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憑無證的,龍井八成不會說出來,只會胡亂抵賴,料想着我也說不過他,最後還是自取其辱,想到這裡,只得咕嘟了嘴,只在那肚子裡面暗暗的叨叨着:“哼,這龍井,說是讓我去出風頭,原來又是拿我當大刀耍,再有下次,我可不願意再來假充大肚子漢了。”
瓜片則嚷道:“龍神爺神機妙算!龍神爺神機妙算!”
話說到這,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龍神爺,旁的事情,你欺瞞了梅菜也就算了,可是那花婆婆,究竟是個甚麼人,你從頭到尾也不說,梅菜可幾乎要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現下里,你總該告訴梅菜了罷?”
龍井眯着眼睛,道:“現如今,事情的真相你也都知道了,問那麼多幹嘛?走,回去,本神見到了那珍珠核桃酪,倒是也有些個食指大動,那珍珠核桃酪的珍珠,是甚麼做的?也罷,八成你也並不知道。”
“我怎地不知道?”我不服氣的答道:“便是用糯米粉圓子做的,香滑爽口,吃進嘴裡滑溜溜的,如同珍珠一般,故而才得了這個名字的。”
“既然你知道,還不快快做了與本神吃了!”龍井大搖大擺晃晃蕩蕩的便要往外走,而那宋夫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如今,你給你那乾孃變作了這個模樣,可還打算去回家見父母親麼?卻也不知道,他們還信不信,最怕的,還是你爹孃今日裡給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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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蕊陽小姐答道:“風波平息了,我便回去解釋,只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恢復到以前的那個容貌樣子去了,也不知道空口無憑,爹孃信不信,不過,也不妨事,大不了,我只說自己已然死了,現如今,是個借屍還魂的軀體罷!這樣的事情,戲臺上不是也演過麼!”
“這件事情對你來說,簡直是個無妄之災……”宋公子憐惜的看着蕊陽小姐,道:“只盼着,歲月安好,在沒有這樣那樣的波瀾。”
蕊陽小姐笑答道:“只是爹孃吃了驚嚇,我何曾受了委屈了,不過,居家過日子,這樣也好,以前的模樣,未免有些個招搖了,平平淡淡,安之若素,纔是過安寧日子的不二之法。”
“好……好……”那宋夫人不禁熱淚盈眶,道:“我兒,可當真是那前世之中修來的福氣,居然能娶得這樣一位好女子,簡直是我宋家之幸,大幸!上蒼厚待,我們必定也感銘在心,對了,蕊陽,你那乾孃現如今,會到哪裡去?”
蕊陽小姐笑道:“卻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遇上了乾孃來,不過嘛,乾孃她說四海爲家慣了,也不大願意在一個地方束縛着,我的這件事情過去了,她可能,便又重新的遊走江湖,尋她一個失散了的徒弟去。瞧着乾孃那副樣子,又怎麼能想到,乾孃實際上,是那樣一個古道熱腸的人呢!只可惜,今日的事情,只怕乾孃的面子,要掛不住了。”說着掩口一笑,道:“其實那一日,我醒過來,見眼前是乾孃,只道是自己已然落在了冥界之中,見到的,是那冥界之中的差役呢!乾孃這一招李代桃僵,當真是巧妙極了的。”歲月靜好
“那位花婆婆,可當真是一位菩薩心腸的得道高人,”宋公子含笑道:“想來那一位愛徒,也是一個豪氣干雲,俠肝義膽的大俠罷!那樣的人,可當真讓人想結識一下。”
那蕊陽小姐笑道:“若是有那個機會,我一定請乾孃幫忙,給你們介紹着認識一下。”
我一擡頭,龍井已然走出去了好遠,我怕那隱身之法破了,自己要給人當賊抓起來,忙不得也夾腳出去了,好不容易追上了龍井,已然是氣喘吁吁:“龍神爺,搞不好,那個蘇逸之,便是那花婆婆的徒弟哩!你說蘇逸之,自何處認了那樣的一個師傅?那個師傅,又是什麼樣的法術,怎地一定要伴着那爐火施法?還有還有,那個大蛤蟆,是真蛤蟆,還是金鈴?梅菜我已然給搞糊塗了……”
“你一直就糊里糊塗的,保持下去也好,”龍井擡頭望着碧藍天空西面一個個醒目的橘色小柿子,摩拳擦掌,想要夠下來嚐嚐,可終究還是懶得跳腳,做罷了。
看來對龍井來說,懶比饞還要重要的。我下定決心,什麼時候,總也得往那栗子樹下面的洞府去查探查探,還說,索性去問問蘇逸之?還是算了,蘇逸之比龍井還要會挖苦人,更不會告訴我。
龍井將手攏在了袖子裡,呼了口氣,軟軟白白的一團子,很快便在他嘴邊給消散了,接着微微一笑,道:“你還別說,那個大老爺,當真還是怪有意思的,改日,咱們往那個大老爺的後宅之中,去拜訪拜訪,可好?”孕夫二嫁
“那個大老爺的後宅有什麼好拜訪的,大概塞滿了各處強娶來的美貌女子罷,”我學着龍井的樣子將手攏在了袖子裡,答道:“虧梅菜我破天荒的說了那許多溜鬚拍馬的話,不想全數說給一個壞人來聽了,當真是可惜,可惜啊!”
龍井笑道:“傻狍子伶牙俐齒起來,頗有些個雪菜的風姿呢!只不過,終究還是沒有雪菜伶俐,話說回來,倘若是雪菜在這裡,這一場戲,說不定也不會這樣好笑。”
不用說,龍井那個時候一定是在暗處一邊看着我一本正經的耍猴,一面捂着肚子大笑呢!我這個龍神使者,是個耍猴使者還差不離。
“瓜片,你說,那個花婆婆究竟是從何處來的?”龍井不說,我便去問瓜片,瓜片則嘎嘎嚷道:“爐火之中出來的!爐火之中出來的!”
難不成,當真是甚麼“火神”?龍井打斷了我的思緒,嚷道:“便是你這般的傻,想不通的,就別想了,走,隨着本神,去飽餐一頓,那許多的往事,本神若是高興了,便說一兩件與你聽聽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