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哎……”石未遠皺起小臉,用她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又撐圓嘴巴打了個愜意的哈欠,那纔看到落羽然身上。
落羽然這丫頭爲什麼眉毛像是火焰一直在抖?
而且掐着腰,不管她現在的蓬頭垢面,不管她衣服地邋遢糟糕,就那樣呼哧呼哧牛喘着,大吼着。
“你鬼嚎個什麼啊,大清早的,饒了左鄰右舍吧,吃奶的小嬰兒都要被你嚇出來羊角風來。”石未遠又打了個大哈欠,坐在牀邊,晃盪着兩條腿。
哇噻,好舒服啊,渾身的骨頭都在歡暢一般,整個人彷彿輕了好幾斤,有一種身輕如燕的錯覺。
落羽然蹬蹬蹬走到石未遠身前,尖叫道,“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我昨晚是睡在哪裡的嗎?”
“知道啊,你不就睡在我牀上的嗎?”
“狗屎!我醒來時是在地板上趴着的!我的腰都斷成好幾截了!你好狠心呀,你去我那裡我什麼都給你最好的,你卻這樣虐待我!我傷心,我傷心,我傷心!!!”
“什麼!”(⊙_⊙)石未遠一下子全都清醒過來,“你昨晚明明是睡在我牀上的!你喝多了,睡得像是一隻死豬,喊都喊不醒你,我真怕你半夜吐到或者尿到我牀上。你滾到牀下去,還是我讓誰把你抱上牀的呢。”
“誰?誰抱我的?”
嘎。(⊙_⊙)石未遠眨巴了下眼睛,轉轉眼珠,“就是那個誰啊。”
“哪個誰啊?”
“你不認識的。”
“你的男人?攻破你那層膜的男人?”
石未遠翻了個白眼,“拜託落大小姐,請你不要動不動就將那層膜擺在嘴皮子上,以後你那些狗屎相親任務還要不要我出馬了?”
“這孩子真陰險啊!”落羽然嘰咕一句,馬上堆上一臉笑,抱着石未遠的胳膊,像是小貓蹭主人一樣,“哎呀,未遠啊,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們倆誰跟誰啊,一定是我晚上睡覺不老實,自己又滾下牀去了。”
“知道自己的豬睡相就好!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可沒你這麼閒,我要趕去上班。”
石未遠扯了扯落羽然的臉腮,然後就急匆匆跑進洗刷間,洗刷,收拾自己。
落羽然看着一身淡粉色性感套裝的石未遠出爐,蓬着一頭亂髮,嚼着牙刷,搖着頭嘆息,“誰能夠想得到,如此香豔迷人又高貴的石大經理,竟然是從這個狗窩裡變身出去的。女人啊,個個都是魔術師啊。”
“好了,再電話聯繫吧,我先走了。”
石未遠乾脆利索地在門口朝落羽然甩了個飛吻,就套上鞋子蹬蹬蹬地出了門。
一到樓下,就看到了靜候在豪華汽車旁邊的墨梟。
他依舊是黑色主打色,黑色的T恤,黑色純棉的休閒褲,漆黑的眸子。倚着名車,整個人都籠罩在晨曦中,彷彿一尊神像。
因爲墨梟本就性子極冷,臉上都是板着冷酷的表情,又那麼不苟言笑,所以整個人周身都環繞着不能近身的危險氣息。
這個小區裡很多女人經過時,都對這一人一車非常矚目,卻又不敢上前搭訕,誰讓墨梟那張撲克臉嚇死人呢?
看到石未遠出來了,墨梟馬上站直了,眼睛驟然放亮,“石小姐!”
“咦?阿梟?你怎麼在這裡?”
墨梟淺淺一笑,不敢直視美豔的石未遠,略略低頭,看着自己鞋子,囁嚅,“我來接你上班……哦,是老大安排的。”
“我有車,不用你接。你不要把我想象成爲需要被別人悉心供養着的嬌嬌女,我可不是,我獨立慣了。”
墨梟臉色一僵,擋住石未遠的路,說,“是老大安排的任務,我必須接你去上班,否則老大那邊我沒法交代。”
石未遠皺臉跺腳,“老大老大,老大!暗藏風真的把自己當做世界老一了?憑什麼什麼事都要聽他的?討厭死了!”
“請石小姐別爲難墨梟……”墨梟的頭垂得更狠了。
那份卑微和堅持,讓石未遠心底微微發酸。
“阿梟,不要低頭,你小夥子長得這麼帥,人心眼又好,你應該挺胸昂頭。好吧,看在阿梟的面子上,我就委屈一下吧。”
石未遠小手輕輕拍了拍墨梟的胳膊,然後自動上了墨梟的汽車。
墨梟微微側臉,看着被她拍過的胳膊,有點發癡。
她的關心,她的熱情,她的爽朗,都讓他難以抗拒。
“你們那個什麼老大呢?他已經去上班了嗎?”石未遠對着小鏡子整理着自己的捲髮,隨口問道。
“我們老大今早飛回意大利了。”
“哦……啊!什麼!”(⊙_⊙)石未遠撐大眼睛,鏡子差點掉下去,不敢置信,“今早?意大利?”
“嗯,是啊,聽說是老大的母親身體出了點問題,他就急匆匆地趕回去了。五點的專機就飛走了。”
石未遠仍舊大大睜着眼睛,大大張着嘴巴,一時間沒有消化。
“那、那你怎麼沒跟着他一起回去?”
墨梟從觀後鏡看了一眼石未遠,悶悶地說,“老大讓我留下來保護你。”
“保護我?我需要保護嗎?”
她又不是總統,她又不是暴富女,她只不過就是千千萬萬平凡人裡面的一顆小石子,她平凡得幾乎可以隱秘與人羣中,她爲什麼要墨梟保護?
“我們老大說了,在他離開的日子,讓我好好保護你。”
“有病啊這人……”石未遠扯了扯嘴角,一頭黑線。
“謹慎點好,不是嗎?”
“是是是……真夠荒謬的,我竟然也有保鏢了 。”
石未遠暗暗嘀咕着,撓着頭皮嘆口氣。
該死的,爲什麼她一聽說暗藏風那傢伙飛走了,她竟然在鬆口氣的同時,還有些想嘆氣的意思?
難道捨不得他走?
汗汗汗。
石未遠一走進廣告公司先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