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場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鐘了,賓客們一散場,一招的人很快就冒了出來,二十幾分鍾之後屋前的所有東西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包括垃圾。唯一能看的出來舉辦過酒會的只有一大片的被放倒在地的牧草。
別的人都走了,但是黃兆剛卻是留了下來,搞的好像真的想跟着盧顯城當‘跟班’似的,盧顯城只好打發去和呂耀一起了住大馬廄去了。
夜色已深,盧顯城並沒有絲毫的睡意,坐在露臺上面,左腳邊上點上了一盤蚊香,手上夾着一根雪茄,雪茄頭上的紅光一閃一滅的,整個人沐浴在了銀色的月光之中。
今天的月亮很圓,不光圓而且大,掛在夜空之中像是大圓盤似的賊亮賊亮的。
二哈則是趴在了主人的身邊,狗腦袋伏在了露臺的地板上,時不時的搖晃一下尾巴表明自己沒睡。
聽到屋門吱呀的一響,盧顯城不由的把頭轉了過去看向了門口。
“怎麼還沒有睡?”童喻披着一件一外套褂子走了出來,看到了坐在露臺上的盧顯城不由的問道。
“你不是也沒有睡麼?”盧顯城笑着把菸灰彈到了旁邊的鐵盒子裡,反問了童喻一句。
童喻走了過來,在盧顯城的身旁坐了下來:“用一個問題回答一個問題,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好吧!”盧顯城聽了又道:“睡不着!”。
“我也是!”童喻說着伸手從桌上的雪茄盒裡拿出了一支雪茄然後啪的一聲打着了火機,在盧顯城詫異的目光中點上了火。
姿勢擺的不錯,不過吸了一口之後,菜鳥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童喻捂着嘴咳嗽了起來。
“不會抽就不要抽麼!”盧顯城把雪茄咬在了嘴上,伸手拍着童喻的後背,另外一隻手準備把童喻手中的雪茄拿過來熄掉。
上輩子盧顯城盧顯城可不知道童喻有這愛好,原本以爲被誰帶壞了呢,誰知道這麼一看發現帶壞她的就是自己,整個抽雪茄的套路和自己差不多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野路子。
誰知道童喻一抽手,還是把雪茄握在了手中,直起了身體又吸了一口,這過這次吸的少了一點兒比剛纔好多了。
“這不是個好玩意兒,一個女孩子不要學這個,害人!”盧顯城勸道。
“就這一根!”童喻對着盧顯城晃了一下手中的雪茄,目光中似乎還帶着一點兒乞求說道。
這樣的目光讓盧顯城的心中不由的一繃,然後才緩緩的點了下頭:“唉!這東西最好還是別沾的好,對身體沒什麼好處的”。
“明知道沒有好處還不戒?”童喻問道。
“戒菸這東西其實根抽菸沒有多大關係,而是長久以來行成了一種習慣,想戒掉這種習慣很難”盧顯城把嘴裡的煙拿到了手上比劃着說道:“比如手裡喜歡夾個東西,嘴裡沒事喜歡咬個東西”。
童喻把手中的雪茄學着盧顯城的樣子叼在了口中,把腦袋靠到了椅子的靠背之上,這樣就成了仰目朝天的姿勢,看着頭頂的大月亮,感概的說道:“今天的月亮真亮,真圓啊!”。
聽童喻這麼一說,盧顯城也放棄了戒菸這個話題,同樣擡起了頭,把腦袋枕到了靠背上:“是的,真大啊!”。
“你說,別人都說外國的月亮圓是不是真的”童喻說道。
“現在估計差不多,不過十幾年後估計就是真的了,外國的月亮不光圓而且比中國的亮”盧顯城想了一下說道。
童喻有點兒不明白了,轉了下身把身體縮成了一一團,側躺在了椅子上問道:“爲什麼?”。
“污染啊!到處都是大煙囪化工廠整個大點兒的城市時不時的就灰濛濛的一片,時不時的就要上演一下西遊記中的黃風怪出場的套路,飛沙走石的……”說起了這個,盧顯城就想起了上輩子自己的生活環境,不由的發出了一口氣,猛吸了一口現在這種混着草香泥土氣的清爽空氣。
“你怎麼知道會這樣?”童喻有點兒不信。
這也正常,現在人哪裡想的到再過十幾年的功夫,連罐裝外國新鮮空氣都能上貨架賣錢了。
“我做夢夢到的!”盧顯城隨口開了一個玩笑說道。
“做夢?那你在夢中都看到了什麼?”童喻望着盧顯城,手中的煙已經忘了抽了,菸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白白的菸灰。
盧顯城被童喻的話問的一愣神。
“是那個你夢到過我的夢麼?”沒有等盧顯城回答,童喻又問了一句。
聽童喻這麼一問,盧顯城說道:“嗯!”。
“夢中的我是怎麼樣的?”
“漂亮!”盧顯城從嘴裡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就沉默下來。
接下來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盧顯城擡頭望着天空中的月亮,輕輕的抽着煙,而童喻則是卷着身體坐在椅子上看着盧顯城,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就這麼忽閃忽閃的望着。
“下個月我就準備去加拿大了!”感覺過了好久好久,童喻先打破了這份沉靜,張口說道。
“要開學了?”盧顯城問道。
“不是,我爸媽他們還要到那邊買房子,一方面做投資一方面也是方便我媽過去陪讀什麼的,原本我不想我媽跟着,不過她實在放心不下,說的至少陪我過去呆上一兩個月”童喻說道。
盧顯城繼續望着頭頂的月亮,然後閉上了眼睛說道:“都這樣,兒行千里母擔憂嘛,就算是我去了月球,我爸媽估計有實力的話都會跟着去”。
“你住這裡離的這麼近,你爸媽經常過來麼?”童喻問道。
“每個月我回一趟鎮上的家,住上一兩天就回來,也是奇怪了,我爸媽他們卻沒有我習慣這裡的環境,他們更喜歡住鎮上,我媽沒事可以去出跳跳舞,我爸呢現在也找到了存在感”盧顯城說到了這裡不由的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想到了今天黃維雲的話,不由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怎麼啦?”正端詳着盧顯城臉色的童喻不由的問道。
盧顯城突然的想起了上輩子網上一句流行的話,脫口而出說道:“總有刁民想害朕!”。
童喻聽了盧顯城這麼一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是哈哈大笑,直接笑的花枝亂顫的,擡手想點一下盧顯城,不過擡起的手剛好執着煙,已經攢下了半指長的菸灰,這麼一擡,菸灰立刻四散,向着童喻的身上罩了過來。
身體連忙往後一縮,扇動着雙手把菸灰趕離自己這邊:“你這人也太自戀了一點兒,你以爲你是皇帝啊”。
盧顯城樂呵呵的瞅了童喻一眼說道:“中國人有不想當皇帝的麼?只是因爲不可能罷了,要是可能的話有幾個不想着弄個皇帝過過癮的?”。
“所以你就建個跟宮殿似的房子,然後在裡面養上一大羣美女?”童喻打趣的說道。
盧顯城樂呵着回道:“一大羣?你以爲我牲口啊,我還想着多活兩年呢,大房子住着一是舒服,二是方便以後家人住一起,三呢來個朋友什麼也方便,這荒郊野地的再去鎮上住旅館,那就太扯淡了。至於美女不用太多,三五個就成了,我要求不高!”。
聽盧顯城說話的口氣,童喻自然知道這是他開玩笑的,於是笑道:“你還挺誠實的啊,三五個對億萬富翁來講估計算是少的了吧”。
說完童喻和盧顯城又扯道:“不過到目前爲止,你找到了幾個了”。
“什麼找到幾個了,還沒開始找呢”盧顯城呵呵的說道。
“那你想找什麼樣的?”童喻睜大的眼睛望着盧顯城問了一句。
“不知道”盧顯城吸了一口氣,發出了嘖的一聲。
擡着頭繼續漫無目的瞅着頭頂的月亮。要是按着盧顯城設想的,歐真這樣的姑娘就成,大大方方的什麼事情都能擺到檯面上來講,這樣的姑娘好交流啊,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直接擺開來談,不像有些女人動不動就和你玩宮鬥劇,以老盧的性子折騰不了這個。
至於童喻盧顯城到沒想過,老盧還是停留在上輩子的事情上。以這輩子的童喻來承擔上輩了童喻做過的事,似乎有點兒不公,不過心結這東西就是這樣,有的時候都甚至不需要證據,自由心證就可以了,在那裡就是在那裡。
兩人之間談到了這個話題,頓時又是一陣沉默。等着盧顯城轉過了頭髮現童喻這邊已經打起了小盹兒,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個小磕頭蟲。
面前的童喻和記憶中的童喻盧顯城覺得現在似乎是對不上號了,瞅着她的樣子盧顯城不由的發起了呆來。
瞅了好一會兒,盧顯城望着童喻的腦袋直接低了下去,於是走到了她的旁邊,伸手推了推她。
“喂!喂!醒了”。
“天亮了?”
“呵呵!什麼天亮了,是夜深了,回牀上去睡吧”盧顯城對着睡意朦朧的童喻說道。
童喻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說道:“那我回屋了!你也早點兒睡吧”。
“嗯,我馬上就回去睡”盧顯城把兩張椅子都放到了桌子下面,然後回到了屋裡,衝了個涼之後出來就看到了廚房有蠟燭亮,走了過去一看,人家阿芙爾正穿着一身清涼的短衣還有運動四角褲,靠在爐火前煮着咖啡呢。
“你怎麼起來了?”盧顯城詫異的問道。
“被你們的笑聲給吵醒了,我現在睡不着了”阿芙爾很無奈的說了一句。
盧顯城看着火上的咖啡壺:“睡不着喝咖啡?我看你是不想睡了”。
阿芙爾瞅了盧顯城一眼雙手放到了身體的兩側,半倚半坐在桌沿上問道:“談了半天就這樣?”。
“什麼這樣!”
啪的一下,阿芙爾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擊了一下:“bang!”。
靠!盧顯城有點兒翻白眼,感覺這女人太污了。這個動作示意的直接就是少兒不宜的啪啪啪。
“我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阿芙爾擡起了手在空中晃了一下,嘴裡嗚啦嗚啦的發出了些無謂的腔調,同時翻着白眼對老盧表示了一下無語。
這麼雙手在空中一晃,事故就產生了,只見兩抹半邊雪白的肉球從短衣中探了出來,映着燭光在空氣中晃動着。
盧顯城抱着雙肩,撇着嘴瞅了幾秒這才伸手對着她點了點頭,伸手對着她的胸前指了一下,示意她自己的兩隻小豬要跑出來了。
阿芙爾瞅着盧顯城這邊扼趣的望着自己,豪氣頓升,直接把胸衣一提,整個全都露了出來,然後扭着腰肢直接抖了兩下,兩團雪白映着燭光晃的讓人有點兒頭暈,然後對着老盧伸出了兩根中指。
“唉!”盧顯城直接就無語了,這個時候覺得她的前夫埃格博特估計離婚之後第一件事就要辦個派對慶祝一下,這樣一個女人要是真打擊一個男人,那一準兒是全方位的,要是用牀上的那點兒事來做武器,怕是沒幾個擡的起‘頭’來的。
反正盧顯城是拿這美國瘋婆子沒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是轉身回房去睡覺。
接下來了兩天,盧顯城這邊的生活都挺簡單的,白天陪着童喻這邊走走哪邊逛逛,時不時的去村裡看看有什麼山野魚鮮的。
不過第三天下午,太陽落山,盧顯城和童喻,阿芙爾兩人又泡了幾個小時的澡,騎馬回到了屋門口的時候,看到了歐真提着個小包,坐在了廊架之下。
看到了盧顯城的第一眼就是:“你們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我都到了老半天了!”。
“誰讓你來的時候也不說一聲的!”盧顯城笑着從馬背上滑了下來:“不聲不響的過來你怪誰?”。
童喻則是對着歐真笑道:“你也過來玩,怎麼就你一個人?”。
“生意上的事情,苦命的我過來推銷馬鞍”歐真笑着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公文包說道。
盧顯城聽了說道:“這事情有什麼要緊的!也不急於一時啊”。
“現在能搶先機的時候不搶什麼時候搶!”歐真直接來了一句,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提着包背到了肩膀上,然後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說道:“快點兒,把門打開,我要洗個澡,這一路上汗都快把人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