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盧顯城對於岸田牧場的馬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也明白了爲什麼岸田牧場要開闢旅遊項目了,就這些馬要是不開點兒財源兩家人估計一年中有半年要喝西北風。
經過岸田圭介一路的薰陶,盧顯城對於賽馬培育己經有了基本的瞭解。說的白一點兒培育賽馬第一要有錢,第二還是要有錢,因爲只有了錢才能買到好的繁殖牝馬,只有有了錢才能給的起天價的名駒配種費。
純血馬有個外號叫活的藝術品,賽馬也被稱之爲貴族運動,在現在老盧的心中理解那就是沒錢你就別進來,一匹馬的價值輕輕鬆鬆的抵點任何一個國家中產階級一輩子掙的錢。這個星球上估計百分之九十的人活的沒有一匹牛叉的純血馬好。
像岸田圭介這樣的小牧場主,整天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陪養出一匹好馬,然後送上拍賣會賣出一個好價錢,很少會選擇直接送這匹馬上賽道,就是因爲對他們這些小牧場主來說,這個賭注有點兒太大了,還是賣馬穩妥一點兒。
正當老盧站在馬廄門口胡思亂想,滿腦子跑起了小火車的空兒,聽到了岸田圭介的聲音。
“有看中的沒有?”
“我想多看看,我現在也沒什麼概念!”盧顯城又不傻,不可能說你這一馬廄養的都什麼玩意兒,一匹能看的過眼的都沒有!
這話說出來一準兒是想撕破臉的節奏,老盧還不缺這情商。
“也行!那我帶你先去幾個牧場看看”岸田圭介也不介意,直接伸手對着老盧招了招:“咱們走!”。
就這樣,老盧上了岸田圭介的小本田兩廂車,駛出了牧場。
老實說兩廂車配上老盧這一米八幾的個子,真的感覺不怎麼樣,雖說日本人在車內空間上面很有兩把刷子,但是車子就這麼大不可能變出空間來,老盧坐着有點兒憋屈。偏偏還不能說,因爲人家岸田圭介這是免費友情幫助啊,再抱怨就是不識相了。
不過在心裡老盧可是把小鬼子給抱怨了一通:怎麼說你們也是汽車製造強國和大國,自己國家路上跑的都是小不點兒,怪不得叫小日本鬼子呢。
不得不說這時老盧有點兒懷念自己上輩子的大衆產的車子啦。
窩在車上老盧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岸田圭介聊着,沒幾分鐘車子就拐進了一家小牧場,這家小牧場比岸田家的好一點兒,馬廄大一點兒,放馬地兒也有三塊,看面積至少也是岸田牧場的兩倍大。
經過一番介紹之後,牧場主帶着盧顯城看起了馬來,雖說老盧抱着很大的希望,不過可惜的是根本沒有老盧想要的馬。
就這麼一連看了五家,從一點開始看馬,看到了二點半老盧就已經看完了五家,別說岸田圭介了,就連老盧都覺得自己這速度是不是在別人的眼中看馬看的很“草率”?
其實老盧的想法已經無限接近於岸田圭介的想法,至於五位牧場主不論是哪一個心中都覺得這個中國人並不是真的想買馬,要不哪有這麼看馬的啊,掃一眼就算看過了?你一二十不到的半大孩子知道個屁的馬!
“繼續看?”
“嗯,繼續看!”
岸田圭介聽了點了下頭,繼續開着車子往前走,
剛到了一個小十字路口,迎面來了一輛拖着運馬車的皮卡車,岸田圭介把車子靠了邊讓這車先過去。
“*·#¥!”皮卡車的司機經過之後搖下了車窗和岸田圭介打起了招呼。
“—*%¥…”岸田圭介也嘰哩咕嚕的和人聊了起來,幾句之後指了一下身邊的盧顯城。
“你要不要去他的牧場看看?”岸田圭介轉了下頭對着長盧問了一聲。
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不過這家的馬一般要價比較高!”。
“近麼?”看着岸田圭介點了點頭,盧顯城說道:“那就去看看吧!”。
老盧想反正近,抱着有棗沒棗先打兩杆子的精神,盧顯城同意去看上一眼。
這樣,岸田圭介又調頭跟着拖車的後面,向着人家的牧場駛去。
到了牧場,這位牧場主先是讓老盧等一下,讓他把拖車裡的馬先卸下來,然後再帶着兩人去看馬。
既然人家這麼說了,那就等吧!
盧顯城問了人家可以抽菸之後,摸出了一根菸,給了牧場主還有岸田一根,就這麼點上開始準備吞雲吐霧。
一根菸還沒有吸兩口呢,盧顯城就愣住了,因爲這老闆從車上卸下來一匹馬,一匹高大的馬,確切的說是一匹頭頂銀冠的大馬!
一匹深栗色的馬,身上都是一閃兒的栗色,只有四蹄上帶着一截子白毛,還有就是眉心到鼻頭上有一道白色的寬流星。
馬的身量很高,據老盧目測肩高最少也有一米七五,身形看樣子也很健壯。
“這匹馬怎麼樣?”老盧雙目閃着光,立馬對着身邊的岸田圭介小聲的問道。
岸田圭介以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望了一下盧顯城:“你準備買這匹馬?”
看着盧顯城點了點頭,岸田圭介反問道:“你沒有發覺這匹馬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在岸田圭介這個老牧場主的眼中,這匹馬是挺高的,不過有個致命的缺陷讓這匹馬成了廢馬。
“你沒發現它的前腿幾乎和後腿一樣高!”。
“這是缺點?”
“當然,馬跑的時候正常是右後腿先發力,然後左後腿,右前腿,左前腿,之後凌空一段距離然後如此往復,這樣的步姿決定了後腿要比前腿長,這樣纔能有利於馬躍出更大的步幅。前後腿一樣長,或者前腿比後腿長說明這馬根本沒法躍起……”。
岸田圭介又給老盧‘上了一課’。
可惜的是這課上的沒什麼效果,老盧還是表示自己想要這匹馬。
岸田圭介勸了兩趟之後就開始問價。
“五百萬日元!”
“五百萬日元?你不是說這匹馬有缺陷麼,怎麼還這麼貴?”盧顯城不由的問道。
岸田圭介苦着臉說道:“你可以講價啊”。
“兩百萬日元!”
這就是盧顯城講的價!
聽了這價岸田圭介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道:這樣的馬你也出兩百萬?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麼?
不過轉念一想,對於身邊的位來說,錢就算不是大風颳的來的也差不了多少。
就算這樣岸田圭介還是勸了一句:“你給的價高了,最多五十萬日元!”。
“那四十萬?”
用四十萬買一匹銀冠馬老盧顯得沒什麼底氣,老盧雖說不知道銀冠馬確切能值多少錢,但是不論怎麼算,只要能贏下一場gⅱ獎金也不止這個數了。
老盧心裡太想要這匹馬了,臉上自然就把自己的念頭暴露了出來。別說老盧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表情,當一個幾百萬人民幣的東西擺到你面前,說你可以幾十萬人民幣拿下,你看有多少人還能淡定的了!
老盧的表情一點兒不落的落到了牧場主的眼中,現在這位哪裡還不知道如何辦。
“三百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了”。
十分鐘之後,這位牧場主再也不肯降一分了,直接扔下了話,要麼三百萬牽走,要麼自己就留着再養養。
岸田圭介自然知道這是這位拿架子呢,真要這匹馬賣的出去,早就被送上賽道了,要知道再有一段時間它可就三歲了,一般現在它這麼大的馬要上賽道的已經進了jra的調教中心了,哪裡還會呆在育馬牧場被拖着到處跑。
說實在的這馬在牧場主的手中只有兩個下場,被送送去屠宰或者被閹割後給遊人騎。
三百萬換成軟妹子就是三十多萬,三十多萬換匹銀冠馬,盧顯城經過這十分鐘忍耐性已經到了底了。
“ok!”
看到了岸田圭介幫着自己磨了半天嘴皮子,盧顯城直接向着老頭打了個就這樣吧的眼神,然後就把價格定了下來。
一聽到ok,牧場主笑的連眼睛都快消失了,立馬一大串子的日語。
雖說不明白這人說的什麼,但是從這人的肢體語言上,老盧讀出了‘誇’自己有眼光的意思。
至於這心裡怎麼想的,老盧估計這位多數在心裡罵自己的傻缺呢!
不過盧顯城根本沒有往心裡去,因爲在自己的心裡,未必沒有罵這位牧場主傻缺,大家各人罵各人的,誰也不算吃虧,至於誰是傻缺的事情以後自然見分曉!
談好了價錢,盧顯城立刻得瑟的走到了馬的身邊,伸手準備愛撫一下自己人生的第一匹銀冠馬。
誰知道手一摸到馬身上,盧顯城頓時樂不起來,因爲在手一觸碰到馬脖子的一瞬間,老盧的腦海裡跳出了這匹馬的壽命:一年!
僅僅還有一年的壽命?這下老盧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兒傻逼的意思了!
“這匹馬是不是健康有問題?”不得不說,盧顯城現在真的有點兒反悔了,一年時間要是出不了成績人馬就掛了,那就好玩啦。自己不光是腦門上頂實了傻缺的帽子,而且還要賠上幾十萬軟妹子!
摸了一下之後老盧臉上的開心勁兒立馬煙消雲散,恨不得立馬衝着自己臉上來一巴掌,讓你騷包,早點兒伸手摸一下會死啊你,現在有的瞧了吧!
想起了早上岸田圭介和自己說的事情,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現在能光明正大退馬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這馬健康有問題。
“正式交割的時候自然會有健康證明”牧場主並心的說道:“不過它不會有問題的,這匹馬在我的牧場中誰不知道它能吃能睡,身體好着呢,要不能長這麼大的個兒?!”。
“但願吧!”盧顯城嘆了一口氣。
事實證明這位牧場主很會看人臉色,看到了盧顯城變了臉了之後立馬要求籤下了合同,而且還把違約金弄成了幾千萬,顯然是怕盧顯城說話不算。
而盧顯城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要是剛說出了話就不算,那這些小鬼子還認爲咱中國人不講信用呢,再說了這過就是三百萬日元,盧顯城覺得自己痛一下就過去了。
所以雖說心裡有點兒滴血,老盧還是咬着牙籤下了合約。
可能是怕夜長夢多,這位牧場主居然又把馬趕回了拖車,親自開着車子把馬送到了岸田圭介的馬場!
一翻交割之後,老盧很衝動的想豎起自己兩根手指的中指,衝着這貨的背影瘋狂晃上個把鐘頭。
還好作爲一個自詡文明人的老盧還是忍住了!
但是老盧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一回家就得意的宣揚起來自己三百萬賣了一匹四條腿一樣長的馬。
因爲這事兒,配合着老盧贏了三重彩的聲望,只用了一個晚上,盧顯城土鱉的名聲一下子響徹日本的主要產馬地,在日高十勝地區很少有不知道自己的馬主了。也就是說全日本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牧場主都知道,壓中了日本杯的是個傻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