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了牧場,盧顯城就再一次翻身上馬,因爲沒人管理,宋以謙的牧場一塊兒的牧草己經長的快到盧顯城腰這麼深了,而且牧場之杆子長的都快有手指頭這麼粗,長成這樣,完全就是因爲這人自從種上了草之後估計就沒有來打理過。
跨上了馬背,盧顯城這裡還沒有走幾步呢,跨下的爐塵立刻就是一聲長嘶,毫無徵兆的就把雙只前蹄給擡了起來,整個馬立了起來。
還好盧顯城這邊抓的緊,而且通過這一兩年時間的練習也算是騎術精良了,要不就被爐塵給摔下了馬背。
擡眼一看盧顯城就看到了深草猛烈的晃動了起來,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裡逃躥,看着個頭似乎還不小,就算是野兔也應該是隻大傢伙。
“沒事你擺什麼造型啊,這裡除了我們也沒什麼姑娘!”周光勇看到爐塵立了起來,盧顯城帥氣的緊貼着馬脖子,頓時張口來了一句。
“屁!”盧顯城這邊被嚇了一跳:“趕快讓宋以謙這傢伙回來把牧場裡打理打理,要不是他這邊都快成了免子窩了!”。
幾人繼續往前面走,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盧顯城就要小心多了,不得不說宋以謙的牧場裡這野物兒還真不少,走了一百多米,愣是遇到了兩三個這樣的情況。雖說因爲草太深看不清,但是盧顯城知道在草根裡躥的十有八九是野兔。
又走了一段,突然間的草就矮了一截子,這裡的牧草矮了很多,只有腿彎這麼高了。至於爲什麼矮了這麼多,證據就在眼前,二十幾頭牛正悠閒漫步在宋以謙的牧場裡嚼着草。至於爲什麼吃矮草不吃高草,道理也很簡單,高草沒有矮草嫩。
“誰把家裡的牛趕到了宋以謙的牧場裡來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咱們可以殺一頭吃吃啊”周光勇望着二十幾頭黃牛,頓時開心的說道。
“不能吃,這些牛是我家的!”
衆人這邊還沒有回答,立刻就有一聲童音傳了過來,大家一轉頭髮現一個十歲頭半大的孩子正騎在二十幾米外的圍欄。這個圍欄有點兒爛了,宋以謙這貨沒有當回事兒,自然不可能時常保養,一兩年的風吹日曬的,圍欄上的白色防腐漆都退了,圍欄自然就開始腐爛了。
從圍欄上一下來了,刺啦一聲,小孩的褲子就被拉了條口子,一側就走了光,隱約的就能見到小丁丁。
半大的孩子穿着一條小短褲,直接就是光着腳,光着脊背一聽說有人要吃自家的牛,也顧不得褲子了,立刻跳了出來宣佈自己的主權。
徐正和笑看着小傢伙直樂呵,小傢伙的短褲破了一個洞,小半個屁股帶着小丁丁就這麼冒着外露的風險。
被徐正和這麼一看,小娃兒有點兒受不了了,知道自己的褲子破了臉不由的紅了起來,伸出手來扭着褲腰,想把褲子破的地方扭到自己的背後去。
周光勇逗着小傢伙說道:“是你們家的牛,爲什麼跑到我們的牧場裡吃草?”。
“你們又沒有養牛!”小傢伙理直氣壯的說道。
周光勇張口就問道:“你知不知道故宮?”。
小傢伙有點兒摸不着頭腦,點了點頭老實的說道:“電視上看過!”。
“那故宮裡面現在沒人住,我能不能因爲沒人住自己就搬進去住啊?”周光勇對着小傢伙說道。
小傢伙不知道故宮是不是有人住,但是按着周光勇的說法那肯定不能因爲沒人住他就搬進去住,小孩子沒什麼見識但是他不傻,他也知道在人家的牧場放牧是不對的,但是一來是這家人老是沒來,二來也是利益驅動,把牛都趕到了這裡,自家的牧草自然就可以割去賣錢了。
看着小傢伙不說話,周光勇說道:“怎麼啦,想不出理由來了?”。
小傢伙眨巴着眼睛,立刻瞅上了盧顯城,那小眼神來全是求助的意思。小傢伙是誰家的盧顯城還真不知道,因爲這小傢伙並不是尤家窪的,而是旁邊的村子分過來的。
“算了,你們別逗小孩了!”說完盧顯城對着小孩說道:“回家和你家大人說,過幾天人家這家的主人就來了,別再把牛羊趕過來了!”。
“知道了!”小孩子一聽盧顯城這麼一說,頓時就出了一口氣,估計是生怕周光勇這幫子人吃自己家的牛,說完這小傢伙就立刻站到了離幾人最近的牛旁邊,虎視眈眈的望着周光勇,手中的小鞭子還緊緊的握在手上,大有過來吃自家牛就和周光勇拼命的架式。
小傢伙的動作把幾人都逗笑了,大家搖了搖頭驅馬直接往宋以謙牧場的出口走。
出了宋以謙家的牧場就是小道了,因爲這幾家牧場也沒人住,所以這裡的道還是以前一樣沒有平整過的小土路,因爲沒什麼人走,路上也長了野草還有一些蒲公英之類的野菜。
到了徐正和的牧場,他這裡也比宋以謙那裡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因爲家的牧場有房子時不時的就有人過來打理,所以說圍欄什麼的還都算不錯,不過也只能說不錯,圍欄上的防腐漆盧顯城一看就刷的相當的草率,離插進地裡的一段兒還有幾指矩離就已經見不到新漆了。
“至少房子看起來還像個樣子”。
徐正和自己看了也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一進了牧場的大門,裡面的草長的和一進宋以謙家裡時候一樣高,或許因爲時不時就有人的原因,這裡沒人過來放牛羊,所以一進了牧場就覺得像是走進了小高梁地似的。兩三米土路兩旁,全都是半人高的牧草,一看這些牧草就長的相當老了。
到了門口,衆人下了馬,開始把馬栓到了屋子前面的栓馬樁上。
衆人還沒有栓好馬呢,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邊走着一邊往身上套着褲子,看到了徐正和幾人立刻張口沒有好氣的問道:“你們誰啊!”。
徐正和望着出來的年青人直接反問道:“你是誰啊!”。
這個年青人的腦門上染着一頭的黃毛,脖子上戴着一個粗金鍊子,兩邊的耳朵上各有一個鵪鶉蛋大小的耳環,這個時候已經穿好了褲子,皮帶扣是一個大大亮閃閃的h標識。
一看到了這個年青人,盧顯城突然一下子覺得這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一時間又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徐正和打量年青人的同時,年青人也打量着徐正和這幫子人,徐政和這些人的穿着都是不俗,而周光勇的手腕上更是帶着一塊寶磯手錶,而人羣裡穿的最差的一身這裡牧場主的打扮,格子襯衫牛仔褲,腳上一雙棕色的半長筒馬靴,身後站着一身普通衣服的壯實漢子。
“你們有什麼事麼?”年青人不由的放緩了自己的語氣。
徐正和現在哪裡有什麼心情和他扯這東西冷着臉問道:“說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住這裡來的?”。
正在這個口兒,屋裡又出來了兩個人,只見這位的腦袋上同樣是黃色,只不過這些黃毛被編成了滿頭的小辮子,這樣的髮型現在就屬以很潮的了,反正這時候盧顯城在國內沒有看到殺馬特這種年青人,要不老盧沒見識,就是現在殺馬特還沒有成長起來,不光是殺馬特,甚至是洗剪吹都不多。
這位脖子上掛着一個和同伴一樣粗的鏈子,只不過這位更出色,胸口還掛着一個巴掌大的金牌牌,好傢伙,盧顯城就算是拿眼看看都覺得累。
“小四,什麼事啊,沒事就讓他們快點滾!”剛出來的年青人胳膊裡還攬着一個妖氣姑娘,這姑娘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不過臉上畫的跟太平間裡的女屍似的,紫色的嘴脣紫色的眼影。
先出來的人立刻湊到了這人面前嘀咕了起來。
大家哪裡有興趣和這幾人在門口橫着,徐正和擡腿就往屋裡走,而趙立輝和盧顯城周光勇自然也就跟着往裡走。
一幫子人站到了屋門口往裡一看,好傢伙!這屋裡都快成了豬窩了,椅子上凳子上到處都是垃圾和酒瓶子,現在還有一男一女兩個擁在一起就這麼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着,兩人每人的身上就是一條內褲。還有一女人直接就等於光着了,下身上就蓋了一條毯子,更顯眼的是,就在門口不遠的地上,隨意的扔着一隻用過的套套。
整個徐正和的房子現在真是要多噁心就能有多噁心。
幾人站着掃了幾眼,立刻就有一隻小狗從屋裡鑽了出來,狗也不大就那種一丟丟,棕毛的小東西,衝着站在前面的徐正和就汪汪叫了起來。
徐正和此刻本就不爽了,看着半大點兒的狗還衝着自己叫,狗仗人勢的樣子還衝過來要咬自己,直接飛起一腳,噢嗚一聲,小狗空中打了個圈兒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就不動了。
“貝貝!”只聽被擠到了一邊的女人立刻一陣乾嚎,直接衝向了徐正和伸着雙手準備撓他。不過這時旁邊的趙立輝輕輕的一踹,女人就坐在到了地上。
女人的一陣乾嚎頓時把沙發上躺着的一對野鴛鴦給吵醒了,除了這兩位之外,裡屋裡還傳來了一聲動靜。
似乎是不相信還有人敢打自己,小姑娘直愣愣的傻傻的瞅着趙立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你們是誰!”第二個年青人問道。
徐正和說道:“你們住在我的房子裡不知道我是誰?”。
“你的房子,這房子是我們租來的!”年青人立刻說道。
盧顯城這時說道:“報警吧!”。
聽盧顯城這麼一說,年青人坐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撥起了號來,一邊撥一邊還對着這一幫子人說道:“就等你這句話了!你們等着特瑪的陪我的狗吧!你們知道我爸是誰?”。
“難不成是李剛?”盧顯城說道。
年青人說道:“你們打死了我的狗,而且還打了我女朋友,不陪錢你們就別走了!”。
盧顯城一聽這話直接笑了:“說吧,你爸是誰!”。
看着年青人要張口,盧顯城伸手製止住了他,對於徐正和問道:“這房子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這玩意兒還能住人麼!拆了重建”徐正和建好了房子也就來住過兩次,被鬧成了這樣,這心裡火氣哪裡是一時滅的了的。
聽徐正和這麼說,盧顯城對着年青人說道:“讓你爸帶錢來吧,帶夠了建這房子錢,沒這錢,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裡!”。
年青人說道:“誰說的!”。
“我說的!”盧顯城笑了笑說了一句之後,就示意夥計們都跟自己出去,給局裡打了個電話之後,一羣人就站在栓馬樁前面抽菸等警察。
“瞧!”周光勇走了幾步之後示意大家看倉庫,只見裡面停着三輛車子,三輛都是越野車,而且車子都在七八十萬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幫小子都是有錢人家的。心道: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孃老子,把自家的孩子養成了這德性。
有了盧顯城一個電話,警察來的挺快的,二十分鐘四五輛警車就進了牧場,十幾個警察就下開始瞭解情況。
盧顯城和朋友們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家就準備和朋友們回去了。
“憑什麼,他們可以走,我們就不能走!”一位年青人立刻站起的指着盧顯城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站在他旁邊的警察一腳踢在了腿彎上,啪的一下整個人都跪到了地上:“聚衆淫啥亂的你特麼還有臉了不成!”。
盧顯城站住了腳對着一幫子蹲在門口回答問題的男男女女說道:“給家裡打電話,讓你們家人過來!”。
現在這地方也不能住了,大家就只得往周光勇家的牧場去。
這纔剛到了周光勇家的門口,盧顯城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還是個未知號。
“喂!這裡是盧顯城!”
“喂!是我”電話那頭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