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微微一笑,道:“還不去稟告一聲,說是玄陰地的龍神爺來了?”
那小童像是吃了一驚,但還是十分乖順的點點頭,將腦袋縮了回去,關上了那棵“大栗子樹門”。正山好奇的望着那個大栗子樹,問道:“饕餮哥哥此爲何處吾從來不曾見過莫非又是爾舊相識不成可是……”
“叨叨甚麼!”龍井咂咂舌,道:“你只跟着看熱鬧就是了。這個多管閒事的花婆婆,現如今不知道心內打了甚麼小算盤,吃的鹽比傻狍子還多。”
說話間,只聽見那木頭門“嘎吱”一聲又開了,那個小童畏畏縮縮的低聲說道:“花婆婆有請。”
龍井自然瀟灑無比的走了進去,我忙隨上去,那小童卻對後面的正山和田田姑娘伸出了手去,囁嚅的說道:“花婆婆說了,只許龍神爺和跟班兒進去,兩位客人須在外面稍安勿躁。”
正山聽了,很不服氣,想上前與小童嘮叨一番,但那田田小姐忙拉住了正山,道:“公子,都說客隨主便,咱們只聽那主人的吩咐就是了,可行?”
正山這才滿臉委屈的咕嘟了嘴,道:“吾亦十分想前往聽那因由偏生花婆婆這般不近人情簡直叫人氣悶非常須知吾難得出井一次……”
“行了行了,”龍井不耐煩的說道:“花婆婆大概有花婆婆的思慮,你安安分分的在那裡呆着就是了,這許多廢話,說與你的美人聽就是了。”
正山不敢反駁,只得不高興的點了點頭。重生之1982(高幹)
我隨着龍井往裡面一走,出乎意料的,那樹洞之中並不陰暗潮溼,而是十分乾燥溫暖,撲面就是一股子熱風,難不成,那花婆婆在這裡,也點上了許多的火盆不成?高人便是高人,並不怕焚燒了木料。
栗子樹裡面充斥着暖融融的火光,下面是一道蜿蜒的臺階,我隨着龍井拾級而下,那小童也不在前面引路,倒是在後面隨着,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我心下里暗自嘆了口氣,也許這個小童,早給那花婆婆平素特立獨行的做派給嚇壞了罷。不多時,便到了一個豁然開朗的大廳堂之中,這個廳堂更是熱浪逼人,倘若世上當真有個炎火地獄,差不多便是這個感覺了,
龍井一隻手給自己扇着風,一面問那小童:“怎地,你們花婆婆今日閒來無事,又要**?”
那小童怯怯的說道:“龍神爺說笑了,花婆婆便是喜歡火力修煉,自然平素也是離不開火的。”
我也插嘴道:“上次聽說花婆婆要浪跡江湖,離開紫玉釵街這個是非之地,怎地,現如今又改變主意了麼?”
那個小童說道:“花婆婆本來就願意天南海北的到處遊玩,但是,現如今爲着報仇……”
“無端兒,你在那多嘴多舌,說些個甚麼呢?”這個聲音,帶着幾分威嚴,正是花婆婆的聲音。寵妻成婚之一世成寵
我一句話只聽了一半,當真覺着吊胃口,心下想着,這個小童既然這般老實,等一下一定趁機將花婆婆的事情給問出來。
擡眼一望,只見前面一個碩大的火盆,花婆婆正舒舒服服的坐在了火裡,身上卻一點火星子也沒有,居高臨下的望着我們,清一清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婆子還當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吞天神獸來了,哼,老婆子年老體衰,只有給人欺負的份兒,就算殺到了自家門口,也不及遠迎,龍神爺不會責怪老婆子大不敬之罪罷?”
龍井則先拱手作禮,笑道:“嚯嚯嚯,花婆婆未免過謙,說的這是哪裡話,本神聽說花婆婆來了,打早便想着來與花婆婆見上一面,誰知道,花婆婆將這宅院做的這般隱蔽,真真是讓本神一番好找。”
奇怪,龍井這樣禮貌客套,還是頭一次見到,花婆婆的來歷,果然是不容小覷的。
“再隱蔽,你還不是也來了?”花婆婆咕嘟起來了那沒牙的癟嘴,道:“怎地,龍神爺,都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龍神爺此番,又有何見教?”
龍井笑道:“花婆婆目光如炬,連正山和那投井的姑娘也不放進來,自然是知道本神爲何事而來的。”
“嘎……”花婆婆喉嚨之中發出了古怪的一聲,道:“龍神爺這話是個什麼意思,老婆子聽不大明白,老婆子素來愛清靜,纔不想見太多人,怎地,你今日這一來,並不是爲着這個小丫頭子得罪了老婆子,前來負荊請罪的麼?看來老婆子當真是老了,連個自知之明也沒有了。”代嫁之悍妻馴夫
龍井忙道:“說起來,好像本神也是聽這個龍神使者說起來了這件事情,嘖嘖,簡直是太不懂事了!”說着轉頭對着我,喝道:“傻狍子,你那日裡,偷了本神的法寶,與這花婆婆胡亂鬥法,得罪了花婆婆,還不快快於花婆婆賠禮道歉!”
又來了,每次都拿我頂包。我只得在心底嘆了口氣,道:“花婆婆,前次是梅菜不懂事,還望花婆婆見諒,再有下次,梅菜斷斷不敢在花婆婆面前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花婆婆哼了一聲,道:“什麼樣的主子,甚麼樣的隨從,瞧着龍神爺這個做派,龍神使者自然也該有自己個兒的本事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個藉口是怎生找的?”
龍井答道:“花婆婆,既然這傻狍子也道了歉,您素來是個大人有大量的,自然不會跟這個傢伙一般見識了,不過,本神倒是想問問,花婆婆最近這般的積德行善,可是有個什麼因由?”
“誰積德行善了?”花婆婆一瞪眼,道:“老婆子不過是性情乖僻,想做什麼做甚麼罷了,難不成吃飯喝水上茅廁,也要報備給龍神爺知道麼?”
龍井道:“那樣私密的事情,婆婆自己揣在心裡就是了,本神想問的是,那個瘸八張的魂魄,想必是婆婆變作了那投井小姐的模樣,往那媒婆那裡勒索貢品的罷?不知道花婆婆這一番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