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同事去取水果,郭娟又發現了馬廄之間的區別,當然了蘋果來的時候都要進行農藥的殘留檢測什麼的,這都是一樣的,只是這裡的蘋果一個要削成四瓣而且還要人工去核兒,這是普通馬廄沒有的,除了這個之外同時喂的還有一小瓶子大約手指粗的營養液。
同事削水果的速度也讓郭娟很驚奇,感覺蘋果到了他的手中,用小刀這麼在上面閃了兩下,水果就成了四塊而且中間的果核也沒有。
“真厲害”郭娟不由的讚了一句,這也是郭娟生存的技巧之一,多讚揚別人的長處少說別人的壞話。
“削多了就這樣了,原來我也削的慢,現在都削了兩年了,能不快麼”同事笑了笑,嘴上說着話手上的活兒卻不停。
郭娟說道:“夠了吧,火焰女皇能吃的了這麼多?”。
“還有大震憾的和其它人的”同事又削了兩個之後,看了一下手中的盒子:“差不多夠了,你把這一盒拿去喂火焰女皇,我去喂大震憾和其它的馬”。
郭娟聽了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盒子看着同事往自己盒子域撥着蘋果瓣兒。就這麼着兩個各端着一個盒子回去的馬廄中。
郭娟託着盒子一到了馬廄的門口,原來伸着腦袋的火焰女皇一看到郭娟又不開心了,直接又開始踢了起來。
“來,來,吃水果了!”郭娟知道火焰女皇表現的不太喜歡自己,不過自己也沒有辦法啊,作爲一個騎師,別提女騎師什麼的,誰不想能騎上駿馬奔上賽道贏得屬於自己的榮譽,就算是郭娟這樣知道自己不算出色的騎師,既然選擇了這一行,有的時候睡夢中也會夢到自己騎着掛着花環的花,迎接着四周的歡呼。
郭娟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這次要是沒有把握住,那麼下一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原本就比別人笨,再不努力抓機會那哪能成啊,所以郭娟想着近快獲得火焰女皇的信任。
臉上露出了笑臉,郭娟把手中的盒子擡到了火焰女皇的面前:“吃吧!多新鮮的果子啊!”。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火焰女皇脖子一擡,直接把郭娟手中的盒子給頂翻了,裡面的水果立刻散落到了地上。
郭娟下意識的一彎腰想伸手去撿水果,立刻覺得自己的胳膊一痛,痛的自己一下子就蹲了下來,捂着胳膊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轉。
根本就不用多想,郭娟知道這是火焰女皇咬自己了。
唏律律!
咬了郭娟一口的火焰女皇很開心,估計是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掉了一會兒眼淚,郭娟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傷,發現這一下咬的還挺狠的,上下兩圈兒大牙印兒,直接都成了紫色,就這樣還是沒有用全力的,真的全力咬起來估計最輕也要見血。
抹了抹眼淚,郭娟一邊把水果撿起來一邊對着火焰女皇說道:“你幹什麼咬我啊,你看都把我咬的紫了……”。
火焰女皇看這人還在說,豎起來的耳朵立刻就老轉向了身後。
郭娟把水果都撿到了盒子裡,然後站起了起來離開了馬廄門口一點兒,這樣火焰女皇就咬不到自己了,現在水果上面還挺乾淨的,但是按着規定這些水果已經不能餵給馬了,因爲地面上很可能有殘留的殺蟲劑,就算是清洗過後這些水果按着操作要求也不可以再餵給馬。
郭娟這邊又是這麼專注的人,自然不可能因爲省事就這麼直接喂,而且就算是想省事也沒什麼會這麼幹,因爲這裡可是有全方位監控的,這麼幹了明天早上檢查的人一看,除了滾蛋之外你也不會有別的出路了。
回到了操作間,郭娟這邊又給火焰女皇弄起了水果,頭一次幹這個活兒,郭娟削出來的有點兒醜,同事削出來連去核剩下洞都是圓滑的弧,到了郭娟裡跟被狗啃過一樣。
花了三四分鐘,又削好了三個蘋果,女孩子家的細心讓郭娟把每個水果都削成了六瓣,並沒有違反操作規則,這麼着又端看盒子走去了馬廄的門口。
這一次,郭娟就小心多了,直接把旁邊的餵食架拉了出來,把盒子架到了食架之上,然後看着火焰女皇望着自己,於是就向後退了兩步。
戲弄了一會兒郭娟,火焰女皇這邊也實在是經不起草果的誘惑,估計暫時不想理郭娟這個人型話嘮,把腦袋伸進了盒子裡吃起了水果。
看着火焰女皇吃完了水果,郭娟這邊小心的走過去把支架推了出去,然後又把盒子拿回到了操作間,接下來又給火焰女皇添上草料,加上燕麥。辦好了所有這一切之後纔去取了一張摺疊牀直接就這麼放到了火焰女皇對面靠着對面空隔間的門。
馬房裡面並不冷,不光是不冷而且可以說的上是特場的舒適,全年常溫保持在二十七度,而且沒有蚊子沒有蒼蠅,除了幾匹馬之外的確能算的上是休息的好地方。
放下了摺疊牀,郭娟這邊就又奔去了操作間,把前面掉在地上的幾瓣兒蘋果在水龍頭上衝了衝,放到了一次性的紙盤子裡,端着坐回到了自己的牀上,自己慢條思理的吃了起來。
同事這時剛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笑道:“怎麼着準備來點兒宵夜了?要不這和着吧,你想吃什麼,我去跟食堂說一下,要不我們今天吃點兒大菜”。
“算了,我還是吃這個吧”郭娟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騎師,就算是在人類中屬於瘦肉型的,郭娟這邊也敢掉以輕心,對於體重的控制對於騎師來說是要慣穿整個職業生涯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騎師在退役之後,不用幾個月就被也自己揣成一個大胖子的原因,因爲太想把自己失去的東西補償回來了,自然是大吃特吃。
“你今天打算住這裡?”同事注意到了郭娟的這個架式,不光是小牀小牀上還有一個毯子,牀頭還放着一隻電子鬧鐘,於是張口問道。
郭娟說道:“嗯!”。
“才第一天,我覺得你還是回家去睡,等着明天早上把自己養的神神十足的再來,畢竟今天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同事勸道。
郭娟笑了笑解釋了一下:“反正我回到了宿舍也沒什麼事情,回去也是睡覺,在這裡也是睡覺,都差不多!”。
同事又勸道:“怎麼能說差不多呢,在這裡最多一個小時你就要醒來一次,正常的情況下是十五分鐘,你就要看一次馬廄裡有沒有尿屎之類的,要是有的話就得立刻清除,然後還要拖淨……”。
郭娟又不是第一天上班,自然知道這個事情,不過聽到同事一提又想到了火焰女皇剛纔對自己的態度,不由的有點兒猶豫,但是心中又不好意思讓同事過來幫忙,因爲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雖說今天晚上輪不到自己,不過郭娟還是本着事情能幹就順手幹了,自己能幹的事兒就不要麻煩別人的原則,決定自己到時候再看。
等着同事一走,郭娟這邊慢慢的嚼着蘋果,一邊對着火焰女皇又‘聊’開了:“我發現你有點兒不喜歡我啊,我就想問問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呢,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性格也挺好的,你看”。
說到了這裡郭娟把自己剛纔被火焰女皇咬的胳臂伸了過去:“你咬我我都沒有抱怨你,也沒有打你!……”。
火焰女皇這邊聲美滋滋的正啃着燕麥呢,聽到了讓自己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在這個時間,通常馬廄裡都是很安靜的,在這個點兒能操蛋的通常就是火焰女皇自己,像是大震憾都是一上心思吃東西,跟本不會鬧什麼。
突然間火焰女皇發現一個比自己還鬧騰的物種立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是又有點兒不樂意了,對於敢搶自己風頭的人,火焰女皇都是很不爽的,於是開始煩躁的踢着地板發出了咚咚聲。
火焰女皇不會說話,郭娟這邊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就這麼着火焰女皇在裡面踢着地板打着響鼻。
“怎麼着?你想跳舞麼?”郭娟聽着咚咚的響聲還有節奏,於是放下了手中的盒子開始輕輕的跟着火焰女皇的節奏開始打起了拍子。
火焰女皇要是個人的話,一準兒但出自己的小蹄子指着郭娟來一句:“你給我閉嘴,你這唐僧!”。
可惜的是火焰女皇不是,有口難言啊。而且現在知道它的劉賢現在估計正在家裡抱着媳婦兒睡的正香甜,也沒有空想火焰女皇被人精神摧殘的問題。
火焰女皇這邊更加發瘋的開始踢了起來。然後就把郭娟的同事引了過來,看到火焰女皇已經半瘋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把吃的喝的都看了一下,發現都沒什麼問題,而且看着火焰女皇的嘴裡,鼻子還有眼睛顏色都沒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就把這個情況給記錄了下來,也沒有當一回事兒。
因爲火焰女皇的脾氣大,半瘋的時候不能說常見,但是也絕對算不上少見。
如果是大震憾出現這樣的問題,那麼這位一準兒要進行一下初步的檢查,然後在馬廄這邊再仔細的盯上一宿,可是輪到火焰女皇就差了一點兒,老玩狼來了總讓人神精鬆懈的嘛,更何況旁邊還睡了一個專門照顧的人,這位看了看就轉頭離開了。
火焰女皇很神勇,不過再神勇它也是一匹馬,它的體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這麼踢下去,大約發泄了這麼十幾分鍾,火焰女皇就氣喘吁吁了,純血馬體力很難保持長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就算是想跳也沒力氣跳了。
“你是不是累了啊!”郭娟這邊望着停下來鼻孔都有點兒噴白氣的火焰女皇說道。
如果盧顯城現在旁邊,一準兒會笑着道郭娟這邊用的是熬鷹的法子,這法子連鷹都能熬,估計對馬也適用吧。
郭娟這邊還真不是拿馬當鷹熬,郭娟這人在外人看來話少老實,不過一般來講話少的人通常內心很豐富。郭娟就這樣的人,有的話不能對別人講的說的,現在對着一匹馬說起來自然是沒什麼關係的。而且火焰女皇還關係到她的職業,郭娟說起來自然有點兒沒完了。
這麼着郭娟就算是躺到了牀上,側着身體還是面對着火焰女皇的方向,絮絮叨叨的說道:“我這人不會說什麼話,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
火焰女皇要是聽明白了估計非得一口馬血飆出老遠去:這還不會說話,從傍晚到現在四五個小時,您幾乎就沒怎麼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