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忙道:“那夢靈姑娘既不曾去過小叉哥哥的酒館,這個店堂又除了梅菜,不曾有人來過,那怎生會識得小叉哥哥和惠甜姐姐的?”
夢靈姑娘微微一愣,笑道:“這街坊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在鋪子這裡打點東西,他們也時時招呼幾句,這不便認識了麼!”
果然,我又自以爲聰明的說了一句蠢話。
蘇捕頭見狀,粗魯的說道:“便知道你說話不過腦子,這樣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問,去去,本捕頭來與夢靈姑娘問一問……”說着涎着臉問道:“卻不知道夢靈姑娘芳齡幾何,可曾有了意中人的?本捕頭雖說時下里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捕頭,但是以後,前途倒是說得過去……”
“兔子,你適可而止罷!”秀才捕快皺着眉頭拉了拉蘇逸之道:“你忘了你是來作甚的了?那幾個男子的下落,你是管還是不管了?”
“嘁,他們去哪裡,與本捕頭何干,去去,本捕頭還想問問……”
夢靈姑娘笑道:“蘇捕頭擡愛,夢靈感激不盡,但是眼下里鋪子正忙,倘若問完了,那夢靈便自去招呼客人了。”說着款款的站起身來,笑微微的說道:“幾位先坐着。”說着便往櫃檯去了。
蘇逸之直勾勾的望着那夢靈姑娘,嘖嘖嘆息道:“與本捕頭郎才女貌,堪配一對……”
“兔子,你還要輕薄到什麼時候!”秀才捕快忍不住怒道:“案子不查了?王雞哥他們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想這個!”貴女無雙
“這難道能怪本捕頭?”蘇逸之先瞪了我一眼,道:“還不是龍神使者自說自話,將咱們帶了來的?你不去怪她,倒怪起本捕頭來了,還有沒有天理?”
我一陣尷尬,可是空口無憑,哭無證據,只得哭喪着臉說道:“可是,我昨日裡分明是見到了……”橫豎說了也沒人信,我便一股腦把那關於大腳印子,狗叫,花樣子的事情全說了出來,並滿懷希望的看着李綺堂,問道:“李公子,這裡可有妖氣?”
李綺堂蹙着英挺的眉毛搖搖頭,道:“怪的很,在下並不曾發覺。”
“誒?”我還來不及驚呼出聲,那蘇逸之便不耐煩的說道:“龍神使者,八成是你嫉妒人家貌美大方,方纔想出來的怪話罷?還是昨日送完了點心,回家做的一場夢?”
“不是,真的不是……”我還沒說完,那蘇逸之先站起來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裝,悠哉悠哉的自屏風後面站起來,道:“本捕頭可還需得忙着正事兒,下次再來陪着你們耗。”說着便站起身來,拖着李綺堂出去了,李綺堂皺眉想掙開,倒是沒有那蘇逸之力氣大,只得跌跌撞撞的給蘇逸之帶出去了,秀才捕快一看也忙緊隨其後。
我心下里發慌,只得也站起來要出去。一從那素白的屏風後面出來,那夢靈姑娘正與蘇捕頭他們含笑告別,道:“既是公務繁忙,那小女子也不便強留,還望得了空能過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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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好說!”蘇逸之忙道:“但凡姑娘留在紫玉釵街上做買賣,那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說着拱手帶着李綺堂走出去了,我只得也告罪行禮要出去,不料那夢靈姑娘卻叫住了我,道:“梅姑娘,那花樣子,你還喜歡麼?”
我心慌意亂,只好答道:“喜歡是喜歡的只是……”
夢靈姑娘笑道:“不過嘛,花樣子可是要仔細收好的,你想想,那樣輕薄的東西,不用針線緊緊的插在繡面兒上,給風吹跑了,還能往何處尋?”
我心下里一驚,難不成,那花樣子的事情,她全知道麼?我剛想開口問,夢靈姑娘又像是想起來了甚麼似得,忙又彎身尋了一個花樣子來,笑道:“上次送了小狗的來,只怕梅姑娘不喜歡,這有個新的,倒是可以給你瞧一瞧,說起來,這種小獸的忠誠,比起狗兒來也不算差……”說着,將那花樣子託在了手心,伸到了我面前來,笑道:“怎麼樣,可還稱得上珍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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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一看,卻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個花樣子,分明是活靈活現,逼真至極的壓巴虎子!
“這個……”我還沒來得及問出來,那夢靈姑娘卻把掌心一合,笑道:“可惜這個花樣子,我自己可也中意得很,卻是無法送給你的,嗯,也許等我高興了,就從哪裡得來的,放回哪裡去,不高興了,就難保會把這個花樣子怎麼樣了,梅姑娘冰雪聰明,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我當然明白,這是說,壓巴虎子在她手中,叫我不得輕舉妄動了。嫡女當自強
我左思右想,難不成,壓巴虎子是給那個花樣子狗帶過來的?還是說,是壓巴虎子爲着查清楚真相,自己跟上來的,反而被這個夢靈姑娘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喉嚨發乾心裡千頭萬緒,一時也說不出甚麼來,且聽李綺堂在門口道:“梅姑娘,還有事麼?”
夢靈姑娘莞爾一笑,道:“那位公子喚梅姑娘呢!梅姑娘且去罷!有什麼事,一定要再過來,我呢,便恭候大駕了。”
雖然是溫婉柔美的笑容,在我看來,卻如同羅剎鬼一般,讓人背後裡一陣子發寒。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生從那蜜絲閣裡走出來的,李綺堂望着我,擔憂的問道:“梅姑娘,你心裡有事?方纔那位夢靈姑娘,與你說了甚麼話嗎?”
我猶豫了一下,想起了壓巴虎子,只得搖搖頭,道:“不曾說甚麼。”
李綺堂張嘴想問甚麼,但終究卻甚麼也不曾問出來。
我回頭看着這間蜜絲閣,不由分說,只覺得那門口如同長大了嘴的怪獸,在等待吞噬甚麼似得。
蘇逸之道:“怎麼樣,龍神使者,這蜜絲閣也來了,夢靈姑娘也見了,分明便是你在胡言亂語麼!事到如今,你還有甚麼好說的麼?”
我只得搖搖頭,道:“沒甚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