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岸田圭介的再三要求,盧顯城這才盛情難卻的讓老頭把自己送回了小酒店,並且相約明天一早自己和岸田圭介結伴去北海道,說是去岸田圭介家裡作客,但是實際上兩人都清楚,老盧這一次主要就是爲了買馬。
說起馬匹的交易來,以前日本主要是以場院交易爲主,所謂的場院交易一聽這名字大家就知道了大概,也就是在牧場裡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馬很原始的交易方式。
後來日本人學了老外,漸漸的就以拍賣交易爲主,上拍會從當年生馬駒,到兩歲馬,未調教到調教馬都有,拍買會也是每年固定的時間,今年的拍賣會已經結束了,明年的拍買會最早也要到4月14日,九州調教馬拍賣會,地點在佐賀賽馬場,舉辦方是九州輕**協會。
現在盧顯城這一趟當然不可能去拍買會買馬,這次老盧主要就是想通過場院交易這種老方法,買一匹馬,在盧顯城的心中入門級的都必須是銀冠馬,最好價格上還要低,要不就沒什麼意思了,你說是吧。
約好了明天早上出發的時候,岸田圭介也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直接驅車回自己的住處,盧顯城這邊自然是直接進酒店,奔着導遊的房間裡來。
擡手輕輕的在房間的門上敲了敲,聽到了裡面來了一聲進來之後,盧顯城一擰把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盧顯城一看,哎,正好!兩個導遊連着領隊都在,現在這三位正圍着一個小酒精爐子正在吃着火鍋呢。
“小盧,坐下來吃一點兒?”。
領隊是個三十多的矮胖男人,大名叫什麼不知道,不過大家都叫他王領隊,一張大圓臉上油光水亮的,雖說胖不過這位卻不像是別人胖起來難看,這位胖的還有點兒招人喜歡,看起來賊順眼的那種。
盧顯城連忙擺了手,順手拉了一個板凳坐了下來:“你們吃吧,我是來和你們說個事情,明天我想去一趟北海道,等回國的前一天就回來……”。
把自己的想法對着仨人講了一下之後,盧顯城停住了嘴,望着王領隊等着他回答。
王領隊聽了不由的嘖的一聲咋了下舌,腦中略思考了幾秒鐘說道:“雖說我們是鬆散的團,我們幾個也不限制大家在東京這邊的活動。不過你這一張口直接說要去北海道,還真有點兒不合適……
”
王領隊這邊立馬開始給盧顯城上起的課。
“對啊!”坐在左手的一位同樣三十多數的姓伍的女導遊也插口說道:“我們也是本着對你人生安全負責任的說法。再說了,我們這要是讓你走了,等着回國的時候你不出現,我們可是擔着風險的……”。
盧顯城聽了回道:“您還怕我跑了?這麼說吧,要是我想跑的話一到日本直接就閃的沒影了?我這裡就是準備去日本瞅瞅人家養馬的地方,想着看看能不能在國內也搞上這麼一個……”。
盧顯城一邊胡喚亂侃,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給王領隊遞上一根,順道還給人家點上了火,然後這麼七分真三分假說了一通。
“你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你能找的到?再說了你語言不通,英語又不好,到時候真別出什麼事情弄的大家都不好辦!”。
聽盧顯城這麼說,坐在王領隊對面的陳導遊立刻說道。
這位陳導遊就是上次盧顯城請幫忙,但是後來因爲拿嬌事情沒辦成的那位。
聽陳導遊這麼一說,王領隊不由的稍愣了一下,目光中的玩味一閃之後恢復了正常,笑眯眯的在陳導遊的身上瞅了一眼之後最後落到了盧顯城的身上。
盧顯城沒有發現陳導遊目光中的玩味,繼續說道:“這次不是我一個人,是我在馬場認識了一位日本的牧場主,我就是跟他一起去的。要不這樣吧,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等着明天早上他過來接我,我讓他把身份證明給你們看一下,另外留下電話,並且我每天都給你們打一次電話勾通,你看這樣成不成?”。
“這個主意不錯!”王領隊聽了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也不等自己的兩個同事說話,和盧顯城就把這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那明天你讓那個牧場主和我們見個面,如果是連着兩天還沒有收到你的電話,那我們就報警順便通知下大使館”。
盧顯城聽王領隊這麼一說,不由的愣了一下,老盧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自己的口袋裡還裝着三份紅包,每份五千日元呢。
開始的時候,盧顯城一聽王領隊的話茬兒覺得這事情有點兒不好辦,可是誰知道沒聊兩句立馬風迴路轉,難道哥們中了大獎之後連帶着人品也噌噌的往上漲啦?
腦子裡這麼想,老盧的嘴上卻不慢,直接點頭笑着說道:“那是一定的!到時候你們可要記住了他長什麼樣兒,我要是丟了還麻煩你們仨位找他要人”。
興奮的老盧還想着說點兒什麼,不過王領隊似乎有點兒不耐煩了,擡起手中的筷子輕揮了一下:“還有事麼?沒事的話坐下來一起吃點?”。
盧顯城自然沒這麼沒眼色,人家王領隊的本意不是讓自己坐下來吃東西,而是讓自己識相點兒快點走開。
“那你們先吃着,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盧顯城說完對着仨人笑了笑,轉身帶上了門出了屋子。
“要是他跑了怎麼辦?”伍導遊對着王領隊問道。
王領隊說道:“真的要跑早就跑了,咱們這個團就是散步團管這麼多幹什麼?”說到了這裡停了下來對着陳導遊說道:“小陳,我看你對這小夥子挺上心的啊,怎麼着?看上人家了?”。
“沒有的事兒!”陳導遊堅決否認:“就是一半大的毛孩子,我怎麼可能看的上他”。
“沒看上就好,咱們也要有點兒職業道德……”王領隊一邊吃着小火鍋一邊輕飄飄的說了起來。
伍導遊聽了不由的嘴角扯了扯了,目光中的不屑一閃而過。
出了領隊房間的老盧直接從前臺拿了鑰匙,回自己的房間。
打開門想了一下之後,又關上了門走到了朱大媽的房間門口,敲起了門來。
“誰啊”
“我,小盧!”
“小盧啊,快點兒進來”
推門走了進去,看到朱大媽和張大媽兩人正在看着電視,瞅了一眼發現還是中文臺。
“小盧,快點兒坐,大媽今天剛買了點兒好東西”朱大媽說着從面前的盤子裡拿了個獼猴桃遞給了盧顯城。
盧顯城接了過來便道:“朱阿姨,明天我準備去北海道一趟,要三天才能回來,我的房間這幾天就不用了,您要是有東西放不下的話儘管丟到那邊去!”
“去北海道做什麼?”朱大媽聽了不由的愣了一下神,接着關心的問道:“你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夥子,英語也不好到處亂竄什麼啊,再說了現在北海道可冷着呢。聽阿姨的話,這次啊你就別亂跑了,等着下次和阿姨一起季節好的時候再去”。
張大媽聽了笑着說道:“小朱,你也別勸這孩子了,他心裡的主意兒正着呢”說完對着盧顯城詳細的問了一下盧顯城的打算,還有時間上的安排。
盧顯城把自己和岸田圭介認識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當然了略去了猜中了馬彩大獎的事情。
張阿姨聽了問了一句:“那人可靠麼?”。
“沒什麼問題!”盧顯城說道。不是盧顯城神精大條,願意無保留的想信岸田圭介,而是在東京競馬場的時候,盧顯城就己經說明了自己想去北海道看看日本的賽馬育成牧場,而jra的人也相當的熱情,同意帶着盧顯城見識一下。
這些jra的人也知道岸田圭介會和自己一起走,岸田圭介就算是起了歹心,這也是取死之道啊。再說了就像岸田圭介自己說的那樣,這錢己經明擺着是老盧的,就算是掛了老盧,岸田圭介也沒本事把這錢從銀行取出來。
綜上所述,老盧認爲岸田圭介這個老頭還是可靠的,就算是心裡有這麼一丟丟的小心思,聰明的他也該知道自己不能做。
張大媽又問了幾個問題,這纔對着盧顯城說道:“這人看來還挺不錯的,不過出門在外總要多個心眼兒……”。
聽着兩位大媽這麼關心自己,盧顯城不好意思的撓了一下腦袋:“謝謝張阿姨!”。雖說第一要吃飯的時候,盧顯城覺得這位有點兒冷,不過現在自己要單溜,人家還能替自己考慮這麼多,老盧心裡自然要承一下張阿姨的情。
“你自己多注意!”張大媽笑着說道。
原本張大媽這個人是有點兒冷淡,不過通過這兩天的觀察覺得老盧這小夥兒不錯,不過話說回來誰不喜歡勤快而且熱心的小夥兒呢。
陪着兩位大媽邊看電視邊聊了一會兒之後,盧顯城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躺到了牀上可是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全都是這一點四八個億日元灰灰的票子。
老盧自己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啥,一直到了早上三點半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這麼着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也纔是早上七點不到。
等着岸田圭介過來之後,老盧又把岸田圭介的信息留給了王領隊,兩人這才登上了飛機奔着北海道而來。
到了北海道過來接機的是岸田圭介牧特的夥計,大約四十歲,中國人說的一口流利的北方式中文。
一路上盧顯城之要是到了人少的地方,隨處可見一個個牧場跳出自己的眼簾,這些牧場光從外表上看就很不錯,並沒有多少日式的痕跡,到是有點兒像是在電影裡看到歐美的牧場。看着路邊這一個個很上檔次的牧場,盧顯城不由的對岸田圭介的牧場產生了很高的期待。
可惜的是老盧忘了希望越一失望也就越大,等着微型小豐田把老盧馱到了岸田牧場的時候,盧顯城這時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眼前的牧場了。
不得不說,自從這一路走來,老盧所看到的牧場,這一個算是最小的,不光是馬廄小,圓形的練馬場居然連個頂都沒有,離着馬廄大約十米不到的地方就是一幢兩層的小木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倉庫和一個比木樓稍小一點兒的帶閣樓的平房。
整個岸田牧場的草地也就一塊,而一路看過來人家牧場的草地少說也有兩三塊的樣子。這樣的牧場估計在以後的谷歌地圖上都沒法標出來。
望着眼前的牧場,盧顯城心想:老岸田真是混的不咋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