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了九點鐘,盧顯城一睜開了眼衝了個涼就開始日常的工作,在外面跑了兩週多之後,像是刷馬這些平常的活兒,盧顯城也乾的非常的開心。
泥鰍這貨看到了盧顯城也很開心,不過它的表現很好,趁着主人幫自己刷毛的時候多嗅了兩口,然後在老盧的後背上輕輕的幫子撓一下癢就算是表達了自家的喜悅之情,等着毛一刷好,繮繩一放,立刻撒歡的跑出了馬廄和二哈玩去了。
打理好了泥鰍,盧顯城又把爐塵牽了出來,用硬毛刷在它的身上打着漩兒把身上的泥刷去,然後換上了軟毛刷,接着用水打上了一點兒沫兒開始沖刷,直到毛色要早晨的陽光下閃着健康的光澤,這纔在爐塵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讓它去外面的草地上享用青草。
現在剛過了六月,這個時候天氣的溫度相差十分的大,早晨的時候涼意比較盛,但是到了中午太陽一掛到了正空,室外的溫度也很快的就跟着起來了,這個時間在鄉下早晨厚衣,中午汗衫,晚上就得換上單褂子,到了後半夜睡覺的時候最好就得蓋上一牀薄被。
今天對於盧顯城來說,考慮的並不是天氣,而是給自己的家裡弄點兒吃喝的東西,別的說不說,兩三天左右的蔬菜還是要準備的,至於土豆什麼的自然也少不了。
點上了一支雪茄,盧顯城就這麼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等着爐塵身上幹。
一根雪茄剛抽了一半就發現遠方來了個小黑點兒,把手搭在了眉框瞅了一會兒,盧顯城看清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阿芙爾。
盧顯城一看是她立刻放下了手,咬着雪茄嘟囔着小聲說道:“住我的房子,吃我的飯,還騎我的馬!這老美的妞兒是沒救了,臉皮厚的快趕上張強這撥人了!”。
雖說嘴上這麼說,但是盧顯城並不是真的嫌棄阿芙爾,對於盧顯城來說就像是老朋友之間想互拆臺鬧着玩的意思。
這時候阿芙爾已經到了門口,輕輕的一帶繮繩,跨下灰色阿拉伯小馬兒很配合的揚起了蹄子,在空中劃了兩下之後,重重的啪的一聲打在了門口的地上。
“你怎麼坐在臺階上,不是說今天準備去買些蔬菜麼,買完了?”一翻身阿芙爾就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落地的時候還帶着一點兒彈性,可以說是非常的漂亮。不像是老盧,雖說個頭比阿芙爾高了不少,但是下馬的時候還像從馬背上滑下來一樣。
以前不覺得,現在一看阿芙爾的動作,老盧覺得自己有點兒‘老土’。
不得不說阿芙爾的騎術很好,至少比盧顯城好上不少,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像是阿芙爾這樣的出自大家的老外,一般在很小的時候就會接觸到馬術運動,可以說騎馬都騎了十幾年了比剛騎了一兩年的老盧好有什麼奇怪的。
盧顯城說道:“沒有,我剛刷完了馬,準備抽完這支雪茄就去!”說完舉起手中的雪茄對着阿芙爾晃了一下。
阿芙爾走到了盧顯城的身邊,直接對着盧顯城勾了一下手指,盧顯城會意的從口袋裡給她摸出了一支雪茄,然後幫她點上了,就這麼一男一女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抽起了雪茄。
“不是頂級的!”抽了一口之後,阿芙爾對着盧顯城說道。
“頂級的我能捨得隨手就發!我又不是錢多燒的慌”盧顯城用一種很輕蔑的眼神瞅了阿芙爾一眼。頂級的雪茄自己這邊隨手一發多的七八支,少的兩三支,每天發上幾次那等多少錢,就這種不高不低的發起來盧顯城有的時候都會小氣的心疼一下。
阿芙爾咬着雪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好的美國不呆,怎麼突然想着跑到中國來?你看這邊水也沒有電也沒有的,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我看你還是早點兒回去美國去”盧顯城覺得閒着也是閒着就對着阿芙爾胡扯說道。
阿芙爾聽了望了盧顯城一眼,然後說道:“我想回去但是回不去了,除非我在這裡成功,要不我就準備耗在這裡了!”。
“怎麼了,有人抓你?fbi還是警察?”
“我在美國已經失敗了”阿芙爾彈了彈雪茄頭上的那一點兒點兒菸灰,看着它們在自己的眼前飄了起來,很快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什麼失敗?”盧顯城有點兒聽不明白:“婚姻?”。
“你不理解!”阿芙爾望着盧顯城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可能永遠也不能理解,如果你在家族能保持五六代,你或許能夠理解有的時候家族之內的競爭更加的殘酷!”。
“噢!我明白了!”聽人家這麼說盧顯城又不傻,明不明白家族內部鬥爭的殘酷不好緊,反正知道這女人被她的家族邊緣化了,估計成的混吃等死的那種,現在到了中國估計是看到了這邊的‘錢景’想自己幹出一番事出來,或者是想借着這裡東山再起之類的。
盧顯城對這個沒有興趣,至少現在沒有興趣,所謂的家族內部傾軋盧顯城也知道一點兒,自己這撥人中怕是至少有三分之一在各自的家中都屬於不吃香的人,或者是不太吃香的。至於各家老一代看中的人選,哪一個不是從事政治的,在國內政治才第一位的,至於玩經濟的不說不學無術,也是屬於放任自由的。
“走了!爐塵的毛幹了”盧顯城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邊拍邊道。
阿芙爾則是跟着站了起來:“注意一點兒紳士風度,在一個女士面前拍屁股上的灰很不禮貌!”。
“就你事情多!”盧顯城夾着雪茄換手吹了聲口哨,爐塵就顛顛的跑回到了自家主人的身邊,一邊嚼着嘴裡剛扯下的青草一邊跟着主人的身後走。
從馬廄裡取出了鞍具,熟練的背上了鞍子,一抓鞍沿身體向上一躍,盧顯城就上了馬背。
“等我!”阿芙爾這裡嘴上咬着雪茄,也翻身上了阿拉伯馬。
“你不去看劃分牧場跟着我幹什麼?”盧顯城輕輕的一帶繮繩,爐塵會意的轉了下方向向着山坡下走去。
“劃分牧場不用我擔心,面積又不會少。再說了我以後也要在附近生活,哪裡能買到蔬菜這些總是要了解的”阿芙爾幾步就跟上了盧顯城說道。
只不過阿拉伯馬個頭有點兒矮,身高離着爐塵差了快十公分,再加上她本身也就一米七出點兒頭沒有盧顯城高,所以說話的時候必須擡起頭。
說完這一句之後,阿芙爾自己就覺得彆扭了,不得不和盧顯城拉開了距離,兩人之間隔了快三米遠,在這個距離上談話才舒服了一些。
“對了,你說你的牧場就在附近,到底在哪裡?”盧顯城問道。
“就在那裡”說着阿芙爾用手中的馬鞭指了一下遠方,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盧顯城看到了一羣人在那麼湊成了一團就知道地方了,她的牧場離着自己這裡差不多有兩三裡,沒有輪到山地,鎮上給她畫了一個地勢比較平坦的地兒。
兩人一邊騎着馬一邊聊着牧場,當然了主要是阿芙爾說盧顯城聽。
過了小石橋的時候,阿芙爾這邊纔想起來,從馬鞍的旁邊解下了一個小皮包遞到了盧顯城的眼前:“早上有消息傳過來給你,我正好順路就幫你帶過來了!”。
盧顯城勒住了馬,打開來一看發現有兩個消息,有幾條是對於自己手中股份的報價,現在有人看上了自己投資的一些小項目,數額不高都是不到百萬級別的,當然了現在賣就不能按着投資額度算了,這些都是盧顯城授意自家的經理可以自決的,現在報上來給自己過過目的。
接下來有一張紙條則是鎮上的辦事處傳來的,紙上寫着自己一個姓童的朋友會來牧場做幾天客,什麼時候來沒說,什麼時候走也沒有說,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姓童的朋友?盧顯城想來想去這輩子和上輩了也就遇到一個而以,除了童喻怕就沒有別人了。童喻來做客這個事情盧顯城沒有想到。按着上輩子自家瞭解的,童喻這時候該包一背直接上飛機啊。
“出了什麼事?”阿芙爾望着騎在馬上立馬石橋發呆的盧顯城問道。
這聲問把盧顯城驚醒了,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一位朋友要過來!”。
“朋友?”阿芙爾看了一下盧顯城臉上的表情說道:“戀人?”。
“不算吧!”盧顯城想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算什麼!友情己過戀人未滿?估計這麼說吧”
現在對於戀人兩字有點兒拿不準了,上輩子手時尚的話說老盧也不屬於深愛過的人,只是一結果不太好罷了,那種我愛的人不愛我,一直伴着老盧。
先是和童喻,然後是歐真,當然了童喻雖說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但是畢竟還能算是女朋友,歐真那邊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至多是****關係。雖說感情不成功,但老盧知道自己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麼感覺,整天想和她在一起,想看到她笑,一看到她心情就賊好,覺得自己離不開心中的那個女人。
可惜的這輩子這種感覺都似乎沒有了,自己沒有覺得離不開誰,用流行一點兒的話說就是沒上輩子那種felling了,對童喻如此,對歐真也如此。
“你很糾結?”阿芙爾對着盧顯城問了一句,然後催動着自己跨下的馬兒繼續向前。
“不好說!”盧顯城輕抖了繮繩跟了上去:“她準備去加拿大讀書,這次是來告別的吧”。
“我知道了,你對她有感覺,但是並不強烈!”阿芙爾聳了聳肩膀說道:“其實我很不能理解你們中國人,你如果對她有點兒感覺的話,並且她也不討厭你,大家就可以試一試呆在一起看一看,這種感覺要是變的強烈就在一起,要是變得冷淡就分開。爲什麼你們每人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都要想的這麼多,用什麼沒有結果,沒有未來之類的說服自己放棄,而不願意抱有希望的去嘗試。你又不是上帝,怎麼知道一段感情會不會有結果,我覺得你要看準當下,享受你的生活,至於以後請交給上帝去安排”。
聽了阿芙爾的話,盧顯城學着她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我的事情太複雜了一點兒!沒想到你還有做心靈導師的潛質!”。
“或許吧”阿芙爾說了一句,然後臉上就露出了笑容發出了一聲怪調怪調伸手揮了起來:“哩嚎!”。
順着阿芙爾的目光,盧顯城看了花貓臉小丫頭一臉被嚇壞的樣子,瞪着個大眼睛望着阿芙爾,回過了神來立刻大叫一聲:“媽媽!”然後帶着哭腔兒轉頭撒腿就跑。
這下子阿芙爾就尷尬了,手舉着也不是落下也不是,乾笑了兩聲才放了下來,雖說不懂中文,但是媽媽兩字可是差不多各種語言都通用的,阿芙爾自然知道小姑娘被自己嚇到了。
哈哈哈!盧顯城則是在旁邊開心的樂了起來。
“快!有個洋婆子進村啦!”
沒等着盧顯城笑玩,聽到村裡哪個小娃子又來了這麼一句,差點兒讓老盧笑噴了!