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節斯特林大戰二十四

巴爾達男爵本來還幻想着王室近衛軍沒有及時趕到戰場的原因可能是他們的那些蘇格蘭嚮導搞鬼,在理查·倫迪爵士的指使下胡亂指引道路,導致重裝騎兵在曲折的山路中迷了路。當他們走出叢山後,自己的兩個軍團和王室近衛軍就有機會一起夾擊叛軍士兵,從而獲得斯特林大戰的最後勝利。

要等待這個勝利的機會,在失去中軍羣龍無首的狀況下巴爾達男爵就必須得要牢牢地掌握住剩餘下來所有的兵力。於是他在發現瓦倫侯爵的旗幟失蹤後,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定將雷德迪爾作爲犧牲品,從而自己掌控住丹迪軍團的指揮權。雷德迪爾被委任爲丹迪軍團的軍團長還沒過幾天,在軍團的將士中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麼影響力,只要解決了他和他帶過去的親信侍衛就可以大致控制整個軍團。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用言語騙得雷德迪爾一時衝動之下,自願提出要親自帶領侍衛隊過河阻擊叛軍追擊。其實以當時淺灘對岸叛軍的實力,根本就無力發起追擊,上游的那些僞軍就更不用說了,搶奪滿地的戰利品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來拼死追擊人數衆多的英軍軍團。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同時也犧牲了多年的老朋友馬龍和一部分親信侍衛去協同雷德迪爾過河作戰,從而避免了軍團中其他貴族軍官懷疑自己想要臨陣奪權的猜測,使得他最終能夠輕易的獲得丹迪軍團全體將士的信任。

眼看道路都鋪平了,自己這邊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迷路的王室近衛軍出現。可是本不該出現問題的王室近衛軍卻出了問題,聖王陛下每年花費在王室近衛軍身上的鉅額開銷都扔水裡了!誰會想得到這些重裝騎兵會如此的不堪一擊,被裝備低劣的叛軍步兵給打敗了。

原本只要能達成全殲蘇格蘭叛軍的目的,即使在戰場上損失再多的士兵,聖王愛德華一世也不會對此加以斥責,自己也能洗清失城之罪甚至有升遷爵位的可能,可是現在這一切美好的前景因爲王室近衛軍的戰敗而化爲浮雲。

現在瓦倫侯爵生死不明,根據抓獲的那些預備隊逃兵述說的情形推測侯爵大人十之**已經去世了。再加上作爲夾擊叛軍的別動隊王室近衛軍也全都死的死俘的俘。

等到瓦倫侯爵和王室近衛軍的消息傳入軍中後,估計斯特林城堡內外的英軍士兵會立即出現炸營潰逃,想要打贏這一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兵敗如山倒,喪失了軍心甚至連斯特林城堡都未必能守得住。

亨利·珀西伯爵!巴爾達男爵突然想起了他以前聽說過的那個關於伯爵生父的傳言,據說亨利·珀西伯爵是聖王陛下的私生子,聖王陛下一直都對他關照有加,未到二十就升遷至王室近衛軍主將這個一般貴族用盡一輩子都爬不上的顯赫位置。

“我同意!我同意用斯特林城堡來交換所有的俘虜!”巴爾達男爵說道。與其丟失軍心後被蘇格蘭叛軍攻佔斯特林城堡,還不如在消息散佈出去之前用斯特林城堡來交換所有的俘虜,最主要的是交換到亨利·珀西伯爵。

能夠安全保住亨利·珀西伯爵的性命,雖然這個功勞未必能拿得上臺面來給予賞賜,但是在聖王陛下的心裡一定會對此十分感激,自己這顆腦袋就能暫時保住了,珀斯城那些兄弟的仇也有報的機會。珀斯城那些戰死的兄弟,在巴爾達男爵的腦海中突然感覺到似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自己從那時候到現在做的那麼多事到底是真的想給他們報仇?或者只是爲了自己的前程?他自己也很模糊了。

“你答應了?看來你不是一個很笨的人。”威廉笑道:“我給你個期限吧,明天天亮前全軍撤出斯特林城堡朝着通往愛丁堡的路撤退。城堡裡所有的物資我都要了,撤軍前所有的士兵都要將身上的鎧甲和兵器都留下,每名士兵我只提供三天的口糧。”

“這個過分了吧?只給三天的口糧那至少讓我先繞路去鄧迪城堡補充糧草。”巴爾達男爵說道。鎧甲和兵器倒先不說,光是隻提供三天的糧食,自己率軍怎麼能撤回愛丁堡?半路上就得出現譁變,沒了飯吃的士兵全都得做逃兵。

“過分?再過分的事情你們都做過!沒什麼可商量的就給三天的口糧!吃完了就餓着,餓的抗不住了就吃屍體!”威廉斬釘截鐵地說道。“太陽躍出東邊的山頭時,你們如果還沒有照我說的做,每擱一頓飯的時間我就下令砍一百顆俘虜腦袋下來,這次我先從貴族軍官下手!”

巴爾達男爵怒極而笑道:“哈哈哈哈!!你真夠行的!!好!就照你說的辦!那些俘虜什麼時候交還給我?”

“你老老實實地全都照我說的去做的話,三天後我就將所有的俘虜押解到鄧迪城堡那裡釋放。”

“我有什麼理由來信任你?要是你最後沒有按照我們約定的去做呢?”巴爾達男爵道。

“你是沒有理由信任我,不過你沒有選擇!”威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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