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醜‘女’一見那圖,登時愣住了,轉而瞪起了眼睛:“你把這美人圖拿出來,只爲了映襯奴家的粗醜麼?你一個小丫頭,倒是好毒的心思!”便端詳着那個美人,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我只當這幅畫是能再錢公子身上一施展,便能將作祟的醜‘女’鬼怪收服的,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全然沒想到龍井給的寶貝竟然變本加厲的‘激’怒了醜‘女’鬼怪,也不禁傻了眼,急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梅菜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有幾個意思?”醜‘女’鬼怪呲牙咧嘴的衝着我嚷道:“當着矬子不說矮話,你分明是以畫譏諷,來嘲笑奴家的容顏吧!”
“龍神爺把這副畫拿出來,一定有深意的!”我只好辯白着:“那啥,姑娘,您仔細看看,也許這幅畫,還有旁的玄機……”
“仔細看看………”那醜‘女’鬼怪兩隻爪子按着自己的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響:“你就是想要奴家自慚形穢的麼?”
“不不不,您稍安勿躁……”我連連擺手,只覺得說多說錯,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甚麼好,十分慌‘亂’。
“你是說,奴家不僅沒有畫上的‘女’子美貌,比畫上的粗醜,還不及畫上的‘女’子柔情似水,比畫上暴躁,是個母夜叉,對是不對!”醜‘女’鬼怪顯然敏感又愛猜疑,呲牙咧嘴的‘露’出了一嘴歪斜的黃牙來。
但是現下里說什麼也毫無效果,那個醜‘女’鬼怪似乎被我惹的怒髮衝冠,暴怒的‘逼’近我,‘亂’蓬蓬的頭髮直豎了起來,嘴裡也噴吐出青白‘色’的鬼火,直衝着我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你也是想來看奴家笑話的罷?看奴家不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重生之廢柴威武
眼看着那醜‘女’鬼怪就要抓過來,我不禁心想,這龍井,難不成是要戲耍於我的,可是他明明說,要給那錢公子看的……完了完了,我命又一次要休矣……
‘女’鬼終於帶着一股腥風衝我撲過來,我趕忙閉上眼睛等死,可是遲遲沒覺着自己被抓了哪裡,大着膽子半睜開一隻眼睛,卻吃了一驚,只見那醜‘女’鬼怪不見了,對面正站着一個脫俗的美人。
那個美人正望着自己的手,似乎十分茫然,咦,剛纔的醜‘女’鬼怪去哪裡了?我低頭一看手中的畫,但見畫裡面的美人,竟然變作了剛纔的醜‘女’鬼怪!
眼前的仙‘女’與畫中美人換了一個個兒,難不成當真是龍井收妖的法寶?我丈二金剛‘摸’不得頭腦,只得大着膽子問:“您……您是畫中的仙‘女’嗎?難道是您從畫中出來,救了我不成?”
那個美人兒皺起了蛾眉,怒道:“你這個死丫頭,說些甚麼怪話,奴家問你,爲何剛纔你用那畫一擋,奴家便好像換了一身衣裳似的?”
就連這聲音也如同黃鶯出谷,清脆婉轉。
那‘女’子似乎也被自己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忙‘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又見到了我手中畫,奇道:“怎生,怎生你的畫像,變成了這副猙獰模樣?”穿越之侯‘門’嬌妻
我一下子愣住了:“難不成,您是剛纔的那個醜……不,那個小姐?”
那個美人兒似乎也滿臉困‘惑’,也沒心思理我,自從懷裡‘摸’索了‘摸’索,竟‘摸’索出一面小銅鏡來,只見她照了照,登時對鏡中身影大吃一驚,芊芊素手撫‘摸’着絕美容顏:“這……這個是誰……奴家怎地會換了容顏?”
“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妨先說說,你究竟爲何會與那魁歌小姐換了一幅容顏的?”身後又是懶洋洋拖着長音的聲音,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龍井來了!
我一回頭,龍井笑道:“還好有傻狍子先行,好歹把你的模樣遮擋住,不然本神也怕將隔夜飯吐出來,這邊叫做未雨綢繆,嚯嚯嚯……”
原來龍井自己都不想看那醜陋面容麼?不過龍井這話說的未免太傷人心,我偷眼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那變了一副面孔的‘女’鬼見了龍井。渾身一顫,跪倒了下來,俯身說道:“龍神爺開恩,奴家並非有意作祟害人……”
這龍井,果然是要看最後的熱鬧,就最後出現,可憐我梅菜險些給‘女’鬼摳出眼珠子來。
瓜片也不記仇的跟隨着龍井來了,連聲叫喚着:“偷天換日,偷天換日!”
“瞞天過海也不錯。”龍井一本正經的點頭道:“鳥也該多讀些書,叫嚷起來有趣味。”又面對那‘女’鬼道:“怎地,不是有意的?莫非你還有苦衷麼?”龍井饒有興趣的說道:“大可說來聽聽,你跟這沈府,是個什麼樣子的淵源?在後園那口枯井裡鬧事的,也是你吧?”豪‘門’寵婚,名‘門’夫人
“奴家不是有意作祟!”那醜‘女’鬼怪連連擺手:“奴家死了這麼些年,可不曾誠心害過誰,不過是偶爾爲着往事,時時自怨自艾,有些個苦惱罷了……”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瓜片又耐不住寂寞,嚷起詩句來。
“人鬼殊途,你這樣子留戀人間,想必也有甚麼原因罷?”龍井笑道:“爲何偏偏要與這沈家糾纏不休?”
“這個,其實並不是爲着沈家,”那‘女’鬼一下子浮現出一股羞澀的神情來:“別看奴家那副模樣,奴家當年也爲薄情郎所負,才投井死了,可是實在死不瞑目,也無人祭奠,便怨氣沖天的成了一個孤魂野鬼,當時這裡荒涼,尚不曾建立宅邸,奴家一直安分守己,不過是偶爾心中煩悶啼哭,不慎給人瞧見了,纔給沈家添了點麻煩而已。”那‘女’鬼偷眼看着龍井,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你死的倒也可憐,不過,你爲何與那沈家小姐換了容顏?”龍井‘摸’‘摸’下巴,皺眉道:“人與鬼更換面孔,這可得下好大一番功夫哪!你也不怕麻煩……”
“奴家,奴家也不過是氣不過罷了,橫豎奴家整日裡無事可做,也閒得發慌,還不如做些痛快的事,”那‘女’鬼眨巴着眼睛,振振有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