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迪爾子爵屬下的英格蘭士兵也都察覺到身後的城堡中似乎出了狀況,一個個都紅了眼睛,不要命的往圓陣中撲去,誓死要將圓陣撕裂,粉碎。
那十幾名英格蘭哨兵跑出西門後,拼了命的逃,邊逃邊不時的往身後看,只望見身後那兩百多名蘇格蘭戰士越追越近,近到脊背處都能感覺到他們手中兵器發出的寒意。一個個嚇的腿都軟了,有幾人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閉目等死。
威廉和傭兵李率領的兩百名侍衛衝出了歐文城堡的西門,朝着山坡下的連營衝去。路上偶而有遇見幾名嚇的攤倒在地的英格蘭士兵,也都來不及砍殺,紛紛從那些人的身體上躍過,繼續向着樹林中衝去。。。。
圓陣終於在英格蘭士兵的誓死衝擊下崩潰了,蘇格蘭戰士被分割成數十堆人在各自作戰。在人數已經佔據絕對優勢的英格蘭士兵四面八方的攻擊下,蘇格蘭戰士又一次被分割成數十名戰士各自單獨在作戰。
一名蘇格蘭戰士剛用劍格擋住對面刺來的劍,卻被身後的一名英格蘭士兵一腳踢翻在地,隨後四周的英格蘭士兵涌了上來,用手中的兵器往倒地的蘇格蘭戰士身上一陣亂刺,那蘇格蘭戰士在倒地的瞬間絕望的將手中的劍擲出,插入了一名圍上來的英格蘭士兵身上,人命在迅速的消逝着。
殺人王和莫雷在圓陣崩潰後死命護住乞丐老頭,乞丐老頭此時也拿着一柄戰錘在戰鬥着。三人成一個三角陣型,揮舞着手中的兵器,爲戰友護住後背。隨着蘇格蘭戰士不斷倒下,這三人陣型在整個戰局中顯得十分顯眼,他們的腳下已經躺着不少英格蘭士兵的屍體,越來越多的英格蘭士兵圍了上來。
雷德迪爾子爵見這三人十分厲害,便揮舞着雙手的兵器朝着三人衝了過來,殺人王朝着子爵的脖子砍出了刑劍,子爵揮舞出寬劍想要格擋住砍來的刑劍,但刑劍砍來的力道很大,噹的一響,兩柄劍碰撞在一起,火花四射。刑劍頂着寬劍繼續朝着子爵的脖子砍去,子爵又舉起連枷的長柄與寬劍架在一起死命格擋繼續砍來的刑劍,終於殺人王的刑劍在距離雷德迪爾子爵脖子兩掌寬的地方被擋住了。
莫雷見來人扎手,居然擋住了殺人王的全力一劍,也衝了過來朝着雷德迪爾子爵刺出了短矛,子爵手中的兩把兵器都架着殺人王的刑劍,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短矛離自己越來越近。子爵感到自己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休要傷我城主!”數名已經殺紅了眼的英格蘭士兵喊叫着奮勇衝上前來,用自己的肉體和手中的兵器擋住了正要用短矛插死雷德迪爾子爵的莫雷。
莫雷朝着雷德迪爾子爵刺出短矛,中途被一名衝上來的英格蘭士兵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名士兵雙手緊扣住刺穿自己身體的短矛,想將莫雷的攻勢擋下。但莫雷左手虛握矛柄,右手抓住矛尾用力向前一推,短矛一個加速穿過那士兵的身體。莫雷向前一個矮身,縱到那士兵身後,抓住刺穿過來的矛柄,手一抖,短矛上沾住的鮮血骨渣紛紛濺落,恢復成前樣,彷彿都沒用過似的。他繼續朝着子爵刺去,但時機已逝,數名英格蘭士兵朝他圍了上來。
另有數名士兵用手中的兵器砍向殺人王,逼的他撤劍回砍。一個迴旋斬殺,數顆大好頭顱落地。
殺人王的刑劍一收,雷德迪爾子爵手中的壓力大減,突感手中巨痛,噹噹兩響,寬劍和連枷掉落地上,子爵雙手的虎口早已經被刑劍震破,往外滲着鮮血。
雷德迪爾子爵大驚,顧不得揀起掉落的兵器,急往後撤了幾步。看着被那老頭震破的虎口,氣的哇哇大叫:“都圍上去!殺了他!”
他俯身掰開地上一具戰士屍體緊握着的手指,忍痛揀起那屍體手中的戰斧又想衝上前去。
此時聽得背後喊殺聲大起,原來是那批衝出西門的蘇格蘭叛軍已衝至身後,正與奮勇迎上去的英格蘭士兵對砍着。再往遠處看,歐文城堡的西門如同洪水決堤一般正源源不斷的衝出蘇格蘭叛軍。
“撤退!!!”“全都跟着我撤退!!!”知道大勢已去的雷德迪爾子爵扯着嗓子大吼兩聲後,扭頭撒腿就朝着樹林深處逃去,身後是幾百名落荒而逃的英格蘭士兵,雖然已經戰敗但仍然忠心的跟隨着自己的城主。
數千名蘇格蘭戰士在後面追趕着,不時的有慌亂的英格蘭士兵被樹林中的樹根絆倒,還沒來得及吭聲,就被後面如螻蟻般密集的蘇格蘭戰士從身上踏過踩死。。。。
歐文城堡攻城戰耗時一日一夜,城主雷德迪爾子爵率數百名英格蘭士兵逃逸,其餘士兵全部戰死。起義軍威廉部只有十幾人傷亡,幾乎沒有遭受到什麼損傷。乞丐老頭和莫雷部則傷亡慘重,五百多名蘇格蘭戰士就只有兩百多人活了下來,這兩百多人中絕大多數都負了重傷。最後的結局是起義軍攻下城池,英格蘭軍隊崩潰逃逸。起義軍勝。
戰後,威廉和乞丐老頭,莫雷,殺人王三人見面。
“多虧你及時趕到,不然即使攻下歐文城堡,我等三人恐怕也都戰死沙場了。”乞丐老頭笑着說道。
“冕下,如果沒有你的這個計策,想要攻下歐文城堡可不容易啊!”威廉向乞丐老頭行了個禮。
“呵呵,那也是歐文城的城主心有貪念,貪圖劫掠我的糧草,被我引誘出城。”乞丐老頭客氣的說道。
“這全是主教大人運籌帷幄,先連夜建造連營,用大軍壓境的假象嚇唬敵軍,再數次佯攻疲憊他的軍心,最後示之以弱,用糧草做誘餌引誘敵軍貿然出城。”莫雷接着說道:“威廉,你可還認得我嗎?近來可好?”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威廉說完上前和莫雷熱情的擁抱了下。“好兄弟,好久沒見了。”
“這位是羅伯特·道格拉斯爵士。”乞丐老頭向威廉介紹身後的一個老頭。
威廉並不知道羅伯特·道格拉斯爵士的威名,看着只是個樣子和氣的老頭,便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殺人王也毫不在意,笑了笑。“你就是馬爾科姆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羅伯特·道格拉斯爵士認識我父親?”威廉最近已經開始漸漸恢復了威廉華萊士本身的一些記憶片段,對自己附身那人的身世還是挺感興趣的。
“哦,當然,他以前是我的副官。你以後不用那麼客氣,叫我殺人王好了。”殺人王似乎在懷念着當年與同袍一起作戰的情形,說完這話後就站着不說話了。威廉見他一臉悲傷,也就不再多問了。
“冕下,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威廉問道:“不如我們兩軍會師,一起戰鬥吧?”
“我打算借兵!”乞丐老頭語出驚人,滿臉壞笑的說道。
“什麼?”威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