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哈的工作人員從配種間回到了自己工作的監控室裡,腦子裡卻一直想着剛纔‘神奇’的事情,自己的兩個同事明明在自己之後走的,卻比自己先到配種間,這也太神奇了一點兒。想來想去的覺得這其中有蹊蹺,決心看一看當時的錄相。
“小李,幫我把錄相打開,我想看一看,就是三十分鐘前的,南馬廄裡的三號機位”這位對着同事說道。
“好的師傅!”做爲新人小李的工作還是積極的,聽到師傅一說立刻就動手把三十分鐘前南馬廄的錄相從服務器上調了出來。
看到了幾個人影出現在了錄相上,一開始這位也沒有想到,因爲錄相里的人都穿着馬房的工作服,而且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來回看也屬於正常的巡視範圍,而且看起來這仨個人影‘工作’起來比平時還要更忙碌了一些,再加上仨人一直低着頭,一下子也不認不出來。
當看到自己把腦袋伸出去說話,然後又縮了回去之後就覺得有點兒點不對了,這些人並沒有跟着自己出來,那怎麼可能跑到自己前頭去呢?這位連忙又調出了馬廄前的錄相,一眼就看到在自己之前,幾個同事早已經先行進入了配種間!
現在問題就來了,在南馬廄的到底是什麼人?這個結果一從腦子裡跳出來,這位就覺得不好了,幾秒鐘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就明白了。
回過神來這位就對着徒弟說道:“小李,打練馬場警衛室的電話,說我們馬廄進賊了,然後通知所有的人!”一邊講着一邊推開了椅子,站了起來,操起了牆上掛着的橡膠棒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很快的整個馬廄的工作人員都忙碌了起來,大家也很瞭解,自己馬廄裡什麼最重要,首先派人保護到了馬廄的種馬風行者,然後開始大索馬廄,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開始找。大家並沒有想到刨皮刀,因爲普格林頓有兩位專門的護衛一直守在刨皮刀的身邊,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離開的。
仨個小賊今晚的好運氣這下就用光了,老二剛走到了配種間和馬廄門口一半的路,就聽到啪的一聲清響,然後突然間道路的燈就亮了起來,突然這麼一下子讓老二的眼睛有點兒受不了,眯着眼睛過了好幾秒鐘才適應過來。
老二把眼睛一睜開,眼前的景像頓時就讓他失神一愣,整個馬房的燈都已經打開了,無數盞燈把馬房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不光是馬房這一片,幾乎是整個練馬場的大燈現在也都在一瞬間打開了,不光是這樣遠處還傳來隱約的人聲狗吠!
而馬廄這邊聲響也越來越大,老二很快就看到幾個人從二層的小樓上急匆匆的跑下來,手中還各持着傢伙。
做爲一名老賊,老二自然知道,自己這幫人已經暴露了,立刻帶着小跑轉回到了配種間。
啪的把門關,老關順着門縫往外望了過去,一邊張望一邊對着自家的老大說道:“大哥,我們被發現了!”。
老大也不是傻子,而且這麼多的燈一開,老大這邊都不用看,燈光透過窗房亮了一倍還多,這點兒警覺性要是沒有的話,那還幹什麼賊啊。
“走!”老大也沒有多猶豫,立刻就對着老四揮了揮手,仨人一起準備從配種間裡溜出去。
要不怎麼說仨人今晚的運氣用光了呢,三人這邊剛拉開了大門,還沒有完全拉開,就聽到門口有人說話,啪一聲連忙又把大門給關了起來,仨人順着門縫往外張望,直接就看到兩人工作人員,牽着一條巨大的狗正向着配種間走了過來。
狗很大,長的也很嚇人,圓圓的腦袋看起來像是十幾斤大西瓜這麼重,張着一張血盆大口,嘴角還肉吃乎乎的垂着,順着嘴角時不時的還滴着亮晶晶的口涎,四肢看起來也非常的粗壯有力,讓仨人覺得估計自己的大腿放進去就是咔嚓一下子就能成兩截,整個狗還沒有立起來就到了牽狗人的大腿,每走一步就能感覺到這條狗身上蘊藏的力量。
牽着狗的工作人員還沒有走到配種間的門口,身旁的大狗已經開始低聲的嗚咽了起來,嗚嗚的發出警告聲,到底是護衛犬,離着門口還有五六米就已經感受到了配種間裡陌生人的氣息。
聽到身邊的護衛犬發出了警告,工作人員立刻站定了,並沒有盲目的上前而是對着掛在自己肩頭的步話機開始招喚起了其他的工作人員:“配種間有情況!配種間有情況!”。
一聽說配種間有情況,值班經理原本放下的心立刻又拉了起來,配種間裡可是有着刨皮刀的,雖說刨皮刀只是一匹馬,但是論起賺錢能力的話,怕是全中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沒有它的本事,而且萬一刨皮刀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這份工作也就到頭了。雖說不知道刨皮刀的兩護衛怎麼樣了,但是這個時候第一時間就是保證刨皮刀的安全。
雖說人不如馬有點兒殘酷,但是值班經理這時候已經沒有空多想了,直接帶着小跑奔向了配種間。
“快派人過去!”值班經理立刻說道,說完之後想了一下:“馬廄裡要留兩人!其他的人帶上傢伙!”。
不到兩分鐘,十來個工作人員就把配種間給堵死了,這十來個人中不光有馬房的工作人員,還有一身警服的荷槍實彈的警察。
“裡面的人聽着!”帶隊的一箇中年警官衝着配種間裡喊道:“抱頭走出來!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
喊聲過後五分鐘,裡面還沒有什麼動靜,中年警官就對着大家揮了揮手,然後五六個人就緩緩的跟着警官走了進去。
到了門口,中年警客一推門,原本以爲門一準兒從裡面栓死,誰知道輕輕一推居然發現門很輕鬆的就推開了!
門一開,這些人立刻就看到了一慕很可笑的場面,三個穿着馬房制服的賊人現在正站在刨皮刀的旁邊,其中一個又矮又壯的三十左右的漢子手中握着一柄閃亮的匕首,匕首尖正對着刨皮刀脖子上的大動脈。
“別進來!”壯漢衝着門口的人大聲的吼了一句。
門口的一撥子人看到了這情況也有點兒傻眼了,電視上演的都是匪徒挾持人質,哪裡見過匪徒挾持馬質的!
“我讓你們別過來!”老大把手中的匕首又往刨皮刀的身前送了送:“我說過了別動!”。
“我們沒動啊!”中年的警官立刻擡起了手對着老大說道。
一邊說着一邊還往後退了一步,中年警官都在練馬場這邊幹了快三年了,刨皮刀值多少錢就算是不知道也明白不是一兩千萬人民幣打的住的,別說是搞死了,就算是傷着了,估計自己這看練馬場的肥差也就幹到頭了。說不準老大丁紹光還能順帶着剝了自己這一身皮,誰不知道自家老大和盧顯城的關係那是鐵哥們,雖說差着輩兒,不過不妨礙兩人的交情好啊,可以說整個公安系統,大家都知道這事兒。
“大家都退到門口”中年警官立刻對着旁邊的人說道。
說完轉頭對着裡面的仨人說道:“別衝動,大家可以談談!”。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輛汽車的聲音響了起來,門口的中年警官一轉頭,看到張強張胖子從車裡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再個保鏢式的人物。
看到張強這位警官不奇怪,這麼大的事情張強要是沒人通知那纔是奇怪呢,他奇怪的是張強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當然了這位警官也沒有這膽子問張強您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要說這事兒也巧了,張強今天就在附近的大酒店裡跟一幫子人打麻將呢,張強這邊打麻將找的是手下的人,也不是爲了人贏人家錢就是爲了開心,正打在興頭上的時候就接到了這個電話,說是自家馬房裡進賊了,一開始張強還以爲誰開玩笑,誰知道這事兒是真的,於是立刻就把牌給扔了叫上保鏢就奔了過來。
“怎麼樣?”張強一邊走向了中年警官一邊問道。
中年警官回道:“裡面有仨個人,挾持了刨皮刀!”。
一聽賊人挾持的刨皮刀,張強也是愣了一下,站到了門口向裡面一看就被這仨小賊給弄的有點兒腦子宕機了,因爲張強也第一次見到有人挾持一匹馬做人質的。
張強看着壯實男人手中的匕首立裡也很擔心,因爲張強知道刨皮刀是到現在爲止盧顯城最喜歡的馬,沒有之一,就算是剛贏得了共和國杯的大震憾都不能相比,刨皮刀在盧顯城的心中不是一般的馬,萬一傷到了這匹馬那麼自己這邊欠盧顯城的那可就大了,對於張強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錢不能解決的問題那纔是大問題。
不過張強不準備對這仨個小賊退讓,直接走到了門口,站到了配種間的大門正中央,就這麼直愣愣的望着屋裡的三個賊。
“退出去!”看着門口有一個胖子一臉戲謔的望自己仨人,老二有點兒忍不住了:“沒聽到我們老大的話麼!”。
“他是你老大,又不是我老大!”張強笑了笑,對着門口的兩個警官招了招手。
等着兩個警官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張強問道:“用槍打死過人麼?”。
中年警官和旁邊的小警官聽了不由的眨巴了幾下眼,一時間又有點兒失神,中年警官心道: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幾年沒有遇到練馬場進賊被自己遇到了不算,還碰到挾持馬的賊人,現在又碰到一位剛來就問自己有沒有打死過人的,這世界一下子是怎麼了。
“有沒有打死過人?”張強顯得有點兒不耐煩,立刻又重複問了一句。
“我沒有!”年輕的警官說道,說完了還補上了一句:“但是我在警校射擊的成績很好!”。
中年警官卻是點了點頭:“以前幹緝毒警的時候打死過三名販子!”。
“哦!那就好”張強伸手拍了拍中年警官的肩膀:“等會兒我數到三,你就開槍!先打那個剛纔對着我說話的那個”。
“哪個?”中年警官不知道要打誰。
張強伸手一指剛纔說話的老二:“就是他!”。
老二被張強的胖手一指,立刻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一涼,開始打起了哆嗦,一看到中年警官擡起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立刻牙關就發出了嗒嗒嗒的聲音。
“老……大!”
老大立刻說道:“他不敢!這馬很貴的,配次種就要一百多萬,要是死了他怎麼向他老闆交待”。
張強笑了笑:“我就是這馬房的老闆!”。
說完張強也不多解釋,對於中年警官道:“好了,準備我要開始數數了!”。
說完轉頭對着老大說道:“你也可以開始殺馬了,現在你們只有一個選擇,放下刀走出來,要不你們仨人今天就都會撂這裡!”。
一聽說這位就在馬房的老闆,老大就有點兒傻眼了。
“一!”
“張總,我還沒有鳴槍示警,這是規定!”中年警官立刻打斷了張強的數數。
張強裝作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多事兒,那快點!”。
話音剛落,中年警官把槍口衝着天空就嗚了一槍,砰!一聲槍響劃過了寧靜的夜空,如同一聲驚雷敲到了仨人的心上。
這一聲槍聲不光是驚到了仨名小賊,順帶着下嚇到了刨皮刀,刨皮刀輕輕的一仰頭,然後猛的一個轉身,就變成了斜着屁股面對着老大,兩隻健壯有力的後蹄啪了一聲蹬了出來。
沒有踢到人,不過這時的刨皮刀已經受了驚,身體跳躍不停兩隻後蹄連續飛快的踢出,這個時候別說的挾持了,正常人下意識的反遇就是離開這裡,因爲太危險了。
張強這邊還沒有喊到二,配種間裡的情況就發生了變化,三個賊一離開了刨皮刀的身邊,同時一撥子人就已經衝了進去。
這仨賊也挺識相的,人還法隨到身邊,立刻都抱着腦袋蹲到了地上。
叮!的一聲,原本挾持着刨皮刀的老大已經把匕首扔到了一邊,兩手抱頭蹲了下來:“別開槍!別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