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盧一點頭,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籤合同,然後把馬入廄,接着還要經過jra的審合,也就是看看你有沒有把馬調包,確定馬的註冊身份還有血統登記之類的東西。一直折騰一個半小時,刨皮刀這才正式的進入了jra的美浦訓練中心,成了一匹所謂的關東馬。
說老實話,盧顯城總是弄不清楚,日本這破大點兒的地方哪裡還用的着分關東,關西的,不過當老盧一想到人家還有九洲這個地名就覺得自己的腦子估計是想不明白這事了。
既便是馬主,盧顯城現在也必須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才能進入高木在調教中心的馬廄,而且手續還挺繁瑣的。老盧還不知道等不了幾年自己根本就是沒有機會進入馬廄,想見的話只能看監控,看視屏啦。
等着進了馬廄,盧顯城這心裡那種不安感又出來了,因爲高木廄舍的廄務員,看起來似乎是剛睡醒一樣,眼角還帶着眼屎呢,一看到高木兼人的身後帶着一匹大媽,連眼睛都亮了幾分,快走了兩步從高木兼人的手中接過了繮繩,嗚啦嗚啦的說了一大通。
而且一看這廄務員的長相就知道,這人十有八九不是‘尤達’大師的親戚就是家人,身上這膚色跟大師是一水兒的。
到了馬廄,‘尤達’大帥伸手一指馬廄隔間告訴這就是刨皮刀的馬廄之後,就讓盧顯城這撥人離開,到練馬場去等自己。
盧顯城和岸田圭介、宮本三人又跟着工作人員走到了練馬場,到了之後,盧顯城直接被人家這練馬場給鎮住了,覺得這地方真的是太大了,什麼足球場之流的放到這一比直接就成了小渣渣。
到了這裡自然就發現了很多練馬師,騎手帶着馬匹在場地上做着練習。這裡就不需要工作人員陪同了,直接說了一些規則之後工作人員就轉身離開,留下三人呆在場面一邊聊天一邊看着馬。
場地中的馬兒很多,但是銀冠並沒有幾個,至於金冠則更是看不見蹤跡,一瞅這樣的情況,盧顯城沒來的對刨皮刀的前途樂觀了一些,至於家裡的那匹不知真假的好歌劇,盧顯城一點兒都不用擔心,金冠馬唉!拿不到一兩個gⅰ還能稱之爲金冠?
“這人的水準真的挺好?”現在盧顯城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位‘尤達’大師的水準了,要知道老盧得到的資料,jra美浦訓練中心平均一個月的調教費是六十萬日元,每個月高出了十五萬老盧不介意,但是擔心這十五萬能有多大作用發揮出來。
沒有等着宮本說話,岸田圭介就已經開口了:“高木先生的調教本領自是不用說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過多的干涉他的工作”。
岸田圭介這裡沒有告訴老盧的是,‘尤達’大師肯接下這份工作,一來是如果今年再接不到活兒,老頭這邊的生活就會出問題了,二來就是看上了老盧這份大撒手的心,也就是看老盧是個外國人,不可能老呆在日本給他添亂,這樣老頭就能按着自己的要求,讓馬匹選擇出賽的時間,場次。
當然了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老傢伙看上了老盧的刨皮刀,認爲這馬值得自己下力氣。
盧顯城聽了心裡還是沒底,不過也不能多嘮叨什麼,要不人家岸田圭介和宮本兩人本來就是義務幫忙,心裡一準兒不高興,反正這套手續老盧是過了一下手,要是成績不成的話過兩月來自己再換練馬師就成了。
有錢還找不到推磨的小鬼?我還就不信了!盧顯城心裡想道。
接下來老盧就很少說話,聽着宮本和岸田聊現在訓練場的上馬。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功夫,‘尤達’大師這才帶着廄務員,還有一個騎師進入了練馬場,示意騎師騎馬進場,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轉身向着老盧這邊走了過來。
聽到‘尤達’和人聊話,盧顯城才知道原來這貨懂日語啊,不光是懂而且說的賊溜,至於爲什麼一看到自己說英語老盧就有點兒想不明白了。
腦子裡琢磨這問題呢,‘尤達’走了過來頓時又是一句英語。
說完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碼錶,衝着場內瞅了一眼,拿起了手持式的步話機,高高的擡起了手,然後猛的往下一揮,嘴裡吐出了一個字之後,就按下了手中的秒錶。
雖然看不到刨皮刀的影子,但是老盧知道自己的馬一準兒載着騎手跑了起來,於是把手搭在了眼前望着‘尤達’大師望的方向。
很上老盧就看到了自己的馬奔了過來,隨着馬身越過了幾人正面的個高欄杆,‘尤達’大師也按下了手中的秒錶。
老盧站在最外面並沒有看清秒錶上的成績,但是通過宮內臉上的表情知道大約很不出色,因爲宮內的臉上表情根本就是苦笑。
看着騎手策着刨皮刀走了過來,盧顯城也就沒有再問,到是刨皮刀瞅到了盧顯城開心的打了個響鼻,刨起了腳下的沙子。
“*—……#”‘尤達’大師衝着騎手說了一大通之後,騎手輕輕一帶繮繩轉頭又小跑了回去。
接下來又一趟,然後又一趟。
盧顯城發現每一趟,刨皮刀的腦袋上都多了東西,有的時候時鼻箍,有的時候是頭罩,最後乾脆連刨皮刀的雙眼都被矇住了。
難道今天自己見到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瞎跑?
盧顯城不解的望着整個腦袋都被蒙進了藍色頭罩裡的刨包刀心中想道。
老盧正想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宮本發出了一聲‘咦’的聲音。
“怎麼啦?”盧顯城立馬問道。
岸田圭介和宮本聊了兩句之後說道:“成績不錯,五十九秒!”。
“五十九秒算成績不錯的?”這麼一聽盧顯城頓時覺得自己心中沒有白給這老頭起了個‘尤達’的外號,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對於一般來賽馬來說這樣的成績一般般,不過對於刨皮刀來說這樣速度就很可觀了”岸田圭介有兒鬧不明白,這馬如何能跑進一分鐘。
別說的岸田圭介,連宮本都有點兒覺得這情況有點兒超出自己認知了。
於是宮本對着高木兼人問道:“這匹馬能跑進一分鐘?”。
“純血馬跑進一分鐘有什麼奇怪的”高木兼人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瞅了一眼宮本之後,把視線轉回到的場地中,然後對着騎手大聲的說道:“時造,再輕點兒跑回去,這次放鬆點長繮繩,讓它把自己的習慣跑出來!”。
接下來跑了兩三次,當又一次看到了刨皮刀的身影,岸田圭介望了一下高木兼人臉上的笑容還有手中的秒錶,頓時立刻揉了兩下眼睛,對着宮本說道:“我看錯了?”。
“我看到56秒!”
“我也看到是56秒!”
高木兼人臉上這時的笑容也是滿滿的,不過瞅到了宮本和岸田圭介不由的又板起了臉:“有什麼奇怪的,它只是忘了自己怎麼跑步了,原來的牧場主是個白癡!”
這三人聊的烏八精糙的,老盧一句也沒有聽懂,連着幾聲想問怎麼樣,都沒有插上嘴,頓時發覺,他孃的長握一門外語真他孃的太重要了,這趟回去一準兒去把自己的英語給抱起來,或許再來一門日語?
一邊望着人家聊的熱絡,一邊腦子裡想着學好一門外語的重要性,老盧眼巴巴的望着人家心裡像被猴兒撓似的,想問人家到底聊的什麼聊的這麼激烈。
等了好一會兒,岸田圭介這才轉頭望向了盧顯城。
老頭子的目光很奇特,又是糾結又是疑惑:“你真的是第一次瞭解賽馬?”。
“那是當然的了,快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啊,我都着急半天了”盧顯城現在哪有心情和他掰扯這個啊。
“這次跑出了五十六秒!”岸田圭介對着盧顯城詳細的解說道:“高木先生認爲刨皮刀是一匹出色的賽馬,到底有多出色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上賽道跑進公開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至於前兩次的速度慢是因爲原來的牧場主糾正了它天性中該有的奔跑姿勢,強制讓它以正常的馬步伐來跑動……”。
老盧聽了頓時老杯大慰,覺得人家‘尤達’大師光看這長相就知道是有水準的人,不是人家說嘛,濃縮的都是精華!這位一準兒是位高手、高手、高高手至少一看人家這眼光就和自己有的一拼。
要不老盧覺得直接問有點兒太過駭然,估計就直接上前問人家是不是也是因爲重生才得了這看馬的技術的,要不怎麼知道刨皮刀的不牛逼是因爲跑步的調子被人帶歪了呢!
老盧直接在心裡小得瑟了一下,雖說進什麼公開賽盧顯城心裡知道,銀冠要進不了公開賽那才奇怪呢,但是對於刨皮刀一年的壽命來說盧顯城還真有點兒吃不準,因爲有的馬天生就是晚熟型的,要到四五歲才能顯出本事來,老盧能等兩年,刨皮刀沒這時間啊。
雖說現在各項體儉刨皮刀都是沒病沒傷的,不過盧顯城腦子裡感受到的東西還是讓人擔憂不己。一想到這個老盧就覺得自己像是個算命的,只不過自己算的不是人而是馬!
“你買到了一匹很有潛力的馬!”。
‘尤達’大師把手中的秒錶揣進了口袋裡,撥開了宮本無視了岸田圭介之後走到了老盧的面前,把語速放緩到幾乎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吐,說完還重複了一遍。
雖說潛力這個單詞讓老盧聽的有點兒暈,不過大致的意思還是聽的明白的,盧顯城微笑了一下道:“謝謝!”
原本還想着‘尤達’大師可以繼續這樣說話,可惜的是人家下一句就快速的拽英語了,突突的說了一大串子。
盧顯城不得不又聽了二手翻譯。
‘尤達’大師說道:“你按着合同來,讓我能夠專心的調教刨皮刀,你只需要記得每個月付帳單,然後刨皮刀出賽的時候來當馬主就成了!”。
說完這位等着覺得岸田圭介把自己的話翻譯完了,直接一扭頭轉身就走。
這下盧顯城知道爲什麼‘尤達’這貨沒什麼喜歡了,就這話的意思老盧哪能不明白啊,人家說自己以後只要做個專門掏錢的吉祥物就成了,什麼安排出賽什麼的就交給他來辦,不讓自己插手。
雖說這話說的是事實,每個日本馬主大多數的時候幾乎都是幹着吉祥物的活兒,但這話不能這麼說啊,誰聽了不覺得刺耳?真的玩的起馬的,哪一個不是膀大腰圓的,平常都是長號施令的人有幾個受的了這話刺的。
老盧聽了心裡也不爽,不過看在這貨還真有兩把刷子的情況下,再說自己也沒有替補人選,只得裝作大度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性格……”老盧呵呵了兩聲。
說完想了一下,老盧又樂了,這些天自己在日本混真的是有點兒拘着自己的性子了,說來也是沒辦法,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頭,不得不老實一點兒啊。老盧想過好日子不代表老盧傻啊,人家蒼老師到中國來還要祝福中國足球隊呢,自己跑日本人的地盤想賺人家錢當然拿不起什麼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