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奇怪,文靜姑娘會到哪裡去?我忙出了廚房,四下裡去尋那文靜姑娘,可是我家本來便不大,文靜姑娘會到何處去呢?
“嗤……嗤……”突然,我也聽到了身後宛如那文靜姑娘口中小葵拖着殘疾的腳步一般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心底開始防備了起來,猛的回過頭去尋,卻不曾見到甚麼小葵,身後的房間,也是空蕩蕩的。
我的眼睛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既然連我也看不到,想來便是沒有了,難不成,是我方纔聽到了那文靜姑娘的故事,自己也給多起心來了?但是這個詭異的氣氛……
正是狐疑的時候,“梅姑娘!”冷不防我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來,我忙回過頭,卻見文靜姑娘正從走廊裡過來,帶着歉意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方纔着實是有些身體不適,尋了淨手的地方來。”
我忙道:“是梅菜招待不週,讓文靜姑娘受委屈了。”
“梅姑娘這樣說,可是讓我更不安了。”那文靜姑娘害羞的說道:“給梅姑娘可是添了許多的煩擾。”
我忙搖搖頭,道:“不妨事,回頭我與爹孃說好了就是了,文靜姑娘只管住下。對了,文靜姑娘,方纔你說到了小葵,那小葵,出現之後,可做過甚麼事情麼?”
凡事必定有因果,小葵不會無緣無故的回來。帝寵二嫁王妃
“不曾……”文靜姑娘搖搖頭,道:“小葵她,只是時不時的,發出腳步聲,吃一些東西,除此之外,她好像知道在銅鏡之中,能被我看到,口中還是不斷的呼喚着我。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
“小葵一定是想說出後宅的秘密。”我猜測起來。
“我覺得也是。”文靜姑娘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道:“我現在便告訴梅姑娘,我腹中的這個,並不是胎兒,而是寄生在我身上的鬼,也不知道是因着休慼相關,還是甚麼,居然給黃先生診斷成了身孕……這些,都是跟那後宅有關的。”
“原來如此……”妖鬼附身是以這種形式,可也是頭一次聽說,我忙道:“我不追問,那文靜姑娘只管慢慢說。”
“自然,這些是後話,梅姑娘且聽我慢慢道來,”文靜姑娘繼續說道:“一開始,我見到小葵之後,是這樣想的,既然失蹤的小葵無聲無息的回來了,那麼在那後宅之中,失蹤的那些丫鬟僕婦,自然,也是會陸陸續續回來的,在這宅院之中,糾纏不休。”
“文靜姑娘的意思是,覺得以前消失的那些丫鬟僕婦,也全然都是跟那後宅有關的麼?”我忙問道。
“不錯……”文靜姑娘道:“小葵的事情出現了之後,我開始對後宅越發的注意了,因爲,因爲我娘……她……生死未卜,我只想,不論生死,想要知道我孃的一個下落。所以我……不得不往那方面猜想。”殺手狂妃太囂張
“對了,文靜姑娘的母親下落不明……當時那位夫人又是怎生不見的呢?”我問道。
“原來梅姑娘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文靜姑娘苦笑一下,道:“既然如此,大概,你也聽說了,我娘一些不大好聽的傳言了。”
這個……我只得說道:“深宅大院的事情,我們這些個平頭百姓,不過是道聽途說,哪裡能做的幾分真的。”
“話雖如此,無風怎能起浪,母親跟戲子的傳聞,說來可笑,皆是因着母親平素便愛聽戲,那一日,在堂會上聽的對了心思,賞了一個戲子一些銀子,當時,母親還是受寵的。我們的日子,因着父親的緣故,並沒有現在這樣的艱難。”文靜姑娘道:“多少姨娘和夫人,也因着爹寵愛母親的事情,對母親嫉恨已久,一眼將這件事情落在了心裡,哪裡能善罷甘休?自然有人與爹吹了耳邊風,說是親眼看見娘與某某戲子相好,還將私蓄全數與了那個戲子,商量着要私奔呢!
爹開始自然不信,但是抵不過這樣說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暗中差了人去查,也不知爲何,查出來娘卻是大大方方的賞了那個戲子銀錢。
爹勃然大怒,自此之後,自然便也疏遠了娘,娘落落寡歡,終日裡唉聲嘆氣,有一日,她說去廚房給我燉一碗銀耳桂圓粥來,我便在房中等她,結果,娘這一去,便再也不見了蹤影。
就這樣,關於孃的傳言甚囂塵上,都說娘經不起孤寂,索性與那戲子一併去了,我是一個女兒,也沒有甚麼用處,丟下也便丟下了。”文靜姑娘嘆了口氣,怔怔的望着窗外,道:“當時我十二歲。”重生軍婚狠纏綿
難怪文靜姑娘對這個後宅這般執着了,準是疑心母親的失蹤也與這神秘的後宅有關了。
我想到這裡,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難不成,文靜姑娘,爲着得知真相,也進過那後宅?”
文靜姑娘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錯,我卻是一心想尋了母親的下落,跟着母親去,也就是了。母親做人,我跟着做人,母親做鬼,那麼我也隨着母親去就是了。所以,面對着那個後宅,就算是我害怕,也勝不過我對母親的期盼。”
文靜姑娘的孤苦,委實也是教人唏噓不已的。沒有母親的孩子,在那樣勾心鬥角的宅門之中,孤立無援,不知道日子怎樣熬出來的,這尋母之心,難怪殷切成了這樣,讓一個弱女子,連那樣的後宅也不怕,簡直就是一種尋短見一般的行爲,將生死都不放在眼裡了。
“不瞞梅姑娘說,”文靜姑娘接着說道:“我想了許久,最後還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既然過得這般絕望,還不如也跟着去後宅,賭一把也好,我並沒有輸不起的東西。
那天,我,我是帶着銅鏡進去的。趁着一個稱得上明亮的月夜。趁着整個宅子萬籟俱寂,我便也跟小葵一樣,翻過了那圍牆,跳了進去。
後宅之中,在月夜裡,居然並不像前庭那樣寂靜,而是出乎意料,充斥着各種奇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