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7

晚上上樓前, 一向不開金口的蘇清海找蘇尋私聊了,“你們倆找個時間補辦個婚禮吧,讓人捕風捉影說閒話就算了。人女孩子一輩子就一次, 不能給她留下遺憾。再說, 我可不想下次參加的婚禮得等到我孫子。”

這話完全說到了蘇尋心坎上, 這段時間他也在琢磨這事, 兩個人在牀上難分難捨的時候, 他突然停了下來,“補個婚禮吧,媳婦兒!”

紀夏風中凌亂, “能不能待會兒說……”

“不能,你點頭我就繼續, 你不點頭, 就這樣卡着吧……”蘇尋知道紀夏的性格, 都已經開誠佈公了才補辦婚禮,無異於間接承認之前的來歷不明, 她那麼驕傲怎麼願意落人話柄,“補不補?”

紀夏這會兒真是……,氣得想打他又惱得不行,竟然敢用這種事來威脅她,看完事了不打死他, 可是這會兒, 她還真投降了, “繼……續……吧……”

結婚的事在H市也算是大談資, 不說兩人之前的“合同”事件, 就說蘇家和裴家在H市都不是普通人家,而一直沒有出面的紀家也不是什麼小家族, 從之前的鄙夷和嫌棄,到現在的豔羨和感慨,紀夏也算是苦盡甘來。

顧及到裴成鋼的顏面,紀夏給裴泓琴使的絆子真是溫柔之至。公司裡,她的人都因爲涉嫌商務犯罪被請去喝茶了,雖然報道被暫時鎮壓下來,但是也是不久的事。而她本人,也被停職在家賦閒了。

本來她不貪圖裴家那點錢,但是現在,所有裴泓琴想要的,她都要奪回來。

裴泓琴找上律所的時候,紀夏在給剛收到的那束花澆水,優哉遊哉。

“裴氏股價大跌,這就是你想要的?”裴泓琴咬牙切齒,藉故革她的權就算了,現在連裴氏都被波及,“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覺得我缺錢嗎?”紀夏不輕不重,答非所問,卻叫裴泓琴心裡大驚。

紀夏在律法屆的地位她是清楚的,哪家公司沒有點灰色地帶,如果她想查,確實拿她沒辦法,“你這是在報復我還是在報復爸爸?”

“當然是你。”紀夏放下那束玫瑰花,轉而照顧魚缸裡的魚,“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搶走了爸爸給我的那個音樂盒?”

裴泓琴青筋暴起,她當然記得,那時候她從她手裡拿過音樂盒,可她卻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卻一聲不吭始終沒有開口陷害自己,自己的狡辯更坐實了這罪名,音樂盒沒有得到反而被關在房裡三天三夜,“你從小就賤到不行!”

“那是因爲你媽搶走我爸,你還在我面前炫耀。”紀夏輕輕嘆了口氣,“當年畢竟年少。長大以後,你怎麼設計編排我,我還過手嗎?”

裴泓琴沒說話,可是每一次她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她學着她假裝摔倒,嗷嗷大哭卻始終不說話,父親卻沒有說過紀夏哪怕一句。她無數次在父親面前編排自己,自己虐待自己,可是卻是被盧豔豔罵,沒事別設計你姐。

“爲什麼每次我做什麼都是錯?”裴泓琴看着她,爭了那麼多年,自己永遠都是輸,“爲什麼?”

紀夏不想承認,因爲裴成鋼和盧豔豔愛她,所以瞭解她,因爲愛所以苛責。而她的屢屢得逞卻是因爲他們刻意的縱容,因爲虧欠所以纔想着去彌補。

紀夏理好情緒,才緩緩開口,“這麼說,這次編排我是因爲這個?”

裴泓琴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隨時可以讓你去找你的好下屬們嗎?”紀夏坐定在沙發上,看着對面與自己有幾分神似的女人似笑非笑,“又知道爲什麼我沒有動你嗎?”

裴泓琴黑着臉沒說話。

“放棄裴氏繼承權。”紀夏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字字爍金。

裴泓琴一臉不可思議,“你覺得我會爲了幾年牢獄放棄這個?”

“難道你以爲幾年牢獄可以換回股權?”紀夏不答反問,一臉驚訝地看着她,“你猜猜寰宇能不能吃下裴氏?你又猜我能不能拿走爸手裡一半的股權?你再猜蘇尋會不會聽我的?最後你猜猜我舍不捨得這麼做?”

“紀夏!你好可怕!”裴泓琴咬緊牙關,卻發作不得,紀夏那個賤人,有了寰宇那棵大樹,就作威作福起來。

“合同都幫你擬好了,就等着你過來簽字了。”紀夏用嘴努了努辦公桌的方向,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本不想這麼對付你的,是你逼着我承認,同父異母的親情和血緣這種東西其實一文不值。”

見威脅得差不多了,紀夏口氣才緩和下來,“或許我可以可憐可憐你。只要你能讓曹萱文再也呆不住,那,股權的事情好說。”

裴泓琴的效率沒讓紀夏失望。

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一向是裴泓琴的特長,這次果然也做得乾淨利落。

關於曹萱文各類醜聞和內幕的事情,蘇家都默契地不再去提。

可是紀夏忍不住,“蘇尋,你真不心疼她嗎?”畢竟是妹妹一樣的人。

“心疼只給值得的人。”夜色慢慢,蘇尋握着紀夏的手,走在曾經爭吵不休的小島上,“你不出手的話,我也打算把她們母女送回意大利了。”

“你知道是我?”紀夏一直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畢竟是借裴泓琴的手,而且她們素來不和。但是又想想,蘇尋什麼樣的人,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瞞過他。

“傻瓜!”蘇尋握着她的手,越來越緊,若不是他暗中相助,她哪能那麼容易就挖出裴氏那些人的底,裴泓琴發佈的謠言又怎麼能被坐實,“有件事要跟你承認。”

“什麼?”

“我曾經很討厭城府很深的女人。”這句話讓紀夏心裡一緊,她雖然城府深卻從來不用來對付人,可這一次她破例了,因爲差點就失去了他,她害怕也恐懼。

蘇尋的話還在繼續,“可是紀夏,就算你城府真的很深,我還是那麼喜歡呀。”嘆了口氣,“怎麼辦呀,就是喜歡到停不下來。”

紀夏握着他的手,在顫抖,“以後都不會了。”

“嗯!再也不會讓你親自動手了。”蘇尋回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承諾,“你是我的妻,誰都不能夠傷害你。”

“好。”紀夏笑得燦爛,“爲了我們的小寶寶,我打算開始積德了。”

“什麼?”蘇尋愣愣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一同牽引到她的腹部,“這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