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日,盧顯城並沒有早早的就去看比賽,而是等到比賽快開始二十分鐘,才和自己一幫子老朋友一起進了東京賽馬場,反正大家都是坐的馬主席,也不用搶什麼位置。
“你好,你好!”盧顯城從一進了馬主席就不停的和人家打招呼,沒有辦法認識的人太多了,就算是不認識的人家對你笑着點了點頭,你也不好意思扔給人家一個冷臉吧,折騰在了快十分鐘,盧顯城這才找到了位置坐了下來。
“開始了!”剛坐下來沒有多久,岸田圭介就對着盧顯城來了一句。
盧顯城擡頭就看到一個穿着淺色西裝,帶着圓禮帽的工作人員正走向了升降臺。
對這場面大家都很熟悉了,又不是第一次來這玩意兒已經沒什麼新鮮勁兒,大家看了一眼就側着腦袋小聲的聊了起來。
“盧君!”
盧顯城這邊正和岸田圭介說着明年配種的事情,老岸田這邊的意思是代表了北海道的一幫子老朋友,讓刨皮刀明年的時候在北海道多留幾天,但是這個要求盧顯城沒法答應,因爲明年的配種安排,刨皮刀這邊已經差不多了,日本這邊多幾天的話,那麼美國那邊就得少幾天了,對於美國來說一共也就幾天,再少幾天還不如干脆取消了呢。但是取消的話也不現實,老盧美國馬場自己還要配種呢。
剛想着拒絕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盧顯城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老頭,面熟就是不知道叫什麼。
“橋本先生!”岸田圭介一看就出聲和老頭打了一聲招呼,同時相當於對老盧介紹了一下:“您這又是看上了哪一匹馬?”。
這個橋本明顯的不是坐在老盧旁邊的橋本,都姓橋本不過兩人的年紀相差了估計不下二十歲,說話的這位臉上都似乎有點兒老人斑了。
被岸田圭介稱作橋本的老頭笑了笑:“我是看上了大震憾,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緣份”。
盧顯城笑道:“我可沒有興趣出售大震憾,我不缺錢!”。
這話盧顯城就是拒絕的死死的,這個時候盧顯城就不能顯示出猶豫來,如果有點兒猶豫的話估計這電話就能把自己給煩死,盧顯城知道大震憾現在很招人,但是還是那句話老盧不缺錢,現在也沒有想過把大震憾出手了換錢。
“我不是現在想從您的手中買下大震憾,而是想您能夠割愛,把大震憾的育種權交給我,價錢方面我們可以商量!”原來橋本老頭想說價錢方面我一準兒讓你滿意,不過話到了嘴邊想了一下自己口袋裡的錢比起盧顯城,怕是說這話的時候腰桿子不是這麼足,立刻轉口說道。
盧顯城就算是沒有相馬術,也知道大震憾育起種來有多厲害,可以說馬主擁用了一匹大震憾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印鈔機。
“我猜的到大震憾的育種生涯會怎麼樣,所以不好意思,我對您的提議絲毫不感興趣!”盧顯城說道。
“我的初期出價是二十億日元,超過週日寧靜了”橋本立刻張口說道,對於橋本來說,盧顯城這樣的人就不是一點點加價可以搞的定的了,先報出來的價格一定要讓他感興趣才能談,如果報個十億日元的,很多人可能動心,但是這些人中一準兒沒有盧顯城這樣的頂級豪。最好是開始就體現自己誠意,二十億日元作爲初次報價,那是相當很有誠意的了。
橋本之所以開口,主要是知道盧顯城的手上已經握着兩匹超級種馬,而且也知道盧顯城曾經對人說過大震憾的育種成績要比刨皮刀和皮裡陽秋差一點兒,至於怎麼知道的,橋本這麼肯花錢的人想得到消息自然是沒什麼大問題的,況且老盧也沒有在這事情瞞着別人。
“對不起!或許等着大震憾退役的時候我會考慮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嘛,出售它的任何一項所有權都不是我感興趣的”說到了這裡,盧顯城想起來了,這個老橋本的確不是無名之輩,所說不知道上輩子的西沙里奧的主人是誰,但是這輩子這匹馬雌駒的主人就是眼前的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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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本先生,我想可能的話,您可以把您的西沙里奧轉給我,只要你有這個意思,價格方面咱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盧顯城反將了橋本一句。
橋本尷尬了,老頭擺了擺手說道:“西沙里奧我無法出售給您,請您諒解!”。
沙里奧今年的表現也是半神級的,六戰五勝,並且贏下了美國橡樹大賽,這是日本馬贏得的第一個美國gi大賽,雖說含金量不如凱旋門大獎賽份量這麼重,但是對於日本育馬人的鼓舞還是不錯的。西沙里奧對於橋本老頭的意義比大震憾對於盧顯城的意義有過之而無不足。
“我說的也不是現在就讓您把西沙里奧讓給我,我說西沙里奧退役之後,您有意的話可以把它出售給我”盧顯城繼續扯淡擠兌老頭。
如果要是換一個人說這話的話,並且知道他的口袋裡有錢,橋本一準兒好好考慮這個事情,不過當盧顯城說自己想要一匹母馬,而且還是退役之後,老頭年紀大但是並不傻,立刻想到了西沙里奧是一匹絕頂的繁殖牝馬,想到這裡哪裡再肯出售!
“我沒有想過這個事情”橋本一聽自己是來買馬的,怎麼談到現在談着談着談到了自己馬的身上。於是對着盧顯城說了句對不起,就起來藉着尿循了。
“你很好西沙里奧的配種成績?”岸田圭介一聽立刻就對着盧顯城問道。然後還有些懊惱的跟上了一句:“這話你先偷偷對我說啊”。
“是啊”旁邊的年輕橋本也說道。
現在岸田圭介這撥子人對於盧顯城都有點兒迷信了,估計老盧現在說馬兒每個啃根大骨頭跑的快,這幫子今天回去也毫不猶預的在自家馬廄裡每一匹馬的面前吊跟大骨棒子。
混在老盧身邊的這幫子日本小夥伴,現在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北海道的育馬‘名門’。
做爲一個生意人,他們只在乎自己在馬能不能賣出去,什麼價賣出去,而不會像是網絡上的那些個白癡一樣,說什麼死活不接種中國馬,這種二逼的事情,這些人從中國引進刨皮刀的血統,事實上證明是相當成功的。
隨着刨皮刀子嗣在各國成績突顯,現在日本產的刨皮刀子嗣價格也在飆升。現在沒有七千萬日元,很難買到一匹看起來能看的刨皮刀子嗣了,對於育馬者自己養出來馬有人搶着賣,這纔是一個育馬者的成功。
“我就隨口一說!真給我我就頭疼了”。
盧顯城知道西沙里奧,自然是因爲關注過,這馬的成績不錯,不過育種真不怎麼樣,而且還是牝馬,一年也就一胎,最關健的是這馬壽命還不好,過五六年就該翹辮子了,老盧也就這麼一說,人家要是真的想賣,老盧估計也不會想要。
盧顯城這麼一說,旁邊的人也就開心了。
扯了這麼一段兒,一聽馬已經是步入了賽道,首當其衝的正是盧顯城的愛駒大震憾,在汗墊的後下角,紅色的五星紅旗標識是那麼的耀眼。手氣在法國好一把之後,高仁的這一雙臭手又一次恢復到了正常的水準,專門抽些邊邊角角的閘位。
“加油!”
盧顯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競馬場內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歡呼聲,正當盧顯城以爲自己聽錯了的時候,在中間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了無數手持着小國旗的中國馬迷,說是染紅的東京競馬場有點兒誇張,但是一羣人頭中的那一片,因爲手中的小國旗而展現的熱烈的紅色,還是讓人一眼就吩辯的出來。
“這麼多人!”
盧顯城有點兒吃驚的望着這幫子中國馬迷。這個時候盧顯城還不知道,有將近一萬五千中國馬迷奔到了日本東京,來給大震憾還有軍中霸王加油助威。
岸田圭介說道:“你沒有看報道麼,這次有一萬多名中國馬迷到這裡來助威,他們這幾天在日本每人平均消費十八萬日元,現在國內這麼有錢了麼?”。
出趟國人均消費一萬六七人民幣,這讓岸田圭介有點兒吃驚。
盧顯城隨口說道:“現在出來都是手裡有兩錢的!”,老盧沒有說等着過了十年,中國人揮舞着人民幣世界各地花錢,中國款爺的氣勢你還沒有真的看到呢。
橋本這時說道:“我的馬出場了”。
盧顯城一看,果然是橋本的馬出場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八號馬了,緊跟着的就是九號馬,來自於牯山的軍中霸王,騎手是來自牯山的洋鬼子邁克。
當所的馬匹入閘的時候,很快的就聽到了一聲啪的一聲,閘位打開了!
這一次大震憾只是有了一點兒遲疑,甚至都可或忽略這種遲疑,因爲很快的大震憾就已經迎頭奔入了第一集團。
整個東京競馬場隨着馬匹們出閘一下了安靜了下來,又突然一下子喧鬧了起來,盧顯城根本就聽不到旁邊的岸田圭介和自己說着什麼。
“什麼?”盧顯城大聲的問道。
岸田圭介這邊看這樣也沒沒子聊天,只得大聲的說道:““看比賽”。
誰也沒有想到從一開始,比賽就已經顯出了火藥味兒,領頭的先是軍中霸王,然後沒有一百米,軍中霸王就被一匹英國馬名字叫阿卡什德的超越,而岸田的小慄刀也緊跟着超越了阿卡什德,軍中霸王直落到了第三位,而大震憾則是緊緊跟在第四的位置。
還沒有進入彎道,前三名的馬就這麼時不時的換一下位置,把整個比賽節奏帶的非常的快!別說的看臺上的馬主了,估計騎師們都沒有想到這一出。
顧長河這邊也被比賽的情況弄的有點兒糾結,一進入了彎道之後就在想着要不要衝刺,要不提速!留給大震憾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因爲前面領頭瘋跑的幾匹以然加速,四匹馬在彎道過半的時候就已經甩開了後面一撥馬約十幾米,並且這種距離還在不可覺查的變大。
拼了!顧長河沒有想太多,心裡只想道:跑就跑唄!現在自己和大震憾狀態這麼好,怕過誰來着!其實除了跑也沒有辦法,這麼瘋跑下去,萬一這匹外國馬就習慣這麼跑那自己就連丁點兒冠車的希望都沒有了。
就這麼着,顧長河鬆了鬆繮繩,大震憾邁開了四蹄,在這場比賽中第一次償試着超越對手。
“*……—3!*—!”
盧顯城聽不明白日本解說員嘶吼的什麼,不過知道這位是被精彩的比賽所折服了。
現在誰也沒有想到日本杯比賽成了這樣,前面四匹駿馬並駕齊軀,幾乎就像是要把2400m的比賽當成是1000m來跑,很多不適應的名駒們都有點兒傻眼了,跟不上這種一上來就狂奔的二百五節奏。
眼看着就要進入了直道,突然之間全場傳了一聲巨大的一聲:“咦~!”。
四駿爭雄立刻就只剩下三駿了,因爲小慄刀的騎手撥住了馬頭,正向着外圈斜插,這可不是戰術性斜插,那是爲了給自己下面的直道衝刺讓出位置,現在小慄刀騎師做的是放棄比賽。
“怎麼了”盧顯城是有點兒詫異,轉頭問了一句。
現場的聲音太大,岸田圭介也聽不到況且老頭也沒有心思聽,站起來對着朋友使了個眼神就從馬主席上下去看自己的愛駒去了。
奔入了直道,三駿爭雄的格局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又過了四百米之後,軍中霸王漸漸的有點兒體力不支的跡象了,而邁克這邊暗自的示意自己的愛駒儲存一下馬力,很快的,軍中霸王暫時退出了領跑的位置,但是還是牢牢的佔據了第二集團的首位,而位置相當的好,貼着內道沒有多遠。
軍中霸王的前面同樣是一馬平川。
領跑的就是現在是大震憾,還有阿卡什德,這兩匹馬誰都不肯相讓,已經拿出所有的力氣來爭奪領跑,不論是大震憾還是阿卡什德都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勁兒。
顧長河飛快的轉了一下頭,看着騎在阿卡什德背上的騎師,這個時候顧老河突然覺得這一瞬間這位騎師也在看着自己。
顧長河知道,現在自己除了傻跑之外,已經沒什麼技術而言了,現在拼的就是意志,哪一匹馬撐了下來,誰就贏得了冠軍。
當比賽進入了最後四百進的時候,大震憾和阿卡什德都展示出了一點兒疲憊的狀態,但是這種疲憊並沒有持續很多,僅過了五十米不到,就像是有一股子能量突然的從兩匹賽駒的體內爆發了出來,兩匹賽馬再一次加速。
阿卡什德跑的堅定自若,步伐相對大震憾來說小了一點兒,但是頻率很快,再看大震憾呢,整個身體非常的舒展,已經把奔跑在這一刻上升到了一種美,兩匹馬如同兩陣褐旋風在賽道上打着卷兒,一往無前的奔往終點。
兩匹馬跑瘋了!
在相互刺激之下,兩匹馬都發揮出了自己極至的潛能,扯開了後面的跟隨者,你追我趕的向着終點而來!
夢幻速度!
賽前誰都沒有想到,日本杯會演化成這樣的一場比賽,兩匹馬的神勇表現蓋過了餘它所有馬的風頭,雙駿爭雄,整個賽場中的觀衆都在注視着比賽,快到了終點的時候,大家都不由的閉上了嘴巴,忘記了嘶喊,很多人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兩那團刮向終點的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