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城一臉迷惑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轉頭對着梅沁蕊問道:“孫前勇要請我吃飯?”。
梅沁蕊被盧顯城更是弄的一頭霧水了:“孫前勇是誰?”。
盧顯城這纔回過神來說道:“我的大學同學,前幾天來的牯山”。
“哦,既然是同學也沒有請來家裡坐坐,吃頓飯什麼的”梅沁蕊就是隨口一說,早就認識盧顯城了自然知道盧顯城和大學同學的關係不怎麼樣,其實也不光是盧顯城,趙立輝、宋以謙這些人也一樣,上學的時候幾人就常戲稱625自成一班。雖說結婚的時候禮貌的邀請了一下,還特別囑咐婚禮不收禮金,也沒有誰奔到小島上去參加,所以說梅沁蕊對於盧顯城大學同學的認識幾乎就是爲零。
看着盧顯城一副丈二金鋼摸不着頭腦的樣子,梅沁蕊笑了一聲:“同學請你就去唄,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別人說不定來牯山有事,正好和你這地頭蛇打個招呼,請你幫個忙什麼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邀請我,而是我們,而且作陪的還是童喻,我就不明白了他是怎麼認識童喻的”說到了這裡纔有點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會有我私人號碼!”。
梅沁蕊一聽還有自己於是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幫我找個藉口,就說我在家帶孩子什麼的都成,然後致個歉就行了”。
“那行!”盧顯城點了點頭。
原本這事兒梅沁蕊就不知道,現在都已經解決了也就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再讓她知道了,不去了正好。兩人三言兩語之間就把這個事情給安排了。
孫前勇安排的時間也很緊,直接就是他從局子裡出來的第二天的中午,安排的地點也不是什麼特別高檔的館子,而是中不溜的,人均消費在一百多的小私房菜館。
可能是因爲一出去就是好地方,而且這地方也有點幾偏在小區中,這個小館子愣是讓張士軍找了半個多小時,繞着這一邊兒地轉了好幾圈兒這才找到了正確的地方,有點兒丟人的把車子停了下來。
盧顯城一進了小館子,發現裡面古色古香的還搞的挺有格調,剛轉了一個過道,就看到孫前勇笑呵呵的站在門口等着自己。
“顯城,這邊!”孫前勇的臉上笑容很平靜。
看到這樣的笑容,盧顯城不由的頓了頓腳步,一下覺得眼前的孫前勇並不像是兩天前看到的那個孫前勇了,現在臉上掛着笑容的孫前勇讓盧顯城不由的想起了大學時候的孫前勇,雖說有點兒那麼小偉光正的味道,但是爲人更多的是清爽,很陽光的那種,帶着一種朝氣,大學生嘛。
看到孫前勇一前一後這麼大的變化,盧顯城不由的在心裡想道:難道這警局也能起到寺廟的作用,居然有心靈靜化的能力?
孫前勇又道:“怎麼啦,不認識了?”
“沒有,就有有點兒小詫異,你精神不錯”盧顯城回過神來就擡腳向着孫前勇走了過去。
孫前勇側身一讓,讓盧顯城進了包間,然後讓着張士軍和李朗一起進包間裡坐着,張士軍和李朗那裡願意,立刻擺手拒絕。
盧顯城立刻說道:“算了,隨他們吧”。
孫前勇說道:“這話說的,今天也沒什麼外人,梅沁蕊不來,咱們就仨人,你我加上童喻,我一老爺們,童喻現在也在牯山,你們肯定來往的頻繁,大家也別拘着了,咱們今天也不商量着炸哪座大樓,撞哪個飛機,一起吃着熱鬧”。
聽孫前勇這麼一說,盧顯城也就張口對着張士軍和李朗說道:“算了,人家這麼說了,你倆也別客氣了,坐下來一起吃,放心吧,別說沒人刺殺我,就算是有人也不會在這小館子”。
這麼着張士軍和李朗兩人這才坐了一下,跟着盧顯城這幾年下來,別說動槍了連動刀都沒有見過,誰讓自家老闆平時基本沒事不出門呢。
“童喻呢?”盧顯城坐了下來,等着服務員幫着上了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沒話找話問了這麼一句。
孫前勇道:“女士嘛,出門總要打扮打扮的,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只有等了”說完看了一下手錶:“估計馬上就來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說出門了”。
盧顯城這纔想起來問道:“你怎麼認識童喻的?”。
“有什麼奇怪的我們一屆啊,再說了我們班和童喻的班級一起搞過幾次活動,然後我和她也同在校學生會混過一段時間,就這麼認識了”孫前勇對着盧顯城說了一下自己是怎麼認識童喻的,聽這話兩人的關係似乎在學校裡處的還挺融洽的。
“大過年的跑牯山來,家裡沒意見啊”盧顯城又問道。
孫前勇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現在有一種說學叫做鳳凰男,你聽說過沒有?”說完看到盧顯城點了點頭,就伸出手指來點了點自己:“我在我們家就屬於鳳凰男,老丈人官大普通人的眼中不小,怎麼說大大小小的也是個市裡的實權大局長,我傢什麼樣你是知道的,畢業混入了公務員的隊伍我可以說是鉚足了勁兒想娶她……”。
故事也挺普通的,岳父路線嘛!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小公務員泡到了領導家的姑娘,然後在別人的眼中平步清雲的故事,但是自己的日子自己知道,並不像別人想的過的這麼舒心。
“經過了這個事情之後啊,我也想明白了一些東西,有的東西啊不能強求,你知道原本我上大學的時候想的是幹什麼?我想的是畢業後考研然後讀博最後留校,這輩子就在大學裡做個快樂的教書匠,誰知道這一進了校園,理想就變了,尤其是你小子,大二還沒有過,這身家就這麼蹭蹭的往上漲啊,大三的時候上金融選修課,老師都把你當例子來分析”孫前勇笑眯眯的說道。
原本盧顯城聽着像是說反話呢,不過看孫前勇的臉色又不像,反而是一副慈眉善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盧感覺錯了,居然這位有那麼一絲絲的仙風道骨。
“大學也不是什麼世外桃園,想升職評教授這些可都要跑要弄的,哪有你說的這麼好”盧顯城輕輕的搖了搖頭。
自家的妹子現在就在讀博,留校什麼的早已經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是不能留在母校,那麼去盧顯城的母校那也是搶着要的,一般的博士生看到教授跟老鼠見貓似的,就算不是老鼠也是個長工,盧慕芷這博士讀的那才真的是搞學術呢,別的煩心的事情一概沒有,隔三差五的校長還要過來談談心,請回家吃們飯什麼的,盧顯城知道這些,自然也知道所謂的象牙塔不過是個相對封閉的小社會罷了。教授也要吃飯,學校也要生存。
“呵呵,不一樣,學校裡還能講點兒學術!”孫前勇爭辯了一小句。
“你們倆聊什麼呢?”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童喻走了進來,說了一句之後,走到了盧顯城的旁邊,拉開了一張椅子就把外套給脫了下來,掛在了椅背上,坐了下來。
“謝謝!”看到孫前勇幫着自己的倒了杯茶,道了謝之後對着孫前勇問道:“你怎麼被關警局裡去了?”。
盧顯城以爲孫前勇還會打什麼掩飾什麼的,誰知道孫前勇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找小姐的事情一點兒沒有說謊。
“慚愧!慚愧!”孫前勇擡起手來擺了擺:“小圈子知道也就知道了,總算是顯城給我保住了大顏面!”。
“小事兒,咱們點菜吧”盧顯城立刻說道。
老盧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糾結,而且童喻聽了孫前勇的話,嘴巴都快張成了一個o型了,她估計怎麼着也想不到孫前勇是因爲在酒店裡找了兩外國小妞兒玩雙飛被警察給逮住了。
“對,點菜!”孫前勇能說的坦然就已經很難得了,就這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麼可光榮的,是個人都想這事兒沒發生,就算是發生了也最好只發生前半段,被抓就算了。
一桌五人,仨人做主帶着兩‘啞巴’把菜點兒,等着上了菜之後一邊吃一邊繼續聊。
感謝盧顯城把自己撈出來,菜一上孫前勇和盧顯城幹了仨杯,仨杯酒下肚孫前勇對着盧顯城說道:“寇廣聞這小子你小心一點兒,這小子陰着呢,他的背後站的人叫殷正,別看名字中有個正字,其實和正跟本不搭邊兒,而且爲人既陰而且心狠手辣,主要藉着他叔叔的勢力,他叔叔剛升上來了”說到了這裡伸手蘸了一下茶水,然後在桌上寫下了一個人名。
“哦!”盧顯城早就知道了,但是不論怎麼說孫前勇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自己,也算是很友好的表示了。
“寇廣聞這個人很瞧不起你,而且一直看你也不順眼,你要小心他,昨晚的時候我已經給殷正打過電話,說了這個事情了,以前我跟着寇廣聞混,現在別的不能幹這個電話還是要打的,打完了之後從此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一點兒顯城你要體諒一下我,對不住了!”孫前勇說道。
盧顯城覺得這孫前勇真的有點兒大醒大悟的味道了,把腦袋剮成了瓢,一準兒有點兒高僧範:“這倒什麼歉啊,不過估計那殷正這次也得碰的灰頭土臉的,反正這一次他不呆滿了拘留期一準兒不會放出來,要不就得留下一層皮,這裡面的事情咱們就別跟着攪和了,看戲就成,回去之後就你離這事情遠遠的,入場的可都是個兒高的,小胳膊小腿的就算了”。
“這是怎麼着?”孫前勇詫異的問道。
盧顯城笑道:“一幫子人琢磨着當着主人的面打狗呢!不關我們的事,你回去之後爭取出差,溜出去個個把月的最好”。
盧顯城可知道這幫子人,嚴格上來說沒什麼好鳥,一幫子湊起來準備給誰難看的時候,絕對不會因爲要附帶傷害一下別人而停手,真的傷到了孫前勇,估計他那大局級的岳父十有八九要把腦袋縮起來,甚至需要的話讓女兒女婿離婚都有可能的,別說這世界太冷酷,而是權力這東西太誘人,把玩起來捨得放下的極其少見。雖說盧顯城現在眼前就擺着一位,但是現在孫前勇已經是鳳光麟角式的人了。
“行,我聽你的!這次回去,我就帶着全家去旅遊去”孫前勇聽了也不多問了,直接笑着一邊吃着菜一邊說道。
童喻說道:“別談這些了,咱們談點兒別的,你們說的什麼我都搞不明白了”
“好,那咱們說點兒有趣的”孫前勇說道。
接下來盧顯城有點兒佩服孫前勇了,這小子扯東扯西的說起了好幾個方言笑話,別說是童喻和盧顯城了,就連李朗和張士軍都笑的滿面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