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神面前裝模作樣也沒用處,”龍井目光炯炯的望着那黑衣老伯,以一種難得一見的正色說道:“你不是說過,聽說水獺洞府之中有珍寶麼?你是自何處聽說的?”
那黑衣老伯給龍井這一逼問,嚇得周身顫抖起來,喉嚨之間居然還發出了奇妙的“咪咪……”的聲音,似乎實在是退無可退,方纔說道:“這個麼……胭脂河裡,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龍井摸着下巴,似乎十分不情願的問道:“難不成,是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生的雖然勉強看得過去,脾氣卻十分暴躁,動不動便喊打喊殺的女子麼?”
“啊呀,真是!正是!”那黑衣老伯一聽,忙摑掌道:“不愧是龍神爺,委實早便洞察一切先機,那女子叫小的萬萬不可聲張,小的還怕萬一禿嚕了嘴,給那位神秘女子給尋了仇恨,這纔不敢直言,不想龍神爺早便瞧出來了!”
龍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呈現出一股愁容來,喃喃自語道:“這下子糟了……本神可也跟着倒黴,粘上了了不得的麻煩……”
我奇道:“龍神爺,卻不知道您口中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何人?怎生連龍神爺都有所忌憚?”
瓜片一聽,當即得意萬分的叫嚷起來:“龍神爺的未婚妻!龍神爺的未婚妻!”
“啊呀?”我嚇了一跳,不覺驚出聲來:“難不成,便是那香片麼?”軍婚:首長盛寵黑客新娘
“傻狍子,本神還要說多少次,本神與那香片現下里已然是毫無瓜葛,她是二狗子的未婚妻,與本神可是毫無關係!”龍井掌不住的有些個心慌氣短,在蘆葦蕩邊上來回的踱步,把蘆葦葉子都帶的左搖右晃起來。
“不是香片?”我卻越發糊塗了:“怎生不是香片,還有旁的未婚妻麼?”
“嘎嘎嘎……”瓜片發出了肚子疼一般的大叫:“乃是枕夢公主!枕夢公主!”
“枕夢公主又是何人?”我細心留意着龍井的面色,卻見那平素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嬉皮笑臉,現如今居然十分沉重,只聽龍井以一種十分可怕的語氣,嚇唬人似的說道:“不是人,是天煞孤星!連本神都望而生畏的天煞孤星!這下子,可不好辦了……”
我還沒怎麼着,那黑衣老伯倒是嚇得不輕:“怎地,那樣的美貌佳人,竟然有這樣的來頭,連龍神爺也對付不得麼?哎呀呀,小的,小的還是擇水草而居,搬家纔好……”
“本神不準!”龍井喝道:“你這老東西走了,誰來與本神供奉烤魚?你便留下來陪伴本神渡過難關,不然的話,本神便將你收到走馬燈之中轉圈去!”
“小的不敢背棄龍神爺……”黑衣老伯嚇得只好雙膝跪地,不住的磕頭道:“小的不走便是了……嗚嗚……”一遇總裁狠狠愛
“算你識相……”龍井雖然口中這樣說着,面色卻依然愁苦不堪:“只盼着,她出現在本神的面前時候,越晚越好……”
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吞天神獸龍神爺嚇成了這樣子的,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我這心裡,不知不覺,也跟着慌張起來了。
夜涼如水,龍井嘆了口氣,道:“現下里,有些個熱豆腐腦配着蟹黃湯包倒是再好不過的。”
我一聽,算是得了令,忙道:“龍神爺辛苦,梅菜這便去宵夜攤子買了來。”
煙雨閣門口上有一個小小的宵夜攤子,專做深夜的生意,熱乎乎的新鮮豆腐腦因着風味獨特,近來頗受歡迎。說起來,那豆腐腦與豆漿倒是一脈相承,全然是石磨裡由豆子磨出來的,不過豆漿點上了滷水,掌握了火候分寸,便是嫩豆腐腦和豆腐的由來了。
說是豆腐腦,顧名思義,軟滑細嫩的如同腦花兒一般,放在碗中端在手裡,顫巍巍的不住抖動,生吃進嘴裡,便是細嫩香甜極了的,若是加上香噴噴的輔料,熱騰騰的湯底,更是錦上添花,算得上是一道深夜之中的無上美食。
那小小的宵夜攤子,深諳製作豆腐腦兒的精髓,製作的湯底,是上佳的美味,先以黃花菜,木耳,香菇切絲,蔥薑蒜切碎,先以蔥薑蒜熗鍋爆出了香味,接着下黃花菜,木耳,香菇翻炒,然後下入了精心熬製的秘方骨頭醬湯,煮開了勾上芡,湯汁變得香滑黏稠,再打上雞蛋淋成了蛋花,待蛋花緩緩的在湯汁之中升騰而起,便煮成了豆腐腦上最關鍵的滷汁。女配同盟
用鋒利的鏟子輕輕的剷下來豆腐腦,澆上足夠的滷汁,還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撒上香噴噴的蝦米,碧油油的香菜,滑嫩嫩的紫菜,紅亮亮的辣椒油,味道馥郁的韭菜花醬等等,這樣,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豆腐腦便大功告成,執起湯羹,挖起一勺放進嘴裡,先是軟嫩嫩的豆腐腦滑進了嘴裡,一股豆香味道,便在脣齒之中蔓延開,接着是滷汁的鮮,香,辣,一擁而上,似乎在脣齒之中變化了萬千種味道,又是滷汁的熱鬧,又是豆腐腦的單純,交織在一起,讓人忍不住吃了一勺又一勺,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龍井對這秘製的豆腐腦也十分着迷,不多時,便酣暢的喝下去七碗,瓜片跟着啄食碗裡的殘渣,也吃的十分滿意。
我望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夜色,不知不覺犯起困來,不多時,便腦袋往下點着,險險兒睡過去。大概是因着睏倦,只覺得周身冷的要命,突然間,不知甚麼東西蓋在了我身上,又讓我溫暖了起來,接着一隻手把我的頭按在了一個雖然硬的硌人,卻比方纔那件蓋在身上的東西還要溫暖的地方靠着,不知不覺,我只覺得十分安心,便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朦朦朧朧,我身邊好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身影,那些人影既像是人,又不像是人,虛無縹緲,彷彿懸着空,其中有個人帶着笑意在說:“這倒當真是個好福氣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