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朝着天空翻了翻眼睛:“那正好,橫豎冥界二公子知法犯法。亂與凡人交易,咱們大可一起去守冥門,做一對難兄難弟。”
“你……”二公子像是喉嚨被噎住了,氣的直翻白眼。
龍井涎着臉笑道:“這樣皆大歡喜,不是好事麼?千年靈芝你也得了,茹萱也救了,改下生死薄的又是本神,與你無關,這樣的好事,還要上哪裡尋?”
二公子啐道:“呸!本公子怎麼會欠下你這大頭的人情!”
“這也由不得你。”龍井嘻嘻一笑:“要不然,也是一拍兩瞪眼,咱們兩個被捉去也就是了,不知香片的家人在冥界誰來照應。說起來,香片若是回來,見到家人被你們冥界這樣對待……”
“香片回來?”二公子一把抓住龍井:“香片她還會回來麼?”
龍井笑道:“本神如何知曉?本神確實不曾見過香片一面,而想要與你合作的妖界,你不疑心麼?”
二公子像是在掂量龍井這句話的分量,半晌方道:“你是說,香片並不是和你私奔才逃婚的?”
“香片的郎君是你,爲何要與本神私奔。”龍井低聲道:“二狗子,你當真不疑心三界這勢力的走向麼?香片若是此時失蹤,誰是受害者,誰是獲益者?”
二公子喃喃道:“自然是你這大頭千夫所指,而取代香片執掌妖界的……”二公子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可是又難以置信,直瞪了眼睛張了嘴:“總不會是……可是他們如何有這樣的本事?”超級強兵
“這三界之中,什麼樣的傳奇沒有?”龍井曖昧的點點頭:“本神也正在查探,紫玉釵街上這些軼聞,究竟誰是始作俑者。”
二公子半信半疑的瞧着龍井,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龍井笑道:“現下里無憑無據,你不信也是可想而知,不過路遙知馬力,日久現人心,玄陰地的熱鬧,不由得你看不看。”
二公子翻了龍井一眼:“今日裡,本公子且作不曾見過你,生死簿的事情,也只當沒這麼回事,不過若是再有下次,你要來尋本公子的穢氣,那本公子也斷然不會像今日這樣好說話!行了,好走不送!”
龍井笑道:“真冷淡啊,也不請本神喝杯茶麼?”
“有孟婆湯,你喝不喝?”二公子沒好氣的說道:“大頭,你怎麼總也不知道甚麼叫做見好就收?”
龍井笑道:“好說,好說!”說着取出走馬燈,只見不多時,那花裡胡哨的仙豪也變作了走馬燈上的一個剪影。
龍井志得意滿的帶着我出了吉順軒,二公子猶在咕噥着:“又是這一獸一鳥一狗腿,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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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莫非說的是我?這可不大好聽,我只得也裝着聽不見。
出了吉順軒,我忙問道:“龍神爺,爲何那冥界的生死簿會在您手裡?”
龍井笑道:“本神查一點東西,所以順手借來,不過是忘了還,竟派上了用場,看起來果然是天意。”綜漫之默忘笑顏
我又問:“龍神爺有甚麼是不知道的,竟然還要在生死簿上查?”
龍井的面孔微微漲紅,道:“你這傻狍子,管閒事管的幾乎成了鹽醃狍子了,改日定要吃了你下酒。”
我一看像是說不得的事情,忙改口道:“橫豎不管梅菜的事,梅菜不問便是了,那咱們可要怎麼與江公子說起呢?江公子幾次被仙豪給嚇唬了,定然不再信任江老爺呢!瞧着江老爺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一直推說不記得這件事情了,可是不想提起,還是給二公子灌下了孟婆湯,忘記了這樁陰間的買賣?”
龍井道:“嚯嚯嚯,這可得問二狗子,本神倒是不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倒不必操心,解鈴還須繫鈴人,仙豪惹下的亂子,有仙豪來收拾。”說着輕輕拍了拍走馬燈,一個淡淡的動物剪影自畫片上落下來,不見了。
我忙問:“那便是方纔進去的仙豪麼?”
龍井笑道:“正是,這些日子失了妖薄,可苦了本神,嚯嚯嚯,現下重新有了那些四散的妖怪幫忙,本神可又能過上安生日子了。”
原來那些妖怪進了走馬燈,倒如同成了龍井的奴僕,隨傳隨到,當真方便。
龍井看我還在胡思亂想,道:“你若是不去那江家瞧熱鬧,可就沒得瞧了。”
我聽了,趕忙往江家去了。
江家看守門口的童僕倒是還認識我,忙道:“龍神使者,您可來了,少爺在內堂走來走去的等您,靴子底兒幾乎都磨薄了一層!”傾城孃親之傲妃無雙
我趕忙在家丁陪同下走進去了,卻見江公子和江老爺兩個倒是頭挨着頭,依靠在桌子上睡着了。李綺堂眨眨眼睛,對我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忙低聲問道:“李公子,這江公子和江老爺是……”
“方纔在下瞧見了那位能造夢的妖怪,自稱是龍神爺派來平息這場風波的。”李綺堂道:“先是附身在江老爺身上,將事情全數說了出來,又編造了夢境來勸說江公子,江公子這下子夢醒之後,應該能在知曉全部真相了。”
果然,過了半晌,只聽那江公子和江老爺依靠的桌子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接着那花裡胡哨的動物噌的一下躥了出去,一眨眼兒的功夫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不見了。
江公子這才悠悠醒轉,揉着眼睛,看着我們,突然慌亂起來:“本公子方纔做了個夢……”
“那個夢,可不是關於江老爺死而復生的真相麼?”李綺堂笑道:“江公子可明白了真相?”
正說着,那江老爺也醒了過來,直揉着眼睛,道:“歲數大了,一坐着就犯困,可教兩位高人辛苦了,誒,龍神使者也回來了?老夫當真是失禮了,白叫客人看了笑話……”
我和李綺堂忙還禮說不妨事,李綺堂問道:“江老爺可回想起死而復生之事?”
江老爺笑道:“還是那就話,老夫本來就不曾死,何來複生之說!”說着只推說渾身痠痛,回內宅休息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