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小風,如果大家覺得本書還不錯,多謝了!)
和大衆談完合同的事情後,劉東就帶着自己的團隊回到了京城,馬上就要過年了,再在外面飄着,就不那麼好了。而且現在劉東也算是家大業大,有些地方,還是需要跑跑的。
他才弄出了這麼一個轟動的事情,即便是政治上的事情不用太過理會,但有些地方,有些人,也依舊要拜訪到。這關係到態度的問題,如果讓別人以爲你有了點成績就翹尾巴了,那以後的路就不好走了。
在京城又忙活了一個星期,劉東總算是把方方面面的人都拜訪完了,而這個時候,也快要過年了。原本準備安心的過個好年的劉東,卻被突然傳來的一個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一次聚會的時候,老子是中組部一局常務副局長的齊賀仁,告訴劉東鐵都市常委班子有調動。原本這樣的調動根本用不着中組部,因爲這個調動是平調,而不是升遷或者降級。鐵都市委班子,除了宋書記是副部之外,其他人都是正廳,就算是市長,也是掛的副部級待遇的正廳級幹部,還沒來得及更上一層樓。
一般像這樣的任命,基本上都是給中組部打個報告,遼省省委就可以自行處理。在中組部這邊,僅僅是留個底,算不得什麼大事情。但齊賀仁家的老頭子,卻覺得這個調動有些奇怪,恰好又和劉東有些關係,他家老頭子就無意當中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齊賀仁。這樣也算不上違反紀律,因爲那邊的調動已經完成了,沒有再更改的必要,就算他不說,等過年後劉東也會知道。
而現在告訴劉東,不過是讓劉東早知道兩天而已。
當劉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即便是他政治敏感度不夠,也知道這事情肯定不像是表面當中的那麼簡單。於是,聚會之後,劉東單獨的和齊賀仁在飯店包廂裡面,談起了這個話題。
“齊哥,你說鐵都市委秘書長賈飛文,要調到省交通廳去當廳長?這不是開玩笑的吧?”劉東很詫異的說道。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我家老頭子當時說得清清楚楚,賈飛文的確是要調到交通廳去當廳長,而且任命都下去了,就等着過完年上任。當時我老子還在奇怪,這個賈飛文也沒聽到有多大的背景,怎麼就能拿到這麼一個好位子,他之前的老闆,是已經退下去的金書記。現在早就過氣的人物,怎麼可能讓他弄到這個位子,裡面的味道不太對。”齊賀仁說道。
齊賀仁的老子齊紅軍,也算得上是老組織幹部了。對於幹部的任命和選拔這一套規矩,那是一清二楚。金書記是八十年代初期退下去的,之前擔任的職務是遼省省委書記,要說他的權利,的確很大,而賈飛文是作爲他的秘書下放到鐵都市去的,要不然,憑着賈飛文的資歷,哪裡可能在四十多歲就能當上市委秘書長?
但賈飛文現在已經是正廳級的實權了,金書記的資本也差不多被賈飛文耗乾淨了。要想挪位子,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剩下的只有慢慢打熬,把資歷混起來了,有運氣纔可能上副部。
但現在賈飛文卻是調到了交通廳當廳長,這即不是換屆的時候,也不是調動人員的時候,卻動了這麼兩個重要的位子,靠金書記,那肯定不可能。但賈飛文除了金書記這麼一個老闆之外,其他的任何背景都沒有,而現在這樣不可能的事情卻發生了,齊紅軍怎麼會不感覺詫異。
正好劉東現在也是在鐵都,雖然齊紅軍和劉東沒什麼關係,但他兒子齊賀仁卻和劉東的關係不錯,老頭子自然要提點一下,不論這消息是好是壞,也要讓劉東有個準備。
別看兩個職位都是正廳級幹部,但說道實權,卻有着差距。市委秘書長是地方實權,只要有機會,就可以轉成常務副市長,然後成爲市長,再從市長升職爲市委書記,然後上省委。這條路不是那麼順暢,因爲這裡面要跳三個級別,常務副市長,市長,市委書記。
並且,鐵都是副省級城市,想從常務副市長上到市長,非常困難,因爲要跨越正廳到副部的門檻。這個門檻之前倒下的人,不計其數。而且還需要大量的政績,不是想上就上的。
交通廳呢?一向都比較強勢。後世不是有句話麼?叫做要想富,先修路。而修路的事情,就歸交通部管理,交通廳作爲交通部的下屬機構,權利也非常大。而且由於交通廳有錢有權,要說道含金量,絕對比市委秘書長大。
你想想,市委秘書長雖然也有權利,但要是和市委書記不對付,他的實際權利也不一定很大。就算是和市委書記好,但地方政府的錢,又哪裡有交通部這麼多?手裡管着錢袋子,就有裝大爺的資本,但市委秘書長卻管不了錢袋子。所以,要真正論到含金量,交通廳廳長絕對完爆市委秘書長。
而且由於交通廳手裡有錢,那些想要修路的地方政府想要交通廳撥款,就必須要和交通廳廳長這樣的人物打好關係,這樣的政治資本,也不是一個市委秘書長能夠得到的。所以,要真是賈飛文平調到交通廳去,那絕對是升了。要是有機會,下放到地級市,絕對不可能是擔任常務副市長這樣的角色,而是直接正位市長,如果是欠發達地區,就算是當上市委書記,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而這樣一來,直接就跨過常務副市長這個門檻,上升的渠道就更爲廣闊。所以,當劉東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感覺就不是那麼美妙。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個壞消息。
要賈飛文還在鐵都市常委班子待着,那依靠環亞特鋼的特殊地位,賈飛文這樣的市委秘書長,完全沒有任何可能反水,就算他是正廳級的高幹,劉東也有辦法炮製他。正廳級的巡視員,又不是沒有。到時候,空有一個正廳級的頭銜,實權卻一點沒有,對劉東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而如果調到交通廳去,那劉東伸手的地方就少很多了。交通廳是歸省委和交通部管理,想要依靠環亞特鋼就把賈飛文弄下來,完全沒有機會。所以,這個事情對於劉東來,是個麻煩事兒。他和賈飛文之間的關係,到現在來看,是不可修復的。以賈飛文那樣的氣量,是不可能把這個過節揭開,到時候弄些麻煩事兒出來,非常容易。
劉東想半天沒想明白,這個賈飛文怎麼就有路子到交通部,這樣的調動本就不科學。
“齊哥,那這個調動到底是哪邊動的手,這個你知道麼?是省委,還是交通部那邊?”對這個問題,劉東必須要搞明白,放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外面,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兒?他必須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勢力動的手腳。
看到劉東這麼在意這份調動,齊賀仁也不是傻子,於是低聲問道:“這個叫賈飛文的傢伙,和你不對付?”
賈飛文這次算是高升了,如果和劉東的關係好,劉東的表情不會是這個樣子。所以,只有一個可能,賈飛文和劉東關係不怎麼樣,纔會讓劉東這麼上心。齊賀仁的政治敏感度,比劉東強多了,僅僅這麼兩句話,就推斷出這個信息。
“豈止不對付啊!我之前都還準備,等過完年,就好好的和這個賈飛文玩玩。你知道麼,這次大衆過來的時候,我們環亞特鋼作爲主角,居然在迎接的地方,只有五平米大的地方。而且這個傢伙還把鐵都鋼鐵的人都拉過來了,這樣的關係,又怎麼能對付?”劉東苦笑到。
聽到劉東這麼一說,齊賀仁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劉東之前和大衆的合作,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他怎麼會不知道?而這個賈飛文,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上,拆劉東的臺,要說無冤無仇,那誰信啊?
“這下麻煩了,交通部這兩年可是發展得很快。現在有了錢,地方上的公路這些都在新建,交通廳的廳長,可是很有油水的一個位子。要是再跳出來,肯定不可能還是一個地方的副職,而是直接正位。這麼一個人物,不好對付啊!”齊賀仁說道。
“那你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上去的麼?”劉東又一次問道。
“怎麼上去的,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老頭子也沒和我說這些,要不我幫你問問。但這樣的事情,老頭子多半不會說。要想知道真相,你最好去問你家老爺子。遼省省委的可能性不太大,賈飛文之前跟的人,早就下去了。也沒能耐給他弄個這麼好的位子。我倒覺得,交通部那邊的可能性大一點。王家在交通部的能量,可不小!”說道這,齊賀仁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有些事情是可以聊聊,但有些事情,關係沒到一定的程度,說出來就有問題了。雖然齊賀仁和劉東的關係是不錯,但如果上升到家族的立場,那說話的時候,就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