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能夠看到裡面影影綽綽的。
至於叫聲……
那自不必說,這等簡陋的小屋木,又沒有什麼隔音措施,什麼都瞞不住。
所以滕俊策坐在不遠處,看着小屋木,心情是何種滋味,想想都曉得了。
這就是他一瓶又一瓶往下灌的緣由。
他慣常在女人堆裡採摘,難道還看不懂窗口透出來的那一重重影子嗎?
裡面兩個人在做什麼,一目瞭然!
他恨得幾乎摳破了自己的手!
爲什麼,石未遠那麼急三火四地跑到屋裡,那麼焦急地就和那個暗藏風做上了!
“我比他差哪裡?差哪裡?我纔是你老公啊!”
滕俊策醉醺醺地一口口吞着酒,早就覺不出來嘴裡的液體是何種滋味。
曾有幾次,眼淚悄悄滑落,他都固執地用手揩去。
他滕大少爺,也有今天啊!
哈哈哈……
他苦笑着,偶爾望向小木屋,心尖就彷彿有刀在割!
好疼好疼!
叫聲……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他聽得懂,那是女人歡愉時的叫聲。
“老婆,爲什麼這樣對我呢?我要怎麼做,你纔會愛上我?怎麼做?”
滕俊策襯衣全都被酒打溼了,醉眼傷懷。
查理斯一直關注着滕俊策,他對身邊的小弟嘰咕,“看到了嗎?這個傢伙要傷心透了!”
小弟也小聲笑,“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咱們老大也太猛了吧,把女人搞得叫那麼響。”
查理斯鬼鬼地一笑,“你懂個球!咱們黑帝最富心機了,他悄悄給那石未遠吃了春藥,她不歡纔怪!而且,晚上,黑帝還讓我去調整了檯燈的位置,故意讓外面的人可以看到裡面的影子……嘖嘖,老大就是狠啊,殺人不見血!瞧見沒,這位姓滕的少爺,只剩半條命了吧。切,敢和我們黑帝鬥!活該啊!”
小弟聽得眼睛撐大,伸出來個大拇指。
老大真叫陰險啊!
不過,能夠陰險的來,那是智慧的體現!
一般人想要陰險,都沒有那個本事呢。
守夜的小子們,都聽着木屋裡頭混亂的叫聲,聽了多半夜。
大概是在三點多,還是四點多,纔算消停。
滕俊策爛醉如泥,最後直接躺倒在草地上了。
是他的手下幾個人,將他擡進了臨時房子,放在充氣牀上。
“老婆……老婆……”
他在充氣牀上,還夢囈着。
查理斯在三點鐘找墨梟交班時,才發現,人家墨梟壓根就沒有睡覺。
查理斯走過去,發現墨梟在叢林中,像是一隻大雁,上下翻飛着,正揮汗如雨地練習着絕世武功。
那真是比武打片還好看啊。
查理斯看了一陣子,發現墨梟絲毫沒有歇着的意思,就拍了拍手,喊,“我說墨和尚……該你去值夜班了啊。我困了,必須去睡了。”
墨梟那纔在半空中轉過身子,緩緩飄落,用手背擦了一把汗水,走向查理斯。
“嗯,你去休息吧,交給我。”
查理斯瞥了一眼墨梟,遲疑地問,“你一直沒睡?”
“嗯。”墨梟寡言少語,低着頭,往前走。
查理斯快步跟上去,瞄着墨梟的臉色,“你就一直在這裡練功?”
“嗯。”
“天哪,你瘋了嗎?你師傅看到你這樣子拼了命的亂練習,也會打你的!這樣子也很毀身體的!好幾個小時吧?”
幾個小時,墨和尚都沒有歇着?太可怕了吧。
“嗯。”
墨梟又悶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啪!
查理斯一把抓住了墨梟的手臂,感覺到,墨梟因爲疲勞,手臂的肌肉在微微的顫抖。
“墨和尚,我不得不說,你真蠢!女人,不就是衣裳嗎?逮住哪件就穿哪件嘛,幹嘛如此較真?”查理斯擰着眉頭說教着,“墨和尚,喜歡上一個女人太不值了,曉得不?尤其是喜歡了不該喜歡的女人,那叫自虐!我不希望你繼續自虐下去。這幾天,我也看懂了,你是對那個石未遠上了心了。”
墨梟的身子,狠狠顫了顫。
“查理斯,你不要再說了。”
“我不說行嗎?你這個糊塗蛋!”查理斯貼着墨梟的耳朵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黑帝的性格,你喜歡了他的女人,這等於在摸老虎的鬍鬚!黑帝太聰明的一個人了,你以爲你可以瞞得住他?想必,現在黑帝就已經看透了你的心思了!別再繼續迷途下去了!那個石未遠也沒有什麼好的,幹嘛去惹這身騷?放下吧,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一抓一大把!”
墨梟怔了一會兒,輕輕掃下去查理斯的手,悶聲說,“好女人是很多,可是石未遠,只有一個。你別管我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墨梟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查理斯愣愣地看着墨梟蕭索的背影,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老天太殘忍了吧。
讓墨和尚前二十幾年一直不開竅,好容易開竅了,卻喜歡上了老大的女人。
這叫什麼事!
石未遠終於消下去了藥力,疲倦至極地睡了過去。
還是暗藏風將她輕輕抱到淋浴間,給她清洗了身子。
又抱着她放在牀上,蓋上絲被。
石未遠像是一隻死狗,什麼都不知道了,沉沉地睡着。
想來,她也累壞了。
幾個小時不停地叫着,動着,就怕下面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