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閘門打開,二十幾匹駿馬幾乎在同一時刻衝出了閘道,而這一次終於提足了精神的大震憾本沒有出現老毛病,也就是沒有絲毫漏閘的情況,兩道閘門閃開了一絲光亮的時候,大震憾已經起動,迫不及待的衝了出來。
和大震憾一樣衝出來的還有旁邊阿卡什德。
衆馬出閘的時間都差不多,這就造成了開始的兩三百進的距離,所有的馬都擠成了一團,給人的感覺就是你擁着我我擠着你,沿賽道順時針狂奔不己。
要是老馬迷的話一定能看到現在情況,或許這就是一些人排閘位的小‘黑手’希望看到的,大震憾和阿卡什德兩匹馬幾乎就粘在一起來,兩匹馬出了閘就憋着一股子氣,一直在不斷你追我趕的加速中,不時的超越其它的對手,一過了四百米線的時候,兩匹馬就已經幾乎是迸駕齊驅,開始了領跑。
同樣軍中霸王和小慄刀兩匹馬也粘糊在了一起,緊跟着大震憾和阿卡什德兩駒衝出了馬羣,和大震憾,阿卡什得四匹賽駒一起佔據起了第一集團的位置。
四匹領頭馬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似乎有點兒像是要在比賽一開始不到六百米就確定最後結果似的,瘋狂的邁蹄向着前方奔去。
比賽纔剛剛開始,哪一匹馬又肯落後呢,這樣所有馬的步速一下子就被四匹瘋馬給帶的快了起來。
顧長河俯身在大震憾的背上,這個時候顧長河能做的僅僅就是兩條,一是不給大震憾添麻煩,二是不要從馬背上摔下來。
很快的進入了第一個直道,顧長河看了一下自己左手的阿卡什德背上的邁克,僅僅是瞟了一眼,顧長河就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因爲從邁克的臉上,顧長河看不到一點兒表情,整個臉就像是凝固了一樣,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判方,身體隨着跨下的賽馬微微起伏着。
就這麼一小瞥,顧長河發現邁克手的繮繩已經開始慢慢的鬆開了,這是把所有的主動權交到了自己在賽駒手中,別外的意思就是告訴自己夥伴:放開了跑!
什麼技術,什麼戰術在這一刻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唯一要看的就是自己跨下賽駒的本事,放開了跑!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阿卡什德已經超過了自己半個馬身,顧長河在心中已經給自己先擇了全新的戰術,沒有絲豪取巧的地方,放開了繮繩大家就瘋跑吧!
緊隨在大震憾身後的軍中霸王和小慄刀的騎手很快也發現了前面兩位騎師的意圖,而這兩人也不是含糊的人,緊跟着也完全放開了繮繩放棄了對賽駒的絕大部分控制權。
四駒齊飛!
現場的觀衆都被場上精彩的賽事給吸引了,很多人都忘記了歡呼,賽場中十三萬人的目光聚齊到了領頭的四匹賽駒的身上。
而這一刻,身爲解說的諸葛寧雅都頓了一下,然後就抱着麥開始毫無淑女形像的大聲吼了來:“決賽已經開始,四匹領頭的賽馬現在已經沒有退路,這是拼刺刀式的對決,沒有絲毫的花巧可言!”。
話剛說完,諸葛寧雅又吃驚的說道:“又有一匹馬趕了上來,九號,來自於澳大利亞的九號內羅,它的速度飛快,它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追趕着第一集團,天吶!”。
不用諸葛寧雅說,全場的觀衆也看到了這一匹奮不顧身急追而來的灰色駿馬,這匹馬的速度極快,從直道在三分之一處起追到了一半就已經夠到了軍中霸王的尾巴,而且還不斷的趕超着。
瘋了!
看到這樣的速度,盧顯城不由的搖了搖頭,不光是盧顯城很多懂賽馬的老馬迷們都知道,這麼快的速度都快趕上奔跑的小汽車了,很明顯這種速度是不可能長久的,要是這匹馬能以這個速度奔,那麼這馬就可以一統馬壇了,從一千進到三千五這馬可以通吃了。
還有就是騎手有點兒失心瘋了,這麼跑就等於兩個字:找死!
很快就像是盧顯城預料的一樣,九號馬很快的就乏力了,步伐變得越來越沉重起來,甚至都沒有佔據過領頭的位置,離着大震憾還有小半個馬身,這馬的速度就降了下來,而且還是那種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敗落,直接就成了在賽道上‘散步的老嫗’,速度一慢下來喘息之間,後來的馬也一一的超過了這匹驚豔的如同流星般的馬。
“過把癮就死啊!”趙立輝說出了盧顯城和花萬里的心聲。
“老盧,你的馬這麼快的速度能堅持到最後麼?”趙立輝也算是個老馬迷,雖說馬不怎麼樣,但是看馬的水準還是有的。
盧顯城搖了搖頭:“這誰知道!”。
現在看來大震憾和阿卡什德,包括跟在後面的軍中霸王和小慄刀跑的都有點兒失控了,這傢伙差不多就跟玩命一樣了,要知道純血馬可不是人,跑累了就歇着,真的要是放開了跑,大部分都能把自己給犟死,直的是把自己給跑死。
如果是盧顯城能夠影響到場上的話,一準兒讓顧長河控制一下馬速,別爲了贏下一場比賽而拿大震憾的生命去作賭注。可惜的是盧顯城現在沒法影響比賽,只能在心裡乞求顧長河能夠機靈一點兒。
不光是盧顯城這麼想,高仁這邊在場邊,看着大屏幕裡傳過來對面直道上的情況,差點兒就要拍着欄杆罵娘了,要不是比賽過於激烈,高仁決對扯着嗓子把領頭的四個‘傻缺’都罵上一遍。
一半距離下來,也就是過了一千四百米,領頭的第一集團已經超越了後面的馬羣足足十二個馬身,多麼恐怖的成績,要知道這比賽這纔下來一半啊!照這麼跑下去,最後領先個二十四個馬身似乎也沒什麼,現在賽馬的速度雖是越來越快,但是差距也越來越小,一場這麼多頂級賽馬參加的比賽,領先二十四個馬身,喔滴個神吶!明天一準兒上頭條。
離開第一集團十二個馬身,第二集團的領頭馬就開始緩緩的放低了速度,很明智的決定不和前面的四個瘋子一般見識了,第二集團的騎師們立主感應到了頭馬的狀態,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開始都把馬速降下了一些,很多人都知道這麼跑下去,對自己的職業生涯可能會產生很大不利的影響,想想看自己要在比賽中也馬給跑死了,那還會有多少馬主希望讓自己策騎自己的愛駒?
放慢了速度的第二集團的騎師們望着前面飛奔而去的四個瘋子,很多人都在心中吐糟:你馬快你先飛,哥們在後面老實的搶剩下的一個公告牌還不成麼!
一進入第二個彎道,也就是最後一個彎道,四匹馬已經拉下了第二集團讓人目瞪口呆的二十個身位的距離,全場的觀衆除了傻看着,其他的啥也想不起來了。包括盧顯城這些坐着包間的土鱉們,現在一個個的都站到了自己的包間欄杆前,眼睛一眨不眨的關注着比賽。
特麼的!這是盧顯城現在和高仁共同的心聲!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大老闆和暴君的怒意,或者又是顧長河恢復了理智,開始漸漸的收繮了。這麼一來大震憾的速度就自然而然的慢了下來,慢慢的軍中霸王和小慄刀就有超越之勢。
“對的,慢點兒,慢點兒,最後還有衝刺階段呢”諸葛寧雅這邊都忘了吼,抱着話筒就來了這麼一句,像是建議多過於解說。
眼着着彎道就到了盡頭,就要進入最後直道,還剩下最後五百米的時候,軍中霸王第一個撐不住了,飛速的步伐慢了下來,而且鼻孔中的白氣就像是粘在鼻頭的氣霧,可見呼吸是多少急促。軍中霸王的慢並不是說像前面九號那樣停下來,而是加速度沒有了速度很快降到了原本的百分之九十左右,而且還在繼續的下降中。
這麼一來,大震憾又奔到了第三位。
現在第一集團中只有阿卡什德還在用力飛奔,開始拉大了和小慄刀還有大震憾以及現己落後的軍中霸王的距離。
緊隨着小慄刀這邊的騎師也降下了速度,這是小慄刀騎師的自降,小慄刀這邊體力有點兒不支,但是並沒有像軍中霸王這麼嚴重,這位日本名騎師正在控制着自己的夥伴走出體力上的瓶頸。馬跑和人一樣過了個坎之後就還會有一次小爆發,這位日本騎師希望自己的小爆發能夠和最後的衝刺結合在一起。
上了直道,又是兩百米的距離,大震憾在顧長河的控制之下,已經過了這個小瓶頸,雖說再衝刺再加速什麼的完全沒這個可能了,但是還能保持着和現在差不多的速度。
而領頭的阿卡什德現在就有點兒尷尬了,邁克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兒後悔了,在剛纔彎道那一刻自己該放下馬速的,現在根本提不起來速度,眼看着就要到終點了,但是自家的馬卻越來越累,不說別的,脖子上不用摸就能看到密密的汗珠。
怎麼辦?邁克後悔的一瞬間,阿卡什德衝過了二百米的衝刺線,邁克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揮起了自己手中的馬鞭。
緊跟着衝過衝刺線的是大震憾,正以一種緩減速的準均速度向着前面的阿卡什德追趕。
法克!阿卡什德的練馬師不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心情。其實這位白人老頭已經在心裡把邁克罵了好幾十次了。
終點就在眼前,可惜是的軍中霸王永遠達不到了,在離着終點一百五十米距離上,不知道怎麼回事,軍中霸王整個馬身突然的翻了起來,就像是一個體操運動員似的玩了一個後空翻,翻起來的時候也把自己的騎師甩了出去。
因爲軍中霸王緊貼着護欄,所以被甩的騎師直接甩進了賽道護欄的內側,落下來之後就躺在了地上生死未卜。而軍中霸王則是直接一下子敲在了賽道上,緊跟着也一動不動的躺着。
軍中霸王一落地,比賽就已經分出了勝負,大震憾和阿卡什德的第二次較量分出了勝負,只是現在觀衆們還沒有這本事分辯出來,因爲兩匹馬幾乎同一刻衝過了終點,在最後的衝刺段大震憾再一次追上了阿卡什德。第三名是僅僅落後兩馬個馬身的小慄刀,小慄刀最後還有個很不容易的小均速。
第四名衝過終點線的時候,差距就沒有剛纔這麼誇張了,小慄刀和第四名僅僅差了八個多九個不到身位,可見領頭的四匹休力已經接近於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