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娟坐在馬上,對着周圍的馬迷們淡定的揮了揮手,這樣的情況對於現在郭娟來說已經完全習慣了,一點兒都沒有一開始的緊張和不安,現在的郭娟就像是所有的頂尖騎師一樣,臉上洋溢着奪冠之後的喜悅,不張揚也不畏縮,淡定從容的就像是走紅地毯的影星。
在美國的沙拉託加,輕鬆的以四個馬身贏下了帝皇主教錦標之後,火焰女皇的一哩無敵已經是所有馬迷所公認的了,帝皇主教錦標的勝利,標誌着火焰女皇不光能贏下傳統的草地,在泥道上的表現依然耀眼。從歐洲轉道美國,僅僅一週的休息時間,迎戰美國的一哩好手,在四匹美國最頂尖的一哩強馬狙擊之下,四個馬位大勝,而且後兩場幾乎就是直接讓美國的馬媒集休失聲,不得不承認火焰女皇的超級實力,不得不一哩女帝的稱號扣到了火焰女皇的頭上。
在美國一個月的時間,兩場一級賽,一場二級賽,泥地三個冠軍加冤讓火焰女皇的名號響徹一哩賽場。而讓大家甚至是郭娟都沒有想到的是,隨着火焰女皇的勝利,歐美的女權主義者卻是找準了機會興奮起來,很多女權主義者開始把火焰女皇當成一個標誌,一個女性可以做到男人一樣好,甚至是更加出色,而火焰女皇就成了她們的符號。
就像是今天到現在觀看比賽的觀衆,至少百分之五十是女性馬迷,或者提馬迷兩個字眼兒有點兒不合適,這些平時根本不看馬的女人們走進賽馬場更多的是爲了看到火焰女皇的表演,她們到場就是爲了目睹賽道‘女漢子’的風彩,看她在一衆牡馬的包圍之下大殺四方。
“看她,高昂着頭,從一衆公馬的眼前走過,她的目光都不曾在這些手下敗將的身上有片刻的停留,偉大的一哩女皇,誰可以在這個距離上擊敗她?誰又能在一生中三次刷新自己的世界紀錄?這個回答可能要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時間來回答,就目前來說,最爲重要的問題是下一場比賽,尚隆的韋士登錦標誰將來挑戰這位女皇的地位?聽說一衆好馬聽說女皇將駕臨比賽的時候,紛紛選擇了退讓……”隨着火焰女皇的賽道內邁着勝利步,賽場的解說很煽情的講述了起來。
對於賽馬場的經營者來說,大家纔不管場上有多少匹馬,大家看中的只有上座率,還有一場比賽能給自己帶來多少的利潤,火焰女皇在賽道上很多老馬迷或者是賭博公司覺得沒什麼興趣,但是女權主義者卻是樂意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大把大把的票子,這些女權主義者還帶動了一批僞女權主義者,有的時候千萬不要小看了女人在馬場的消費,媒體統計過,火焰女皇參加的比賽,一場下來平場上座率會上揚百分之十,消費的平均數據也會上升百分之十五,這纔是歐洲各大賽馬場希望火焰女皇能夠來自己賽馬場比賽的原因,爲此有些賽馬場甚至是爲此還增加了獎金,希望這匹一哩女帝能夠駕臨自己的賽馬場。
現場的歡呼聲一陣連着一陣,郭娟在觀衆席上轉了兩圈,然後纔到了領獎臺上,和練馬師仇剛一起領起了獎來。
整套過程都是大同小異,領獎過後順道接受了一下媒體的採訪。
回到了馬廄,仇剛和工作人員一起把火焰女皇送去了體檢,等着體驗完成之後又裝上了車運往普格林頓(英國)馬場,稍事休息幾天之後,火焰女皇就會起程前往法國,準備和自己的同門師兄大震憾匯合,大震憾將參加凱旋門大獎賽,而火焰女皇則是參加韋士登錦標。
回去的路上,仇剛和郭娟坐在車上休息室的桌子旁邊,幾個牧場的工人則是躺在了車廂旁邊的小牀位上休息,對於這些工人來說這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仇剛望着桌子中間擺着的獎盃不由的說道:“這幫子英國人也真窮,第一名也纔是五萬英磅的獎金,連咱們牯山的ciii級別的比賽都比他們的獎金多!”。
郭娟笑着說道:“要不,仇大哥,你跟老闆說說,咱們還是回國去比賽好了,贏下一場牯山一哩就夠在歐洲漂大半年的了,在外面這麼久我也有點兒想家了”。
仇剛原本就是開玩笑的,英國這邊的獎金雖說不多,但是比賽的分數拿的多,英國、法國是拿分的大頭,照這麼樣搞下去,火焰女皇很可能在年未積分超過大震憾,拿下世界第一的排名,這不論是對於普格林頓牧場還是仇剛、郭娟來講都是極爲巨大的容譽。至於錢的問題,郭娟這個要還公認的就只能騎一匹馬的騎師都不着急,仇剛自然也就不着急了。
更何況比賽在獎金比起國內一場是差了一點兒,但是好在火焰女皇能跑啊,而且這馬跟吃了大力丸似的,就像是無時差無場地限制似的,從歐洲奔到了美國比賽,也就休息了三天回到賽道之後就恢復了原來的狀態,神勇的一塌糊塗。這樣一場場的比賽加起來,大家也分了不少錢,像是郭娟就給自己的身價增加了將進三十萬歐元,而仇剛這邊是郭娟的兩倍,六十萬歐,雖說比不上坐擁大震憾的顧長河,但是小日子也是過的飛飛的。
“不過,今年咱們先忍忍”仇剛開玩笑的說道:“等着明年的時候,咱們就可以去迪拜撈錢了,火焰女皇將參加免稅店杯,而大震憾則可能參加經典賽,那獎金就多了”。
郭娟說道:“就怕到時候沒什麼對手,現在每一場比賽也就是四五匹馬,一大半的水準還不怎麼樣,有幾次火焰女皇中途都有點兒不樂意跑了”。
“你說這話也不怕被人打,現在你們就夠囂張的了”仇剛笑着說道。
“聽說老闆和銀翼也來歐洲了,老闆難道是準備放棄國內賽馬麼,怎麼把好馬都拉到了歐洲來?現在牯山三冠還沒有馬拿下呢”郭娟說道。
仇剛輕輕的搖了搖頭:“老闆有自己的打算吧,再說了老闆估計也幹不了幾年了,如果能拿下英國三冠,那麼老闆估計就算是死也可以含笑而去了”。
兩人口中的老闆不是指的盧顯城,而是指的高仁,仇剛沒有告訴郭娟,現在的高仁一心想着用一場偉大的勝利結束自己的練馬生涯,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比商業賽馬運動的發源地英國更好的地方?更能標傍自己水準?沒有了,連美國在賽馬運動的逼格上都離着英國人有差距,而英國的三冠王?現在可是公認的名存實亡,而手握變態馬的高仁要是不想着衝一衝那纔是奇怪的事。
“可惜啊,我沒這個機會去策騎銀翼信念,聽馬房的同事說,它的一哩水準並不在火焰女皇之下,中長途比起大震憾來說也是更勝一籌”郭娟說道。
仇剛聽了看着郭娟說道:“努力吧,只要你努力你也會有機會的”。
郭娟在歐洲混了這麼久,也懂一點兒英語了,雖說聽的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很多報紙稱自己只是一匹馬的騎師,開始的時候郭娟也苦惱,因爲除了火焰女皇自己的確不會策騎其它的馬了,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郭娟決定自己重新開始自己給自己訓練,因爲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現在騎着火焰女皇的感覺了,那是冠軍的感覺。想聽到全場觀衆叫自己坐騎的聲音。
仇剛把郭娟的行爲都看在了眼中,並且現在也時不時的幫着郭娟進行一下簡單的練習,雖說眼前的女孩離着顧長河這樣的頂尖騎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這個女孩已經在路上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到,那隻能交給老天的,就毅力和決心來講,仇剛相信面前的女孩都不缺少。
雖說不知道郭娟能不能成,但是人總要有個目標,才能活的充實。
“咱們公司在全球擁有十來個牧場,每個牧場都擁有一流的繁殖牝馬,顧長河騎不過來的,你總會有機會的”仇剛出言安慰了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郭娟回到了自己的小牀上休息,而仇剛則是轉過了腦袋望着窗外向着身後奔去的行道樹。
從接手火焰女皇開始,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仇剛雖說現在只是瞭解了一下牧場的歐美的構架就已經被驚到了,原來以爲歐美這邊的馬場都是國內馬場的補充,等着瞭解了之後仇剛纔知道,美澳兩地的牧場比國內的更大,甚至是十倍二十倍的大,裡面的設施也同樣完備,就連歐洲公司在德國的牧場都比國內牧場大出了百分之五十,只有法國和英國新西蘭幾地的牧場小一點兒,這些小牧場與其說是牧場不如說是馬場,十幾二十幾英畝的樣子。
仇剛不知道大老闆在這些牧場上花了多少錢,但是仇剛卻知道,一個嶄新的育馬王國的雛形已經形成了,並且正在發展壯大。
如果說以前是世界各地的牧場支撐國內牧場,執行這個事情的是高仁,那麼一兩年後,國內牧場就要開始支撐國外的各大牧場,而執行這樣的策略爲就將是自己,仇剛堅信,普格林頓馬房一定能夠改變,至少是影響整個二十一世紀初的國際賽馬形勢,原是有二,一是擁有一批極好的牝馬,二是擁有很多傳奇之馬做種馬,遠的有刨皮刀和皮裡陽秋,未來還會有銀翼信念,幾乎是每一年馬房就會有的匹傑出馬誕生,這纔是仇剛的底氣。
在心中仇剛無比的慶幸自己的選擇,普格林頓不是一般的馬房練馬師可以相像的,也不是一般的牧場可以比擬的,別說是一般的牧場就是所謂牯山九大牧場的其餘八座也難以本提並論。
想起了這一些,仇剛心中就難掩的心懷激盪,忍不住想掏出自己口袋裡的電話和老友顧長河聊一聊,不過想着現在顧長河一準兒有事,這才按捺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