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蘇格蘭中部低地的道路上,乞丐老頭在奔馳的馬車裡思考着自己的整個計劃。
自己自從奉了羅馬教皇卜尼法斯八世的命令,潛伏在愛德華一世身邊苦心經營數年,一直都小心謹慎的爲他效勞,生怕出一點紕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終於得到了愛德華一世的信任,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向他獻出了挑撥蘇格蘭人起義以達到一網打盡叛逆的計策。
接着自己前往蘇格蘭北部高地利用他精心僞造的蘇格蘭王位繼承人羅伯特.布魯斯的信件煽動莫雷和威廉兩人率領蘇格蘭人民揭竿起義,然後又僞造了聖保羅修道院血案的假象引開了還有利用價值的莫雷和威廉等人。再讓早已經和自己約定好的荷斯里格男爵連夜襲擊了蓋爾村殺光了村人,更堅定莫雷和威廉起義的決心,並趁機奪取了寶貴的命運之石。
等到蘇格蘭人和英格蘭人之間一旦爆發大型的戰爭,羅馬教皇卜尼法斯八世的計劃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想方設法讓蘇格蘭起義軍獲得那次大戰的勝利,再等待時機勸說已經沒有退路的愛德華一世舉全國之力御駕親征,在行軍的路上有的是機會刺殺愛德華一世。愛德華一世一死,以那個喜好男色的小愛德華王子的威信根本就不可能支撐起金雀花王室。到了那時,早已經籌備完戰爭物資和兵力的聖殿騎士團就可以渡過海峽橫掃英倫三島。可笑那愛德華一世竟然以爲神聖羅馬教廷需要一個充足的藉口才能發動起聖戰,卻不知道只要能征服對手就是再荒謬的理由都可以拿來做藉口。
不過羅馬教皇卜尼法斯八世也是一個可笑的人。。。。想到這裡,乞丐老頭咧開嘴陰險的嘿嘿笑着。
乞丐老頭想到這裡擡起頭,和顏悅色的對坐在他對面的人問道:“你知道到中部低地還有多久?”
“主人,到中部低地還有一天。”坐在乞丐老頭對面的是一名長得溫文爾雅的神秘老者,他朝着窗外望了下,淡淡的說道。此人居然稱呼乞丐老頭爲主人,貌似其身份只是一名僕役,但乞丐老頭對他的態度似乎彼此間的關係又不止如此。
“我們彼此都五年沒見到了,你這段時間是怎麼度過的?”乞丐老頭從座椅下摸出了一個碩大的酒瓶,大口的喝了口,用手抹抹嘴角邊的殘漬,將酒瓶遞給了那神秘老者。
那神秘老者接過酒瓶,湊近鼻翼,閉上眼睛滿臉陶醉的使勁嗅着瓶子中傳出的酒香,然後竟然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喝完後高聲嘆息道:“好酒啊!我已經好久沒喝酒了!”
乞丐老頭一時阻攔不及,只得苦笑着說道:“看來做人不能太大方,這下好了,準備路上喝的酒被你一次幹光了。”
神秘老者爽朗的大笑起來,說道:“主人,你莫要太過小氣,你今天給我喝點酒,過幾天我可是要爲你流血的啊。”
馬車逐漸遠去,道路上只留下揚起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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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6年11月26日,達諾塔城堡的大廳內。
逃亡來的前珀斯城主愛德華·阿徹子爵正坐在主座上和達諾塔城主夏洛特男爵悠閒的聊着天。愛德華·阿徹子爵自從逃亡到達諾塔城後就儼然認爲自己就是城主,自認爲自己的爵位比夏洛特男爵高,雖然夏洛特男爵並不是自己的直轄下屬,但即使是坐個座位也要排在夏洛特男爵前面。
“夏洛特男爵,這幾天派在城堡外的斥候隊已經殺了不少叛軍斥候,如果威廉的叛軍攻過來,你有幾成把握能守住達諾塔城堡?”愛德華·阿徹子爵饒有興致的問道。如果他沒把握守住的話,那自己還是早早的看好後門在哪裡爲上,到時候真的要逃起來的話也逃的順當些。
“十成。”夏洛特男爵是個話不多的男人,他早已經從珀斯城逃兵那裡打聽到了發生了的一切,心中對愛德華·阿徹子爵在城破之前就逃跑的行徑十分不屑,態度懶懶的回答道。如果不是他的爵位比自己高,又有雄厚的背景,自己早就將他趕出城堡了,還用得着每天浪費那麼多時間陪他廢話。
“哦?你那麼有把握?威廉可是個詭計多端的傢伙,我聽這幾天逃來的珀斯城士兵說。。。。。”愛德華·阿徹子爵嘮嘮叨叨地敘述了一遍威廉叛軍是如何攻進珀斯城的情形。話語中將叛軍的厲害程度誇大了數倍,以顯示自己的戰敗並不是沒有原因的,是敵人過於強大,並非自己不戰之罪也。
“那又如何?”夏洛特男爵同時也是個耐心的男人,耐心的把愛德華·阿徹子爵的嘮叨聽完後說。雖然對他非常的不屑一顧,但有時候還是要被迫做些表面工夫的。愛德華·阿徹子爵本人非常懦弱無能,但他背後的家族勢力卻十分強大,並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男爵可以得罪的起的。
愛德華·阿徹子爵見自己說了半天話,對方只回答了六個字,便十分無趣地離開大廳,出去找女人去了。
夏洛特男爵等待子爵出去後,大大的喘了口氣,耳根終於得到清淨了。雖然自己在子爵面前打了十成守住城堡的保票,他卻知道達諾塔城堡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四周樹木過多過近導致怕遭遇敵人用火攻擊。但是在現在這個季節這個弱點卻被掩蓋住了,達諾塔城堡附近一到冬季,氣候幾乎都是非雨即雪,城堡外的樹林早已經被大雨淋溼,樹梢早已經被積雪覆蓋。
更何況瓦倫侯爵的遍發叛軍攻擊沿線各個城堡的絕密信件在昨天傍晚已經送到他的手中,信件中說讓叛軍攻擊沿線各個城堡死守各自的城堡,等待他率領大軍翻越克雷恩山抄襲叛軍的後路,此信看後立即銷燬。所以夏洛特男爵根本就不擔心叛軍會有機會將達諾塔城堡圍困到春暖花開,冰雪融化後進行火攻。他開始想象着叛軍正拼死攻城的時候,瓦倫侯爵的大軍突然出現在叛軍的背後,接着城堡內的士兵與瓦倫侯爵的大軍內外夾攻,將叛軍全面擊潰,看來這次能晉升爲子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