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滕俊策和暗藏風都深知,這個森林裡,正經八百的牀,只有兩張。
一張,是木屋裡面的牀。
另一張,就是滕俊策臨時房子裡面的那個充氣牀。
其餘人等,都要在帳篷裡湊合一夜。
石未遠會選擇哪張牀……這就意味着,今晚這一仗,誰勝了。
石未遠的臉腮越來越紅,紅得異常,連着眼角都帶着一份份妖媚的紅暈。
滕俊策偶然一轉臉,那才發現,石未遠臉色鮮豔得耀人眼。
“老婆,你在聽嗎?”
滕俊策拍了拍石未遠的手,赫然驚覺,這女人的手竟然在輕顫。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石未遠霧濛濛的水眸有些遲鈍地轉向滕俊策,努力深吸一口氣,勉強扯了個微笑,
“我……我沒事。”
“你的手在抖,你是不是冷?嗯?我把衣服給你吧。”
“不!不要……”
冷?
媽呀,她是熱,好不好?熱得她恨不得找個冰窟窿鑽進去涼快涼快。
爲什麼熱得這麼難受?
石未遠又端起來茶去喝,才發現,那杯茶已經被她喝乾淨了。
不管了,她熱死了。她找了找左右,看到了暗藏風那邊還有一杯水不曾動過,於是她也不說話,先搶過去杯子,然後咕咚咕咚一揚脖子全都喝光了。
(⊙_⊙)滕俊策看得目瞪口呆。
“老婆,你、你很渴嗎?”
“嗯哪,晚上……吃得鹹了點。”
石未遠拍了拍胸口,還好,順下去了一波熱浪。
她剛要鬆口氣,不好了!又從下面往上涌來一波更加強烈的熱浪,呼呼……她幾乎被燒得當場耳鳴過去。
不對頭,不對頭,絕對的哪裡出了問題!
石未遠焦急地去看暗藏風,可是人家壓根不看他一眼。
滕俊策紅脣一盞,“老婆啊,那邊有個溫泉,我們一起去泡一會兒吧,很舒服的,解乏。”
還泡什麼溫泉!她這都要燒得融化掉了!
該死的!
是不是誰給她下了春藥了啊!
這個念頭一旦閃過,石未遠就夯實了這個猜測,她開始去回想……
剛纔……剛纔……
她吃過什麼,喝過什麼嗎?
想啊想,終於想起來了,剛纔暗藏風曾經派給她一杯茶!
記得當時查理斯還說,他們老大如何如何惦記她,關心她之類的……
啊啊,不會是暗藏風……
石未遠猛然擡眼去看暗藏風,暗藏風恰好伸了個懶腰,表示他有些乏了,將筆記本一收,站了起來,“你們繼續吧,我困了,要去休息了。各位晚安。”
滕俊策礙於禮節,不得不說,“嗯,晚安。”
暗藏風甩都不甩石未遠一眼,昂然離去。
這、這、這人……
優雅輕逸的暗藏風一走進小木屋,馬上就變了個表情。
他快速來到窗戶前,輕輕撩起來一點窗簾,眯起犀利的眸子向外看。
還有些焦躁,就打開煙盒去抽菸。
他倒要看看,被下了藥的石未遠,她會選擇和誰在一起。
押寶不錯的話,這女人絕對沒有去主動撩撥滕俊策的勇氣,她太要面子了。
她應該會巴巴地來求自己……
不過……如果她選擇了滕俊策,哼哼,姓滕的,那就對不起了,我暗藏風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我的女人,我會很快送你去西天!
不管後果如何!
暗藏風的牙根咬得緊緊的,眸子越來越深。
“老婆,現在就只有我們倆了,來,讓我香一個。”滕俊策狐狸一樣嬌笑着,摟住石未遠就要去親她,石未遠心跳噗通噗通的亂極了,胡亂推開了滕俊策,慌里慌張地說,“我、我也困了,我也該去睡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了,她再不離開這裡,她怕她下一秒就會變成了女色狼,她怕她會直接脫光了滕俊策的衣服……
不管怎麼說,她和滕俊策都還是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的兩個人,雖然那一次差一點點就成功了,不過,進去和沒進去,差別可就大很了。
滕俊策牽住了石未遠的手,款款深情,“老婆,今晚陪着我一起睡吧?我還是個病號呢,你陪着我吧,也好照應着點。”
如果石未遠好好的,她一定會對着這個花瓶男大發慈悲之心的,指不定就答應了滕俊策。
可是……
她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哪裡還敢照料他?
“不行、不行……我困死了……我必須、必須……趕緊地去睡……”
石未遠有些粗野地丟開了滕俊策的手,忽閃着眼睫毛,先辨認了一下小木屋的方向,然後就往那邊跑。
“老婆!”滕俊策跑過來,攔住了她的路,桃花眼滿是震驚,“老婆,你難道要和他一起睡?”
臉色,開始一點點泛白。
石未遠也怔了怔,腦子有些不靈光了,木訥地說,“不在這裡睡,你要我去哪裡?我、我不喜歡帳篷的。”
“這屋裡可是隻有一張牀啊!”
滕俊策胸脯起伏着,氣惱。
“是、是有一張牀……所以我要去睡牀啊……”
石未遠撫着胸口,那裡的火浪幾乎要吞噬了她,她現在每呼吸一口都那麼困難,視線越發的高熱,基本上看着滕俊策,眼光就不由自主地往人家下面溜。
“石未遠!你當着我的面,還是要投進他的懷抱嗎?我纔是你的老公!你讓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