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跑步行進的途中,每一個百夫長都向下級軍官和所屬的士兵傳達了軍團長理查·倫迪爵士要舉起義旗,反抗瓦倫侯爵的決定。
軍團中大多數士兵本就是從各地強行徵募來的,他們被逼着背井離鄉來到瓦倫軍中,當着這個背棄族人的僞軍早就噁心死了。有些膽子大的找個機會就跑了,膽子小的或怕家人會受牽連的平時被英格蘭士兵歧視欺負也憋下了一肚子的火,一聽說軍團長要帶着大夥舉起義旗高興都來不及。即使有少數不願意加入叛亂事件的士兵也不敢挑明瞭反對,這時候誰膽敢提出反對,那肯定就是一個腦袋落地的下場。
等到了偷襲砍殺威爾士長弓手的時候,就更不會有哪個忠於英格蘭的傻子會跳出來提醒那些長弓手了,身邊是四千名紅了眼睛的戰友袍澤,哪個敢跳出來提醒外族的士兵有叛亂,估計這叛亂兩字還沒喊完就被身邊的同族士兵殺了滅口,何況四千對八百,還是近距離的步兵對長弓手,又是一場絕對沒有懸念的戰鬥。就算有人扯開嗓子提醒長弓手反抗也來不及了,沒什麼用處,白白丟了腦袋還在身後留個罵名,這種不划算的事情不會有人去幹的。
殺光了威爾士長弓手後,即使有不想叛亂的僞軍士兵也已經騎虎難下了。八百名威爾士長弓手啊!前面就有說過由於長弓的長度要求每一名合格的長弓手的身材要很高大。那時候平民吃的食物都很差,發育得高大的人是很少見的,從而限制了威爾士長弓手的總體人數。即使英格蘭所有軍隊裡配備的長弓手加在一起也就不到兩千名。這一下子就被叛亂的僞軍士兵偷襲殺了八百,暴怒的愛德華一世是絕對不會原諒蘇格蘭軍團中的任何一個人。
現在只有繼續跟着理查·倫迪爵士叛亂纔有生存下去的希望,蘇格蘭軍團中每一個人的命運都和理查·倫迪爵士聯繫到了一起。以前打仗是殺自己的族人,大多都在敷衍了事,這次是爲了自己的生命而戰,只有打敗了瓦倫軍纔有活下去的希望,因此他們的戰鬥力比平日裡高了數倍。
當這四千名蘇格蘭僞軍從他們的身後殺入陣中的時候,這些阿基坦士兵甚至連轉身都來不及。後陣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都被殺戮了,此刻處於前陣的士兵才察覺到身後所發生的異常。回頭看去只見黑壓壓的四千名蘇格蘭僞軍幾乎已經殺到了背後,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回身戰鬥,所有的士兵都爭相朝着眼前唯一的道路—斯特林橋逃去。
蘇格蘭僞軍士兵在他們的身後毫不留情地屠殺着,將手中的兵器使勁地砍向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對他們不屑一顧的英格蘭士兵,盡情地發泄着長久以來積壓着的怒火。
與此同時,斯特林橋的對面,亞當見到合圍已經徹底完成,所有的阿基坦士兵都被長矛陣壓制在淤泥地中,便按先前指制定的計劃從侍衛那裡接過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火把。他朝着正率領着阿基坦士兵發起又一次攻擊的克利夫德子爵咧嘴一笑,接着猛地將手中的火把向淤泥地中間用力投擲了過去。
火把打着轉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在了淤泥地的中間。旁邊的一名阿基坦士兵見到叛軍沒事情扔了個火把過來,便伸出腳想把它踩熄,腳剛剛擡起,只聽得蓬的一聲,火把上的火隨着事先潑灑在淤泥地上的黑水蔓延開去,阿基坦軍團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淤泥地的地面全都燃燒了起來。
處於淤泥地的所有阿基坦軍團士兵瞬時崩潰了,就算是意志堅定的鋼鐵戰士也忍受不了在腳下燃燒的熊熊烈火,一個個哭爹喊娘地涌向斯特林橋,四周都是叛軍的長矛陣,要是能衝出去剛纔早就衝出去了,如今斯特林橋纔是唯一的生路,選擇被活活燒死還是向後逃跑?這個問題應該不難選擇。
五千名士兵加上前面三個千人陣打剩下來的千餘名殘兵,約莫六千餘名士兵一起涌向了斯特林橋。
淤泥地的路實在是很不好走,再加上士兵逃命時彼此之間的擁擠推搡,不時的有士兵摔倒在泥濘的地上。摔倒的士兵即使全身穿着鎧甲,但只要有地方沾到燃燒着的黑水,就算是鋼鐵也一樣燃燒了起來,內心恐懼萬分的士兵在地上拼命打着滾想撲滅身上的火焰,但隨着身上沾染的黑水越來越多,整個人都燃燒成了一個人肉火把。眼前這個異常現象已經超出了士兵的常識,身上起火立即在地上打滾就能撲滅,可現在完全不同了。
“魔鬼!”“叛軍會魔法!!”“叛軍是魔鬼的手下!!”越傳越誇張的喊聲在逃跑的士兵中間此起彼伏,這更增加了士兵的恐慌心情。越來越多的士兵被踩踏而死,被踩死的人數遠遠超過了被燒死的人數。
本來一些腿腳快的,正好站在橋邊的士兵應該能幸運的活下來,但是湊巧的是此時橋那邊那兩個千人隊的殘兵被蘇格蘭僞軍士兵追殺着也涌向了斯特林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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