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香菸,亞瑟.潘德麗本能的就十分討厭,大多數的精靈,半精靈天生討厭的東西有三樣,大海,煙火,以及醋,所以她直接就把堂吉訶德手上那個能冒煙的奇怪紙卷給搶了過來,狠狠的按在了地上的菸灰缸裡,當然,亞瑟.潘德麗並不知道這個東西叫菸灰缸,“該死的平民,這裡是我的書房!”
“那女王大人,您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呢?”說着堂吉訶德又點燃了一支菸,顯然,今天他是要跟着這個女人叫板到底了。
“呼~~”亞瑟.潘德麗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所以也就懶得再跟他計較了,不然的話,恐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再去揍他幾拳,“在你身後的上面的抽屜裡,有一打羊皮紙。”
堂吉訶德把自己的身子往旁邊一蹭,揹着手拉開了最底下的抽屜,伸手一摸,裡面並沒有所謂的羊皮紙,不過卻摸到了幾個軟軟的長長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卻不是衛生巾還是什麼。
“啪!”亞瑟.潘德麗手裡那厚厚的書直接呼在了堂吉訶德的臉上,“混蛋,你不分上下嗎?”
“嘶~”堂吉訶德淡淡的吸了一口煙,仔細的閱讀起了這一打羊皮紙上的內容,而後他習慣姓的眯起了眼睛,因爲這上面竟然零零碎碎的記載着很多跟他有關的信息,有些事情,甚至堂吉訶德自己都沒什麼印象了,也可以這麼說,他在不列顛的這兩年所參與的很多重要的事情,這上面都有記載,當然有一些也與他無關,顯然算是錯誤情報。
“等等,這是?”堂吉訶德的閱讀速度很快,所以幾個呼吸之後,他就看到了最後的那張羊皮紙,這張羊皮紙雖然跟其他的一樣大,但是上面卻只有一句話,“四三五一年十二月,具體的時間我記不清了,首領命令我按照查找巫妖堂吉訶德在不列顛的一切事情,一些奇怪的,哪怕看上去跟他無關的,但是.”到這裡口供戛然而止。
“呼~”堂吉訶德最後吸了一口,把手裡的菸頭捻滅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此時的堂吉訶德臉上再沒有剛纔的輕鬆寫意,最後的底牌就這麼輕易的被揭穿了,任何人都會如此。
“我從精靈帝國度假回來之後,我手底下直屬於我的密探告訴我,亞拉.博特,也就是你看的那一份情報裡最後一張的那個人,他利用手中的職權,做了很多隱蔽的事情,我感覺有些蹊蹺就把他抓了起來,從他的家裡搜到了你所看到的那些信息,當然這些事經過整理的,最後一張是我單獨逼問他的口供,結果他才只說了一句話,整個人的靈魂就好像被點燃了一樣,幾乎就是一瞬間靈魂就消失了。”
“嘭!”堂吉訶德將腦袋靠在了書桌上,微微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時之間,書房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你真是巫妖?”
堂吉訶德微微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才拒絕成爲不列顛親王的提議?”
“嗯。”
“可是,”亞瑟.潘德麗挪了挪身子,挪到了堂吉訶德的旁邊,“半年多之前住在你家的那一晚的事兒你怎麼解釋?我可沒聽說過巫妖還有那個的能力的。”
一陣寂靜,看到懶得搭理自己的堂吉訶德,亞瑟.潘德麗好奇的伸出一根手指,附帶了一絲力量輕輕的推了推堂吉訶德的臉,溫熱,有彈姓,如果是法術僞裝的話,自己這依附着騎士王力量的手指絕對可以破除法術,“那麼,”亞瑟.潘德麗五指併攏,把手放在了堂吉訶德的胸口,依附在他體表的防禦法術被瞬間破解。
“嘭!嘭!”健康而富有規律的心跳聲讓就算是見多識廣的騎士王都大驚失色,“這這不可能!”
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的堂吉訶德睜開了眼睛,拿掉了壓在自己心口的亞瑟.潘德麗的手,“涉及到真神,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真神”亞瑟.潘德麗忽的露出了釋然的表情,顯然因爲過於吃驚她都差點忘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掌握着神之遺蹟的傢伙,也就是說,亞瑟.潘德麗臉上帶着一絲羨慕,“真神把你復活了?”
堂吉訶德搖了搖頭,“利用真神賜予的知識,自己研究出來可以依附在活人身上的方法,歸根結底,我還是一隻巫妖。”
“那個追查你的人是誰?”
堂吉訶德搖了搖頭,“一個很危險也很瘋狂的敵人,跟你沒什麼關係,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危險?”亞瑟.潘德麗的語氣中明顯透露着不屑,當然,她這不屑是對於那個神秘勢力的,“本王倒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你都這樣說!”
“所以說,你們這種強勢的女人有時候就是很討厭,”看着亞瑟.潘德麗那一幅不依不饒的架勢,堂吉訶德無奈的聳了聳肩,“是你自己想跳進來,別說我沒攔着你,”隨後就把他所知道的關於“蘭特思”的事情以及對那個人的看法之類的挑挑揀揀跟亞瑟.潘德麗說了一遍,顯然堂吉訶德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不允許在她的國家之內,有什麼東西脫離了她的掌控的,通俗的說,就是佔有慾特別強,不聽我的就搞死你的那種女人。
“按照你這麼說,他還真是一個瘋子,不過,連區區一個帝國都搞不定的人,還妄想推翻神權,我忽然感覺你有些高看他了,倘若他沒有你所說的那些秘術以及那個神秘的光頭的幫忙,其實,他還真,咳~咳,還真的什麼都不是。”
“當~”堂吉訶德用自己的後腦敲了一下抽屜,在亞瑟.潘德麗果然如此的表情下,本能的掐滅了手裡的香菸,“只能說這傢伙運氣不好,其實我自己都好奇,本來說,他推翻不推翻真神這種事兒跟我有個屁關係,但是每次都是好巧不巧的站在他的對立面,現在連你都被牽扯進來了,總而言之就是你要小心,千萬別小看他,最好把這事兒告訴精靈帝國的女王。”
亞瑟.潘德麗把頭一撇,“別以爲這樣關心我,我就會原諒你給我的事情。”
“哈哈,”堂吉訶德將地上散落的羊皮紙收到了一起,順手丟進了最下面的抽屜裡,“我不會承認的,我保留向貴族法庭起訴你的權利。”
“哼,晚上就在王宮裡住下吧,正好我從精靈帝國帶來了很多特產,保證你都沒吃過,雖然給你這個巫妖吃有些浪費。”
“胡說,我跟你講,”堂吉訶德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堪比精靈的白皙且充滿活力的皮膚,“我跟活人是一樣的,一樣要吃喝拉撒睡,怎麼能算浪費。”
“竟然是這樣,果然就算是隕落的真神,也非我等凡人可以揣測的,對了,”亞瑟.潘德麗忽然很好的問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巫妖的命匣是什麼樣的呢,能讓我看看嗎?”
堂吉訶德伸了一個懶腰,隨後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亞瑟.潘德麗,“我長這麼大也還從來沒看過騎士王的內褲是什麼樣的呢,能讓我看看嗎?”
“嘭~”
“吱~”
書房裡的書桌似乎發生了很長的位移,同時摩擦地面產生了刺耳的噪聲
深夜,堂吉訶德一個人躺在亞瑟.潘德麗給他安排的房間裡,溫暖舒適的大牀,呼呼燃燒着的壁爐,以及一些食物,也許是怕他餓到,藉着魔晶燈的光芒,堂吉訶德正在看着冬洛克提供的那份名單,當然,爲了保密起見,堂吉訶德不可能把這名單上所有的人都帶走,突然之間少了一批鍊金術師,傻子都知道這裡有問題的,所以堂吉訶德根據冬洛克給予的備註,準備找到幾個當前他最需要的,跟辛基德一樣,是專門研究基礎單元體方面的鍊金專家,他這麼做只是要對付“蘭特思”,至於跟夏亞帝國的關係,頂多算是相互利用罷了,反正大家都有同一個敵人。
“嗯”堂吉訶德伸手點了幾下,“就這三個吧.”
清早,亞瑟.潘德麗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着她醒來之後留在她牀邊的一張羊皮紙飛機,雖然在紙飛機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了,但是她知道堂吉訶德不會有惡意,所以就沒說什麼,而且當時她還有些困,就懶得起牀跟堂吉訶德告別,經過了這次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調教教訓這個男人。
“第一,朋友一場,我的身份要保密。”
“第二,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你身邊的人,以你的細心,總會發現那些人奇怪的地方。”
“第三,一定要找精靈帝國尋求庇佑,那個傢伙有一個法神級別的強者幫忙,你不是對手。”
“第四,其實昨天我是騙你的,我見過騎士王內褲的顏色,是白色的.”
“嘭!”亞瑟.潘德麗面前那張嶄新的實木桌子跟着上面的早餐,一起變成了碎片——
大多數的鍊金術師都是跟辛基德,冬洛克一樣,智商高,情商低,嚴重一些的甚至生活都難以自理,可想而知,那些被遣散的,主動辭職的生命鍊金術師,其實他們的生活並不如意,畢竟鍊金術師也是人,他們不可能精通所有系的鍊金術,能夠維持生計就已經不錯了,所以比起幸運的辛基德,堂吉訶德跨越不列顛五個州尋找到的剩下那三個生活落魄的傢伙就明顯的痛快多了,當即就答應了堂吉訶德的要求,甚至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
這不禁讓堂吉訶德想到了一件事,還是他在地球上看到的新聞,一個很牛的心臟搭橋醫生因爲排擠,離開了醫院,被迫賣雞蛋爲生,後來去了國外,成爲了年薪很高的醫生,在堂吉訶德看來,這些人跟那個醫生雖然所經歷的事情不同,但是境地卻都差不多。
人,首先要吃飽了,才能去跟他談道德,談信仰,談愛國,所以窮困潦倒,顛破流離的他們很輕易的就出賣了自己的國家,跟着堂吉訶德跑了。
亞瑟.潘德麗的做法堂吉訶德也能理解,畢竟作爲半精靈,天生就反感這些,但是在這一點上,她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國王,當然,堂吉訶德不會去勸說那個女人,事實上,她跟自己差不多,是一個絕對不會被別人左右的人,所以堂吉訶德也就懶得浪費口舌,而且來說,如果她不這麼做,自己還撿不到這四個生命鍊金術師呢。
“你真是一個魔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三個過去的同僚,有些落寞的辛基德淡淡的說道。
“哈,那你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嗎?”
“哎,”辛基德嘆了口氣,“你覺得我還有拒絕的理由嗎?好吧,我的朋友,”辛基德有些激動的站起身看着堂吉訶德,“我的人生,我的夢想,我的一切,就都賭在你的身上了!”
“放心,”堂吉訶德微微一笑,“買我,包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