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南渡預感

趁着黑夜南渡黃河的兗州軍大將曹仁着實鬆了口氣,這幾日他的感覺尤其不好。

曹仁在年少時便喜好弓馬騎射,後來便在淮泗之間聚集了上千惡少年,是有名的大遊俠。論及統御兵馬的時間他不如曹操,但若說帶兵殺人,那曹氏宗族沒誰能強過他!

如今雖然官職不過厲鋒校尉,但卻最爲教曹操倚重。故而在曹操南驅豫州郭貢時,便將佈下疑兵的使命交給他,這幾乎是代曹操行事。

在這之前,無論是與張燕對峙也好,還是偶爾出馬挑戰冀州牧韓馥部下那兩名從事,這些戰陣事宜在曹仁看來如若遊戲,輕鬆無比。直到半個月前有探馬傳報說燕北趕到,這才讓曹仁打起精神,拿着十二分準備去應付燕北。

倒不是曹仁怕燕北,只是燕北如今的聲勢着實滔天。自董卓起,涼州人在關中鬧了整整九年,沒誰敢觸動他們的鋒芒。今年初燕北進關中,不過四個月便傳來涼州諸侯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最他娘神的是這麼多的西州軍閥,樊稠、李傕、郭汜、段煨、張濟,全都趕在燕北前往關中的這段時間死掉,偏偏,沒一個是燕北殺的!

樊稠死於內訌,李傕被郭汜殺了,郭汜被亂軍殺了,段煨被匈奴殺了,張濟攻城被箭射死了。

這可真神奇。

曹仁擔心燕北,不擔心別的,他就是怕沾晦氣!

說起來,這晦氣還得怪曹洪。自修武東部撤回燕縣與曹仁聚兵的曹洪回到兗州,轉眼就神神叨叨地鑽進曹仁的大營,絮絮叨叨說着他在河內聽說的傳聞。

在有些人看來,涼州諸將的死與燕北有某些必然的關係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在曹洪的言辭上看,他似乎執意認爲涼州諸將的死,和燕北的命數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前些日子他還聽說在幽州軍都山,去歲燕北打跑鮮卑人那一仗,燕北軍衝陣的時候軍都山頂有仙人起鼓樂,那間使說的玄乎其玄,現在還有平民黔首在那祈求仙人保佑,再現翩翩起舞的神蹟啥的。

曹仁對這些事情是不信的,但曹洪在耳邊嘀咕到半夜,讓曹仁心裡也直突突,只覺得自己也沾染了燕北的晦氣。

“子廉,別總惦記着那些鬼神之說,都是鄉間沒見地的農夫虛言罷了。”曹仁皺着眉頭在帳中踱步,望着輿圖頭也不回地問道:“你可還探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

曹洪盤着腿坐於椅榻上,抓着果子咬上一口,滿不在乎地擺手道:“子孝又何必憂心忡忡,孟德不都說了,燕仲卿不來我們便襲擾鄉野,他若過境我等便讓出通路撤回兗州。孟德那麼聰明,萬無一失,你就不要擔憂了!”

其實如果燕北對曹操多些瞭解的話,這場仗是打不起來的。曹操南下帶走了部下所有的精兵強將,留在北方的三人雖然皆爲親信大將,但就因這一點便能判斷出曹操不想和燕北開戰。曹仁曹洪是曹操同輩的曹氏兄弟,而夏侯惇則是曹操的親堂兄弟。

這就相當於燕北把姜晉、王義、燕東派到黃河邊兒上守着曹操,這可能是要打仗的模樣嗎?

樂進、夏侯淵、李整,哪個沒有出色的本事,都是在對抗呂布是立過大功的,爲何單單留下曹仁、曹洪、夏侯惇這哥仨兒?就是因爲曹操在心底裡並沒有覺得燕北真的會傾兵南下作戰。

可誰讓燕北沒猜對曹操的戰略意圖呢!

“恐怕並非萬無一失,我們的船被燒了近半,燕縣近畿的斥候哨探被殺了不少,鄉野百姓說他們見到過大隊兵馬出沒的蹤跡……而就在昨日,我們有一千七百石糧草在路上被燒地一乾二淨,六百軍卒被圍殺在官道旁沒能走脫一人。”曹仁說着,面色越來越僵硬,“北面的張燕在前幾日也按捺不住,反覆遣將挑戰,敵軍各部都連起來了。你且試想,若我等今夜不曾回還,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子廉,我感覺的到,燕北越來越近。”曹仁說着,將目光望向帳外,營寨的木門被打開,一員騎將在數十步騎的護衛下進入營中,曹仁走出帳外迎着叫道:“元讓,等你很久……受傷了?”

夏侯惇在兗州與呂布的戰事中失去了一隻眼,在夜裡視野有些模糊,走近了纔對曹仁點頭隨後搖頭道:“我沒受傷,回來時路上遇到小股敵軍斥候,冀州軍已經摸過黃河了?”

他們三人的營寨隔了十幾裡,共同扼住黃河渡口通往燕縣的路,曹仁的營寨在最北。夜裡夏侯惇帶兵從河北退還兗州,便想領一隊步騎前來與曹仁商議事宜,卻不料路上竟遇到十餘騎冀州的軍士。

“不是北邊的,渡口一直很好,我想應該是我們身後那支抄掠糧道的敵軍。”曹仁說着便引夏侯惇入帳,卻曹洪已自顧自地拍開一罈清酒封蓋,酒香四溢裡對二人笑道:“二位兄長,來飲些酒?”

夏侯惇連忙擺手,拉過二人坐下後面容嚴肅地說道:“孟德恐怕相差了,我等還是在河岸佈下營壘吧,我覺得河北兵發現我們南撤後可能不會繼續東進,而是南下渡河與我們作戰!”

“不繼續東進!”曹洪一下來了精神,猛地便坐正了瞪大眼睛看着夏侯惇,他對夏侯惇是非常信服的,輕咽口水艱難地問道:“元讓,你真這麼想?”

曹仁則是一副瞭然地神色,望向夏侯惇沒有說話。在他看來,夏侯元讓所說出的也正是他心裡的想法,他們是在互相印證。

“我們身後的這支兵馬,河東口音,他們是跟燕北入關的白波賊,先前和于禁的泰山兵在滎陽打過,他們應當是從虎牢關來的。”夏侯惇取過曹仁的那副輿圖擡手掃落曹洪的酒碗,鋪於案上,指着幾個方向道:“海上燒燬戰船的敵人,不是燕仲卿部下軍士,他們燒船之前席捲船上軍卒的戰利,甚至掃了河邊兩個村子,應當是青州田豫部下的海寇。至於岸上的河北軍,已形成糧兩道封鎖,如果不是今夜我們回河南,明日可能就會被驅趕到黃河邊上被擊敗,士卒爭搶戰船近半跳下大河淹死……子孝,在岸邊佈防吧,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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