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東說到戰爭賠款這個問題,羅伯特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因爲他知道這是一個無解的話題,而且即便是日本人賠了戰爭賠款,但好像也不應該是落到劉東的手裡面,而是應該讓全華夏的人民共有。
“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應該把事情動起來。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要在葉利欽和我們見面之前就把事情安排好,蘇聯這邊有着列夫捷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壓力,只要他們想要賺錢,這個事情想要談成,很容易。但華夏那邊,就不那麼好安排了,雖然老闆你們的家族在華夏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好像單單是你們家族,也並不能一手遮天。
華夏國內官場的事情,好像比較麻煩,這個問題,我覺得老闆你親自弄一下比較好。比起我們這些人來說,你的人脈應該可以解決相當大一部分的麻煩。”周青富這個時候說到。
“嗯,列夫捷特那邊,就由你們來談吧,至於國內,那就由我來談,正好前段時間我家老爺子給我安排了一條路,可以解決這個麻煩。對了,和列夫捷特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們不能一開始就談到軍火的生意,最開始談就談民用的物資,之後才慢慢的談軍火的問題,不能太過急躁,比起那麼龐大的生意來,我們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我們和葉利欽談的時候,也最多僅僅是一個框架,而不是簽訂協議。中間的度,我們需要把握好。”劉東吩咐到。
“好的,老闆,我們幹活兒了。你先忙你的吧。”羅伯特和周青富他們一邊說,一邊起身拿着文件走出了書房。
等到人走得僅剩劉東和陳潔兩個人的時候,劉東纔對着陳潔說到:“小潔,你把我那個包拿過來,那個包裡面放着苗部長的電話,我等會兒需要和他通話。”
聽到了劉東的吩咐,陳潔優雅的起身走向書房外,要不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太多,那苗條的身材,是怎麼也不能遮掩的。
等到陳潔把包拿過來的時候,劉東已經在一個本子上寫了好多東西。不單單是關於這次交易的,還有其他的問題。最重要的,還是人民幣和盧布的問題,但至少目前來說,他手裡面根本就沒有能夠推動整個市場那麼大範圍流通的人民幣,就算是有再好的主意,也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叫國內的銀行來幫忙,如果是平時,那麼或許還有機會,但偏偏是這個時候,國內的銀行,哪裡敢有什麼心思?當然,也並不是說這個計劃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至少,劉東就知道,蘇聯最爲混亂的時候,是在解體後的一兩年,如果在那一兩年之內,有詳細的計劃,並且有多個勢力的參與,未嘗沒有能夠把這個項目做成的可能。
但至少現在目前,1989年的一月份,是沒有任何實行的可能。就算是試水,都沒有可能,反而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在華夏和蘇聯的邊境線上面,或許會有小額的,零散的人民幣交易出現。
但是在遠離遠東地區的莫斯科,想要出現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難了。這裡人蘇聯人,他們唯二認同的貨幣,一個是硬邦邦的富蘭克林,另外一個是列林。富蘭克林自然就是美元,而列林就是盧布。除了這兩項貨幣之外,即便是伊麗莎白,這些蘇聯人都不會給她面子。
在這個地方,想讓蘇聯官方和人民都認識毛爺爺,那難度不下於讓盧布無論是從官方匯率還是黑市匯率,都和美元相差不大,而這樣的事情可能發生麼?即便是赫魯曉夫時代,他都沒有這個能力。
看到陳潔把包拿過來了,劉東頭也沒有擡的說到:“我記得書房裡面這個電話,好像是專線,比起大使館的電話來,都是一個級別的。也就是說,不用怕克格勃的監聽,是麼?”
“嗯,周青富是這麼說的,他說這是列夫捷特幫忙弄到的東西,克格勃那邊也是知道我們環亞的忌諱,所以這個電話打出去,是很安全的。”陳潔一邊給劉東倒茶,一邊溫柔的說到。
聽到陳潔確認的消息,劉東就拿起了電話,對着上面的按鍵按了起來。劉東打的第一個電話,自然不會是那位苗部長,而是自家老爺子,並不是說劉東什麼事情都必須要向老爺子彙報,而是這個物資換物資的事情,對他們劉家勢力範圍內的某些地方,有着很大的作用。
要知道,劉家最開始的根就是在機工部,什麼叫做機工部?那就是國內搞機械的官方場所,尤其是一機部這樣的地方,對於機械的敏感度最高。雖然現在劉家已經把很大一部分勢力,都放到別的地方,其他部委,或者是地方。
但並不代表劉家對於機工部就沒有任何掌控能力,幾十年的老關係,盤根錯節,哪裡是那麼容易清理的?而且因爲劉家改變了自己的陣營,所以老首長也沒有想過要清理這個地方,只是讓劉家自己行動。
雖然這幾年劉家沒少往外把人送出去,但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完,幾年的時間過去了,雖然劉家在機工部裡面的影響力有所消退,被別人給佔據了一些關鍵性的位置,但劉家又不是徹底的衰落下去,而是有了新的發展,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牆倒衆人推的事情發生。就算是儲君,因爲劉東的原因,在機工部後面的那段時間,也得到了相當大的照顧。如果說以前劉東的二伯劉東北還對儲君有意見,但到了八五年那會兒儲君下地方的時候,二伯劉東北即便算不上是儲君的最嫡系人員,但也能算得上是一個重要角色。
或者說,現在二伯劉東北在機工部裡面做副部長,與其說他是在給劉家看大門,還不如說是在幫儲君做事。對於這點,劉家包括老爺子,都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現在劉家二代的資源,基本上都是放到大伯和劉東老爸劉勝利身上去了。對於二伯劉東北,並沒有多少有力的支持。雖然這一點犧牲,二伯也能明白,並且服從老爺子的安排,但並不代表二伯對於升職沒有任何渴望。
儲君明顯就是潛力股,現在二伯靠着劉東得不到多少資源,但如果靠上儲君,就未必得不到什麼資源。畢竟儲君那邊的資源,和劉家這邊的資源,是不相統屬的,如果儲君動用他的資源,二伯未必沒有再上一步的可能。
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二伯雖然是劉家的人,但也是儲君那邊的人,相當於是劉家和儲君之間的一個聯繫通道。
這次和蘇聯搞物資換物資,民企的積累還不夠豐厚,自然是吃不下這麼大的買賣,劉東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些東西降價銷售。所以這些東西最好的去處,就是那些國企,而國企裡面,哪些國企最爲需要哪些東西,劉東不明白,老爺子多少也能知道。
而如果老爺子知道劉東能夠弄到這麼多的好東西,那自然也就不會放手,讓劉東去和他二伯談這個問題,正好二伯現在又是主管這一方面事物的人,無論是官面上,還是實際的問題解決上,都能夠有效的節約時間,提高效率。
有這麼好的關係不去利用,反而一個個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推銷這些蘇聯大塊頭,劉東可沒有那麼傻。
所以,第一個電話,絕對不會是打給苗部長,而是打給自家的老爺子。對於劉東這麼急急忙忙的去蘇聯,連年都不在國內過,老爺子多少能嗅出一些味道。現在聽到劉東又在蘇聯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老爺子也頭疼。
原本想着安安穩穩的把今天過過去,但想着這些東西要是現在不要,等到想要的時候,未必還有。老爺子思量再三,也就讓劉東放手去幹。
“搞政治,也不能影響到工作嘛,尤其是有這麼好的事情,有了蘇聯的好機器,我們國家的工業實力,重工業實力,也能得到長足的進步。當年總理在那樣的條件下,都能堅持搞工業,現在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自然要把工業搞起來。
如果是要錢,國內自然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但是以物換物,還是有這個條件的。反正現在國內很多廠,都開工不足,有了訂單,他們或許還能活下來。在活下來的基礎上,加強技術實力,還不浪費多少國家的資源,這是好事兒,要大力支持,關於如何操作的問題,你找你二叔商量。對了,也別忘了苗雲龍那小子,說不定還能借用他們的力量。
團結能夠團結的人,才能更加長久。這個事情,你就放手去幹,只要蘇聯那邊有這個意思,輕工業產品,我們國家,還是弄得出來的。”
有了老爺子的聖旨在,劉東對於這個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算是有了一個強有力的保證,接下來,就可以聯繫苗雲龍,苗部長了。相信他會對這個事情,非常感興趣。雖然他的興趣方向是在軍工上面,但是工業上的事情,尤其是重工業上面,軍工和民用的劃分界限,其實是很模糊的,能做民用的東西,未必不能做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