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邊正聊着天呢,杜國豪和葉一鴻的電話先後響了起來,兩個電話相隔也就兩三秒鐘不到。
杜、葉兩人也沒有走到一邊,直接就在餐桌旁邊接了起來。
盧顯城是有興趣聽聽電話的裡說的什麼,兩人不避自己那說的事情顯然就是和自己有關,不過可惜的兩個傢伙都是不停的嗯嗯,要不就是我知道了,除了這兩句就沒有第三句了。
盧顯城就不是神仙,這個問題怎麼猜啊。所以只得故裝鎮定的等着兩人把電話打完。
葉一鴻這裡先放下了電話,沒有理會盧顯城的表情,而是直接望着杜國豪,等着杜國豪說完。
杜國豪這邊也很快的放下了電話。
“你說還是我說?”葉一鴻笑呵呵的對着杜國豪問道。
杜國豪把手機放到了桌上:“你說吧!咱們誰說還不是一樣!”。
葉一鴻聽了對着盧顯城說道:“殷家認慫了,殷正這小子剛剛到明珠的公安局自守了,和盤托出了自己拍視頻勒索的事情,另外寇廣聞這邊也自首了,還有那個拍視頻的酒店夥計現在也已經在他的家鄉落網了,到是簡偉這邊逃了出去,這小子還是挺機靈的,直接走的中亞!殷家那邊沒有給兜住”。
杜國豪說道:“這是好消息,你也別折騰了,趕緊的準備你的發佈會吧!”。
“這算什麼好消息,小貓兩三隻,還讓人一給跑了,你說你們這麼幫子人能幹什麼事情!”盧顯城聽了心裡是挺高興的,不過要說滿意離着還差的遠呢,就這麼投案的投案,逃的逃這特麼的算什麼結果啊。
“這還不算好消息?我跟你說你也別磨磯了,直接通知那邊準備實行你的第二套方案”杜國豪拍了拍桌子,捋起了袖子說道:“總算能吃頓安生飯了”。
盧顯城說道:“不幹!這算什麼,身後的勢力毫毛沒動,敢情我這邊豁出去了臉面就換這幾個貨?”。
杜國豪和葉一鴻兩人聽盧顯城這麼一說,都有點兒傻眼了。
葉一鴻更是恨鐵不成鋼的對着盧顯城說道:“你還想要什麼?你一張口就把抹掉一個xx辦的主任?你想的有點兒太多了一點兒。殷正自己犯的法自然有他自己的承受,牽連不到家人去,別說現在不講究連坐滅族了,就算是講牽連的時候,到了殷廣東這個級別怎麼說也得給點兒臉面,更何況這個臉面還不光是給他殷家的!怎麼可能你一危脅就按着你說的怎麼樣怎麼樣”。
看着盧顯城還是一臉的不知所謂,葉一鴻繼續說道:“你以爲你這一手真的能把人嚇到吧?我跟你說如果直接這麼對上,殷廣東會怕你?他怕的不是你而是一幫子藏在一邊的政敵!我跟你說,你這頂多算是癬疥之疾。指鹿爲馬的事情你不會以爲就趙高幹的出來吧,古今中外能耍這一手的還少了去?如果不是現在面臨着換界,而且殷家這邊也不受太多給待見,你這次就算是弄的別人顏面掃地,你也別想再回國了”。
“殷廣東可是那位一手提撥起來的,平步青雲說的就是殷廣東,種種因素加在一起纔有了現在的結果,你別不知好歹!”葉一鴻又道。
杜國豪也解釋說道:“這次的事情你這頂多算是導火索,像你這麼幹確實能搞出輿論來,也能讓國際輿論對國內產生巨大的壓力。這都是不假的,你考慮的也的確沒什麼大錯,不過你有點兒把這東西看的太高了,美國人的白皮書年年發,人權天天扯,那又怎麼樣?真的想不理它的時候,它就是個廢紙,最多是丟丟臉罷了,國家這張臉誰沒丟過,美國人沒有丟過?它丟的還少了,你算算伊拉克,非洲,再說了殷正這邊已經投了案,這判個十年八年的肯定是沒有問題了,殷家的臉已經被你打的啪啪的了,你還想怎麼着。如果你真的還想怎麼着,這就有點兒招人恨了,殷家就是有人動,說實在的也論不到你來動,而且也不會因爲你的一句危脅就直接把這官給捋下來,你知道要真的這麼幹了,這臉丟的比你把整個事情公佈出去更大!一個國家還能真的被你一個美國商人危脅了,我跟你說,快點兒把攤兒給收了”。
“敢情我冒了身敗名裂的風險,到最後什麼好處都沒有落到?”盧顯城一聽,杜國豪這話說的也似乎有點兒道理,不論怎麼說殷正這邊投案自守,本來就能說明很大的問題。
葉一鴻笑道:“你不落下個爽了麼,再說了就是有政治利益,你還能拿的到手裡不成?放心吧,殷家這邊也蹦不了幾天了,離開了那個位置,他們家不過也就是落魄戶罷了,甚至連落魄戶都不如,官場上跟紅頂白的人不少,落井下石的人更多,到時候都不用你動手。至於寇廣聞和簡偉你也不用擔心,寇廣聞還聰明的知道自首,簡偉這個傻蛋還跑?你跑的和尚跑的廟?我跟你透個底兒,最多一週的時間,等着簡偉老子的就是雙規了,跑回到了北美,我覺得就不用國內這麼麻煩了吧,你別說在這裡你搞不定他,那我可就要鄙視你了”。
盧顯城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是個正經的商人,而且我也是個正值的人”。
“屁!正值的人會和情人做那事兒?而且還能被人給拍了?”杜國豪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盧顯城的話。
“往屋裡放攝像機的那個服務生現在也在明珠?”盧顯城問道。
“嗯!應該是吧,怎麼着你對這人感興趣,要讓他生不如死?”葉一鴻說道:“這事兒你就別攪和進去了,也不怕髒了手”。
“沒有,我就是覺得殷正這夥人到底是給了多少錢,讓這人的膽子這麼肥”盧顯城對於這一位很好奇,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盧顯城聽兩人這麼一解釋,心中也就釋然了,說真的,有什麼政治利益盧顯城還真的拿不到,就算是拿到了也沒有地方用啊,不過看樣子杜家和葉家這次估計撈了不少的好處。
當然了也不管別人撈了多少好處,反正現在結果出來了,自己這邊也就見好就收,老盧可不想自己光着屁屁的往復運動片子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
想到了這裡,盧顯城掏出了電話,把自己原來的訴苦會就改成了發佈會。當然了這個事情一變忙活的人可不少,不過好在老盧這邊是老闆吩咐一聲之後自有人忙前跑後的張羅。
放下了電話,就有人打了過來。
盧顯城一看還是朱子華打來的,接通了之後就聽到那頭呱啦呱啦的說開了,那樣子還挺興奮的。
盧顯城心道:也不知道你興奮個什麼勁兒!
杜、葉一這股子勢力贏了,那麼也就意味着朱子華老丈人的那股子勢也就算是不受損,這次也是灰頭土臉的。聽朱子華的語氣似乎是還挺開心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受什麼影響。
“朱子華老丈人那邊這次也撈到好處了?”盧顯城捂着電話對着葉一鴻問道。
葉一鴻笑而不語,不過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損的他老婆的勢!對他這個想離婚的自然是好事兒”。
一聽這話盧顯城不由的在心裡說了一聲:你豬啊,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
“顯城!”朱子華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準備收拾周樹鋒”朱子華直接二話不說立刻擺明了車馬說道:“這要是不收拾,特麼的以後我們住酒店還不得帶着干擾機啊”。
盧顯城聽了有點兒不知道朱子華這所謂的收拾是想收到哪一步,拾到哪裡,於是問道:“你準備把周樹鋒收拾到哪一步?”。
“至少大吐一口血!”朱子華恨恨的說道,一想起周樹鋒,朱子華就想起了賠償金那點兒破事兒,一想到這裡就恨的牙根子癢癢。
杜國豪的旁邊聽的明白了,對着盧顯城說道:“周樹鋒是該收拾一下,這人有點兒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盧顯城不知道周樹鋒那裡得罪了杜國豪,不過老盧也沒有興趣給周樹鋒說什麼情,大家想動那就動唄,反正衝鋒陷陣的又不是自己,況且自己也和周樹鋒沒什麼交情,打壞的東西咱都賠了啊,而且還賠的不少,這事兒已經了了,沒法子算人情的。
“杜哥這邊的意思那就動吧”盧顯城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朱子華那頭一聽,立刻說道:“好嘞!”。
這一次盧顯城這邊算是小勝,大勝的估計要數杜、葉這幾家人,不過總體上說來能贏就是好事兒,不像是幾天前還得瑟的不要不要的幾位,現在日子過的可不怎麼好。
穿上了看守所裡的黃馬甲之後,殷正始終是有點兒做夢的感覺,這可不是說殷正喜歡這裡,他腦子又沒什麼問題,哪裡會沒事幹喜歡看守所的生活。而是殷正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穿上這種黃馬甲。
除了住在鐵欄杆裡之外,殷正到是沒有受到什麼虐待,不光是沒有受到虐待,相比於別的犯人,殷正這邊算是享受到很好的待遇了,一個人住個小間,上下兩個鋪兒,殷正睡上鋪,而下鋪睡的是寇廣聞。
“哎呀!哎呀!”
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從隔壁的號子裡傳了過來,一聽就是有人受到了‘再教育’了,而且這聲音的主人和殷正、寇廣聞這個事情還有關係,正是那個負責裝攝像機的服務生。
“又在給老大解乏呢!好傢伙,這來了不到兩小時,這都第二回了吧”一聽這叫聲,還有隱隱的笑聲,二進宮的寇廣聞知道了,旁邊的號子中正在上演着這裡並不太新鮮的,娛樂活動。
當!當!
看守的棍子在門上敲了敲大吼了一聲:“安靜!”。
隨着看守的一聲吼,頓時隔壁安靜了下來。
聽到了所謂的再教育,殷正的心中不由的一揪,作爲一個實打實的直男,以前的時候覺得這事兒噁心,不過就是從來沒有想到這破事有一天會離着自己這麼近。腦子裡不住的想着自家的父親可千萬別垮了,如果要是垮了的話,自己現在的小隔間一準兒就沒有了,要是去了大通鋪。
想到了這裡,殷正頓時就打了個冷戰。
殷正也是個人精,知道如果自己失了勢,別看現在看守對自己顏色和悅的,對於這些人殷正太知道了,當他能作濺你的時候,你就會詫異於他們豐富的想像力。而且自己這樣的‘前高官子弟’估計更能滿足他們中一些人內心的陰暗面。
殷正正想着呢,突然聽到了門口有動靜,立刻從牀鋪上滑了下來,站到了地上,而寇廣聞也是一骨碌的從鋪上翻了起來。
“0524、0525你們兩個放風的時間到了!”守衛打開了門對着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