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收攏了吳雙屠僕骨的兵馬,燕北引軍在路上逶迤出十里之路,打出旌旗鳴聲鼓樂,浩浩蕩蕩奔向遼水。..
前軍探馬傳報之下,襄平早在一日之前便收到將軍回遼的消息,大隊人馬自城池中滾滾而出,行至遼水接引,兩隻兵馬合軍數已俞萬,千軍萬馬過青石橋,直奔襄平大營。
一支兵馬入駐青石橋軍寨,一支兵馬由校官引着回還襄平大營,襄平重換漢字旗迎風而擺,但燕字大旗也並未摘去,時時刻刻還向百姓宣告着遼東真正的主人。
至此,遼東無論叛軍還是順民,因戰亂而擔憂的心終於安定。
遼東,在沒有經歷悲慘戰亂的情況下終於平定;幽州由二張之亂引出的燕北之亂也終於消弭。
自今日起,再沒有叛軍的燕將軍了。
剩下的只是,漢家將軍,燕北!
“阿母,你們先在這裡住下,這是我在襄平的家。”燕北與衆人在入城後便分開,沮授受命與孫輕一同交接縣府事宜,燕北則領着高覽與甄氏一行前往燕氏宅院,引着甄張氏與甄姜等人剛走到宅院之外,便見側身依着門的雄壯身影,“雷公,你的腿怎麼樣?”
“拜見將軍!”雷公笑着,一手微扶腿走了兩步,笑道:“已經能下地了,只是不能騎馬罷了。將軍此行如何?”
燕北拍拍雷公的肩膀笑道:“不能騎馬還是可以乘車的,後面還有事要你做,別灰心。阿母呢,我要去拜見她。”
雷公向裡頭指道:“前些日子俺們弄了些冰夾在牆裡,也好讓阿母避暑,現在或許正在休息吧。”
燕北眼高覽,“既然阿母尚在休息,你我便晚些時候再去拜見,歸附漢家的消息恐怕阿母是全襄平最開心的了。這樣,雷公,這是甄氏阿母甄姜二妹甄脫三個小的甄道甄榮甄宓,這是甄伯還有牽招牽子經……在鄔堡宅院沒有購置好前,便先住在這裡,你安排一下騰出一進的院子。這是我部悍將張雷公,近日於家中養傷,有事你們可以找他。”
甄堯應諾,甄氏一行答謝自是不表。燕北並未入宅,只是對雷公說道:“你且照顧着他們,等太陽落山了你帶大夥準備車馬,連上衆兄弟的家眷,咱們一同去城外大營慶功。”
雷公應諾,燕北便與甄張氏甄堯牽招甄姜等人道:“我先去趟城外大營與鄔堡,你們先休息一下,晚上一同過去熱鬧熱鬧。”
衆人自是應諾,燕北便將衆人交給張雷公照顧,旋即領着十幾個騎卒策馬出城,直奔鐵鄔見了四名工匠與二十多個學徒,問了他們一些問題與並聊了鐵鄔的產出以及採礦的問題,這才馬不停蹄地向襄平大營過去。
他要見一見被關在襄平大營的田豫與那些白馬義從。那些義從各個都是精通戰技馬術的好手,若能招降自是最好,就算不能招降也可以把他們放了賣公孫瓚個好。至於田豫則是萬萬不會放掉的,倒不是田豫有多麼重要,而在於他們二人有過約定,現在是燕北與田豫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鐵鄔與襄平大營離得並不遠,往來奔馬半個時辰,揚着滿衫塵土便入了營寨轅門。
路上燕北想了許多,諸如遼東今後的路與他自身今後的路。如今整個遼東有五個兩千石,還有一大堆的千石百石官員,整個郡都走上正軌。現在人們管他叫將軍,可是以後呢?朝廷一日不給他官職,便可拖他一日。甚至於若詔書到了薊縣被州府壓下來呢?
到時候可就全對他的信義了。當初追隨他的老兄弟們人人有地有天有兵有錢,他名下如今聲勢最盛,但隨着時間推移將會變得什麼都沒有。
雖然說即便有人生了二心,沮授還是能鎮住的,但他終究不希望釀成手足相殘的慘劇。所以無論於公於私,他都必須時常在各個大營郡府縣府露臉。
不能讓別人忘了他!
中轅門下的執戟士卒向他行禮問好,燕北翻身下馬問道:“那些俘虜在營中還好嗎?”
轉眼間,營中有屯將聞訊奔來,知道燕北要去見俘虜後說道:“將軍走後,那些白馬義從策劃了兩次逃跑,有些被殺,有些跑了,還有些被押回來,最後還剩下五十多個俘虜。”
燕北點頭,沒有怪罪誰的意思,便由屯將引着走向營中角落,離着老遠便見到跪坐囚籠中的田豫,他對屯將問道:“那個叫田豫的,他沒有參與逃跑嗎?”
“回將軍,說來也奇怪,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只有那個年輕人沒有一點跑的打算。”
燕北點頭,嘴角浮上一層笑意又飛快掩去,揮手屏退了屯將,自己走過去朗聲說道:“田國讓,我聽說許多人都打算逃跑,你怎麼沒跑?”
他是見過田豫那一手騎術與武藝的,這個年輕人年歲雖小,本事卻不小。若他有心潛逃,有白馬義從相助這麼一座大營還真未必攔得住他。
“哦?將軍回來了。”田豫拱手卻並未起身,轉頭眼旁邊關押着的白馬義從,這纔回對燕北說道:“田某與將軍有言在先,所以在傳回將軍死訊之前,田某是不會逃走的。”
“哈哈,燕某沒死在西邊,恐怕要你失望了。”說着,燕北便打開囚籠,對周圍的白馬義從與鄉勇說道:“你們誰願意走的,我會派人給你們十日的乾糧,你們可自行離開。如果不願走的,可以在遼東住下或是加入遼東郡兵。”
白馬義從對燕北說的話感到非常驚疑,有年長者問道:“放,放我們走?”
燕北點頭,又招手命人打開其他幾個大牢籠,說道:“戰爭結束了,燕某歸附幽州,你們要願意回去可以去投奔公孫將軍,他目下駐軍令支城。如果不願回去,這幾日會有人爲你們上戶籍。”
說罷了這些,燕北纔拿出木匣伸給田豫說道:“我做到了應下的事情,你如何?”
田豫皺着眉頭接過木匣,疑惑地打開便見到一方龜鈕銅印與墨色綬帶安安靜靜地躺在匣中,聽燕北接着說道:“是能識文斷字的,武藝不錯卻不知治政如何,燕某爲你表了襄平令,雖然不是別部司馬,你覺得如何?”
田豫到這個時候才瞪大了眼睛,談不上多驚喜或是興奮。恰恰相反,此時他的心裡意味難明。從前聽到劉備投奔公孫瓚的義舉,劉備受了別部司馬的官職,而他投奔劉備,則連個屯將都不是。可到今日,燕北卻如此重視他,爲他表了六百石的襄平令……這是多大的知遇?
他可是比燕北還要年輕啊!
“田國讓,謝將軍厚愛!”田豫起身一揖到底,再度擡起身時卻將木匣雙手奉上道:“但在下不能接受,一縣之尊重要非凡,掌治下萬民生死非同兒戲,在下年歲尚小,恐不能擔當此大任。”
燕北擺手推回木匣道:“你不試,如何知道自己當不當得。你且放心,即便你當不得,來日大可再調軍中任職,燕某自會以別部司馬虛席以待。”
“來,先別說那麼多。”燕北推回了木匣不待田豫說上許多,只是抓起他的手臂道:“我且帶你去梳洗一番,再尋上一身換洗衣物,晚間在襄平大營有慶功宴,到時再爲你介紹遼東同僚。”
這年頭能尋到一個能夠識字的人便已經不易,即便在燕北軍中萬餘人馬,所識字者也不過堪堪百人罷了。更何況這田豫也算知根知底,且先當個襄平令試試,也好放出孫輕繼續操練斥候。
否則孫輕這麼一介武夫總關在襄平城裡也不是個辦法。即便田豫當不了襄平令這個家也沒關係,後頭還要甄堯那小子頂着呢。不過甄堯終究年歲尚小,心智不成。要讓他獨當一面現在還不是時候,燕北對他的考慮是先讓他跟隨沮授,掌管一段郡中主簿的活計,等過上兩年再尋一小縣試試。
與沮授的遼東郡府同在襄平,襄平令的職責其實要輕上不少。
帶田豫換洗之後穿上一身嶄新的衣物,真有幾分少年得志的模樣。
營裡士卒循環往復地運送着食材物資,高臺之下已搭出盛大宴會的雛形。燕北的心裡卻在想着另外一些事情。
遼東這個地方是不行的,指望如此一個窮困苦寒的地界供養萬餘兵馬……就算是鹽場與鐵鄔開足了勁頭兒去運作,短時間內也太多成效。他若想在此地做大做強,所能依靠的契機,只有一個。
戰爭。
無論是依高句麗作亂樂浪而奪之,以大郡反哺小郡;或是出兵塞外掃蕩鮮卑,掠奪大量牛馬以供吃食;再者便是冀州的黑山。
打黑山是迫在眉睫,一方面是擔憂軍心不穩,另一方面便是黑山衆賊在這些禍亂中必然掠奪了冀州大量財富,若能平定他們繳獲財物,則可保遼東一年財貨不缺。
只是就算打贏了黑山,那些東西……他要如何運回遼東呢?
大6澤的山坳與泥沼中,可還有他藏下數以萬計的兵甲呢。巨臀妖豔女星曝大尺度牀照"!微信公衆:meinvgu123(長按三秒複製)你懂我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