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是大學生,而且這事兒也不是大家的錯,跟着黑臉來的幾位保衛科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面對的可不是民工,而是一幫子大學生,萬一強拉惹的學校的學生正義感爆發,張發麻煩,那可不是自己幾個保安可以擔待的,只得等着自己的領導說話。
黑臉一看靠唬是不行了,想了一下從臉上擠出了一點兒笑容:“其實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鄭校長很關心的這個事情,讓我們過來了請幾位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周益聽了問道:“哪個鄭校長?”。
“鄭關雄校長”黑臉張口就說道。
一聽說是鄭關雄校長,周益的目光就含糊起來,對着盧顯城幾個說道:“哥幾個走一下吧,我現在還是鄭校長的實驗室裡混日子呢”。
屈森聽了說道:“那咱們就走一趟吧”。
大家都這麼說,盧顯城自然也就順着大溜點了點頭。
看着一幫子學生都願意跟着自己到保衛科,黑臉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麼着一行人來到了校保衛科院內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之後,盧顯城很快就發現了這幫人的小動作,把自己和屈森幾人分別請進了不同的辦公室。
盧顯城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一個比前面黑臉的臉更黑的傢伙望向了自己。
老盧上輩子可蹲過號子的,這人的樣子外加一身連警服都算不上的狗皮哪能唬的住老盧,瞅了一眼就當沒有看到直接走到了這貨的對面,伸手拉開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讓你坐了?”黑臉一拍桌子。
“噢!”盧顯城直接站了起來擡腳就往門口走。
“幹什麼去?”
“回家睡覺!”。
“你膽子不小!”黑臉又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盧顯城回頭瞅着這位笑了笑:“您膽子可比我大多了,都敢私設公堂了,誰給你的權力憑你一身保安服就幹警察的工作的!”。
一邊說着盧顯城迎着黑臉的目光豪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黑臉被盧顯城弄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原本打算着靠着自己一身威嚴先來個下馬威,爲下面的事情鋪好路,誰知道這位居然這麼嗆,說話一點兒也不帶客氣的。
盧顯城沒空看這貨什麼表情,轉身直接出了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往外走。
“唉!那個誰誰攔住他!”黑臉回過了神來立刻追出了門,對着和老盧迎面而來的一位保衛大聲的說道。
“怎麼着?”盧顯城瞅着這位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問道。
“我們領導讓你留下來”這位不含糊。
盧顯城一聽,也不多話直接從口袋裡一翻把自己的摸了出來,直接報警了。
對着電話就對聲音甜甜的女警說有人要對自己私審,然後把地址這麼一報,掛了電話之後就這麼準備站在院子裡當個安靜的美男子。
報警對於這些保衛科的不怎麼再乎,反正出警的就是校園派出所的,保衛科說來就是校派出所的小跟班,大家都熟。但是看到一個手中拿着一萬多的學生,這些保安連帶着黑臉心裡就有點兒不是味了。
一般家庭的孩子別說是了,用個數字bb機都要顯擺的沒事自己扣自己玩,隨身帶着的非富即貴,至少家裡也是有點兒門道的,要不然用不起啊。
再加上老盧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情子,黑臉和伸手攔住盧顯城去路的保衛心裡都有點兒覺得不妙,不太想去碰老盧了,要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誰知道面前的孩子是那家權貴的。
正當一幫子人僵持的時候,從大門口又進來了三個人,看年紀還都是二十左加的學生,不過這架子卻是很大,直接就把奔馳越野車停在了院兒門口,把大門堵了個嚴實,三個人就像是進入了無人之境,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三人走到了院裡張口問道:“誰是盧顯城?”。
“我!”盧顯城說道。
稍落後的一位盧顯城的面前,輕蔑的問道:“你就是盧顯城?程進鵬臉上的一腳就是你踹的?”。
“是我!”
看到了這三人中領頭的那一位,老盧的心中立馬咯噔了一下,稍落後的兩位盧顯城不知道,但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位盧顯城上輩子就是久聞大名。
不過上輩子老盧是個普通學生,跟這位校院內傳說級的大哥沒什麼交集。
這位大名叫柴笙,聽說是老牌紅色豪門出身,真的假的老盧不知道,但是老盧知道的是學校的校長時不時的就要跑到他的宿舍去慰問一下,關心一下他的學生和生活。圍着他的一幫子人也都是官場子弟,其中就有一兩個省委老佬的子侄。
關於這位的傳說,老盧自己都能講出好幾條來。上輩子只聞其名,真人也就見過一兩次,但是提起這位的聲威,可以說跺跺腳整個校園都抖三抖。
上輩子這位極少露面,在校園裡更是沒什麼惡名,沒想到這輩子讓自己給遇到了。
老盧並不傻,聽人家這語氣就知道找自己不是什麼好事。
老盧也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知道什麼叫雞蛋碰石頭,並不想用自己這顆雞蛋去碰柴笙這塊花崗岩。不是老盧捨不得這身肉,而是知道就算是自己舍了肉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徒送死罷了。
這話說出來是有點兒慫包,但是老盧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認不認慫的事情,因爲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決定權,甚至是連避都沒法避。
老盧不是愣頭青,混過社會的人自然知道柴笙這樣的家世背景,對於自己這個小老百姓來說意味着什麼。
說是一言生死或許有點兒過了,但是想把自己折騰個半死,那也就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
上輩子反腐敗報道中的那個什麼公子把一個美國商人直接弄進了號子裡,連個理由都沒有!最後還是因爲公子的長輩事發,這才被報紙搞出了這個事情,做爲公子一家囂張跋扈的罪證,要不是天知道這位華商要在號子裡呆上多久。
反正上輩子老盧穿回來的時候柴家還是好好的,老盧可不想當一回那個美籍華商。
什麼叫胳膊扭不過來腿?這特麼的就是!
什麼時候該當孫子,就別想着當爺!老盧上輩子的經驗告訴自己,該當孫子卻想當爺的人下場都不會好!
柴笙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瞅了一眼盧顯城問道:“程進鵬真的是給人下了藥?”。
盧顯城點了點頭:“是的!”。
柴笙聽着盧顯城說完,點了下頭:“那是他罪有應得!”。
說完柴笙衝着盧顯城笑了笑:“你還挺有正義感的!”。
盧顯城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不過身後的那位,也就是第一個說話的人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擡起腿來,衝着盧顯城肚子上就是一腳。
盧顯城吃痛的捂着肚子蹲了下來,然後這麼一直捂着頭,連腦袋都沒擡,老盧怕自己擡起頭來之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招來更大的麻煩。
在心裡老盧不住的對自己叨唸着:想想家裡的祖母,父母!挨人家一頓打又算得了什麼?難道爲了點兒臉面,三老的命都可以再次不顧了麼!?
“雖說他事做的不地道,但是他給我們幾個鞍前馬後的跑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不能沒個說法,要是隨便的被人這麼打臉我們的面子往哪裡放。你往他臉上踹了一腳,他不能白挨你的,所以我就還你一腳,如果你要是不服的話,可以找我,我隨時隨地奉陪,記住了嘍,我叫寇廣聞!”。伸腿給了老盧一下子的人輕飄飄的說道。
“汪!汪!汪!”二哈撲了上去,緊接着就是一聲“噢嗚!”。
“二哈!走開”盧顯城喝了一聲。
二哈縮了回去,蹲在一邊嘴裡不住的發出嗚嗚聲,隨時準備再一次撲上來。
“就這麼點大的狗還學人咬人!”這位說着冷笑着往二哈的身邊去。
盧顯城這次站了起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這位望着老盧伸手在盧顯城的胸口上戳了兩下說道。
盧顯城知道這人準備對二哈下死手,不論如何老盧沒法忍住了,整個人再也沒有一絲畏懼,這一刻那個被祖母寵壞,能打的人重傷的爆小子回來了。
老盧開心的笑了,只不過這笑的讓人瞅着渾身發冷。
“我的狗護主,我就不能讓你傷了它!”
“喲,你想怎麼辦?”寇廣聞笑了。
盧顯城繼續說道:“不是我想怎麼辦,而是你們仨位想怎麼辦!”。
“你的狗咬我,我打死打不過吧!”。
“不爲過!”
“那就好辦!”寇廣聞說完繼續往前走。
盧顯城再一次擋住了他的去路,淡淡的說道:“你無緣無故的踢了我一腳,我打死你也不過吧!”。
聽盧顯城這麼一說,寇廣聞不由的一愣,望着盧顯城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如何表示。
盧顯城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眼睛裡沒有怒也沒有懼,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站在昏暗的夜色中,似乎連頭頂的月光都照到身上,但隨之而來的是整個身上泛起的那種冰冷。
寇廣聞一對視老盧的目光就有點兒怕了,做爲一個公子哥兒,欺負人的時候行,但是真的面對生死的相搏的時候,大多都是兩個字:慫蛋!偏偏還不認慫,自認爲是瓷器不碰瓦罐!
“喲,不打狗可以,那咱們打打人總可以吧!記住了,我叫簡偉”一直站着沒有說話的另外一個走到了前面,並排和寇廣聞站在了一起。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盧顯城的臉上輕輕的拍了起來,啪!啪!啪!一連三下,聲音很清脆,甚至是站在門口的黑臉這撥人都聽到了。
盧顯城一動都沒有動,就這麼繼續站着,就好像是被人打臉的人不是自己,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連嘴角都有點兒‘笑’的咧開了。
柴笙看出來盧顯城的貨真的準備玩命了,做爲一個打過幾次架的,自然知道人一但起了以命相搏的心思。柴笙自己並不算是那種沒腦子的二世祖,這次只所以過來也是看了寇廣聞的面子,再說了校園中盧顯城的名聲傳的相當於小丑,小丑嘛,誰會真的放到心上去,誰想娛樂就娛樂一把唄。
就程進鵬對女友下藥這事,在柴笙看來就不是人乾的事,當時要是自己看到別說踢一腳,打個半死都是輕的。
現在盧顯城這邊要是真拼了命,弄出什麼事情來就不好收拾了,對自己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事,柴笙不是一般的二世祖,他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要不也不會離開京城那些名校,憑着自己考出來的分數到石城來上大學。
說白了柴笙這是想標榜自己,也是闡述一種態度,至於給誰看?反正不是校長就是了。
“走了!這事情你們辦的有點兒過了!”柴笙走到了盧顯城的面前說道:“對不住,我的倆朋友脾氣爆,改天我讓他們給你賠禮!”。
說完從袋裡摸出了幾張錢拍到了盧顯城的手裡:“這點錢先用着,不夠再找我!”。
說完皺着眉頭對着寇廣聞和簡偉說道:“鬧夠了,就走了!”說完帶頭頭也不回的向着大門口走去了。
簡傳和寇廣聞兩人聽着老大語氣不善,狠狠的瞪了盧顯城一眼,跟上了柴笙的腳步。
盧顯城什麼話都沒有說,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車上,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果然是大家子弟,這行事作風!嘖,嘖!”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被柴笙這一手給‘感動了’。
盧顯城回頭望了一下這傢伙,心裡道:**,敢情打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