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帝國的最北面哪怕是三月份,哪怕是正午,太陽直直的照射在這片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依舊是有些冷的.
天幕鎮的升降梯雖然有好幾輛,但是架不住冒險者人多,再說了真正危險的時候,冒險者都是直接爬牆的,只有不着急或者東西比較多的時候纔會坐升降梯,而此時堂吉訶德等人就站在距離升降梯的不遠處等待着,主要是堂吉訶德不願意擠,今天,在四周巡邏的士兵就明顯的多了,不用想肯定是凱爾那天的行徑讓守備長有些頭疼,這才加派了兵力。
“下一批,”聽聲音,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中年士兵,看裝束與其他士兵不同,估計應該是個軍官一類的,正在指揮着冒險者往升降梯裡走,一直到裝滿了,這纔對一旁的奴隸們揮了揮手,升降梯就緩緩的往下走了,而那名軍團將掛在胸前的水壺拿了起來,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
不過,距離他並不是很遠的堂吉訶德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顯然巫妖靈敏的靈能讓他感知到了那股清香的酒味,不由的在心裡想到,這個軍官還真是膽大包天。
“你們也是去獵殺魔獸的?”藉着升降梯往下降落的功夫,這名士兵似乎也找到了休息的機會,靠在了距離堂吉訶德等人幾米遠的地方,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水”,堂吉訶德這才擡起頭打量起了跟自己說話的軍官,並不年輕的容顏下透露着一股別樣的滄桑,眉宇間隱隱約約有一股獨特的氣勢,“想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呢,”堂吉訶德如是的想着。
“算是吧。”也許這個人的氣質很獨特,所以堂吉訶德回答了他的話,換做一般人他頂多就嗯一聲,或者是點點頭,歸根結底,沒有必要的時候,他並不喜歡跟陌生人走的太近。
“哎,獸潮就要來了,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軍官一隻胳膊靠着牆垛,似乎用一種略顯無奈的目光看着那來來往往巡邏的士兵們。
“看你的年紀,應該可以退役了吧。”
軍官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大口酒,“孤家寡人一個,離開這裡,我更不知道該去哪了,”語氣中帶着透着一絲說不出的落寞。
堂吉訶德聳了聳肩,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了幾瓶高純度的白酒,遞給了那名軍官,自然這些是沒有參雜任何其他東西的,因爲他並不想對這名士兵做什麼,至於爲什麼這樣做,原因也很簡單,他對於軍人還是蠻尊敬的,一羣捨棄生命保家衛國的人,值得尊重,尤其這位軍官,堂吉訶德甚至可以猜想,他是習慣了戰鬥,不會再適應普通人類,這樣的人其實很可悲,雖然實際上堂吉訶德猜錯了。
軍官也沒客氣,接過了堂吉訶德遞過的酒擺在了牆角下,隨後看着已經緩緩升上來的升降梯,對着堂吉訶德一擺手,“來吧,該你們了,”說着輕輕的錘了自己的胸口一下,“諸君,財運亨通!”——
“噶~”一隻撈單的蒼鷹穿過了嘆息之牆,雖然挑釁似的叫了一聲,但是實際上卻沒有誰願意搭理它,一隻手扶着牆垛的軍官看着幾乎要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堂吉訶德等人,不由的挑了挑嘴角,“意外隨和的小傢伙,少年得志卻未有一絲張揚。”
說着中年人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了過去的自己,顯然如今可以說是苟延殘喘,也可以說是大徹大悟的他回想去過去,似乎也有着一絲無奈,“先讓你拿些好處,再與你攀談的話,也許會容易得多吧。”
堂吉訶德的身影消失了以後,這他纔想起來牆角那幾瓶酒,意念一動,其他的酒都沉到了城牆裡,剩下的一瓶則飛到了他的手裡,而後旁若無人的喝了一大口。
“咳~唔~”中年軍官先是猛的咳嗽了一聲,接着一臉喜色的捂住了嘴,不讓嘴裡的液體流出來,最後有些憋紅臉的強行把酒嚥了下去,半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酒!”
本來略顯渾濁的眼睛裡也閃着一絲名爲好奇的光芒,因爲這美味的酒水讓他回想起了曾經在洪荒世界裡引用過的某些仙酒的烈度,雖然說與那些酒那是沒法比的,但是比起費倫大陸那略顯拙計的低度酒,卻也是鶴立雞羣——
在無盡荒野裡是沒人敢坐馬車的,就算有空間戒指裝下來也不行,因爲馬匹的味道絕對會吸引很多食肉魔獸,就像黑夜中的高亮度燈泡一樣,所以衆人也就只能依靠兩條腿,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冒險者終究要比那些馬跑得快,也更有耐力,唯一例外的就是賽麗雅,顯然這個小半精靈並不擅長廝殺,所以就由彼得揹着她,不過堂吉訶德看着她那很享受的樣子,忽的想起了地球上的一句名言,“蘿莉果然是要配大叔的”
進入了荒原之後,堂吉訶德就將指揮權交給了彼得,專業的就是專業,奔行一段距離必須要休息一下,休息的地方都是易守難攻,最不濟也能有後路逃跑,每次休息的時候都會提醒衆人往身上噴某種鍊金粉塵,作用就是掩蓋人類的氣息,上廁所必須要找被風的地方,而且要先挖坑,方便完了還要埋上才行。
說實話這一切對於堂吉訶德雖然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比起那些所謂的勾心鬥角,又或者是苦大仇深的生活,他更喜歡這種生活,不但是他,就連凱爾也是一樣,一路上也都掛着笑容,這倒是讓堂吉訶德覺得這筆錢花得真值。
夜晚悄然而至,在彼得的建議下,衆人沿着黃金河找到了一處比較背風的地方安營紮寨,堂吉訶德本着謹慎還是偷偷的在這四周設置了警戒魔法陣,體驗生活可以,但是玩脫了就沒意思了。
晚飯之後,由於還不是很晚,所以雖然已經定下了堂吉訶德跟弓箭手摩根守前半夜,但是衆人還是堆在火堆旁邊烤火邊聊天,反正才只趕了一下午的路,每個人的精力都還是蠻充沛的。
不過也許是堂吉訶德的存在,冒險團的那些人害怕說出什麼奇怪的話,聊來聊去也都圍繞着明天要去哪個地方狩獵之類的問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堂吉訶德很是應景的拿出了自己的費倫版吉他,尤里剋剋。
“給大家講個故事吧,”說着堂吉訶德伸手摸了摸堆在彼得懷裡已經有些睏倦的賽麗雅,“聽完故事,不守夜的人就去睡覺吧。”他說話,而且是爲了衆人着想,所以大家都點了點頭,而後堂吉訶德撥了撥琴絃,調試了幾下音之後,伴隨着一陣有些悽美的音樂,講起了一個上輩子他也很喜歡的故事
刀鋒山下,大概幾裡地之外的一出隱蔽的地方,駐紮着幾個不怎麼顯眼的帳篷,同時還被隱匿氣息的魔法陣包裹着,一羣騎士法師正熱火朝天且小心翼翼的挖着地道,顯然,先一步出發,現在早已經到了刀蜂山下的瓦特等人已經開始了計劃.
他的下屬們根據瓦特的命令開始挖通往刀蜂山的地道,對付刀蜂這種羣居的魔獸,挖地道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這樣的話,單位接觸到的刀蜂就只有地道通道那麼寬,那樣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壓力都會小很多,尤其是一旦情況失控只要炸碎通道,就可以免於被刀蜂吸乾血液的下場。
坐在帳篷裡的瓦特正在看着一份圖紙,圖紙上的內容竟然是刀蜂山的內部結構,雖然只是一個大概,但是這讓其他的冒險者看到,也絕對會大吃一驚,正常來說,能夠繪製這圖紙的必然是實力極爲強大的人,但是如果真的有那麼強大的存在盯上了這隻女王蜂,哪裡用得着如此費力,直接強行衝進去搶走便是.
不過從並不精緻的結構上來看,顯然這是通過某種其他的類似作弊的方式得來的圖紙,至於什麼方式,也許就只有瓦特自己知道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就有一類人天生善於隱匿也不一定,當然,這並不是重點,無論這份圖紙從哪裡來,現在事實就是它在瓦特的手裡,這就行了。
“恰力,地道的話要多久才能夠挖到我所指定的位置?”
跪坐在瓦特旁邊的那個瘦弱的法師看了看桌子上的圖紙,“回軍長,這裡的土壤岩石特別多,越是後面就越是如此,而且爲了不引起刀蜂的警覺,所以速度不會特別快,以屬下看,最少也要是三四天的樣子。”
“慢慢來,機會只有一次,獸潮還有好幾個月,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是,軍長。”
“好了,你去監督他們吧,那羣混蛋,沒人管着,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就在瓦特等人熱火朝天的挖着地道的時候,刀蜂女王也終於下定了決心,要使用某個傳承自她血脈中的秘術來拯救自己的姓命,雖然每使用一次這個秘術,就會讓她的實力大大的縮水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在秘術施展期間,自己幾乎就沒有什麼抵抗力,但是沒辦法,保命要緊,刀鋒女王也知道,憑藉現在的自己,是根本無法抵抗那股神秘的波動的。
“嗡~嗡~嗡~”從刀蜂女王的嘴裡發出了一系列有着某種規律的嗡嗡聲,之後無數的體型比一般刀蜂要大很多的刀蜂似乎接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四散開來同時也在嗡嗡的發出某種聲音。
不一會整個蜂巢核心的刀蜂都開始往刀蜂女王的蜂王室方向飛去,隨後在它的房間外通過兩對中空的好像刀一樣的前螯噴射某種晶瑩的粘液,顯然,刀蜂成名也因爲這對前螯。
粘液遇到空氣就凝固,形成了某種極爲堅硬的混合物,漸漸的,整個蜂王室就都被這種粘液包圍的水泄不通,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球體,不過似乎那些刀蜂們並不滿意,依舊繼續的吐着混合物,一直到這個球體變得無比巨大且晶瑩剔透之後,才停下四散開來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被包裹在球體中的刀鋒女王並沒有因爲這個而缺氧,而是渾身散發着藍光漂浮在了半空中,蜷縮成一團之後,那些藍光照射在巨大的結晶球體,讓結晶體軟化,從中抽取着粘液開始纏繞着刀鋒女王,漸漸的在這個巨大的圓球之中又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橢圓形球體,看起來像一個蛋,不過這個蛋卻通過無數的晶體構成的絲線被固定在了中間。
而且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大晶體球的內的蛋殼上似乎有着一些十分玄妙的花紋,應該是某一種魔法陣,一種不需要秘銀,不需要法師引導的神奇魔法陣——
“那個叫奈落.德的傢伙真是個混蛋,”站起身晃了晃有些痠疼的脖子的拉克絲揮了揮拳頭,“桔梗小姐救了他,他卻因爲一己私慾做出那種事”
“還不是她跟獠牙.夜叉不夠相互信任,”閱歷豐富的摩根一陣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好了,好了,”彼得拍了拍手,“都去睡覺吧這都幾點了,希望你下半夜能夠起來”
顯然堂吉訶德的故事過於精彩,以至於讓衆人忘了時間,等到堂吉訶德一口氣講完了《犬夜叉》的回憶篇,上半夜都不知不覺過去一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