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們夏亞一族有着特殊的血脈嗎?”夏亞.琴的兩隻眼睛已經不再像手電一樣冒着光芒了,而是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堂吉訶德的腿上,兩隻眼睛有些呆的盯着意識海中的天空。
“嗯,能讓你隱形,還能看到未來。”
“你不是很好奇爲什麼我的力量一下子從區區高階法師達到了永恆騎士王的地步嗎?先祖之魂將整座橫斷山脈的力量都聚集了起來,然後通過開國國王,也就是我的真正的先祖留下的秘法強化着我的軀體,確切的說,是我軀體裡覺醒的那一部分血脈。”
“現在的我,”說着,夏亞.琴緩緩的擡起一隻手,輕輕地抓了抓空氣,“與其說是一名法師,倒不如說我是一隻人形魔獸,”話音一落,夏亞.琴的那隻手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被鱗片包裹着的爪子。
在堂吉訶德看來,頗有些像蜥蜴的爪子,但是實際上卻更加的修長細膩一些,不過那閃着寒光的指甲告訴着外人,這隻爪子不好惹,“我的血脈中傳承自祖先的那部分記憶也已經甦醒了,說出來你都不信,我的先祖,夏亞.東海的血液中就流淌着一隻強大到沒有極限的魔獸的血脈,所以他才能成爲世界第一強者。”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爲什麼不聯繫我?”
“不聯繫你?”夏亞.琴忽的坐了起來,伸手就狠狠的拍了堂吉訶德的肩膀一下,“不聯繫你..夏亞帝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說第一時間回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之後你才優哉遊哉的過來了,一切都結束了你才告訴我你是巫妖,夏亞帝國七個州跟讀力沒什麼兩樣了,你怎麼不知道回來幫我?你..”
夏亞.琴抱着兩隻腿一邊在那裡念念叨叨一邊,抹着眼淚,彷彿有着無窮無盡的委屈一般,對此堂吉訶德並沒有阻止她,對她說什麼別哭了,你要堅強之類的屁話,也沒過沖過去抱住她一幅狗血的要死的樣子,就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因爲他很清楚,人的情緒就像氾濫的洪水一樣,堵不如疏,這個女人雖然此刻有着傲視整個大陸的力量,但是實際上,她還並沒有做好接受這一切的準備,只是她的位置是女王,她的淚水也只能往心裡躺。
女人三大定律之一,絮叨起來的女人能把八百年前你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錯事想起來,然後放大一千倍的說上一個小時不會重複,所以坐在夏亞.琴旁邊的堂吉訶德,在抽完了第三盒“X華”牌香菸之後,夏亞.琴也在堂吉訶德示範下,使用掉了兩盒“X風”紙巾之後,終於平穩下了情緒,不過看着堂吉訶德那賤賤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而且現在來說,這個男人似乎打不過她了已經。
堂吉訶德悠悠的嘆了口氣,在他的思維的控制下,屁股下面的沙發忽的伸長,而後旋轉,眨眼之間,堂吉訶德就跑到了夏亞.琴的對面,顯然他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的某種赤裸裸的惡意,“這一切只能用巧合來解釋了,雪莉沒坐過船,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旅行,就稀裡糊塗的上了一艘豪華帆船,上面又沒有賣報紙的,你又不告訴我,我往哪知道去?話又說回來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種時候你也鬧脾氣?”
“哼!”夏亞.琴又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鼻涕,“從我被先祖用秘法改造成半人半魔獸之後,雖然我還能通過軀體本身使用一些法術,卻已經無法在信仰魔法女神,我的靈魂跟我的肉體似乎融合成了一個整體,讓我連魔網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你的行蹤又那麼隱秘,整個夏亞帝國裡認識你的人沒有你的靈魂波動,有你的靈魂波動的人不能使用魔網!”
“停..停!”堂吉訶德看到又要開始絮叨起來的夏亞.琴,果斷轉移了話題,“你不是感受不到魔網,魔法女神似乎不接受魔獸的信仰,哪怕它已經有了智慧,具體爲什麼好像沒人知道,你現在看上去是人類,但是實際上你的軀體已經是魔獸了,如果我沒猜錯,你的腦袋裡甚至有一顆魔晶。”
“好像是真的,”夏亞.琴忽的恍然大悟,似乎忘記了剛纔的事情,“我說最近我怎麼經常頭疼呢。”
“唔~~”看着恢復了正常,似乎就連心情也好了很多的夏亞.琴,堂吉訶德鬆了口氣,“你接受了先祖的部分記憶之後,裡面有沒有跟那個人有關的,比如先祖的猜測,推測什麼的?”
夏亞.琴思考了一下,丟掉了手裡滿是鼻涕的紙巾,一伸手從虛空之中掏出了一本巨大的好似法典一樣的書籍。
“這是啥?”
夏亞.琴白了堂吉訶德一眼,“先祖活了一千年,他的記憶哪怕只是留給我一部分,也不是我可以完全消化的,所以他用最後的力量,把自己的記憶編織成了一本巨大的“書”,需要的時候我可以來這裡找我想知道的事情,當然,我也一直在慢慢的消化着這部分記憶,經驗,畢竟現在的我,除了空有一身力量,實在是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不然的話,報仇什麼的也不過是一句空談罷了。”
堂吉訶德輕輕的拍了拍手,一幅領導講話很有道理的樣子,“說的不錯,看來以前沒有白教你,哪怕他是你最恨最恨的人,哪怕這件事情讓你在煩躁焦慮,在你無法對他進行實際的傷害的時候,也不要動怒,因爲”
“沒有實際行動的憤怒毫無意義,這話你都跟我說了一千多次了.”
“哈,你現在就很有女王的風範了。”
“呸!找到了,先祖的猜測是...他本身的靈魂強度與騎士王或者領域之法師相當,但是因爲一些原因,似乎無法完全發揮實力,現在的話,估計能維持靈魂的穩定就不錯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修復靈魂的秘法,估計他就是一個廢人了。”
“有那個光頭在,修復靈魂還是很容易的,”堂吉訶德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在他看來,那個傢伙竟然連氣運都能剝奪,如果有某些秘法修補靈魂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被真神的攻擊波及到,哪怕他活下來了,估計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對夏亞帝國做什麼了,而且今後他只能更加小心,佛陀只是泄露了一下力量,太陽神就立刻找上門來,看來真神對於這個傢伙倒是十分的在意呢,還有,夏亞帝國的內戰是什麼情況?報紙上說的十分模糊.”
“我成爲魔獸的事情,我沒跟任何人說,在他們的眼裡,我還只是那個高階法師,夏亞.琴,先祖臨死之前已經通知了七個州的親王,除了被那個傢伙莫名的附體了的夏亞.道爾以外,其他的六個州在得知先祖死了之後,都開始了蠢蠢欲動,尤其是我所在的奧利諾克州,現在的親王是我的一個不知道多少代的叔叔,簡直就是一個傻子,竟然派兵入侵穆爾霍蘭德州,結果自然兩個州打了起來,雖然在我的調停下最後議和了,但是這也給了其他州親王一個消息,我似乎已經無力在約束他們,所說雖然他們沒有明着說,但是實際上已經不再聽我的命令了。”
“先祖告訴你的吧。”
“嗯,”夏亞.琴似乎有些悲傷,“先祖跟我說,它的這種選擇也是被逼無奈,激活了我身上的血脈,夏亞帝國起碼還有一個頂級的強者,不過先祖也說了,那個傢伙的目的就是希望夏亞動亂,連帶着引起世界姓的戰爭,所以在我還沒有完全的消化掉他給予我經驗,以及血脈給予我的傳承的同時,我的實際作戰力能並不能達到先祖所期待的標準,他能算計先祖,也一樣可以算計未成長起來的我,所以他要求我在我完全的消化掉這份力量之前絕對不能顯露出我獲得了力量的事情。”
“不過,”夏亞.琴的語氣有些疲憊,“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除了夏亞城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用管,天幕鎮雖然被毀的一乾二淨,獸潮似乎也莫名的停止了,但是那些親王如果不傻就清楚,如果那裡不修復好的話,將來下一次獸潮,魔獸長驅直入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好過到哪去,所以那裡善後,他們管的比我還勤.”
“也就是說當你能夠完全掌控現在你這具軀體裡的力量的時候,你有把握能與蘭特斯,應該是那個光頭正面對拼的資本?你的的力量到底是一個什麼階段?現在的你比我強大的太多,說實話,我並不能夠準確的定位你的實力強度。”
“我嗎?”夏亞.琴面朝天的躺在了沙發上,姿勢有些不那麼雅觀,“理想狀態,變身成魔獸形態的話,防禦力跟永恆騎士王差不多,攻擊上可能會差一些,堪堪越過了境界線,而且配合這具軀體的天賦,憑藉着先祖的戰鬥經驗,以及不再有玉鱗的制約,我並不會害怕那個光頭。”
“事情恐怕沒有那麼樂觀,”思考了良久,堂吉訶德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現在我們所面臨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個是夏亞帝國內部的問題,就比如現在你所看到的和平,其實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這六七個親王之間暫時不會爆發戰爭,不代表永遠不會,他們在失去了先祖之魂的庇佑之後,爲了能夠讓國家更加穩定,必然會拉攏強者,尋找至強者的庇佑,當頂級力量對他們沒有威脅的時候,內戰必然就會爆發,這也是蘭特斯所期待的的結果,當然,他並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所以這個問題暫時可以無視。”
“第二個更嚴重的問題,也是我所關心的問題,你的力量極限是永恆騎士王,可以與不越界的佛陀戰個平手,但是,沒有人能夠保證佛陀會不會越界使用力量,就比如方纔我所讀取的記憶,他能夠從太陽神的手上逃走一次,未必不能逃走第二次,雖然在我看來,以太陽神的能力,他若再敢露頭,必然是九死一生,那麼這就涉及到一個他冒着與你同歸於盡的風險來滅殺你,是否值得的問題,有太陽神這個強大到沒邊的第三者橫在那裡,他必然要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所以..”
“堂。”
“嗯?”堂吉訶德正分析在興頭上,顯然是已經有了一個應對的方案,就好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樣跟夏亞.琴炫耀一遍,結果卻被夏亞.親給打斷了,“怎麼了?”
“我相信一點,你不會害我,所以你有什麼計劃你執行就好了,別跟我說了好嗎,分析來分析去的我聽着頭暈..哎呦!混蛋,現在你打不過我了,你信不信..哎呦!”
“好了,”堂吉訶德輕輕的拍了拍手,“總而言之,當一棵樹的根腐爛了以後,扶持着它的架子也坍塌了,我想,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拔掉這棵樹,然後重新種一根新的樹苗,當然,”說到這,堂吉訶德聳了聳肩,“這之前,你要有足夠充分的準備去拔掉這棵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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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繼續的裝,什麼都不管,讓他們去自由的發展,從道義上佔據制高點,最重要的是努力的吸收先祖的知識,經驗,提高自己的實力。”
“很好,”堂吉訶德笑着想要去拍拍夏亞.琴的肩膀,不過想到自己是屍體,也就作罷了。
“堂,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你爲什麼幫我?我可是知道你其實最討厭麻煩的。”
看着夏亞.琴那略顯期待的目光,堂吉訶德少有的沒有打擊她,只是賤賤的用手在自己的肚子前做了一個半圓的動作,結果,夏亞.琴紅着臉拍了他一巴掌,結果力量用的有些大,直接就把堂吉訶德打出親王府...
“這一局,算我輸了,”轉身離開了親王府,堂吉訶德喃喃的自語道,當然,他這句話是對着修伊.海爾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