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菜,你在找甚麼呢?”突然靈樞姑娘自外面回來了,看見我握着一把彩旗發呆,奇道:“怎地,我和你走差了,聽旁人說你過來拿旗子,我怕你尋不到,便過來了,你怎生髮起呆來?”
我忙搖搖頭,問道:“梅菜不妨事,不過,靈樞姑娘,梅菜想問問你,近來整理傀儡,可曾遇見了甚麼妖異之事沒有?”
靈樞姑娘一聽,且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侷促的問道:“你,你爲何會這樣問?”
我忙道:“靈樞姑娘,不是梅菜多嘴,實在是覺着上次傀儡被人破壞又丟失的事情,着實有些蹊蹺,所以一直有些在意,不知道靈樞姑娘可有關於這種妖異事情的見聞?”
“這個麼……”靈樞姑娘頗有些猶豫,訥訥道:“其實,這一陣子,我總是覺得,傀儡的位置不對。但是又沒法爲記憶作證,便只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記錯了。可是這種事情發生幾次了,也確實古怪。”
我一聽,趕緊追問道:“可不是古怪麼!靈樞姑娘,怎生一直也不曾聽你提起過?”
靈樞姑娘目光閃爍,低聲道:“這個麼,之所以未曾提起,是因着這實在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罷了……”
連我也瞧出來靈樞姑娘分明是心裡有事,忙道:“靈樞姑娘,這個地方不是別處,妖異之事,是非同小可的,千萬不要拖延了,把事情耽擱了,若是釀成了大禍,可是悔之晚矣。那位置不對,是怎麼個不對法?”
靈樞姑娘指着那箱子道:“這個箱子之中,總會按照排演的戲目,依次擱着傀儡,可是自打上次出現了傀儡被破壞是事情,這些傀儡便似乎是經常給人動過,位置交錯,我明明排好了的順序,總會產生變化,一些傀儡身上穿的戲服,時不時也會丟失,然後過一陣子,自己又出現了,我之所以不提,也只是怕着這些個怪事情,並非是那妖異之物作祟,而是人爲的……”
“人爲的?”我立時猜出來幾分,問道:“靈樞姑娘疑心,是那陰魂不散的林公子動了手腳?”
靈樞姑娘爲難的點了點頭,道:“那個人,素來沒有要不到手的東西,可是在我這邊,碰了這樣大的釘子,許是他人生的頭一回。我總疑心,他這一陣子不來明着擾我,不是放過我了,而是……而是故意在背地裡耍手段,他家大業大,要作弄我一個跑江湖賣藝的,甚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想起來那林公子的言行,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方纔我親眼瞧見傀儡行走,又作何解釋?
想到這裡,我忙道:“靈樞姑娘,您可能來瞧瞧,這傀儡箱子之中,可有沒有少了傀儡?”
靈樞姑娘聽了,立時蓮步輕移,走到了箱子旁邊,細心數了數,卻搖了搖頭:“不曾少,我的傀儡,全數都在此處。”
“不曾少?”我皺起了眉頭:“那個傀儡,究竟是何處來的……”
靈樞姑娘聽了,忙問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傀儡?”
我想了想,雖說事情可怕,可是對於傀儡的主人靈樞姑娘,還是不可不防,我剛要把事情說出來,且聽傀儡班子早來了人催促道:“馬上便要開演了,彩旗可尋得了?大家都着急呢!”
靈樞姑娘聽了,立時道:“梅菜,散了場,咱們再計較這傀儡的事情。”
我忙點點頭,便跟着出去了。
今日的傀儡戲依舊高朋滿座,出演也十分順利,我卻連傀儡戲的內容也不曾留心,只觀望着那一個個的傀儡,想要瞧出來是不是傀儡出現了甚麼異常。
可是傀儡全數正常的不像話,一點妖異的破綻也不曾露出來。而我仔細留意着整個煙雨閣的邊邊角角,也不曾發覺那個會自行走動的傀儡再出現。
終於到了散場的時候,我想與靈樞姑娘關於這傀儡多說幾句,不料人一多,我給莫先生喚過去端茶水,待我再回到了演傀儡戲的花廳,便再也不見了那靈樞姑娘的身影。
我忙拖住了一個傀儡師傅問道:“您可見着了那靈樞姑娘了?”
那傀儡師傅笑道:“你要尋她麼?還是改日罷!今日靈樞姑娘不大方便?”
我忙問:“不方便?靈樞姑娘怎地了?”
那傀儡師傅笑道:“今日呀,那凌公子帶靈樞姑娘出去吃宵夜了,大概過一會子纔會回來,說起我們整個傀儡班子,也就是她最有福氣!才與那靠不住的林公子斷了聯繫,又有這位溫文爾雅的凌公子青眼有加,說不準,靈樞過一陣子,便能做一個深宅大院裡面的太太了吶!”
“原來是那個凌公子……”我想了想,既然如此,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便等到了靈樞姑娘回來再說罷。
正幫着傀儡班子的人收拾東西,忽然那許久不見的林公子又來了。 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