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尾隨在本公子身後的,居然是佳琪小姐……”裴公子難以置信的說道:“此飛緣丸,果然出奇。”
佳琪小姐羞赧的點點頭,道:“我心下是歡喜的,居然得知了公子的姓名,且與公子一道里歸去,更……更得以見到了公子的睡顏,當下裡,我自是十分高興,後來,天好像快要亮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自己猶躺在繡房的牀榻之上,心下里自然只當這是一場夢境,自此以後,我便開始盼着入眠,只要可以入眠,便能再睡夢之中得以與裴公子親近,而裴公子對我,也是微笑着,十分可親,我心中,簡直是別無他求……”
一個閨閣之中的千金小姐說出這樣掏心的話,若不是爲着那飛頭的異事,想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佳琪小姐就算這樣說出來,面孔也是一片嫣紅,而裴公子的俊顏也不禁紅漲起來,但瞧得出十分歡喜:“其實……其實本公子這幾日,也在日日盼着入眠,全因着,入眠之後,能得見小姐的笑顏,就算小姐是不曾有身子的,但是,卻不由不覺得讓人十分想要親近。”
侍郎夫人聽了,又是尷尬,又微微有點欣喜:“不想,居然倒是兩情相悅,可也爲難了這一對小兒女,偏生我們這做家長的糊塗,居然還亂點起了鴛鴦譜,害的女兒居然如此……”
“娘,原也是女兒自己出格,怎能怪得到您與爹爹身上。”佳琪小姐羞的擡不起頭來:“知曉了女兒給爹孃做主,許給了李家公子,自是心急如焚,且日子緊迫,今日便到了時候,女兒心下里自是有苦難言,便趁着午間休憩,又滿心念着裴公子,想着裴公子,希望見了裴公子,教裴公子來提親,說不定,還能有一絲希望的。帝裳
偏生,一到了裴公子身邊,只聽見了裴公子口中喊着一個梅姑娘,我這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只以爲裴公子原來另有了意中人,不禁妒火中燒,想要知曉其中可有內情,才……才失禮於梅姑娘,更是叫李公子與裴公子全看見了我的醜態,我方纔醒悟,那竟然不是夢,而是……”說着遮住了面孔,抽噎着說不出話來:“我變做了這等妖孽模樣,可怎生好做人啊……”
兵部侍郎心疼不已,忙道:“豈有此理,那法師說是幫着一段緣分,卻是施法害人的!女兒,你只說那法師什麼樣貌,爲父本侍郎這便差了兵往那鐵錨街去將那法師擒來!”
佳琪小姐答道:“女兒何嘗不想再去尋那法師,可是自此之後,那法師卻在鐵錨街上消失了,女兒再也不曾尋到,京城的胡人浩淼如海,只要那法師不願被尋得,又要往何處去尋?”
我倏然想起了老邢法師來,難不成,這又是那老邢法師甚麼害人的招數麼?可是老邢法師神出鬼沒,也無處去尋。
兵部侍郎沒有辦法,只得問道:“李公子,且不知道,那法師的丸藥,究竟是何等法術,李公子可有辦法麼?”殘情王爺,溺寵二嫁妃
李綺堂答道:“這種法術,傳自西域,名喚“飛頭之術”,乃是取了一種名喚做“飛頭蠻”的妖怪之精血,提煉出妖氣,製成了丸藥,能讓吞食者夜間頭顱離開身體,隨心所欲的到腦中所想的地方去,乃是一種邪術,用的日子久了,不僅那飛頭蠻的妖氣會傷損自身,連使用飛頭術之人所時時接觸之人,也會給妖氣所損,慢慢被飛頭蠻的妖氣吸了精血,日子久了,精血枯竭,可也危險的很。”
飛頭蠻?我一下子便想起來了妖界之中的飛頭蠻大管事來,難不成,那竟然是一個族羣?不想飛頭蠻大管事居然也是有家人的。且不知與千年肉身金老太歲有沒有關係,不料我剛一張口,只聽兵部侍郎急道:“難不成,女兒與裴公子現下里俱已經受了損傷?這……可還有補救的法子?”
李綺堂忙道:“不妨事,佳琪小姐使用時間尚且不長,損耗還沒有太嚴重,裴公子更是隻要離開了飛頭蠻的妖氣,便可日漸恢復的,侍郎大人放心,佳琪小姐吃下的丸藥之中,因着是包含着妖怪的妖氣的,待在下將妖氣除盡,自可換小姐安好。”
“既如此,那可太好了!”兵部侍郎忙道:“且不知,要如何驅邪?”
李綺堂答道:“需要與那穢氣相沖的潔淨之物,且不知府上可有柚子?”
夫人想了想,忙答道:“正好有,前日裡,御史夫人正自孃家歸來,贈與了我一籮筐柚子,上面定然是掛着枝葉的。”蘭香緣
李綺堂答道:“如此甚好,柚子葉片便能清除飛頭蠻的殘穢,還人清明,將楊柳枝葉摘了,並柚子葉擱在院子裡經受一夜的露水,這一晚,但請小姐莫要心心念唸的想着裴公子,趁天不亮的時候,將葉片熬水服用,加半錢硃砂,小姐勢必作嘔,待要想吐之時,請吐在一個竹筒之內,再將那竹筒密密封上,改日裡,在下便將吐出的妖氣收回。屆時,小姐定然將會安康大好的,此後,但請小姐莫要遭受相思之苦,病根一定會痊癒。”
“不再遭受相思之苦的意思是……”佳琪小姐偷眼望着那裴公子,臉色緋紅:“那可須得時時見到裴公子才行……”
李綺堂答道:“在下倒是覺着,佳琪小姐與裴家兄臺既然是早便兩情相悅的,倒不如早早辦了婚事,也好了卻佳琪小姐的心事,這纔是上策,至於與在下的婚約,本便是一場誤會,橫豎還不曾辦完禮,還來得及追悔,希望莫要再提起了。”
“如此,可便委屈了李公子……”侍郎夫人心疼的答道:“我們夫婦兩個,何嘗不是十分中意李公子的,可是偏偏這女大不中留,自有她的打算,說起來,還是我們一家人,對不住李公子……”
李綺堂笑道:“何來對得住對不住的,緣分乃是上天註定的,順其自然方纔是天理,也還在下一個自在,在下看來,皆大歡喜,倒是圓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