“呵呵~~”黛瑪麗陰笑着,“暗藏風真夠有情有義的啊,對一個女人這樣捨得下本!哼!想死了嗎?行,本公主就跟你這個什麼然然好好地玩一玩,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可以跟我黛瑪麗搶男人!”
手下擔心地說,“公主,還是謹慎些好。畢竟樂然然是名人,會有名人效應,這又是在中國,不是我們那裡,萬一中國政府追究起來……”
“哼!我管她什麼名人!本公主也還是名人呢!她一個血統下賤的女人算什麼東西!按我說的去辦!”
“是……那公主,對於先前那個石未遠的計劃……”
黛瑪麗眸子眯了眯,算計了下,說,“也不能放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看到那個女人第一眼,我就覺得不可輕視,我煩她!對她,還是按照原來打算的計劃進行!”
“是!”
黛瑪麗扶着窗戶,看着外面的夜色,暗暗發着狠。
暗藏風,你是本公主的男人!
本公主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和我分享你!
有一個,我殺一個!
有兩個,我殺一雙!
我看看玩到最後,你身邊還敢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