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主教計謀

貝克紅衣主教繼續說道。“現在要交換戒指,作爲結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黃金似的,永不生鏽、永不退色,代表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戒指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聖經中說,在遠古時代,男子向女子求婚所用證物就是指環。九世紀時,教皇尼古拉一世頒佈法令,規定男方贈送婚戒給女方是不可缺少的程序。)

“小愛德華王子,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小愛德華王子將戒指戴在伊莎貝拉公主手指上後跟着主教說了遍。

“伊莎貝拉公主,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妻子。”伊莎貝拉公主將戒指戴在小愛德華王子手指上後也跟着主教說了遍。

“請你們兩個人都一同跟著我說:你往那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那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兩人都齊聲跟着念。

“根據神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佈你們爲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貝克紅衣主教語音剛落,倫敦所有教堂的鐘又陸續響起。威斯敏斯特教堂門外等候着的十幾萬民衆歡呼雀躍。。。。

夜晚,威斯敏斯特宮,小愛德華王子的新房內。

伊莎貝拉公主。。。不對,如今已經成爲了英格蘭王儲小愛德華王子的妻子,應該稱呼爲伊莎貝拉王妃纔對。

剛被侍女們侍侯完沐浴的伊莎貝拉王妃正獨自坐在婚牀邊等候着丈夫的到來。

他怎麼還沒過來?伊莎貝拉王妃在等待中無聊的四處打量着這間婚房,整間臥室的裝飾風格盡顯奢華與尊貴。婚牀是用櫻桃木製成,上面鋪着柔軟的被子,牀頭板採用了羅馬宮廷牀的曲線條,裝飾上採用了渦形、金邊等,從屋頂垂下淡紫色的紗帳。

伊莎貝拉王妃一想到一會自己的丈夫小愛德華王子過來後,將會發生些新婚之夜該發生的事情時,臉就害羞的緋紅緋紅的。雖然臨行前母后有將自己叫入房中,含含糊糊的講述了一些女人婚後該知道的事情,但是自己一想起母后所說的那些事情心中就非常的緊張和害羞。自己馬上就要親歷一次從青澀少女到完美女人的蛻變,伊莎貝拉王妃的內心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嚮往還是害怕。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整整一個晚上,小愛德華王子都沒有走入房門,伊莎貝拉王妃坐在婚牀邊坐了整整一晚。。。。

從新婚第一夜開始,小愛德華王子就沒有進過一次伊莎貝拉王妃的臥室,每次遇見自己的妻子時,他總是彬彬有禮的行禮致意,但眼光中沒有絲毫的愛意。行禮後就匆匆離開,沒有一句哪怕是禮貌上的寒暄。伊莎貝拉王妃的心漸漸冷了,每次見到自己的丈夫時,他的侍衛長蓋文斯頓總是站在他的身邊,總是用冷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也逐漸聽聞到了丈夫與蓋文斯頓之間有曖昧關係的傳言,隨着時間的流逝,以及丈夫對待自己如此冷淡的態度,她慢慢相信了這個傳言。

到另一個陌生地方的不適應以及深夜中的無盡寂寞籠罩着伊莎貝拉王妃,婚前對幸福婚姻生活的嚮往早已經徹底破滅。

幸虧小修女有時候會過來講講故事,特別是那個關於一個名叫威廉的蘇格蘭英雄的故事,小修女每次講起這個故事都特別的神彩飛揚。那個威廉的妻子被一名貴族殘忍的殺害了,他爲了替自己的妻子報仇,衝冠一怒爲紅顏,帶着族人發動突襲血刃了仇人。

每次小修女都會問:“這不就是愛嗎?”伊莎貝拉王妃若有所思,這就是愛嗎?沒有愛過別人也沒有被別人愛過的自己並不清楚愛到底是什麼。如果那是愛的話,她希望能有那麼一天有一名男人那麼的愛自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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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7年1月1日,就是英法聯姻的當天,在蘇格蘭中部低地某部落的教堂內。乞丐老頭和風塵僕僕趕到的莫雷,大鬍子見面了。

“冕下近來可安好?”莫雷寒暄道。“中部低地部落的起義籌劃的如何了?”

“很難啊!低地部落在英格蘭人統治下時間太久了,已經被磨滅了血性,我四處奔走也只召集了三百餘人。”乞丐老頭搖着肥胖的大腦袋說道。“不過,羅伯特·道格拉斯爵士已經同意加入我們的起義。”

“羅伯特·道格拉斯爵士?就是那個五六年前在鄧巴會戰中單槍匹馬殺入英格蘭步兵陣,來回衝殺數次,傳言有斬殺百人的殺人王?他不是那次大戰後就失蹤了嗎?據說已經戰死在鄧巴戰場上了。”大鬍子驚訝的說。當年,瓦倫侯爵率領的英格蘭軍隊在鄧巴會戰中打垮了蘇格蘭國王巴里奧爾的四萬大軍,蘇格蘭人在鄧巴戰場上屍橫遍野,許多貴族淪爲俘虜。鄧巴的慘敗決定了巴里奧爾的命運,他被迫於向愛德華一世投降,長腿囚禁了包括他在內的兩千多名蘇格蘭顯貴。不久以後,他廢黜了巴里奧爾,自立爲蘇格蘭的最高宗主,在貝里克建立了自己在蘇格蘭的統治機構。(鄧巴會戰發生在1296年,但爲了小說敘述方便,我將它往前移動了五年。)

“哈哈哈哈,我很想死,可我到現在都沒死。”一個聲音從教堂後面的暗處傳了出來,隨即一個人走了出來。

莫雷朝着從陰影中走出的那人望去。只見那自稱是殺人王的騎士,是位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面色紅暈,很祥和的樣子。頭髮和鬍鬚已經花白,看着象是一位年長的族中長老似的。

“你是殺人王?”大鬍子大聲叫道,滿臉疑色。

“不錯!我不是殺人王,誰配稱殺人王!”那老者眼皮一翻,兩眼頓時有了神彩,盡顯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

莫雷和大鬍子見了心中一震,都被那老者眼中的殺氣震懾到。

乞丐老頭笑着說:“殺人王這稱號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家還是討論下我們接着該怎麼做。”

殺人王一聽也哈哈大笑,“殺人王確實沒什麼了不起,殺人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你每次殺死一個人就等於奪走了那人的一切和他的未來。”說着他渾身的殺氣一下盡收,整個人回覆爲剛纔的祥和老者。

“我當初是想率軍攻擊北部高地外圍的歐文城堡,打通通往北部高地的道路,然後和威廉的軍隊會師。可我現在實力太弱了,根本不可能攻下歐文城堡。”莫雷說出了自己剛開始的打算,想聽聽乞丐老頭和殺人王的意見。

“前幾天我收到斥候報告威廉軍攻下阿伯丁港的消息,他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乞丐老頭說道。“我們現在實力太弱,你我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過數百人,去和威廉軍會師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我想到了個更好的方法。”

“冕下想到了什麼方法?”莫雷問道。

乞丐老頭笑而不答,對大鬍子說道:“要麻煩你跑一趟阿伯丁港了,幾百人的確是無法通過歐文城堡,但你是修道士,一個人通過絕對沒問題,我寫完信你就馬上起程吧。”

殺人王聽着乞丐老頭的話精神一振,渾身骨節一陣爆響,興奮的對乞丐老頭說道。“要開戰了吧?”

乞丐老頭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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